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徐娆瞅着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立马去拿纸杯，去茶水间去泡了一杯茶过来。
他们还没开始，徐娆轻轻推开门进去，将茶水端给李小文，“喝点茶吧，不算烫。”
“谢谢。”
李小文轻轻抿了一口茶，将纸杯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水汽腾腾，茶香环绕。
郭宇放下手里的资料，坐在李小文对面，抬眸打量了她一眼。
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玻璃门外，似乎很想逃离这个空间。
也是，碰见前男友，谁都想躲得远远的。
或是嫌弃，或是讨厌，亦或是像她这样即使尴尬得脚趾扣地，但内心又极其挣扎，不想草草落荒而逃。
“简单聊聊就行，你不必太拘谨。”郭宇身体微微前倾，手掌交叉握住放置膝前。
窗外的金黄的枫树叶随风摇曳，听不见声音，但也可以想象出叶片间沙沙的剐蹭声。
李小文的视线被他的声音从窗外拉回来，故作轻松，“没有啊，哦，可以。”
“最近没睡好吗？”郭宇看着她的脸，眼周微肿暗黄，虽然那双眼睛现在看起来似乎干练十足，炯炯有神，但外面就跟披了一层巨薄的纸一样，轻而易举就可以戳破，露出里面的黯淡无光。
“就……昨天熬了夜，眼皮有点肿。”
郭宇直接拆穿道:“外面那个人的眼睛才是熬了一夜该有的。”
“失眠多久了？”
他问这句话时，语调慢了一点，李小文差点以为里面有关心的意思，又马上否定。
“没有失眠！”李小文手一挥，垂下去抬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大大咧咧地笑道:“我就是最近有点忙，工作太累，压力有点大而已。”
其实她已经空窗很久了。
郭宇浅浅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演员，但是在这里，你没有必要演戏的。”
李小文拿着纸杯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继续无所谓地狡辩:“没有啊，演戏多累，我没那么闲！”
“我看过你填的问卷表，从半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失眠不是吗？”
“……”
李小文哑了声。
徐娆一直在外面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形，但是玻璃门的隔音效果有点好，没听出个所以然。
她和李小文简直是一对同命人，不是一类人走不到一块去。
思来想去，怎么自己身边的人全是暗恋咖。
她对林柯一的感情只有自己知道，李小文对郭宇的感情，她一清二楚。
当初李小文追郭宇追到市一中，再到北京，结果俩人刚好上一年，就莫名其妙分开了。
他们分手的原因徐娆不清楚，但分手的那天，李小文破天荒给失联一年的徐娆打了个视频电话，哭天喊地说要当着她的面给这段感情做个了断。
彼时，徐娆正在偏远的化工公司里加班给自己攒学费。她问了几次原因后，人家都不说，她干脆就静静当个倾诉垃圾桶。
徐娆小心翼翼观察两人谈话时的神态。李小文手舞足蹈地在那里演得欢脱，虽然郭宇脸色平静，但是从他之前看见李小文名字的那一刻表现出来一扫而过的讶异，她就猜得到这家伙心里有事。
徐娆正在全神贯注进行微观表情与肢体动作的分析探讨，微信提示音突然弹出来。
徐娆一看是张懋凡，先点进去。
zhang:【专业课准备得如何了？】
徐娆回了俩字，【还行。】
zhang:【如果需要的话，我认识一个师弟，可以介绍给你。这样的话，复试的时候有个底，可以提前适应面试官的出题风格。】
【人脉我自己有，而且很硬，不用麻烦你了。】
zhang:【那好，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问一下我。】
徐娆看着消息，想置之不理但又觉得不合适，打了几次不用麻烦后，终于回了一个“嗯，谢谢。”
医院的走廊里，张懋凡背靠着墙，看着手机界面上方“正在输入中”的词条消失又继续，终于给他回了个【嗯。】
手指滑动界面，最终停在郭宇的头像上。
郭宇是他读研期间，在所谓的“乡友见面会”上结识的学弟，更巧的是俩人都是即节人。
张懋凡想了想，还是算了。
此时，徐娆抬头看了郭宇一眼。
她的人脉就在这，而且是专业性完全匹配的人脉。
李小文与郭宇只是简简单单聊了二十分钟，徐娆没有点外卖，坐在工位上等她，
玻璃门开，李小文和郭宇相继走出来，徐娆起身走过去，还没等她开口，郭宇先问道:“中午我们去哪家吃？”
徐娆目光瞥向李小文，李小文飞速看了郭宇一眼，连忙说:“没事，你们俩去吃，我跟别人约好了。”
郭宇的眼里的光开始暗淡，徐娆纳闷跟她约好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眼见李小文就要先走，徐娆两步走回办公桌，眼疾手快从笔筒里拿出最后两颗牛奶口味的糖果。
“吃点糖吧，有颗零蔗糖的，也有全糖的。”徐娆将两枚糖果塞进李小文的手里。
