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三尾狐妖奴X外冷内热的奴主

    俞非晚 X 卜染尘

    晦气冲天的俞非晚出门买个仙豆糕的功夫儿,就被赏金捉妖人给逮住了。

    他被逮住,还不费劲儿。

    麻袋那么一套,绳子一栓就好。

    俞非晚的嘴唇长年没有气色,脸也有几分病气。

    身体更别提,风吹就倒。

    买卖妖奴的集市上,捉妖人给他单独挂了一个牌子:

    柔弱妖奴,大甩卖,清仓价格,适合炖汤。

    仅售一锭金子。

    从开市到收市,鲜有人驻足在俞非晚面前。

    病弱,妖力低,还是三条尾巴。

    买回去也不知道能活几天……

    卜家是帝城里名气比较大的商人,他家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珍异宝和极品灵植。

    卜家小儿子小时候生过一场病,自那以后卜染尘极少跟不熟的人多说话。

    家里的仆人全被他训练的,一抬手就知道自家少爷要什么不要什么。

    “府里缺个磨墨的,找了好几个卜少爷都不满意,真是头疼啊!”

    卜家管家梁妈妈说起这个,就止不住地拿娇粉色的帕子擦额头上的汗。

    其实,她也没汗。

    在逛了大半个集市后,梁妈妈才瞥见笼子里拴着的俞非晚。

    梁妈妈是个抠货,跟捉妖人足足讲了小半个时辰,把俞非晚说的什么也不是,愣是用一锭白银买下了俞非晚。

    还没回到府里,路过点心铺子。

    俞非晚肚子叫了起来,他就站着不动了。

    “哟!没吃饭呐?哎哟!讲半天价买了个饿肚鬼”

    “行呐~今儿个你梁妈妈心情不错。吃什么可劲挑吧!”

    俞非晚倒也不客气,让店小二包了六包点心。

    杏仁酥,开心果小饼,枣仁白泥,桂花蜜桃小饼,两种应季的花瓣饼。

    俞非晚捧着六包点心,想要边走边吃。

    梁妈妈怕他噎着,给他点了一壶九关白茶。

    “坐下吃呗,别叫外人笑话咱卜府供不起一个妖奴”

    梁妈妈坐着仔细着吹走热气悠悠呷茶,开始给俞非晚讲府里的规矩。

    又怕眼前的妖奴记不住,先给他讲了磨墨的活计怎么做。

    “府里的墨,分几百种”

    “什么样的墨配什么样的纸,这你可都得记好喽,出不得差错!”

    ……

    梁妈妈讲着,光是墨的种类,等到俞非晚吃完也没讲完。

    卜府的家仆有不同的衣服,这代表他们干的活在府里的地位不一样。

    俞非晚被分到一套纯白色,祥云蓝纹的。

    这是磨墨的家仆专属的,就连料子都不便宜。

    因是日日陪在身边的家仆,俞非晚的衣服并不是一套,而是二十套。

    每一套的颜色、料子和样式都不一样。

    晚间,俞非晚见到了卜染尘。

    俞非晚看卜染尘生的好看,多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要行礼。

    梁妈妈在一旁打算趁着卜染尘心情不坏夸一夸新买的妖奴。

    “这妖奴啊~可……”

    没等俞非晚惬身行礼完,站起来就踩着衣摆了。

    直接扑在地砖上,膝盖都磕破了。

    渗出来的血把今天刚穿的新衣服全弄脏了。

    卜染尘叹了口气说道

    “暂时别磨墨了,养好伤再说吧”

    卜染尘看着俞非晚病气的脸似乎又觉得不妥。

    又说:“请好一点的医师给他瞧,别扣门儿”

