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画

    张霸天走进,低头看了看这画“啧啧啧,要是云锦姑娘知道你把她画成这样,得气成什么样啊。哈哈哈哈”张霸天笑得停不下来,捂着肚子,直呼肚子疼。

    齐禾这画功确实不敢褒奖,画中的人也只能勉强看出是个女子。张霸天想了好久,也才能把这画中女子与云锦姑娘联系在一起。这画上女子发丝如麻,乱邹邹的,画出了三天未洗头的效果。那双眼睛倒是画的还不错,起码在这张画里算得上是最好的。齐禾还在纠结于头发,丝毫顾不上张霸天的嘲笑。

    “你呀,就是嫉妒,嫉妒我画她比画你好看。”齐禾都没抬头看张霸天,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不提还好,一提齐禾给张霸天画的画像,张霸天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了“你别提那张画像了,我到现在都没再看第二眼,要不是你不让我扔,我早就让他去见阎王了。哈哈哈哈”

    齐禾当初画完也觉得不大好看,但总不不能打自己的脸吧。齐禾就硬让张霸天留着,绝不许销毁,不过也不知道这俩人是膈应谁。

    “主子,太子那儿你就这么跟他说?这不是等于跟他公开作对嘛。”张霸天从不觉得齐禾是这样泼辣性子的人,若是以前的话,也是婉言推辞,但今日的言语却是如此坚决。想了想,张霸天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惊叹“你,你不会是因为云锦姑娘吧,因为一个别人随口提的婚配?”张霸天越想越是惊叹,也越是想笑“天呐,我家主子怎么这般记仇了。啧啧啧。”

    齐禾倒还是低着头,仔细完成这张算不上好看却格外有心的画,冷不丁来一句“不然呢。”

    笑容在空中定住,笑声也戛然而止。张霸天不过是想挤兑一下自家主子,没想到他倒是承认的挺快,还如此……认真。

    “怎么?又要去找云姑娘了,将这度身定做的画给人家送去?”

    “我就不去了,你将这画送去就行了。”齐禾还是看着那副画,好像在写什么字。

    “我?你是觉得画太难看了,不好意思送去吧。再说,人家云府能让我进去吗?”这好事轮不到他,坏事倒总是推给他。张霸天太不服气了。

    “不让你进去,你不会翻墙吗?我还有事呢,亏不着你的。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齐禾觉得,张霸天会拒绝他,可他是不可能拒绝糖葫芦的。

    “你当我还是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儿呢,我自己是买不了是么?”张霸天觉得这个报酬太幼稚了。

    齐禾抬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张霸天,也不说话,就只是盯着。

    “行行行,我去还不成吗?不过你说了要带糖葫芦的啊!”

    “你放心吧,你从小到大吃的糖葫芦还少么。”

    张霸天实在没办法,再幼稚那也是自家主子。

    齐禾将画递给张霸天,还命他好好拿着,生怕是弄坏了一点儿。张霸天也真是不知道,这样一张不怎么美妙的画怎么拿得出手。

    齐禾看张霸天去了,自己也出了府去办正事了。

    马车七弯八拐的,到了镇北侯府。本来齐禾是想去李昭觉的府上去找他的,可想想,这二皇子怕是早就来了镇北侯府,去找皖将军了。

    下了马车一看,果真是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那儿了。

    仆人问了齐禾的身份,便进去通报了一声。

    “起来吧。”仆人问完转回来说。

    “二皇子也来了么?”齐禾便跟着镇北侯府的下人走,边问他。

    “嗯。”

    这镇北侯府也真是大,果真是皇上御赐的宅子,规格就是大气。也不知走了多久,才来到这正厅。

    镇北侯和二皇子正在聊着什么,两人都挺高兴的。看样子,不像是在谋计着什么,也不像是说婚配之事。

    “齐公子来了。”二皇子道。

    齐禾对二皇子,镇北侯作揖,道“方才看你们聊的高兴,也不知此时来,是不是搅了你们的兴。”

    镇北侯对齐禾并不怎么熟悉,不过看面相倒觉得是一个良善之人,便温声说“没有没有,都是说些家常而已。”

    皖玦与皇上是老相识,与李昭觉熟识也是应当。

    齐禾坐在二皇子旁,轻声说“镇北侯回京也没能去迎接,失礼了。”

    “无妨,都只不过是图个热闹,才涌在那街上。”

    这话就自谦了,声名响赫一方的将军,国之危难时挺身而出的将军,任谁都是打心眼儿里敬重的。“怎么是凑热闹呢,那是真的敬重大将军。”李昭觉说,“父皇,在我们这些孩儿面前也最常提起皖将军呢。”

