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睡裙？
小姑娘总是坦诚得可爱。
祁慕哑然失笑，把手搭在了她腰上，调侃说：“该喂饱你了。”
没想到顾艾连连摇头，推拒说：“不行不行！要吃夜宵的！”
祁慕：“……小乖，别理解得这么字面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没那种喜好。”
顾艾：“……噢。”
不过，祁慕一边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抚摸，一边温和地引导她说：“但你不用局限在我的喜好里挑选，有其他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他知道小姑娘总有些蠢蠢欲动的其他念头，只是她害羞，不好意思说。
祁慕扶着她圆润的膝盖往一旁打开，笑着建议：“害羞的话，在我耳边悄悄说。”
很幼稚，但很有效的方法。
而且顾艾本来就年纪小，幼稚别扭些也无妨。
*
时间很紧张。
十点整的时候，顾艾匆匆忙忙拾掇好自己，换了条睡裙哒哒跑出卧室。
程续正端着厚切五花出来，见此说道：“急什么，小心别摔了。”
桌上架着烤肉盘，几样菜品陈列开来，不多不少，正是一顿夜宵的量。
祁慕把顾艾拉到自己怀里，趁着程续进厨房去准备蘸料的时候，他手上稍微动了动，把刚才未完待续的事情继续了下去。
顾艾惊呆了——你怎么敢的啊！！！
祁慕调整了下她的坐姿，轻轻吻着她的耳朵，问她：“可以吗？不行的话我放你下来。”
“阿续……阿续会看到的吧……”
“你裙子挡着呢。”
太羞耻了……顾艾深呼吸了两下，为难地说：“我脸红……褪不下去……”
“没事，我有办法。”祁慕笑着去吻她。
两人一番缠闹后，在程续眼里就只是普通的脸红了。
.
还好祁慕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很快，顾艾就把那个忽略了过去，专心致志地吃烤肉。
她晚上是真的没吃饱！
餐桌上，祁慕把最后的一点收尾故事给说完了——
“一年后，阿续在我身边稳定了下来，程俊贤就离了婚，想娶阿续的母亲。
“不过阿续跟他们说，如果他们结婚，自己就入祁家族谱。因此，程俊贤又不肯娶她了，两人只是形式上像是夫妻而已。”
顾艾问程续这是什么心态。
程续想了想说：“我母亲总觉得，只要她嫁给了程俊贤，我就不是私生子了。但我想告诉他们，我一辈子就只会是私生子。
“另外，只要他们没领证，将来如果发生点什么，我都能直接把她带走，而不会被一本结婚证绊住。”
程续拨动着金针菇，冷淡地说：“要是他愿意为了那张结婚证，让我进族谱，我就信了这‘真爱’。”
有白鹭一系列的族谱案例在前，连庄家都没法把女儿从祝家抢回去，程俊贤不会有那个胆子试探的。
“而且，如果我出了意外，程俊贤拿不到我一分遗产。”程续说起这种话，也是冷酷无情，“我的钱会留给白鹭，让他们定期给母亲一笔财产。”
顾艾连忙给他夹了颗口蘑：“别说这种话，你会好好的！”
祁慕却还在那添乱：“你看，四舍五入，阿续的钱也是我的。”
程续：“……”
程续冷着脸说：“要不我还是捐给联盟吧。”
“阿续，别说这么伤感情的话，你的就是我的，我的……”祁慕笑了，并没有皮一下，“……就是你的。”
啊呀这人……顾艾无奈地看向祁慕，他平常老不正经了，偶尔正经一下，还挺容易让人感动。
还好程续比较理智，没有轻易被忽悠住：“那我想要你的飞梭。”
祁慕挑眉：“这不是一直放在你手上吗？欸，你可是连我的银行卡密码都知道的，我的身家都在你手上。”
“也是。”程续点点头，“我早该拿着你的家当跑路的。”
一直以来，他连发工资都是自己操作的，祁慕根本不管，这份信任，确实难得。
一听这个消息，顾艾光明正大地说：“阿续，你用他的钱给我买个小房子呗，就买你楼下怎么样？”
“好啊，要不要多买几层？”
“那三层？”
“行，我帮你看看。”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祁慕捏了捏顾艾的脸，而后问程续：“雪兔那边的住处买了吗？”
程续点点头：“差不多要定了。黎管家正在确认房屋情况。”
“定了后，写她名下吧。”
