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兰姨没教过你?都来了这种地方了,还有什么好羞涩的。”齐禾说的云淡风轻,又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怎么回事?娇娇不是说这位齐公子从来没有近过她的身吗?娇娇骗我?姬歌心想到。

    慌乱之下,姬歌看到了桌子上的骰蛊。有了!

    “齐公子,莫急,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这可有情趣多了。”

    齐禾睥睨一眼,这姑娘明显是不准备伺候他,他也不怒,迎合着“好,那你说玩什么?”

    “骰子,怎么样?谁投的点数小,谁就脱一件衣服。公子刚穿上华服,不亏吧。”

    投骰子,姬歌还没输过,运气像是用不完似的。她只等着看着光溜溜的齐公子了。

    没想到齐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嗤笑了一声,像是绝对会赢似的。

    哐当,哐当几声,姬歌已经摇完了。她把骰蛊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开了一个缝,本想自己先瞧瞧,哪知房间里太黑,啥都看不见。只得都打开了。

    齐禾走近看了看“一个五点一个六点,姑娘好手气呀。”说完齐禾合上了盖子,也拿起了骰蛊摇了起来。

    “公子谬赞了,不过是小女运气好罢了。”姬歌表面上非常的谦虚,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早点投降,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两个三点,看来是我输了。”齐禾说完就褪去了最外面的一身华服。

    “怎么?还敢吗?公子。”姬歌看着他。

    “这有何不敢。烟雨楼是什么地方?不就是来寻花问柳的嘛,再说姑娘都不怕,我一个堂堂男儿家又有何怕的。”

    说着齐禾就拿起骰蛊摇了起来,这次他先来。

    “两个六点,看来姑娘是要失身了。”

    姬歌怔了怔,这家伙手气比她还好。奈何是自己说的规矩,也不好意思反悔,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了。

    姬歌解下衣带又顿了顿,想了半天才准备畏畏缩缩的褪去这薄薄的衣衫。刚才把手搭在肩上,忽的就冲进一人来。

    “啊!”姬歌捂着自己叫了一声,明显是被这鲁莽之人吓了一跳。

    冲进来的是张霸天,慌慌张张的,看到这幅景象,他愣了愣脸又红了,才突然转过身去。

    齐禾听着有人破门而入,就赶紧将他刚刚扔在地上的华服捡起来,披在了姬歌身上,手还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张霸天!你怎可这般无礼!”齐禾看着张霸天的背影,有些微怒。

    “公子,我什么也没看见。”张霸天强调了一下。

    “现在不是说看没看见什么的事了,你进来做什么?不是说在门口等我的么。”张霸天来找他,那就肯定是有急事了,不然不会这般无礼的。

    “公子,娇娇姑娘死了,死状极其不雅。”

    这么突然的事,房内的两人都怔了一会儿。

    “娇娇死了?不可能!她现在在哪儿?”姬歌声音微颤。

    “胡公子包的厢房内。”张天霸话语清晰,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姬歌听完就披着齐禾的华服冲了出去,也不顾自己现在的模样。不过在这烟雨楼也没人会在意的。可这齐禾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出去?怕是不妥,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目光瞟了一眼张霸天,咦~这不是衣物吗?

    张霸天此时还背对着他家的主子,根本不知道他家主子在酝酿什么邪恶的想法。

    “霸天,你家主子线下没有衣物可穿,那只能委屈我自己穿你的衣服了。”

    张霸天看着姬歌姑娘已经冲出去了,他就转过身来了,无奈的看了看他家主子“那我呢?”

    齐禾环视一周,看到了地上姬歌姑娘的衣物“诺,你穿这个。”齐禾指了指。

    张霸天真是欲哭无泪,也拿他家主子毫无办法,只好听从与他,换了那姬歌姑娘的衣物。

    “怎么回事?你在楼外怎么知道的?”齐禾瞬间严肃起来,在换衣物的空档与张霸天交谈了几句。

    “在楼外我就听见,里面人惊恐的叫声了。我心生疑虑就进来看了一眼,哪知烟雨楼里的人早就乱做了一锅粥。只听见有人叫唤‘杀人了,娇娇姑娘死了,被胡公子杀了。’我就看到胡公子的厢房内挤了不少人。所以我就来通知你了。没想到你玩的正开心,这么大的喧闹声你都没听见。”

    齐禾难掩尴尬之色。烟雨楼向来这么热闹,他也听到外面的鼎沸之声了,只以为是外面来了波斯美女什么的。

    “我,,,我还是先去看看娇娇姑娘怎样了。”

    说完齐禾就准备往那胡公子的厢房走去,哪知张霸天拉住他的手,死死不放开。还说“我来通知你,是准备让你赶紧离开,免得再生事端。”

    齐禾早已习惯张霸天这幅样子,永远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他却不是这样的,既然被他撞见了,那就一定要一探究竟的。

    “张霸天,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会小心的,绝不惹什么事,再说那可是娇娇姑娘,我之前的‘心头爱’。我不去看看怎么说得过去。”说完就挣脱了张霸天的手,去了胡公子的包厢。