李小文垂目，手心里的糖果糖纸是蓝白色的，还有一只黑白色的卡通奶牛头像。
这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糖。
眼眶开始发热，死沉的心境突然被这两枚糖果打破，涌出一丝悸动。
“谢谢。”李小文手揣回兜里，迈出步子离开。
知道她不想与自己多相处，郭宇识趣地退出去，结果他还没说出来，李小文早已戴着口罩先溜了。
郭宇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墙转角，话到嘴边就像被一堵墙堵着一样，死活蹦不出来。
“走，去哪家吃？”他这次的问话比上一次少了些许活气。
徐娆说:“去对街吃烤肉饭吧。”
坐在餐厅点完单，徐娆见郭宇似乎没有什么精气神。
以往上班，每逢周一中午，便是他最有劲儿的时候。
“聊的如何？”徐娆去饮料柜里拿了两瓶水过来，推出一瓶给他。
“她面对我不可能说实话的，演技蹩脚还硬要演。”
“别说了，她认出我的第一眼就开始演了。”徐娆吐出一口气，百无聊奈，开始刷手机。
“给她换一个人吧。”郭宇靠在椅子上，抬头望了眼天花板，“她在我这肯定会更堵得慌。”
徐娆想说李小文看见他，估计连大门都不想进来，更别说换人了。
“徐娆，你跟她可能要好交流一些。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多劝劝她。”
郭宇带着请求的语气，徐娆点头应声，“我尽全力跟她保持联系。”
“话说，当年你们俩怎么了？”徐娆本不想八卦的，但是今天一看见李小文，又猜到郭宇对李小文似乎还恋恋不忘，尘封已久的好奇心又冲出来了。
“有一天，小文打电话给我哭了小半宿，骂了你半天。”
郭宇浅笑些问:“骂我什么了？”
“有些忘了，不过没人情是肯定有的。”
“她骂得对。”郭宇艰难地挽起嘴角，“我当时确实挺浑蛋而不自知。不过，她怎么会打电话给你，她当年还跟我吐槽过与你的关系好像变得太疏远了。”
“废话。我见证了她你的感情从无到有，由浅至深。”徐娆想了想，“或许在我这，她才能有个懂她的人可以倾诉了。”
“也是。”
老板娘端来徐娆点的蜜汁烤肉饭，郭宇的还没来，徐娆在这个间隙去拿碗碟盛小菜。
回来时，郭宇正在打电话，她索性就在放小菜的餐桌旁多站一会，等他讲完电话再过去。
“行，就这样了。”郭宇站着挂完电话，徐娆顺带替老板娘将他点的餐端过去。
“发生什么好事了？突然这么开心？”徐娆将他的餐放在他面前。
“谢了。”郭宇从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我读研期间认识的一哥们儿，说是过段时间要来我们这出差，懒得去租房，要去跟我挤，包我的三餐。”
“哦。”徐娆慢点着头，没有继续问下去，开始吃饭。
*
李小文回到家，衣服也不换，直接进卧室躺床上睡觉。
徐娆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去几个小时了，还没有通过。
一直等到周五，她都没有加到好友。
难不成真是因为郭宇的原因，故意躲着？
还好资料上有她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徐娆斟酌没多久，还是打电话过去。
好在对方一下就接通了。
“喂，请问是李小姐的经纪人刘女士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对，我是李小姐的助理。”
“我是心理咨询所的，请问您这两日跟李小姐有过往来吗？我这边联系她没联系上，还想与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进程安排。”
“对不起啊，我现在没在云阳，其实我已经离职很久了。”
“原来是这样。”
徐娆向助理打听了几分钟李小文的情况，才慢慢挂断电话。
李小文早就与经纪公司解约，她身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以前的助理也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才软磨硬泡把她劝来看心理医生，结果助理一有事出差，她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了。
徐娆从助理哪里问来李小文的地址，还好是在同一个城区，距离不算太远。
周六，徐娆辗转几路地铁，终于抵达李小文所在的小区。
小区保安管理比较严，徐娆在门卫室等了很久，门卫才联系上李小文，她终于得以进去。
因为门卫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徐娆找过去，一敲响房门，李小文很快就来开了门。
“哈喽！”徐娆笑着跟她打招呼，李小文假装抻了个懒腰，热情地招呼她进去。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李小文将房门半开，徐娆走进去，她的屋子很大，很空，但又莫名地乱。
前面的头发理得比较顺，但是后脑勺的有几缕已经成了死疙瘩，解不开，而且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卫衣加浅色牛仔裤。