程续挑了下眉——那可是雪兔半球！
他笑着说：“喂，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的。”
“行啊。”祁慕竟真的同意了，又说，“去找海晏报销，就说雪兔那边读书的孩子多，将来可以给他们作为集会场所。”
程续禁不住笑：“还说祁家主败家呢，你才是最败家的那个吧。”
见顾艾还没意识到她捡了多大便宜，程续便跟她解释说：“雪兔半球就是大学所在的地方，房价是所有半球之首，甚至比联盟本部还要高。”
毕竟大学城寸土寸金，能用来造商品房的地方就没多少，学生也都是住宿舍的，寻常人根本租不起房。
“我们要定的房子在半球二环，大概六百平。”程续不清楚最终价格，只知道说，“我最近一年的赏金，还远不够买它。”
顾艾可还记得的，程续这一年的赏金是——1.56亿！
1.56亿啊！还远不够？！
她捂了下胸口，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平复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向祁慕：“慕爷……”
“还是叫慕慕吧。”祁慕搂着她的腰，垂头碰了碰她的唇，玩笑说，“我这人不懂浪漫，只会砸钱。”
只是，顾艾到底是觉得吃不消，一串空间石手链已经很离谱了，这房子实在太……
程续在一旁怂恿说：“小艾，你不好意思要的话，我的房子可也吹了，你要替我考虑考虑的。”
祁慕淡定地夹了肉片，晾凉些后喂到顾艾嘴里。
他们两个，都把这事说得跟吃顿夜宵一样简单……顾艾细细咀嚼着肉片，咽下后点点头说：“好，我收了。谢谢慕慕！”
“真乖。”祁慕满意地又亲了她一下，嘴角上扬，“这样，大学里应该没有哪个野男人能把你拐走了。”
他的小姑娘，不止是精神要富养，物质也要富养。
*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安排，因为程续难得回来一次，所以他们准备在这边多停留几天。
这段时间里，程续的晚饭基本不和他们俩一起。
他会回程家，主要是陪伊姣姣吃饭。
订婚宴那晚的事，程家众人不约而同地当作没发生过，夫没有打妻，子没有打父，大家很是其乐融融。
程续也不拆穿，配合得很，因为伊姣姣还要在程家生活。
他的这位花瓶母亲，实在不聪明，明明四十二了，心思却一览无余，还像个少女。
所以程续和她相处时，更像是操心的父亲与好骗的女儿。
也因此，程续对她没什么要求，她以前受了不少苦，现在能开心点活着就好，就算她喜欢程俊贤，那也行吧。
但不是没想劝过。
晚宴那天，他克制着，任凭她挨了两巴掌，本以为能让她看清程俊贤的面目，让她醒悟。
显然……
算了吧，她喜欢就行。
只要自己还活着一日，程俊贤便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当是她养了条暴躁危险的狗，管着点就不会伤到她。
.
晚上八点多了，半球内灯彩绚丽。
祁慕收到程续的讯息说，他在陪妈妈逛商场，要晚些回来。
他正要收起虚屏，就看到程续又发了一句——还好有小艾陪你。
祁慕好笑地回他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
片刻后，程续回复说：“我需要的，和你待久了，我一个人会不习惯。”
这人，隔着屏幕都会说这种话了。
祁慕又和他聊了两句，就放他去陪母亲。
他们这样的人，有时候是会想，可能某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了。他倒是孑然一身，程续却还有个至亲之人。
也挺羡慕的，好歹还有个牵挂。
不过，他虽然没有牵挂，却有了个可以揣在身边的小姑娘。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没过多久，顾艾赤着脚走出来，黑色的吊带睡裙衬得她肌肤白皙，像是珍珠般润泽。
她转身去拿吹风机时，祁慕才看到这睡裙背部空荡荡的，仅靠几条意义不明的细带“遮挡”着细腻光洁的脊背。
记忆涌上，他想起来了，那时候在天鹅黑城挑“衣服”时，程续说过顾艾有条类似的睡裙。
原来就是这条。
这真的是正经睡裙吗？
.
