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糖葫芦在齐禾和张霸天手里抢过来抢过去,还差点儿掉地上,心疼死张霸天了。

    “别抢了,别抢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张霸天无奈,求了饶。这糖葫芦要是掉地上了,这张霸天非得跟齐禾打一架不成。

    齐禾识趣,咬了一颗又还给了他。这味道,比那晚吃的甜多了。

    “她收到那画儿开心吗?”齐禾还是想询问一下。虽然画的不怎么样,但……云锦应能感受到他的心意吧。

    开心?张霸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云锦姑娘看到那画的眼神。为了保护自家主子的玻璃心,张霸天只好违心告诉他“开心,可开心了,差点都感动得要哭了。”

    云锦是真的差点就被丑哭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齐禾也不知是听没听出张霸天的意思,不过他好像真的是信了。

    春日里,暖风和煦,每天都好像轻飘飘的,很是舒适。

    前几日,胡升在官府接受审问,迫于太子,他果真说是自己杀了娇娇姑娘。

    胡升是太子的人,所以二皇子并会不完全相信他。所以这次审问也算是一个考验吧,若是胡升在官府一口咬定是太子的话,那李昭觉是肯定会救他出来的。李昭觉也是派了不少人看住这胡升的,太子去找了胡升,他也知道。李昭觉就是想看胡升到底是不是下了决心去帮他,或是想让真凶伏法。可他还是摇摆不定,唯唯诺诺。

    案子审完,胡升确实是被太子用一个死囚给换出来了,可第二天胡升就在自己家中暴毙了,这其中的缘由想来是谁都知道的。

    “主子,胡升在家中暴毙了。”张霸天将这消息说给齐禾听了。

    “他背叛了太子一次,这太子果真是不会再信他了。”齐禾并不可怜胡升。

    张霸天也不可怜他,他总觉得做人就不应该轻易背叛,应坚定选择,如他选择他的主子是齐禾。

    春日正好,齐禾准备和张霸天一起出去踏青。

    这一路上都是人,温暖的日子里,人们都想出来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的空气。小孩也在这儿满街跑,嬉戏追逐。

    穿过街市,这是去往慈安寺的山路。山路是用大块的石头一块一块铺的。这慈安寺建了许多年了,所以这石块与石块的缝隙间都长青草了,石块上也布上了一层薄薄的青苔。

    这山间也有不少小路,走这些小路可纵享山间美色,不过七穿八穿的也挺容易迷路的。

    这山路上也有不少的人,多是未出阁的姑娘带着丫鬟去慈安寺求姻缘,又或是农妇、府上的夫人去求平安。总之这路上男子是少见的,齐禾和张霸天在这路上就尤为显眼了。齐禾又生来俊美,这目光都是集在了他身上。

    不少求完姻缘的姑娘,下山是看到齐禾,还以为菩萨这么快就显灵了,派了个公子下来成全她。可这姑娘毕竟是腼腆的,也只能眼睁睁的擦肩而过。错过后,姑娘又在心里嘀咕“这菩萨莫不是在整我?派了俊美的公子,却没给红线,这又有什么用。”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下了山去。

    这一路上的目光弄得张霸天好不自在,虽说不是盯着他,可他离齐禾这么近,还是有些不怎么自在。转头看了看齐禾,他倒是跟个没事人一般。

    “你来这慈安寺做什么?你莫不是来求姻缘的吧。这么着急?”张霸天狐疑的看着齐禾。

    “大哥过几日就要回来了,我在这儿祈求他一路平安。”

    说来也是,当时齐初下江南时,齐禾也跑来这慈安寺求了一个平安符送给了他大哥。

    张霸天也明白这哥俩的感情一向要好,这话也不是什么遮掩之词,也就没发声了。

    路上行人纷纷,脸上挂着苦痛,洋溢幸福的人都有,这好像就是佛说的众生芸芸。有时候总觉得,人们信的不是佛,不是菩萨,信的只是自己的念想,拜佛也许是为了将这不知道怎么去实现的念想,寄托给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神,在这时的念想也就随着神一样飘散了。人只在这时,便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个澄清的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才走上这半山腰,慈安寺还要往上走一会儿才到。这半山腰还挺热闹,这里还有不少小茶棚。行人渴了,便会过去饮茶,若是天气不好,还能躲躲雨,纳纳凉。

