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满脸犯难,又实在焦急的模样让石宁鸢没有问下去。

    储秀宫娘娘是她进宫以后第一个向她展示善意的人,也会提醒她平常待人各个小细节中应该注意的点。

    别的不说就说每月初一十五去给皇太后请安好了。

    后宫没有皇后,石宁鸢太子妃的地位也算稳固,但到底辈分低,哪怕钮祜禄贵妃她们只是庶母,石宁鸢这位太子妃和她们说话也得注意分寸,不能让她们抓住话里的漏洞指摘她不孝。

    石宁鸢在赐婚后是突击过后宫知识的,但内务府派来的嬷嬷也不是贴身伺候后妃的,她们知道的后妃也不过是后妃展现出来的性格,可以说石宁鸢对后妃们的了解只怕远远比不上她们对她的了解。

    即使石宁鸢请安的时候时刻注意着,但有时候她的话也会被人曲解,这种时候就得需要人解围了,别的人都是迫不及待的远离她们之间的口舌之争,也就储秀宫娘娘会帮石宁鸢说话。

    石宁鸢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在翠玉吩咐立夏道:“让奶嬷嬷请太医去储秀宫。”

    奶嬷嬷是宫中老人,她去请太医比石宁鸢身边的人去请更方便。

    石宁鸢以为是储秀宫娘娘得罪了四妃她们其中之一被暗中为难了。

    奶嬷嬷是内务府大臣凌普的妻子,钮祜禄贵妃都要给她一个面子,更不用说请太医这种相对较小的事了。

    “不能请太医。”

    翠玉阻止了立夏出去请人的动作。

    她家娘娘进宫以后向来与人为善,进了宫不管是封妃前还是封妃后,都没有和人结过仇,要真是普通生病找太医谁也不会刁难。

    可这次病不是不普通嘛,她家娘娘昏迷前都不让她去请太医,怕给家里招灾,所以她才阻止太子妃的人。

    “奴才听闻太子妃娘娘身边有一医术精湛的医女,奴才想请她为娘娘治病。”

    石宁鸢边让人给她换身出门的衣裳边跟翠玉说道:“惊蛰的医术只是跟我阿玛军中的军医所学,她的医术远没有太医高超,姨母到底生了什么病,若是严重的话,让惊蛰去看岂不是耽误了。”

    石宁鸢这话不是推诿塞责,只是她是这么想的,惊蛰会医术,但正跟她所说的那样,惊蛰的医术是跟张军医所学,最擅长的是针灸和割治(外伤)。

    虽然回到京城的这几年,她额娘也让惊蛰学会了看妇人病和幼儿病,但到底比不上太医院里擅长看这些病的太医。

    翠玉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她家娘娘要护着家里人,她总不能跟她对着干吧。

    “……太子妃娘娘,可否先让惊蛰姑娘去给我家娘娘看病?若是,若是她治不了,再去请太医。”

    “走吧。”扔下两个字,石宁鸢已经往殿门走去。

    “啊!”翠玉都没有注意到她们谈话的这短短时间石宁鸢就已经打理好自己可以出门了。

    看着石宁鸢疾步上轿撵的身影,翠玉感慨她家娘娘的好心终于有了好报。

    石宁鸢带着立夏和惊蛰赶到储秀宫的时候,因为储秀宫主位娘娘病了,翠玉这个大宫女不在,其她庶妃正在探头探脑的往正殿方向看。

    其中一位庶妃发现翠玉带着石宁鸢来了,点点其她人,一起缩回了她们的住处。

    惊蛰给储秀宫娘娘把脉,一摸上她的脉,惊蛰的脸色就有些凝重,她来来回回把了好久 ,才肯定她的脉象。

    石宁鸢从刚才进门看到屏风上喷溅上去的血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听到惊蛰的诊脉结果,验证了她的预感。

    怒火攻心,郁结于心,气血两亏,沉疴难愈,恐不久于世。

    “惊蛰,若是补足气血,能否治好姨母的病,她的寿数是否就会延长?”郁结于心石宁鸢没办法,可这气血两亏还有沉疴是否有药可以治。

    “立夏,我记得我的嫁妆里有一支四百年的老参?”

    “是的,那是老爷和福晋给太子妃准备的救命药。”

    有就对了,石宁鸢也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大圣母,除了储秀宫娘娘帮过她,更重要的是,立夏她们都不知道嫁妆里明面上的这颗老参本就是她额娘准备给她收买人心的。

    一开始这颗老参的主人应该是太后娘娘,她年纪最大,身份也最高,要是能用一颗四百年的老参得太后娘娘的另眼相看,还是很值得的。

    只是在石宁鸢进宫的这段时间她还暂时找不到机会送,或者说,她并不觉得送给太后娘娘是一个好主意。

    以前石宁鸢跟着她额娘进宫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慈祥仁爱,好似没有自己主意万事皆听从皇上命令行事的平易近人的太后娘娘,甚至因为她早逝的郭罗玛嬷也是博尔济吉特氏,对她很好很慈爱。

    可等石宁鸢嫁给太子,也不知是身份的转变,还是近距离接触让她看清了太后娘娘的真面目。

    也是,若太后娘娘真是一个“傻白甜”的性格,又怎么能得到皇上的敬重,还把五阿哥和五公主交给她抚养,这可不是光靠一个有权威但年迈的太皇太后的支持就能做到的。

    不过石宁鸢不打算走太后娘娘这条路不是因为这个发现,而是她知道她不可能拉拢住太后娘娘的心的。

    都说太后娘娘无子无女,无欲无求,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五阿哥和五公主是太后娘娘的养大的,他们的一句话比其他人的百句话都有用。

    因为他们两个,太后娘娘在后妃中都是偏向宜妃娘娘和德妃娘娘。

    既然不打算把老参献给太后娘娘,那给太子敬重的储秀宫娘娘,能让石宁鸢的利益最大化。

    “惊蛰,若是用它入药可否能救姨母?”