顾艾来找祁慕吹头发，只是刚走到近处，就见祁慕悠然地斜倚着看她，只是有个地方却不那么悠然。
顾艾：“……”
她走过去把吹风机塞他手里，视线闪躲：“先、先吹头发。”
祁慕笑了声，不紧不慢地替她梳理着发丝，问说：“怎么就穿这条睡裙了。”
“随手拿的！”顾艾强调着自己的清白，“我总不好让你帮我换一条。”
“很……性感。”祁慕的手指在她耳后似有似无地摩挲了两下，“不得不承认，阿续的审美确实很好。”
当清纯可爱与性感相碰撞的时候，就像是西瓜上撒的一点点盐，滋味蓦然丰富起来，更甜，也更复杂。
这样的模样，太新鲜了……
.
祁慕险些失控。
虽然悬崖勒马，但也把顾艾折腾得够呛，身上的印子怕是好些天都消不掉了。
顾艾盖着半身毯子，被揉开药膏时，又哼哼唧唧地喊着痛，于是谨慎地问祁慕说：“慕慕，到时候……我真的能下床吗？”
虽然她说得含糊，但祁慕一听就知道她指的什么，于是挑眉说——
“啊？你还想下床？你这是对我的不信任。”
顾艾：“……”
“怕了？”祁慕把小姑娘翻了个面，继续上药。
“好痛的……”顾艾嘟囔说着，此时看着祁慕温和的眉眼，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不过，总感觉慕慕最近好像……更温柔了。”
祁慕笑了笑：“还挺敏锐的。”
“你咬我的次数少了。我是说留印子那种。”
“嗯，最近没什么事，我比较平静。”祁慕曲着手指刮了下小尖尖，笑说，“除了你比较磨人。”
顾艾忽的撑着起身，凑到他耳边问说：“还有十天，对不对？”
祁慕诧异地看着她，蓦地笑了下：“这么聪明，连这都猜到了。”
再有十天，就又到了她的排卵期，是她最难耐的一段日子。
那时候至少不容易伤着她。
为此，他能一直忍耐。
其实，欲望而已，喂颗药也行，但……不舍得。
小姑娘这么乖，怎么舍得呢？
顾艾眨眨眼，居然真被她猜中了，于是后知后觉红了脸。
比起被吊着不知何时才能满足，这样的倒计时好像……更羞人了。
“完了，我要惦记着了。”顾艾捂着热气腾腾的脸，“我没法看书了，没法练字了，没法学习了……”
祁慕失笑，捏捏她的脸：“刚还在说怕疼呢。”
“不冲突的。”顾艾抓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慕慕，我想回星榆院去。如果阿续还要留着陪伊夫人，那我们自己先回去好不好？”
“喜欢星榆院呀？”
“嗯……而且，那是经常要住的地方。”
“好，本来也要带你回去的。”祁慕抚着她的脸，解释说，“不过，我是想找个熟悉的地方，希望你能安心一些。”
他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为一场欢好绸缪这么多，只希望能减少一些伤害。
顾艾忍不住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心里充斥着某种奇怪的喜悦与兴奋。
受她感染，祁慕也笑了起来，原本的谨慎与担忧，也一点点被期待所替代。
他或许也该更信任小姑娘一点。
祁慕把顾艾捞起来，给她穿新的睡衣，闲谈一般说起：“我之前想过，会不会那一晚后，你就开始惧怕我，那种由心而生的恐惧。
“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一定会把你送走的。
“可我又舍不得，于是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所以天鹅黑城那时候的“惩罚”，不仅是趁机释放私欲，还是试探，试探她的承受能力。如果不行，那不如早早送走，免得对她造成更深的伤害。
顾艾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说：“其实你只要事后哄我，我就不怕的。就算你不哄我，我也会撒娇让你哄我。但你不能像黑城那时候那么过分，居然直接把我丢在那了。”
“嗯，是我的错，对不起。下次不会了。”祁慕的道歉很认真，那次他做得确实很过分。
“原谅你啦！”顾艾又亲了他一下，还得寸进尺地黏到他身上，轻声唤他，“慕慕……”
“怎么？”
“就是……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顾艾与他对视着，眼神干净，又带着满满的期待，“就是那种喜欢。”
