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休憩养眼,次日精神抖擞后,小夫妻俩用过朝食便又去了衙门。

    今日也乃衙门中秋最后一日休沐。

    小夫妻俩又半日查找,午间豆蔻送来昼食,言老爷夫人来话午后归。

    阿爹阿娘午时不至,小夫妻俩便继续待着衙门里,用过昼食后继续查线索,经过将近十个时辰的查找,云冠玉在历史宗卷里查到了符合条件的一个飞贼,只有少许的记录。

    云河县县衙上报上来的一册格目宗卷。

    此飞贼每次作案皆乃夜间,神出鬼没难以晓之,所盗之物大多乃富贵之家钱财,不盗其他,每次作案后便销声匿迹,作案时间没有定数,县衙里完全摸不着头脑,寻不到迹象,捉拿数载也只寥寥数笔记录。

    不知名姓不知来路,更无人有见其面貌过,只知其手上有一把奇特飞爪,飞爪细而长,爪子锋利似鹰爪。

    云河县当地百姓给其起了个绰号:“飞天遁。”

    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飞天遁每次作案后所偷盗银钱皆会在夜半之际抛扔贫困人家,在当地贫困百姓心中乃侠盗,云河县县衙数年未曾逮着飞天遁,也有百姓们打掩护缘故,才难寻着多余踪迹。

    “侠盗……”

    云槿姝凑到云冠玉身旁,瞧着宗卷内对飞天遁寥寥记录,云河县县令上报格目卷宗之际,还带有笔录转述:

    乃令他头疼盗贼,但此人劫富济贫是位侠盗,其心正,非寻常飞贼。

    如此一个心性正直的飞贼,又为何盗她的花灯?

    将所有的历史宗卷与格目卷宗全部看完,只找着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云槿姝也自信她家美相公判断,心中更疑惑难明,难猜测盗贼何意。

    云冠玉手摸眼角泪痣一下,也心中思忖。

    且他观之各县县衙上报而来宗卷与卷宗,唯有云河县上报这册宗卷有所记载,此贼多次作案行动范围皆在云河县内,其他县衙上报的宗卷及卷宗之内皆无有此记载,此人一直在云河县活动,多半乃云河县人。

    “一直在云河县作案偷盗的侠盗,为何此次将目标放在西巷府情缘阁,且未盗钱财等贵重物品,只是盗走娘子的花灯,他之意图究竟何为?”

    虽查找到符合条件的飞贼,但云冠玉心中更加难以清明,清明至此刻他们查知这一条线索究竟指向什么。

    眉心微深,手摸眼角泪痣,云冠玉心中再番思忖,依旧难以思索通明。

    且他本想着无论查知乃何飞贼所为此一事,他都可以乘此番机会上门王家与赌堂一遭,借此时机探上一番王家与赌堂子,可而今查知飞贼乃一侠盗,劫富济贫,如此之人又何以为王员外或堂子哥轻易以利收买,他便无法以此为由上门此两家。

    “娘子,时刻已不早,岳父岳母也差不多回来了,我们回家,此事我们告知岳父一声,听听岳父对此事有何看法,明日间得去云河县一遭。”

    只而今查知寥寥线索,终难以思忖清楚花灯被盗此一事究竟乃大乃小。

    云冠玉也不再多做其他无用思索。

    午时已过良久,阳晖已西落半空,继续待着衙门里查找已无甚结果。

    “相公所言极是,与其你我二人在此盯着这一条线索这么无多少头绪的苦思冥想,倒不如回家请教阿爹,待最后逮着飞贼,自然一目了然。”() ()

    云槿姝很认同云冠玉的提议。

    云知府为官十载余,如何也要比她和云冠玉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能耐深厚卓然,去请教云知府,也许能从云知府那里得到提点,通明一二。

    心中打定主意,小夫妻俩将历史宗卷和格目卷宗一一整理好,与小吏一起放回原位,回去家中,刚至府门前,云知府夫妇刚回,一同入府。

    待云知府与云夫人洗去身上些许风尘,云冠玉便将昨日云知府夫妇二人离开不久后张管事上门之事告知,也将他和云槿姝查到线索相告。

    听之云冠玉言之,云槿姝忧此一事若为何人背地里离间官府与云州大户关系,云知府注目了云槿姝须臾,看的云槿姝心虚时,云知府摸一把嘴角短胡须,唤云冠玉至书房。

    出去前厅堂屋之际,云知府顿住脚步转身,言一语:

    “姝娘也来吧!”

    这一句话,云槿姝呆愣一下神情,没有动身,好似没听见云知府的话。

    云夫人也同样神情生以一刹变动。

    姝娘乃他们夫妇独女,打小疼爱,但书房乃是重地,从不曾有踏入过。

    “岳父唤娘子一起,娘子可要一同?”

    云槿姝没动,云冠玉走过来牵起了云槿姝的小胖手,虽询问的口吻,但云冠玉知云槿姝必然喜同他一起。

    云槿姝这才神思回归,看一眼云冠玉,含情目望向也看向她的云知府。

    刚刚阿爹那一眼原来不是疑心她变化,而是赞赏了她,虎父无犬女。

    眼角弯弯起,云槿姝和她的美相公一起走到云知府身旁,甜甜笑意。

    云夫人的惊讶也那一瞬,没有阻女儿参与了衙门公务中,自打云槿姝姻缘山上出那事后,云夫人明白着,养在深闺里的女儿一旦外出了,经不起风吹雨打,而今女儿已嫁人,如何行事,只要女婿愿意着就可。

    也起身离开前厅堂屋,亲自去准备晚间夕食。

    父女女婿三人至书房,云冠玉再仔仔细细将始末道与云知府听之一嘴,也将他根据目前所知线索做出的猜测推断一一言之,包括冯老板对此一事上态度,情缘阁是否有涉事可能。

    “岳父,冯老板此人,小婿瞧之,其表面规行矩步,实则乃言方行圆之人,待人接物深有心思,乃精明者。

    花灯被盗,于何人听来不过一桩小事罢了,此人却着张管事私下相告,将事喧之官府,小婿私以为此为娘子女郎身份之故,此人处事圆滑,当是不会无故与官府生以嫌隙。

    小婿思之,花灯被盗当与之无关,但究竟无关否,还得等查清弄明事态原委后,才可真正下的此番定论。”

    抿一口茶水润润嗓子,云冠玉再言王家。

    此一事,他难以判断是否为王家故意为之,不过一盏花灯有何可盗之处,他细细思来一二,也唯有娘子与王家那位小娘子之间经久嫌隙。

    可一位侠盗又会否为其以利可收买?

    对此番思索他不可妄断论,思之便不明,还望岳父能够提点一二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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