纪念馆-旧纪元
纪念馆附近就有上升直梯，出去后就是纪念馆门口的小广场，小广场上熙熙攘攘，人还不少。
顾艾环视一圈，最显眼的是一群戴小黄帽的六七岁孩子，穿着统一的白衬衣和藏蓝短裤、短裙，蹦蹦跳跳交头接耳，变声前的嗓音或脆生生或糯叽叽，又或者清亮干净，听得人不自觉柔软了面色。
带队的男老师举着小旗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前后奔走管理秩序，女老师则拿着小喇叭在点名核对人员。
此外，广场上还有不少家长与孩子的组合，也能见到年纪大点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笑谈间神采飞扬。
冰淇淋、气球、棉花糖、泡泡机……吵吵闹闹、无忧无虑……
这是半球里的童年。
顾艾凝望着那一张张充满生机的面容，眼里盛满欣羡。
“顾艾小朋友，要开始今天的参观了哦。”
是祁慕的声音，清清朗朗，又带着点活泼的笑意。
顾艾愣了下，下一瞬，眼眶刺痛，滚烫的泪水徒然涌出，把她自己弄得个措手不及，连忙去小包里翻手帕。
恰巧，程续买了串糖葫芦回来，见顾艾眼睛泛红，难以置信地说：“我就走开这么一会儿！你又把人弄哭了？！”
祁慕接过糖葫芦，辩解说：“这次真不是我的原因。”
“是不是你说了一句话，她就哭了？”
“……是。”
“呵。”
祁慕平白蒙冤，无奈地笑笑，咬下一颗糖葫芦嚼着，而后挑着顾艾的下巴让她抬头，把糖葫芦串凑到她嘴边。
程续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要咬一颗喂她。”
祁慕咽下山楂球，说：“公共场合，我还是有分寸的。”
也是，这人虽然混不吝的，但也就在端午夜出格了点，就算那时候，他都还记得控了其他人。
程续也吃了一颗，不酸，挺甜的，味道不错——攻略里推荐的吃食还挺靠谱。
于是他又吃了一颗，把最后那颗递给顾艾。
顾艾咬着山楂球在签子上滑，祁慕伸手给她调整了一下拿签子的角度，教她说：“吃这些东西，签子一定要横着，还要注意前后有没有人。”
真的像在教小朋友。
吃完时，正好游学团队清点完毕，就听女老师声音热情：“小朋友们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那我们进去咯！要排好队哦！”
“好！”
闻言，祁慕牵起顾艾的手：“小朋友，我们也进去咯，要牵好我的手哦！”
程续：“？”
今天又是玩的什么情趣？
顾艾被他逗笑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软软地喊了声“慕爷”。
他甚至知道自己在羡慕什么，哪怕迟到了十年，但也不晚。
甚至，此时的她，会更珍惜这段记忆。
.
在排队进馆的时候，顾艾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么小的孩子，来过后，也记不得什么吧？”
“很多事情，就是要从小抓起。”祁慕示意她看那些年纪大些的学生，“联盟新规定，小学期间隔年来一次，初高中各来一次，成年后每五年一次。”
程续补了一句：“你边上这人的提案。”
“瞎说，是观照的提案。”
“呵。”
队伍的速度很快，安检门会扫描居民芯片并登记。只是一走过去，顾艾就察觉到手环的震动，划开虚屏一看——
【交易成功：-1000.00元】
顾艾：“！”
她迟疑地问说：“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可以给联盟增加收入？”
祁慕眨眨眼：“这个提案最有说服力的理由，就是这个。”
.