祁慕佯作不懂：“哪种喜欢？”
“……”顾艾羞恼地咬了他一口，“你又欺负我！”
祁慕抱着她笑，却还说：“我是真不知道呀，你给解释一下？”
见他是真要装到底了，顾艾也只能忸怩了一下，如实说：“就是男女之间的……爱。”
“你猜？”
“祁慕！”顾艾不乐意了，赌气地抱着星星抱枕翻身滚到了床的另一侧，只把一个背影留给祁慕。
哎呀，逗过头了。
祁慕禁不住笑出声，也跟着过去，从背后拥住她，语气带笑，字字清晰——
“进度条，百分之十。”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姑娘就扭了一圈看向他，杏眼儿明亮：“这么多嘛！”
离天鹅黑城那晚上才过去十二天欸！不到两周！
祁慕低头吻住她，缠绵的间隙里，含糊说：“我很好追的。”
顾艾的性格和外貌，完全长在他的喜好上，唯一的一点缺憾，就是她的胆怯不自信。而自信心的培养……他给出的所有物质与权力，都抵不过她自身的充实与成长。
但之前，哪怕她成长了，自信心却没跟着增长，反而患得患失，失了方向。
如今，在他的要求下，自信心增长挺快的，但基础实力不够，这自信还有点泡沫感，离了他就该破了。
但不着急，一切都在好起来。
*
在鸳鸯也待了六天了，程续跟着他们一起回了白鹭，路上解释说：“远香近臭，待个四五天刚刚好，再待着我会被她气死。”
伊姣姣和程俊贤的相处方式，是他看了只想打人的那种。
“而且接下去几年都留在半球里读书，也能空闲一点，我会时常回来看看她的。”程续看向顾艾，说，“到时候有你陪着祁慕，我也能多离开几天。”
他以前都不敢离开祁慕太久，不放心，特别不放心，这人实在矫情，比伊姣姣还让人操心！
.
如今正处于暑假期间，白鹭苑相对清静，毕竟小孩子都送出去游学了。
而家族事务也都运转良好，所以到家后一直清清静静的，三人的作息很规律。
顾艾需要补课，程续也在温习之前学过的东西。祁慕天资好，啥也不干，就是看看闲书，偶尔还给顾艾讲讲题。
学累了，就外出走走。祁慕给他们讲点园林的知识，顾艾竟也能教他们认识一些植物。她虽然没见过，但却背过相关的书籍，对照着植物特征也能认出不少。
日子缓缓过，转眼又过去一周。
.
这日中午，顾艾说自己不困，哄祁慕午睡后就悄悄地溜了出来。
程续本都睡着了，忽的手环上传来顾艾的讯息——开门开门！让我进去！
程续：“……？”
两个人吵架了？
程续甫一开门，顾艾就钻了进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外面好热！”
半球光幕虽然能阻止一些外界的温度传导进入，但夏天正午同样闷热。
程续看她只穿着件薄睡衣，担心她在冷风下着凉了，就找了件外套给她披着，自己则在床边坐下。
他问说：“怎么了？”
“嗯……”顾艾尴尬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平日里她和祁慕形影不离，要找个和程续独处的机会可真的不容易。
为了中午能说自己不困，她早上假装睡回笼觉，还被祁慕以为是病了。
程续的房间和厨房都在东厢，中间甚至有小门连通。所以见事情不急，他起身说：“你组织一下语言，我去给你拿点水果饮料。”
不得不说，相处久了后就发现，阿续真是个居家好男人！慕慕有福气！
等果盘端上来，顾艾叼着吸管喝了口杨梅荔枝饮，这次压住了羞意，问说：“阿续知道大后天的事情吧？”
那个事啊。程续嘴角微微上扬，说：“知道。”
不过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私密事儿，理论上和自己无关，那这会儿顾艾悄咪咪地跑来找他……
“你是害怕？”程续想了想，安慰她说，“也就这一次吧，他只是对新鲜的体验容易失控。”
“不是的。”顾艾否认了，开始说起最近的情况，“就是，能感觉出来，慕慕很担心这个事情。”
她用叉子戳着西瓜，惆怅地叹着气：“可是，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啊。”
尽管因为她的期待，祁慕也跟着表现出了愉悦的情绪，但她知道这人一点都不觉得轻松。
程续却笑了起来——大概这就是爱情吧，连祁慕这样的人都有压力了。
换作以前的祁慕，虽然准备依旧充分，但那是品味美酒前的细致安排，场地、音乐、灯光、酒具……
而如今，则是焦虑。
.