    俞非晚坐在地上,起不来。尝试了几次属实是忍不了膝盖上的痛。

    场面有些尴尬。

    卜染尘蹙眉,又重重叹了口气。

    起身给俞非晚抱了起来,触及痛处,俞非晚没忍住,一声娇嗔的痛楚声从嘴里飘了出来。

    气氛冷了下来。

    全场亚麻呆住。

    俞非晚咳嗽了一声,小声说

    “我……怕疼,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卜染尘抱着俞非晚回到了偏院住处,他没急着走。

    等下人请来了医师,卜染尘开始观察俞非晚。

    他想看看,俞非晚是不是装的。

    正常妖奴哪里会发出那么……的声音。

    随着,医师剪开附在膝盖上的衣服。

    俞非晚的两只手一把掐住了医师的手。

    低头缓和了一下情绪,他跟医师说

    “轻点,遭不住”

    医师抬头,疑惑地对俞非晚道

    “我手不重”

    医师好不容易到了上药这一步,药粉才撒上去一点。

    俞非晚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卜染尘出声询问医师

    “是不是摔到骨头了?”

    医师摇了摇头,随即答到

    “没那么重,轻微伤”

    卜染尘扶额,摆了摆手对梁妈妈说

    “去把清玉膏拿来”

    医师震惊的看着卜染尘,又转过头看着俞非晚。

    内心:一瓶清玉膏万两黄金止不住,用在这个人身上。嗯……有瓜。

    家仆从府里的宝库里拿来了清玉膏,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卜染尘。

    “都出去吧”

    听着卜染尘的话,一众人退了出去。

    俞非晚不敢看卜染尘,他现在尴尬地光想着能把脸躲在哪个角落里不出来。

    卜染尘的手是弹琴的手,轻的能捏起一只活蚂蚁。

    俞非晚咬住自己的手,抱着痛死的决心。

    卜染尘见此,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想象的痛感并没有袭来,俞非晚睁开了眼睛。

    “我就说医师手劲重嘛~”

    俞非晚还在尬笑,食指扣着鬓角的头发。

    卜染尘心里:究竟是医师手重还是你怕痛,你心里没数么?

    站在门外的梁妈妈眼睛放光。

    心里:是时候找个通房小厮了。

    “研墨啊!愣着等菜呢?”

    负责教习俞非晚的仆人厉声训斥。

    “是这块?还是这块?还是那块?啊~”

    俞非晚还没记清哪块墨是今天要磨的。

    师傅教的下一步,他还停留在上上一步。

    “绣花枕头一个!少爷怎么会同意把你留下了?!”

    教习的仆人不打算教了,扔给俞非晚一本仓库明细。

    里面标记了所有墨的位置、名字和贮存方法。

    俞非晚苦啊,等到仆人走了。他才堪堪地松了一口气。

    “卜染尘家干嘛这么有钱!钱多了去逛逛青楼,听听小曲,享受一下美色不行吗?非得买这么多的墨!这么多的纸!他写的完吗???”

    俞非晚背了十日的书,前三天负责背,后三天负责忘,又过三天开始知识混乱,最后一日安慰自己背完了。

    卜染尘让下人叫俞非晚到书房,俞非晚把密密麻麻的小抄夹在指头缝里面。

    内心:这把绝对稳了!

    卜染尘站在书架前,拿了一本杂谈放在案子上。

    待到俞非晚洋洋得意地过来,卜染尘头都没抬。

    “今日考一考你”

    俞非晚自信非常,就差嘴咧到后脑勺了。

    内心:你考!随便考!诶嘿!天时地利人和!稳操胜券!

    “把这本杂谈翻到随便一页”

    “翻好了!”

    “给你一炷香功夫,背下来”

    “嗯!背……?背下来???”

    俞非晚的一句话,情绪九转十八弯。

    “嗯,背不下来。就接着边抄边背府里的墨和纸的所有信息。”

    “……”

    俞非晚觉得卜染尘在折磨他的内心。

    “还有把你手里的小抄,放在案子上”

    “……”

    俞非晚内心:小抄抄这么密,你知道我有多难吗?啊!(气愤!)