    从出发到现在,齐禾和张霸天也走了许久,两人都有些口渴了。就去茶棚饮茶去了。

    往那边走近一点,齐禾便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不是镇北侯吗?那坐在镇北侯旁的中年妇女应是他的夫人了,坐在镇北侯对面的妙龄女子就是他的女儿了。

    皖七七平日里并不怎么出门,很少人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如今见着也是极为好看的。不过,皇宫里她倒是常去,皇帝很喜欢她,不仅是因为她是镇北侯的女儿,她知书达理,温婉贤淑都深得长辈的夸赞。

    前不久镇北侯说皖七七突发恶疾,今日来慈安寺应是为爱女求平安了。

    本来想着镇北侯一家正在饮茶,过去也坐不下,所以齐禾准备当做没看到,走开的。不过镇北侯确是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齐禾了,老远就朝他招手。

    这既然看见了,就不能再不过去了。齐禾和张霸天两人走上前去。

    皖七七看了父亲打招呼的人,是两人。可这小小的茶桌哪能坐下,便起身向皖将军说“父亲,这山间景色宜人,我与轻温在这周遭看看。”

    皖玦想着自己女儿的病刚刚好,在家养了半个月,也是该去走走。只是轻温一人跟着怕是不大安全,就叫了身边的阿照跟着。

    阿照是皖将军亲手带出来的,武艺并不会差。皖将军回京当日,阿照便坐在皖将军的身后。

    齐禾走到茶棚内,坐到了皖七七坐的那个位置。张霸天想是想坐,可觉着不太方便。就站在齐禾旁边了。

    齐禾觉得张霸天走了这么久,也挺累的,就示意张霸天走在自己后面那桌,那桌是空的。张霸天站着腿也挺酸的,就坐下了。

    “皖将军得闲,是来求平安的吧。”齐禾脑门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

    皖玦叫小二又拿来两个茶杯和一壶茶。小二拿了过来,放了一个茶杯在齐禾面前。“将这茶和另一个茶杯就给后面的小兄弟吧”皖玦说。

    张霸天闻言,转过身道了句谢。

    “对呀,小女前几日身染疾病,如今痊愈了,本想着出来踏青,也顺便拜个佛,求个家人健康。”皖玦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说起来,还得多谢了二皇子及时从宫里请了太医前来,这小女的病才能好的这么快。”

    齐禾有些渴,连喝了好几杯茶,这才舒服起来。

    皖玦又说到“齐公子来慈安寺是来求姻缘的?”齐禾也是个二十有三的人了,到此年纪早就该娶妻了。

    齐禾笑着摇摇头“大哥过几日就要回京了,我此行是特地来为大哥祈求一路平安的。”

    皖玦常年征战沙场,对这文武百官都不怎么熟悉,甚至之前也没见过齐禾,这齐禾有个哥哥,那就是更不知晓了。

    “齐公子重情重义,甚好,男儿家就应讲究情意。”皖将军在战场上交的都是些过命的交情,自己也是非常注重兄弟情的,齐禾的行为,皖将军很是赞赏。“不过齐公子也不小了,该是娶妻了。当年我也是十九岁就娶亲了呢。”说完,皖将军还侧头看向身边的夫人,这感情看来也是浓情蜜意。

    张霸天听到这儿,忍不住转过头来插上一句“我家公子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呢。”

    皖夫人向来对这感情之是都是喜闻乐见的,急着问“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说说亲呢。”

    张霸天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就只好默默转过头喝茶去了。

    “多谢皖夫人的好心了,不过感情之事还是自己争取为妙,若是人家姑娘不愿意跟我,那不是扰了姑娘的清静吗。”齐禾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皖夫人也是个识大理之人,这样说也不无道理。“既然齐公子这样说了,那就只好希望齐公子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齐禾点点头“借皖夫人吉言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齐禾准备继续往上走了。“齐某休息好了,也该走了。皖姑娘好心为我让了位子,也该休息片刻。”

    皖将军是拜完了,准备下山来着,所以不急,但总不能耽误别人的时间,便没有再留齐禾。

    齐禾起身道了声别,张霸天也跟着道了声别就走了。

    往上走了片刻,回头还能望到刚才饮茶的那个小茶棚。张霸天看了眼,道“刚才那位离开的姑娘还想还未回来呢。”

    “应该是走小路看风景去了吧。她身边还有皖将军身边的护卫,应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张霸天起初是有些担心,但听了齐禾这么说,好像是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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