安静片刻后，顾艾又喝了口饮料，这才看向程续说：“所以，我想给他一点点惊喜。”
她的脸有点红：“我不太懂，就想找你帮帮忙。”
程续怔了下，不免感慨——他们俩，倒也算双向奔赴了。
只是，他却不得不在这件事上打击顾艾，他说：“要不算了吧，这种时候，还是别给他惊喜了。”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前几天，他让我准备了生命体征监测仪。”
顾艾：“……？”
顾艾：“！！！”
祁慕哑然失笑，把手搭在了她腰上，调侃说：“该喂饱你了。”
没想到顾艾连连摇头，推拒说：“不行不行！要吃夜宵的！”
祁慕：“……小乖，别理解得这么字面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没那种喜好。”
顾艾：“……噢。”
不过，祁慕一边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抚摸，一边温和地引导她说：“但你不用局限在我的喜好里挑选，有其他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他知道小姑娘总有些蠢蠢欲动的其他念头，只是她害羞，不好意思说。
祁慕扶着她圆润的膝盖往一旁打开，笑着建议：“害羞的话，在我耳边悄悄说。”
很幼稚，但很有效的方法。
而且顾艾本来就年纪小，幼稚别扭些也无妨。
*
时间很紧张。
十点整的时候，顾艾匆匆忙忙拾掇好自己，换了条睡裙哒哒跑出卧室。
程续正端着厚切五花出来，见此说道：“急什么，小心别摔了。”
桌上架着烤肉盘，几样菜品陈列开来，不多不少，正是一顿夜宵的量。
祁慕把顾艾拉到自己怀里，趁着程续进厨房去准备蘸料的时候，他手上稍微动了动，把刚才未完待续的事情继续了下去。
顾艾惊呆了——你怎么敢的啊！！！
祁慕调整了下她的坐姿，轻轻吻着她的耳朵，问她：“可以吗？不行的话我放你下来。”
“阿续……阿续会看到的吧……”
“你裙子挡着呢。”
太羞耻了……顾艾深呼吸了两下，为难地说：“我脸红……褪不下去……”
“没事，我有办法。”祁慕笑着去吻她。
两人一番缠闹后，在程续眼里就只是普通的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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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祁慕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很快，顾艾就把那个忽略了过去，专心致志地吃烤肉。
她晚上是真的没吃饱！
餐桌上，祁慕把最后的一点收尾故事给说完了——
“一年后，阿续在我身边稳定了下来，程俊贤就离了婚，想娶阿续的母亲。
“不过阿续跟他们说，如果他们结婚，自己就入祁家族谱。因此，程俊贤又不肯娶她了，两人只是形式上像是夫妻而已。”
顾艾问程续这是什么心态。
程续想了想说：“我母亲总觉得，只要她嫁给了程俊贤，我就不是私生子了。但我想告诉他们，我一辈子就只会是私生子。
“另外，只要他们没领证，将来如果发生点什么，我都能直接把她带走，而不会被一本结婚证绊住。”
程续拨动着金针菇，冷淡地说：“要是他愿意为了那张结婚证，让我进族谱，我就信了这‘真爱’。”
有白鹭一系列的族谱案例在前，连庄家都没法把女儿从祝家抢回去，程俊贤不会有那个胆子试探的。
“而且，如果我出了意外，程俊贤拿不到我一分遗产。”程续说起这种话，也是冷酷无情，“我的钱会留给白鹭，让他们定期给母亲一笔财产。”
顾艾连忙给他夹了颗口蘑：“别说这种话，你会好好的！”
祁慕却还在那添乱：“你看，四舍五入，阿续的钱也是我的。”
程续：“……”
程续冷着脸说：“要不我还是捐给联盟吧。”
“阿续，别说这么伤感情的话，你的就是我的，我的……”祁慕笑了，并没有皮一下，“……就是你的。”
啊呀这人……顾艾无奈地看向祁慕，他平常老不正经了，偶尔正经一下，还挺容易让人感动。
还好程续比较理智，没有轻易被忽悠住：“那我想要你的飞梭。”
祁慕挑眉：“这不是一直放在你手上吗？欸，你可是连我的银行卡密码都知道的，我的身家都在你手上。”
“也是。”程续点点头，“我早该拿着你的家当跑路的。”
一直以来，他连发工资都是自己操作的，祁慕根本不管，这份信任，确实难得。
一听这个消息，顾艾光明正大地说：“阿续，你用他的钱给我买个小房子呗，就买你楼下怎么样？”
“好啊，要不要多买几层？”
“那三层？”
“行，我帮你看看。”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祁慕捏了捏顾艾的脸，而后问程续：“雪兔那边的住处买了吗？”
程续点点头：“差不多要定了。黎管家正在确认房屋情况。”
“定了后，写她名下吧。”
程续挑了下眉——那可是雪兔半球！
他笑着说：“喂，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的。”