一走进场馆，景色变化，一条小路平直地延伸到前方，两侧是逼真的树林与相应的森林绘画，脚下的小路还掉着落叶，咋一眼看去，会以为自己走在林间小径上。
前面的孩子们呜哇惊叹着，惊起了树间的鸟雀。
“电子鸟。”祁慕介绍说，“刚刚那只是强脚树莺，主要吃昆虫。”
他并不怎么开口，程续还以为他知道的也不多，结果，顾艾几次指着陌生鸟雀问他，他都答出来了。
程续：“你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祁慕笑了笑，解释说：“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纪念馆还是旧版，两边有动植物介绍的。”
他让祝观照交上去的提案里，也有关于纪念馆改造的大致方向——简单来说，就是沉浸式体验。
做纪念馆，是要有主题与取舍的，像动植物的详细介绍一类，不该是游客的关注重点，有兴趣完全可以去植物园和动物园参观。
很快，三人走出小树林，入眼的是个炊烟袅袅的乡野小村落，小院、池塘、菜地、水井、溪流……
村口的房屋设了3D投影，一个小女娃在院里追母鸡，母亲烧饭，父亲劈柴，小儿子在一旁帮忙捡拾整理。
剩下的房屋里会有工作人员扮演村民，招待游客进入，坐卧、饮茶、晒谷……让客人感受村落的生活。
村头老树下，一位穿背心摇蒲扇的老人正对着棋盘摆弄，见他们路过，招呼了一声：“小伙子，下棋不？”
顾艾好奇地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棋？”
祁慕答说：“象棋。”
说完，他牵着顾艾走了过去，在老人对面的竹椅上坐下：“那来一局吧——不用教，我会。”
老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笑了：“行嘞，难得遇到个会的。”
很快，这个“会的”，就变成了“精通的”。
老人也只是个志愿者，象棋是爱好，在新纪元寥寥无几的人里，算得上水平不错。
但他栽在了祁慕手上。
老人也爽快，不说自己轻敌什么的，拿着光屏往他的纪念馆限定账户里转了十个积分：“体验一次是给一个积分的，既然你赢了，就给你十个。”
祁慕弯了弯嘴角，示意顾艾在那个位置坐下：“小艾，我教你，包你赢。”
老人：“……”
祁慕也不完全是作弊，他确确实实教了顾艾规则，等她懵懵懂懂走了几步，陷入劣势，这才开口引导她下完一局。
老人看看顾艾，又看看程续，各自转了十个积分给他们。
反正积分已经到手，程续也坐下了，没让祁慕引导，说要自己试试。
而顾艾才知道有这么个纪念馆程序及账户，在程续下棋的时间里，她好奇点开浏览了一会儿，忽然手忙脚乱地收起虚屏，紧张地看向祁慕。
“慕爷……”
“嗯？”祁慕从棋局里抬头。
顾艾无措地说：“我刚刚浏览外网了……”
祁慕笑了下，摸摸她的头：“没事，我只是禁止你和别人交流，没有禁止你获取知识。不过那里面东西很多，以后再看也可以，既然来玩，可别浪费了体验机会。”
“嗯！”
很快，程续理所当然地输了，再看向祁慕时，不由意味深长：“您的前二十年，学的可真不少。”
“过奖过奖。”
.
纪念馆的体验项目非常多，祁慕不紧不慢地带着他们在里面玩，顾艾好奇心重，玩得很开心，甚至连程续也收获了不少乐趣。
以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都是走马观花，看过就走。
祁慕打趣程续说：“知道什么是带孩子的快乐了吧？”
程续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祁慕说得对。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顾艾手中已经有17个积分。
只是，祁慕看顾艾好像并不开心。
“怎么了，是玩累了？”
顾艾摇摇头，把光屏上显示的商城页面给他看。
积分是纪念馆内的通行货币，可以购买各类物品——譬如馆内的饮食、小物，也可以在攒到一定数额后直接在商城或出口处换购其他商品。
顾艾看上了商城里的一个大熊猫玩偶，但需要199个积分。
她看了规则，积分不能转赠，也不能多人积累，想要，就必须自己攒够199个。
“根本攒不够吧……”顾艾气馁地说。
祁慕笑说：“攒得够的，我会带你体验几个特殊的项目，别急，我们陪你攒。”
程续的视线从顾艾身上移到祁慕身上，又是一阵喟叹。
哪怕祁慕随手就能买来许多，他也只是说——“别急，我们陪你攒。”
他挺会带孩子的。
至少，如果是自己，会希望有祁慕这样的长辈。
这样的长辈会对你说——没关系、别害怕、别着急、真棒……
虽然他总吐槽说祁慕以前待他毫不温柔，如今想来，不论祁慕的言语是温柔抑或讥讽，行为目的却是一样的，最终效果也差不多。