    说收就收,我都还没用呢!

    一炷香过去了……

    “背吧”

    俞非晚恨书上的每个字儿,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背着。

    “时值大雪,突见恶犬奔于桥上。樵夫不解,疑,遂跟恶犬。桥上有一村妇,手持一棍棒,欲喝退恶犬。恶犬不闻,猛扑上前。奈何雪滑,未扑及身,村妇闪身跌于桥下。樵夫见此,快步上前……”

    背了一会儿,还有五行字儿就被完的时候。

    俞非晚卡了壳,这一段就好像没背过一样,脑子里一点记忆没有。

    “顷刻……顷刻……”

    卜染尘一个字儿他都不提示俞非晚。

    “忘了就回去抄书”

    俞非晚觉得可惜,又万分痛恨自己。

    于是,他开始胡诌乱扯。

    “顷刻,樵夫背着村妇。快步滑行在冰面上。狗傻,不会滑。眼呆呆恶狠狠地让两人消失于雪中。樵夫会滑不会刹,与村妇行输十几里远。村妇疑惑,敲击樵夫脑袋,大叫停停停!有瀑布!樵夫慌,村妇慌。两人直冲云上,跌落水池中,统统溺毙。”

    卜染尘强忍笑意,轻咳一声,平复心情。

    “统统溺毙?嗯?被你写死了?嗯?你真有本事啊。”

    俞非晚倒也不慌,强行解释:

    “这俩不是主角,不被恶犬吃掉,后面也得死,这样才有看头,关键还能给主角让路。”

    卜染尘手指了指案子上的书名,《樵夫与村妇》

    “你猜谁会在开篇死?”

    俞非晚撇撇嘴,眼睛望向别去。

    内心:头发长,见识短。那从前往后死和从后往前死的杂谈,那肯定会有人写啊。你没见过,还笑话我了?

    卜染尘不想继续调笑俞非晚了,给了他案子上这本杂谈,又给了他本详细记录各个地方纸张和墨块的书。

    “回去抄吧,三日后我检查”

    俞非晚看着两本书的厚度,内心:那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整日读书读书的,读个屁的书!

    “是,少爷,奴知道了”

    一连三日,俞非晚夜里做梦的胡话都是书里的话。

    当日,卜染尘又让家仆唤来俞非晚。

    “少爷,俞非晚说他身体不适。不能来背书了”

    片刻,医师来到了俞非晚的床头。

    里堂还站着带着医师来的卜染尘。

    “给他瞧瞧,哪不舒服了”

    医师上前,握住了俞非晚的手腕。医师往前拽手腕,俞非晚往后撤手腕。

    俩人谁也不让着谁半分。

    忽然,卜染尘快步走到床前。摁住了俞非晚的小臂,只用了一成力。

    “医师把脉吧”

    医师起身,从药箱里拿来了针灸用的长针。

    “妖奴体弱,似有风寒和呓语侵扰。没事!小问题,针灸几天就好了”

    俞非晚本来是装病来着,没想着成真了。

    针灸听起来就痛,还不如喝药呢。

    就在俞非晚想办法推脱之际,卜染尘点住俞非晚的穴位,又摁着他不让他乱动。

    “施针吧,这点小痛,他能忍的”

    俞非晚内心:我忍不了,真的忍不了啊!救命啊!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在哪啊!

    医师自上次那件事有些不快,趁着现在有机会,便多扎了几针没用的穴位。

    卜染尘临走的时候,解开了俞非晚的穴道。

    “若不是医师说,我当真要以为你是装病来着”

    “等你病好,再来书房磨墨吧”

    俞非晚等门关上,用脚踹了一脚被子泄气。

    因为踹的太用力,牵动了施针过的地方。

    俞非晚又缩成一团,钻进被窝里小声哭了起来。

    内心:卜染尘!你特么是不是人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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