“行啊。”祁慕竟真的同意了，又说，“去找海晏报销，就说雪兔那边读书的孩子多，将来可以给他们作为集会场所。”
程续禁不住笑：“还说祁家主败家呢，你才是最败家的那个吧。”
见顾艾还没意识到她捡了多大便宜，程续便跟她解释说：“雪兔半球就是大学所在的地方，房价是所有半球之首，甚至比联盟本部还要高。”
毕竟大学城寸土寸金，能用来造商品房的地方就没多少，学生也都是住宿舍的，寻常人根本租不起房。
“我们要定的房子在半球二环，大概六百平。”程续不清楚最终价格，只知道说，“我最近一年的赏金，还远不够买它。”
顾艾可还记得的，程续这一年的赏金是——1.56亿！
1.56亿啊！还远不够？！
她捂了下胸口，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平复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向祁慕：“慕爷……”
“还是叫慕慕吧。”祁慕搂着她的腰，垂头碰了碰她的唇，玩笑说，“我这人不懂浪漫，只会砸钱。”
只是，顾艾到底是觉得吃不消，一串空间石手链已经很离谱了，这房子实在太……
程续在一旁怂恿说：“小艾，你不好意思要的话，我的房子可也吹了，你要替我考虑考虑的。”
祁慕淡定地夹了肉片，晾凉些后喂到顾艾嘴里。
他们两个，都把这事说得跟吃顿夜宵一样简单……顾艾细细咀嚼着肉片，咽下后点点头说：“好，我收了。谢谢慕慕！”
“真乖。”祁慕满意地又亲了她一下，嘴角上扬，“这样，大学里应该没有哪个野男人能把你拐走了。”
他的小姑娘，不止是精神要富养，物质也要富养。
*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安排，因为程续难得回来一次，所以他们准备在这边多停留几天。
这段时间里，程续的晚饭基本不和他们俩一起。
他会回程家，主要是陪伊姣姣吃饭。
订婚宴那晚的事，程家众人不约而同地当作没发生过，夫没有打妻，子没有打父，大家很是其乐融融。
程续也不拆穿，配合得很，因为伊姣姣还要在程家生活。
他的这位花瓶母亲，实在不聪明，明明四十二了，心思却一览无余，还像个少女。
所以程续和她相处时，更像是操心的父亲与好骗的女儿。
也因此，程续对她没什么要求，她以前受了不少苦，现在能开心点活着就好，就算她喜欢程俊贤，那也行吧。
但不是没想劝过。
晚宴那天，他克制着，任凭她挨了两巴掌，本以为能让她看清程俊贤的面目，让她醒悟。
显然……
算了吧，她喜欢就行。
只要自己还活着一日，程俊贤便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当是她养了条暴躁危险的狗，管着点就不会伤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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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了，半球内灯彩绚丽。
祁慕收到程续的讯息说，他在陪妈妈逛商场，要晚些回来。
他正要收起虚屏，就看到程续又发了一句——还好有小艾陪你。
祁慕好笑地回他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
片刻后，程续回复说：“我需要的，和你待久了，我一个人会不习惯。”
这人，隔着屏幕都会说这种话了。
祁慕又和他聊了两句，就放他去陪母亲。
他们这样的人，有时候是会想，可能某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了。他倒是孑然一身，程续却还有个至亲之人。
也挺羡慕的，好歹还有个牵挂。
不过，他虽然没有牵挂，却有了个可以揣在身边的小姑娘。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没过多久，顾艾赤着脚走出来，黑色的吊带睡裙衬得她肌肤白皙，像是珍珠般润泽。
她转身去拿吹风机时，祁慕才看到这睡裙背部空荡荡的，仅靠几条意义不明的细带“遮挡”着细腻光洁的脊背。
记忆涌上，他想起来了，那时候在天鹅黑城挑“衣服”时，程续说过顾艾有条类似的睡裙。
原来就是这条。
这真的是正经睡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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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艾来找祁慕吹头发，只是刚走到近处，就见祁慕悠然地斜倚着看她，只是有个地方却不那么悠然。
顾艾：“……”
她走过去把吹风机塞他手里，视线闪躲：“先、先吹头发。”
祁慕笑了声，不紧不慢地替她梳理着发丝，问说：“怎么就穿这条睡裙了。”
“随手拿的！”顾艾强调着自己的清白，“我总不好让你帮我换一条。”