如果不是顾艾，他大概很难想明白，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自己对祁慕这样信任与尽心。
毕竟他一度以为自己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
村子里有许多小店，售卖各类旧纪元食物，祁慕带着顾艾找位置坐下，而程续则买了块烤红薯过来。
——三个人分着吃。
程续掰走了一块，剩下的祁慕会拿勺子喂顾艾。
本来，挺和谐的一件事，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却忽的听到隔壁桌的女人小声跟丈夫说——
“联盟这个政策也真是的，逼着穷人也得勒紧裤腰带来逛纪念馆，连烤红薯都吃不起。”
顾艾：“……”
她掩着嘴笑了。
祁慕失笑，继续挖着甜香的红薯喂到她嘴里，轻声说：“跟着我，可委屈你了，糖葫芦只能吃两颗，烤红薯也只能吃到几口。”
隔壁的人措辞虽然难听，但也没什么恶意，而且这里不是焦土，程续的张扬性子能安分许多，所以只当作没听见。
如果是四年前，他只会觉得对方在骂自己穷，就该去掀对方桌子了。
哪像现在，他还能继续淡定收拾垃圾，清理桌面。
都是因为祁慕啊……
顾艾环视一圈，最显眼的是一群戴小黄帽的六七岁孩子，穿着统一的白衬衣和藏蓝短裤、短裙，蹦蹦跳跳交头接耳，变声前的嗓音或脆生生或糯叽叽，又或者清亮干净，听得人不自觉柔软了面色。
带队的男老师举着小旗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前后奔走管理秩序，女老师则拿着小喇叭在点名核对人员。
此外，广场上还有不少家长与孩子的组合，也能见到年纪大点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笑谈间神采飞扬。
冰淇淋、气球、棉花糖、泡泡机……吵吵闹闹、无忧无虑……
这是半球里的童年。
顾艾凝望着那一张张充满生机的面容，眼里盛满欣羡。
“顾艾小朋友，要开始今天的参观了哦。”
是祁慕的声音，清清朗朗，又带着点活泼的笑意。
顾艾愣了下，下一瞬，眼眶刺痛，滚烫的泪水徒然涌出，把她自己弄得个措手不及，连忙去小包里翻手帕。
恰巧，程续买了串糖葫芦回来，见顾艾眼睛泛红，难以置信地说：“我就走开这么一会儿！你又把人弄哭了？！”
祁慕接过糖葫芦，辩解说：“这次真不是我的原因。”
“是不是你说了一句话，她就哭了？”
“……是。”
“呵。”
祁慕平白蒙冤，无奈地笑笑，咬下一颗糖葫芦嚼着，而后挑着顾艾的下巴让她抬头，把糖葫芦串凑到她嘴边。
程续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要咬一颗喂她。”
祁慕咽下山楂球，说：“公共场合，我还是有分寸的。”
也是，这人虽然混不吝的，但也就在端午夜出格了点，就算那时候，他都还记得控了其他人。
程续也吃了一颗，不酸，挺甜的，味道不错——攻略里推荐的吃食还挺靠谱。
于是他又吃了一颗，把最后那颗递给顾艾。
顾艾咬着山楂球在签子上滑，祁慕伸手给她调整了一下拿签子的角度，教她说：“吃这些东西，签子一定要横着，还要注意前后有没有人。”
真的像在教小朋友。
吃完时，正好游学团队清点完毕，就听女老师声音热情：“小朋友们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那我们进去咯！要排好队哦！”
“好！”
闻言，祁慕牵起顾艾的手：“小朋友，我们也进去咯，要牵好我的手哦！”
程续：“？”
今天又是玩的什么情趣？
顾艾被他逗笑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软软地喊了声“慕爷”。
他甚至知道自己在羡慕什么，哪怕迟到了十年，但也不晚。
甚至，此时的她，会更珍惜这段记忆。
.
在排队进馆的时候，顾艾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么小的孩子，来过后，也记不得什么吧？”
“很多事情，就是要从小抓起。”祁慕示意她看那些年纪大些的学生，“联盟新规定，小学期间隔年来一次，初高中各来一次，成年后每五年一次。”
程续补了一句：“你边上这人的提案。”
“瞎说，是观照的提案。”
“呵。”
队伍的速度很快，安检门会扫描居民芯片并登记。只是一走过去，顾艾就察觉到手环的震动，划开虚屏一看——
【交易成功：-1000.00元】
顾艾：“！”
她迟疑地问说：“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可以给联盟增加收入？”
祁慕眨眨眼：“这个提案最有说服力的理由，就是这个。”
.