    “皖将军救国于危难,这是勇士所为。”齐禾说。齐禾对这皖将军所作所为也很是敬重。

    皖玦摇摇头,笑着说“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怎么会呢,英勇事迹那不是时间可以抹去的。”齐禾也笑着说。

    虽与皖将军不熟识,但聊的也算是融洽。齐禾也是一个敬佩勇者之人,尤其是皖将军这样的骁勇之人。皖将军第一面见齐禾也有个好影响,所以二人似乎投机的很,聊了许多。

    没过多久,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走上前来,也不知在皖将军耳边说了什么,皖将军眉头一邹,看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二位失礼了,小女突发恶疾,我要前去看看,失陪了。”

    皖将军只有一个独女,这人就定是皖七七了。之前却是从来没听过这皖姑娘有什么顽疾,可这皖将军的神情的确是慌张的不行了。

    “皖将军,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李昭觉立即说了出口。

    “无大碍,前几日小女偶感风寒,今日应是病情加重了些不过,我这老父亲还是得去看看。”

    话虽这样说,可皖将军依旧是一副神色紧张的模样。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们俩也不好再留,便一一辞退。

    “虽无大碍,还是要仔细医治的,莫要落下了什么病根才好。我会去皇宫找太医来镇北侯府为皖姑娘看病的。”辞别之前,李昭觉对皖将军说。

    这是好意,皖将军点了点头“那便多谢二皇子了。”

    皖将军说完,齐禾和二皇子也出了府。

    “此行是特意来找皖七七的?”齐禾在马车旁先问出了口。

    别说,李昭觉还真不是为了找皖七七。皖将军是是个忠义之士,李昭觉自然也是敬重的很。皇上不少在皇子们面前提过皖将军,那从小的尊崇也是一直在李昭觉心里的。如今皖将军回京,他不来探望一番,怎么说得过去呢。

    “没有。你呢?你是来做什么?也是来看看自己敬重之人?”

    方才齐禾与皖将军熟络时,李昭觉也听出了齐禾是真的敬重皖将军。

    “我是来找你的。只是想到你可能在这儿,我就来看看了。”这是实话。齐禾把手伸在怀里摸了摸,摸出来一封信。转而,又将信递给了李昭觉。“这是筱筱姑娘的信,是写给我的,可我总觉得你看这封信才最合适。”齐禾说。

    李昭觉倒是没有想到这信会是筱筱的,接过了,就进了马车。

    齐禾也进了马车,走了。

    李昭觉在马车里始终没有勇气开这封信。他怕,他怕看到筱筱眼里的他。他怕,他怕筱筱眼里的他是有都么的不堪。最终,李昭觉还是没有打开这封信,给自己留了个念想。

    马车行驶到半路便被齐禾叫停了,齐禾下了马车,在路边张望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到扛着糖葫芦的老爷爷了。齐禾买了两根,上了马车。

    回到府,齐禾就看到坐在书房门口郁闷的张霸天。这幅表情倒是把齐禾都弄紧张起来了,这画真有这么不好看吗?

    齐禾慢慢走过去,将两只糖葫芦都递给了张霸天。

    视觉里突然出现了红色的东西,张霸天抬头看了齐禾一眼。这一看就忍不住笑了,又立马把这两个糖葫芦拿了过去。

    这是什么反应?高兴?好像也不太高兴。不高兴?可他现在笑得也太开心了点吧。

    齐禾还是忍不住问了“云锦是说了什么吗?还是……不要那画?”这后面这句,齐禾自己都忍不住的感到失落。

    “噗……哈哈哈哈”张霸天看着主子这幅小心询问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爆笑了“哈哈哈哈,画她收了,只不过……”这张霸天是故意的,非要这样吊着齐禾的心。

    笑着笑着,张霸天像是感觉到主子冰冷的目光了,就赶紧咬了口糖葫芦接着说 “云锦姑娘说,要是下次再把她画的这样难看的话,就别怪她回礼了。”

    说完,张霸天还是想笑。云锦姑娘当时看到这幅画时,那神情和张霸天第一次看到自己肖像时是一个表情。满脸都是不解。还向张霸天询问了好几遍“这画中女子真的是我吗?”

    每次张霸天都认真的看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听完张霸天说的话,齐禾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趁张霸天还在疯狂嘲笑他之际,赶紧就抢走了他手里的两个糖葫芦,这样整他的主子,还想要报酬,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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