“很……性感。”祁慕的手指在她耳后似有似无地摩挲了两下，“不得不承认，阿续的审美确实很好。”
当清纯可爱与性感相碰撞的时候，就像是西瓜上撒的一点点盐，滋味蓦然丰富起来，更甜，也更复杂。
这样的模样，太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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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险些失控。
虽然悬崖勒马，但也把顾艾折腾得够呛，身上的印子怕是好些天都消不掉了。
顾艾盖着半身毯子，被揉开药膏时，又哼哼唧唧地喊着痛，于是谨慎地问祁慕说：“慕慕，到时候……我真的能下床吗？”
虽然她说得含糊，但祁慕一听就知道她指的什么，于是挑眉说——
“啊？你还想下床？你这是对我的不信任。”
顾艾：“……”
“怕了？”祁慕把小姑娘翻了个面，继续上药。
“好痛的……”顾艾嘟囔说着，此时看着祁慕温和的眉眼，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不过，总感觉慕慕最近好像……更温柔了。”
祁慕笑了笑：“还挺敏锐的。”
“你咬我的次数少了。我是说留印子那种。”
“嗯，最近没什么事，我比较平静。”祁慕曲着手指刮了下小尖尖，笑说，“除了你比较磨人。”
顾艾忽的撑着起身，凑到他耳边问说：“还有十天，对不对？”
祁慕诧异地看着她，蓦地笑了下：“这么聪明，连这都猜到了。”
再有十天，就又到了她的排卵期，是她最难耐的一段日子。
那时候至少不容易伤着她。
为此，他能一直忍耐。
其实，欲望而已，喂颗药也行，但……不舍得。
小姑娘这么乖，怎么舍得呢？
顾艾眨眨眼，居然真被她猜中了，于是后知后觉红了脸。
比起被吊着不知何时才能满足，这样的倒计时好像……更羞人了。
“完了，我要惦记着了。”顾艾捂着热气腾腾的脸，“我没法看书了，没法练字了，没法学习了……”
祁慕失笑，捏捏她的脸：“刚还在说怕疼呢。”
“不冲突的。”顾艾抓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慕慕，我想回星榆院去。如果阿续还要留着陪伊夫人，那我们自己先回去好不好？”
“喜欢星榆院呀？”
“嗯……而且，那是经常要住的地方。”
“好，本来也要带你回去的。”祁慕抚着她的脸，解释说，“不过，我是想找个熟悉的地方，希望你能安心一些。”
他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为一场欢好绸缪这么多，只希望能减少一些伤害。
顾艾忍不住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心里充斥着某种奇怪的喜悦与兴奋。
受她感染，祁慕也笑了起来，原本的谨慎与担忧，也一点点被期待所替代。
他或许也该更信任小姑娘一点。
祁慕把顾艾捞起来，给她穿新的睡衣，闲谈一般说起：“我之前想过，会不会那一晚后，你就开始惧怕我，那种由心而生的恐惧。
“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一定会把你送走的。
“可我又舍不得，于是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所以天鹅黑城那时候的“惩罚”，不仅是趁机释放私欲，还是试探，试探她的承受能力。如果不行，那不如早早送走，免得对她造成更深的伤害。
顾艾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说：“其实你只要事后哄我，我就不怕的。就算你不哄我，我也会撒娇让你哄我。但你不能像黑城那时候那么过分，居然直接把我丢在那了。”
“嗯，是我的错，对不起。下次不会了。”祁慕的道歉很认真，那次他做得确实很过分。
“原谅你啦！”顾艾又亲了他一下，还得寸进尺地黏到他身上，轻声唤他，“慕慕……”
“怎么？”
“就是……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顾艾与他对视着，眼神干净，又带着满满的期待，“就是那种喜欢。”
祁慕佯作不懂：“哪种喜欢？”
“……”顾艾羞恼地咬了他一口，“你又欺负我！”
祁慕抱着她笑，却还说：“我是真不知道呀，你给解释一下？”
见他是真要装到底了，顾艾也只能忸怩了一下，如实说：“就是男女之间的……爱。”
“你猜？”
“祁慕！”顾艾不乐意了，赌气地抱着星星抱枕翻身滚到了床的另一侧，只把一个背影留给祁慕。
哎呀，逗过头了。
祁慕禁不住笑出声，也跟着过去，从背后拥住她，语气带笑，字字清晰——
“进度条，百分之十。”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姑娘就扭了一圈看向他，杏眼儿明亮：“这么多嘛！”
离天鹅黑城那晚上才过去十二天欸！不到两周！
祁慕低头吻住她，缠绵的间隙里，含糊说：“我很好追的。”