    终于是知道为什么张霸天说死状极其不雅了。娇娇躺在了地上,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一般。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有许多血迹,可以说是非常可怖了。好在她的身上盖了一件玄青色的华服,那一看就是齐禾的,想来是姬歌姑娘给她盖上的。

    哪位胡公子也处于惊愕之中,赤身裸体的裹着被子坐在那塌上看看门外的人,又看看死去的娇娇,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

    可这话谁信呢,这种情况一看都会认为是娇娇不从,那胡公子就□□了她,还把她给弄死了。任他怎样,也百口莫辩。

    姬歌蹲在娇娇的旁边,看着她身上的伤口,默默地抽泣。虽说姬歌昨日才来这烟雨楼,与这红尘女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可这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这样的死法可以说是非常的惨烈了,遗容也是这般不堪,她还是忍不住伤心了起来。

    那位胡公子,像是吓疯了般,竟开始笑了起来,连道几声“哈哈哈,我知道是谁了,我知道是谁了,你不就是想害死我吗,行啊!你何必出如此下三滥手段……”

    他一直盯着门口的人群,也不知道盯的谁,只是一直笑,笑到后来都听不清他后面说的什么了。

    “这是中邪了吧,怎的这般痴狂。”

    “是吓疯了吧。”

    “怎么就杀了人了呢,我以前也服侍过胡公子呀,他可不是这般模样。”

    ……

    门外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众说纷纭,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齐禾挤了半天才来到了内侧,又去到了姬歌的身边。他看了看娇娇,又看了看那个已经疯掉的胡公子。

    娇娇虽然身上有多出刀伤,可处处都不至死,倒像是……流血过多而死。残忍残忍,这还不如一到了结来的痛快,这样慢慢的看着自己的血流而亡,才是真正的绝望。

    “你来做什么,来看看你的心头爱最后一面?”姬歌察觉了齐禾的到来,讥讽了一句。

    “姬歌姑娘此言差矣,我与娇娇姑娘并非姑娘想的那样。”

    这话娇娇也与她这么说过。兰姨找到姬歌,说齐公子看上她了,要她去服侍。可姬歌这才刚来到这烟雨楼,难免紧张。兰姨好说歹说,姬歌就是不肯,于是就让以前与齐公子相处最久的娇娇来劝她。

    娇娇明白了情况就来了,这也是姬歌第一次见到娇娇。一袭青衣,素雅的很。若不是在烟雨楼见到,姬歌是绝对不会相信娇娇是青楼女子的。

    “姬歌是吧,你不用害怕,齐公子与那外面的男人是不一样的。我与齐公子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喝酒聊天,他诉说心中苦闷,我听着便是。想来你是误会什么了。”

    姬歌虽不肯完全相信她所说的,但也没什么办法,客还是要迎的。

    娇娇重新为姬歌梳洗打扮了一番。看着姬歌镜子里的脸,看的发呆“生的真是俊俏,想我如你这般年轻时,虽没有你好看,但也是不赖的。‘五陵年少争缠头,一区红绡不知数’啊,奈何岁月催人老,我也应该为自己着想了。”

    姬歌不知道娇娇说的什么意思,只觉得悲凉不已。

    来到厢房,姬歌就发现齐公子已经睡着了。想着娇娇说的话,心想可能齐公子真不是这种人呢?她蹑手蹑脚褪去了齐禾的衣服,还费了好大的劲将他搬进了被子里,自己就坐在一边品茶了。

    可谁知这齐禾后来的一系列行为与娇娇说的完全不一样,她也更加不相信齐禾说的话了。

    姬歌没有再理齐禾。齐禾看着她也没在说什么,只移步到塌边,看着胡公子说“胡公子,你方才说你知道是谁了,那是谁?又说想害你,这又是为何?”

    胡公子盯着齐禾,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他是一伙的,你也想害我,哈哈哈哈,我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的!哈哈哈哈。”

    “那……”齐禾还想说什么,怎知官府的人却来了,来了一行人。

    “快散了,散了,不要妨碍公务。”边说着已经往胡公子这边走来了,他们指着胡公子说“此人杀了人,那就要压到官府去审问。嫌杂人等莫要再妨碍公务了。”

    差夫走到胡公子边上,才看清这是这站着的是谁。

    差夫弯着腰,双手作揖道“齐禾公子,你怎会在这儿?”

    齐禾看着这行人“没什么,只是来作乐罢了,哪知发生了这样的惨案,就来看看。”

    “那还望公子回避,小的要秉公办案了。”

    “那是自然,我这就出去了。”大步往前走,但还一手拉住了姬歌,一同往外。

    张霸天在人群外看着自家公子出来了,就挤了过去。看着他手中还拉了一个人,怔了怔“这是?”

    “叫兰姨拿身干净的衣服来,给姬歌穿上。”

    闻言张天霸就去找兰姨了。齐禾拉着姬歌来到了一间干净的厢房。

    “你拉我做什么?”姬歌看着他。

    “你也想到官府去是吗?”

    说的也是,若是齐禾不拉着她走,说不定她还会被压去官府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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