他们还没开始，徐娆轻轻推开门进去，将茶水端给李小文，“喝点茶吧，不算烫。”
“谢谢。”
李小文轻轻抿了一口茶，将纸杯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水汽腾腾，茶香环绕。
郭宇放下手里的资料，坐在李小文对面，抬眸打量了她一眼。
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玻璃门外，似乎很想逃离这个空间。
也是，碰见前男友，谁都想躲得远远的。
或是嫌弃，或是讨厌，亦或是像她这样即使尴尬得脚趾扣地，但内心又极其挣扎，不想草草落荒而逃。
“简单聊聊就行，你不必太拘谨。”郭宇身体微微前倾，手掌交叉握住放置膝前。
窗外的金黄的枫树叶随风摇曳，听不见声音，但也可以想象出叶片间沙沙的剐蹭声。
李小文的视线被他的声音从窗外拉回来，故作轻松，“没有啊，哦，可以。”
“最近没睡好吗？”郭宇看着她的脸，眼周微肿暗黄，虽然那双眼睛现在看起来似乎干练十足，炯炯有神，但外面就跟披了一层巨薄的纸一样，轻而易举就可以戳破，露出里面的黯淡无光。
“就……昨天熬了夜，眼皮有点肿。”
郭宇直接拆穿道:“外面那个人的眼睛才是熬了一夜该有的。”
“失眠多久了？”
他问这句话时，语调慢了一点，李小文差点以为里面有关心的意思，又马上否定。
“没有失眠！”李小文手一挥，垂下去抬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大大咧咧地笑道:“我就是最近有点忙，工作太累，压力有点大而已。”
其实她已经空窗很久了。
郭宇浅浅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演员，但是在这里，你没有必要演戏的。”
李小文拿着纸杯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继续无所谓地狡辩:“没有啊，演戏多累，我没那么闲！”
“我看过你填的问卷表，从半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失眠不是吗？”
“……”
李小文哑了声。
徐娆一直在外面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形，但是玻璃门的隔音效果有点好，没听出个所以然。
她和李小文简直是一对同命人，不是一类人走不到一块去。
思来想去，怎么自己身边的人全是暗恋咖。
她对林柯一的感情只有自己知道，李小文对郭宇的感情，她一清二楚。
当初李小文追郭宇追到市一中，再到北京，结果俩人刚好上一年，就莫名其妙分开了。
他们分手的原因徐娆不清楚，但分手的那天，李小文破天荒给失联一年的徐娆打了个视频电话，哭天喊地说要当着她的面给这段感情做个了断。
彼时，徐娆正在偏远的化工公司里加班给自己攒学费。她问了几次原因后，人家都不说，她干脆就静静当个倾诉垃圾桶。
徐娆小心翼翼观察两人谈话时的神态。李小文手舞足蹈地在那里演得欢脱，虽然郭宇脸色平静，但是从他之前看见李小文名字的那一刻表现出来一扫而过的讶异，她就猜得到这家伙心里有事。
徐娆正在全神贯注进行微观表情与肢体动作的分析探讨，微信提示音突然弹出来。
徐娆一看是张懋凡，先点进去。
zhang:【专业课准备得如何了？】
徐娆回了俩字，【还行。】
zhang:【如果需要的话，我认识一个师弟，可以介绍给你。这样的话，复试的时候有个底，可以提前适应面试官的出题风格。】
【人脉我自己有，而且很硬，不用麻烦你了。】
zhang:【那好，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问一下我。】
徐娆看着消息，想置之不理但又觉得不合适，打了几次不用麻烦后，终于回了一个“嗯，谢谢。”
医院的走廊里，张懋凡背靠着墙，看着手机界面上方“正在输入中”的词条消失又继续，终于给他回了个【嗯。】
手指滑动界面，最终停在郭宇的头像上。
郭宇是他读研期间，在所谓的“乡友见面会”上结识的学弟，更巧的是俩人都是即节人。
张懋凡想了想，还是算了。
此时，徐娆抬头看了郭宇一眼。
她的人脉就在这，而且是专业性完全匹配的人脉。
李小文与郭宇只是简简单单聊了二十分钟，徐娆没有点外卖，坐在工位上等她，
玻璃门开，李小文和郭宇相继走出来，徐娆起身走过去，还没等她开口，郭宇先问道:“中午我们去哪家吃？”
徐娆目光瞥向李小文，李小文飞速看了郭宇一眼，连忙说:“没事，你们俩去吃，我跟别人约好了。”
郭宇的眼里的光开始暗淡，徐娆纳闷跟她约好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眼见李小文就要先走，徐娆两步走回办公桌，眼疾手快从笔筒里拿出最后两颗牛奶口味的糖果。
“吃点糖吧，有颗零蔗糖的，也有全糖的。”徐娆将两枚糖果塞进李小文的手里。
李小文垂目，手心里的糖果糖纸是蓝白色的，还有一只黑白色的卡通奶牛头像。
这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糖。