顾艾的性格和外貌，完全长在他的喜好上，唯一的一点缺憾，就是她的胆怯不自信。而自信心的培养……他给出的所有物质与权力，都抵不过她自身的充实与成长。
但之前，哪怕她成长了，自信心却没跟着增长，反而患得患失，失了方向。
如今，在他的要求下，自信心增长挺快的，但基础实力不够，这自信还有点泡沫感，离了他就该破了。
但不着急，一切都在好起来。
*
在鸳鸯也待了六天了，程续跟着他们一起回了白鹭，路上解释说：“远香近臭，待个四五天刚刚好，再待着我会被她气死。”
伊姣姣和程俊贤的相处方式，是他看了只想打人的那种。
“而且接下去几年都留在半球里读书，也能空闲一点，我会时常回来看看她的。”程续看向顾艾，说，“到时候有你陪着祁慕，我也能多离开几天。”
他以前都不敢离开祁慕太久，不放心，特别不放心，这人实在矫情，比伊姣姣还让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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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处于暑假期间，白鹭苑相对清静，毕竟小孩子都送出去游学了。
而家族事务也都运转良好，所以到家后一直清清静静的，三人的作息很规律。
顾艾需要补课，程续也在温习之前学过的东西。祁慕天资好，啥也不干，就是看看闲书，偶尔还给顾艾讲讲题。
学累了，就外出走走。祁慕给他们讲点园林的知识，顾艾竟也能教他们认识一些植物。她虽然没见过，但却背过相关的书籍，对照着植物特征也能认出不少。
日子缓缓过，转眼又过去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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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中午，顾艾说自己不困，哄祁慕午睡后就悄悄地溜了出来。
程续本都睡着了，忽的手环上传来顾艾的讯息——开门开门！让我进去！
程续：“……？”
两个人吵架了？
程续甫一开门，顾艾就钻了进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外面好热！”
半球光幕虽然能阻止一些外界的温度传导进入，但夏天正午同样闷热。
程续看她只穿着件薄睡衣，担心她在冷风下着凉了，就找了件外套给她披着，自己则在床边坐下。
他问说：“怎么了？”
“嗯……”顾艾尴尬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平日里她和祁慕形影不离，要找个和程续独处的机会可真的不容易。
为了中午能说自己不困，她早上假装睡回笼觉，还被祁慕以为是病了。
程续的房间和厨房都在东厢，中间甚至有小门连通。所以见事情不急，他起身说：“你组织一下语言，我去给你拿点水果饮料。”
不得不说，相处久了后就发现，阿续真是个居家好男人！慕慕有福气！
等果盘端上来，顾艾叼着吸管喝了口杨梅荔枝饮，这次压住了羞意，问说：“阿续知道大后天的事情吧？”
那个事啊。程续嘴角微微上扬，说：“知道。”
不过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私密事儿，理论上和自己无关，那这会儿顾艾悄咪咪地跑来找他……
“你是害怕？”程续想了想，安慰她说，“也就这一次吧，他只是对新鲜的体验容易失控。”
“不是的。”顾艾否认了，开始说起最近的情况，“就是，能感觉出来，慕慕很担心这个事情。”
她用叉子戳着西瓜，惆怅地叹着气：“可是，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啊。”
尽管因为她的期待，祁慕也跟着表现出了愉悦的情绪，但她知道这人一点都不觉得轻松。
程续却笑了起来——大概这就是爱情吧，连祁慕这样的人都有压力了。
换作以前的祁慕，虽然准备依旧充分，但那是品味美酒前的细致安排，场地、音乐、灯光、酒具……
而如今，则是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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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片刻后，顾艾又喝了口饮料，这才看向程续说：“所以，我想给他一点点惊喜。”
她的脸有点红：“我不太懂，就想找你帮帮忙。”
程续怔了下，不免感慨——他们俩，倒也算双向奔赴了。
只是，他却不得不在这件事上打击顾艾，他说：“要不算了吧，这种时候，还是别给他惊喜了。”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前几天，他让我准备了生命体征监测仪。”
顾艾：“……？”
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