一走进场馆，景色变化，一条小路平直地延伸到前方，两侧是逼真的树林与相应的森林绘画，脚下的小路还掉着落叶，咋一眼看去，会以为自己走在林间小径上。
前面的孩子们呜哇惊叹着，惊起了树间的鸟雀。
“电子鸟。”祁慕介绍说，“刚刚那只是强脚树莺，主要吃昆虫。”
他并不怎么开口，程续还以为他知道的也不多，结果，顾艾几次指着陌生鸟雀问他，他都答出来了。
程续：“你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祁慕笑了笑，解释说：“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纪念馆还是旧版，两边有动植物介绍的。”
他让祝观照交上去的提案里，也有关于纪念馆改造的大致方向——简单来说，就是沉浸式体验。
做纪念馆，是要有主题与取舍的，像动植物的详细介绍一类，不该是游客的关注重点，有兴趣完全可以去植物园和动物园参观。
很快，三人走出小树林，入眼的是个炊烟袅袅的乡野小村落，小院、池塘、菜地、水井、溪流……
村口的房屋设了3D投影，一个小女娃在院里追母鸡，母亲烧饭，父亲劈柴，小儿子在一旁帮忙捡拾整理。
剩下的房屋里会有工作人员扮演村民，招待游客进入，坐卧、饮茶、晒谷……让客人感受村落的生活。
村头老树下，一位穿背心摇蒲扇的老人正对着棋盘摆弄，见他们路过，招呼了一声：“小伙子，下棋不？”
顾艾好奇地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棋？”
祁慕答说：“象棋。”
说完，他牵着顾艾走了过去，在老人对面的竹椅上坐下：“那来一局吧——不用教，我会。”
老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笑了：“行嘞，难得遇到个会的。”
很快，这个“会的”，就变成了“精通的”。
老人也只是个志愿者，象棋是爱好，在新纪元寥寥无几的人里，算得上水平不错。
但他栽在了祁慕手上。
老人也爽快，不说自己轻敌什么的，拿着光屏往他的纪念馆限定账户里转了十个积分：“体验一次是给一个积分的，既然你赢了，就给你十个。”
祁慕弯了弯嘴角，示意顾艾在那个位置坐下：“小艾，我教你，包你赢。”
老人：“……”
祁慕也不完全是作弊，他确确实实教了顾艾规则，等她懵懵懂懂走了几步，陷入劣势，这才开口引导她下完一局。
老人看看顾艾，又看看程续，各自转了十个积分给他们。
反正积分已经到手，程续也坐下了，没让祁慕引导，说要自己试试。
而顾艾才知道有这么个纪念馆程序及账户，在程续下棋的时间里，她好奇点开浏览了一会儿，忽然手忙脚乱地收起虚屏，紧张地看向祁慕。
“慕爷……”
“嗯？”祁慕从棋局里抬头。
顾艾无措地说：“我刚刚浏览外网了……”
祁慕笑了下，摸摸她的头：“没事，我只是禁止你和别人交流，没有禁止你获取知识。不过那里面东西很多，以后再看也可以，既然来玩，可别浪费了体验机会。”
“嗯！”
很快，程续理所当然地输了，再看向祁慕时，不由意味深长：“您的前二十年，学的可真不少。”
“过奖过奖。”
.
纪念馆的体验项目非常多，祁慕不紧不慢地带着他们在里面玩，顾艾好奇心重，玩得很开心，甚至连程续也收获了不少乐趣。
以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都是走马观花，看过就走。
祁慕打趣程续说：“知道什么是带孩子的快乐了吧？”
程续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祁慕说得对。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顾艾手中已经有17个积分。
只是，祁慕看顾艾好像并不开心。
“怎么了，是玩累了？”
顾艾摇摇头，把光屏上显示的商城页面给他看。
积分是纪念馆内的通行货币，可以购买各类物品——譬如馆内的饮食、小物，也可以在攒到一定数额后直接在商城或出口处换购其他商品。
顾艾看上了商城里的一个大熊猫玩偶，但需要199个积分。
她看了规则，积分不能转赠，也不能多人积累，想要，就必须自己攒够199个。
“根本攒不够吧……”顾艾气馁地说。
祁慕笑说：“攒得够的，我会带你体验几个特殊的项目，别急，我们陪你攒。”
程续的视线从顾艾身上移到祁慕身上，又是一阵喟叹。
哪怕祁慕随手就能买来许多，他也只是说——“别急，我们陪你攒。”
他挺会带孩子的。
至少，如果是自己，会希望有祁慕这样的长辈。
这样的长辈会对你说——没关系、别害怕、别着急、真棒……
虽然他总吐槽说祁慕以前待他毫不温柔，如今想来，不论祁慕的言语是温柔抑或讥讽，行为目的却是一样的，最终效果也差不多。
如果不是顾艾，他大概很难想明白，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自己对祁慕这样信任与尽心。
毕竟他一度以为自己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
村子里有许多小店，售卖各类旧纪元食物，祁慕带着顾艾找位置坐下，而程续则买了块烤红薯过来。
——三个人分着吃。
程续掰走了一块，剩下的祁慕会拿勺子喂顾艾。
本来，挺和谐的一件事，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却忽的听到隔壁桌的女人小声跟丈夫说——
“联盟这个政策也真是的，逼着穷人也得勒紧裤腰带来逛纪念馆，连烤红薯都吃不起。”
顾艾：“……”
她掩着嘴笑了。
祁慕失笑，继续挖着甜香的红薯喂到她嘴里，轻声说：“跟着我，可委屈你了，糖葫芦只能吃两颗，烤红薯也只能吃到几口。”
隔壁的人措辞虽然难听，但也没什么恶意，而且这里不是焦土，程续的张扬性子能安分许多，所以只当作没听见。
如果是四年前，他只会觉得对方在骂自己穷，就该去掀对方桌子了。
哪像现在，他还能继续淡定收拾垃圾，清理桌面。
都是因为祁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