眼眶开始发热，死沉的心境突然被这两枚糖果打破，涌出一丝悸动。
“谢谢。”李小文手揣回兜里，迈出步子离开。
知道她不想与自己多相处，郭宇识趣地退出去，结果他还没说出来，李小文早已戴着口罩先溜了。
郭宇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墙转角，话到嘴边就像被一堵墙堵着一样，死活蹦不出来。
“走，去哪家吃？”他这次的问话比上一次少了些许活气。
徐娆说:“去对街吃烤肉饭吧。”
坐在餐厅点完单，徐娆见郭宇似乎没有什么精气神。
以往上班，每逢周一中午，便是他最有劲儿的时候。
“聊的如何？”徐娆去饮料柜里拿了两瓶水过来，推出一瓶给他。
“她面对我不可能说实话的，演技蹩脚还硬要演。”
“别说了，她认出我的第一眼就开始演了。”徐娆吐出一口气，百无聊奈，开始刷手机。
“给她换一个人吧。”郭宇靠在椅子上，抬头望了眼天花板，“她在我这肯定会更堵得慌。”
徐娆想说李小文看见他，估计连大门都不想进来，更别说换人了。
“徐娆，你跟她可能要好交流一些。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多劝劝她。”
郭宇带着请求的语气，徐娆点头应声，“我尽全力跟她保持联系。”
“话说，当年你们俩怎么了？”徐娆本不想八卦的，但是今天一看见李小文，又猜到郭宇对李小文似乎还恋恋不忘，尘封已久的好奇心又冲出来了。
“有一天，小文打电话给我哭了小半宿，骂了你半天。”
郭宇浅笑些问:“骂我什么了？”
“有些忘了，不过没人情是肯定有的。”
“她骂得对。”郭宇艰难地挽起嘴角，“我当时确实挺浑蛋而不自知。不过，她怎么会打电话给你，她当年还跟我吐槽过与你的关系好像变得太疏远了。”
“废话。我见证了她你的感情从无到有，由浅至深。”徐娆想了想，“或许在我这，她才能有个懂她的人可以倾诉了。”
“也是。”
老板娘端来徐娆点的蜜汁烤肉饭，郭宇的还没来，徐娆在这个间隙去拿碗碟盛小菜。
回来时，郭宇正在打电话，她索性就在放小菜的餐桌旁多站一会，等他讲完电话再过去。
“行，就这样了。”郭宇站着挂完电话，徐娆顺带替老板娘将他点的餐端过去。
“发生什么好事了？突然这么开心？”徐娆将他的餐放在他面前。
“谢了。”郭宇从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我读研期间认识的一哥们儿，说是过段时间要来我们这出差，懒得去租房，要去跟我挤，包我的三餐。”
“哦。”徐娆慢点着头，没有继续问下去，开始吃饭。
*
李小文回到家，衣服也不换，直接进卧室躺床上睡觉。
徐娆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去几个小时了，还没有通过。
一直等到周五，她都没有加到好友。
难不成真是因为郭宇的原因，故意躲着？
还好资料上有她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徐娆斟酌没多久，还是打电话过去。
好在对方一下就接通了。
“喂，请问是李小姐的经纪人刘女士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对，我是李小姐的助理。”
“我是心理咨询所的，请问您这两日跟李小姐有过往来吗？我这边联系她没联系上，还想与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进程安排。”
“对不起啊，我现在没在云阳，其实我已经离职很久了。”
“原来是这样。”
徐娆向助理打听了几分钟李小文的情况，才慢慢挂断电话。
李小文早就与经纪公司解约，她身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以前的助理也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才软磨硬泡把她劝来看心理医生，结果助理一有事出差，她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了。
徐娆从助理哪里问来李小文的地址，还好是在同一个城区，距离不算太远。
周六，徐娆辗转几路地铁，终于抵达李小文所在的小区。
小区保安管理比较严，徐娆在门卫室等了很久，门卫才联系上李小文，她终于得以进去。
因为门卫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徐娆找过去，一敲响房门，李小文很快就来开了门。
“哈喽！”徐娆笑着跟她打招呼，李小文假装抻了个懒腰，热情地招呼她进去。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李小文将房门半开，徐娆走进去，她的屋子很大，很空，但又莫名地乱。
前面的头发理得比较顺，但是后脑勺的有几缕已经成了死疙瘩，解不开，而且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卫衣加浅色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