    一旁的翠玉听了有一点感动,她家娘娘进宫这么多年,宫外只有不停的问她家娘娘要东西的,从来没有给她家娘娘送东西过,更遑论是四百年老参这样救命的东西。

    “难,储秀宫娘娘最严重的不是气血两亏,而是郁结于心,加上不久前应该受到强烈的刺激,气急攻心吐了血更是伤了身,如果储秀宫娘娘自己不看开,这病……”奴才治不了。

    惊蛰的诊脉结果让翠玉的心一沉,其实类似的话,之前太医就说过,可是娘娘的心结在小阿哥身上,小阿哥早就没了,又怎么样开解得了。

    但也不能任由娘娘的情况恶化下去,翠玉请惊蛰先治她能治的,至于娘娘的郁结只能等她醒了再说。

    惊蛰开了药方,因为储秀宫娘娘的身体不好,会常备些药材在宫里,药方上的药材储秀宫都有。

    喝了药的储秀宫娘娘没有立刻醒,等到了宫门快要下钥的时辰,石宁鸢带着立夏回宫,留下惊蛰看顾储秀宫娘娘。

    回到毓庆宫后,石宁鸢也没急着去洗漱,而是先派立夏去惇本殿请太子殿下。

    立夏带着太子回来的时候,石宁鸢枕在炕上借着灯看书。

    太子看到殿内灯火昏暗便让人多点几盏灯,还让石宁鸢远着点烛火,“烛火下看书最费眼了,若是想看,让宫人们多点些灯,你是太子妃,不必这般节省。”

    其实石宁鸢的心思全然不在书上,她脑海里都是储秀宫娘娘昏迷中的那张苍白憔悴的脸。

    明明她也才二十五岁,可她的身体却已经像四十多岁般漏风了。

    太子见石宁鸢眼睛像长在书上,戏谑了句,“今儿倒是难得,有闲情看起书来了,荣妃娘娘今儿没有请你去帮忙?”

    石宁鸢抿了抿唇说道:“今儿我去了储秀宫。”

    太子倒是没觉得意外的应了一声,他之前就说过让石宁鸢有空多去看看储秀宫娘娘,“姨母怎么样?过几天要变天了,份例都齐了吗?”

    石宁鸢从书里抬起头看向太子,“姨母病了。”

    太子本来要偷偷抽石宁鸢手上书的动作顿住了,“姨母病了?太医怎么说?我私库里还有些珍贵的药材,你明天去看姨母的时候带上吧。”

    石宁鸢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太子说道:“姨母的病可能涉及到其他事,翠玉并没有请太医,是惊蛰给姨母看的病。”

    惊蛰给储秀宫娘娘看病严格计较起来是有违宫规的,要是被发现她很有可能会被罚,石宁鸢提前和太子通通气。

    都说月下看美人,其实美人在烛火下也很好看,胤礽对上石宁鸢清亮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皇阿玛之前就点过他,让他尽快生下嫡子破他无子无女的命格,还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如今他现在已经娶了嫡妻,那大喇嘛的批命很有可能是不准的,让他不要受困于批命。

    皇阿玛还说若是太子妃不中用,他会再给他指派几个侧福晋。

    太子嘴里说的是要看缘分,心里想的却是这缘分只怕到不了了。

    摇摇头,把皇阿玛说的话和不应该生起的欲念摇出去,他说道:“既然这样就让惊蛰继续给姨母看病。”

    太子好像一点也不好奇储秀宫娘娘生病的缘由,石宁鸢就猜测这样的情况以前发生过,太子应该猜到她为什么会气急攻心了?

    石宁鸢没问,她进宫学到的第一个规矩就是少说少问,不说不问。

    **

    可能是病中,人也脆弱的多,这几日昏昏沉沉中看到日日来储秀宫的石宁鸢,储秀宫娘娘完全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其实并不是太子的亲姨母。”

    石宁鸢拿着锦被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为她抚平褶皱。

    没有顺着储秀宫娘娘的话追问,她若是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也不过是失言罢了。

    储秀宫娘娘是真的想说了,有些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任由它在心底里慢慢枯萎、腐烂。

    之前她一直觉得她会把这些话带进坟墓里去,可等这次突然病了发现她的身体真的快不行了的时候,储秀宫娘娘又不甘心这般寂寂无闻的死去。

    她玛法和仁孝皇后的玛法是亲兄弟,只是她玛法没什么本事,身上没有官职和爵位,没有分家前还能维持八旗子弟的威风,等分了家,靠着仁孝皇后的玛法当了一个小官,倒也能养家糊口,维持住富贵人家的脸面。

    可她阿玛是个不争气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不务正业,寻花问柳,骄奢淫逸。

    原本在她玛法在世的时候,有人管着捯饬一下倒是还能糊弄糊弄人,可等她玛法没了,她阿玛彻底放飞自我,只有烟花柳巷,青楼赌坊这些地方才能见到他的人影。

    短短两年时间,她玛法分家所得的财产就被她阿玛败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他们都是旗人,每个月都有一笔费用可以领,只怕活着都是难题。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索额图才选中了她代替仁孝皇后的庶妹进宫。

    那时候,赫舍里家和太皇太后已经商量好让仁孝皇后的庶妹进宫,有谁知道就在进宫的前一个月,她染了天花病逝。

    索额图舍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便在族中找合适的女孩,这一找就找上了她。

    “姨母,你是自愿进宫的吗?”

    储秀宫娘娘的坦然相告让石宁鸢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若是她不是自愿的,相信索额图也不放心让她照顾太子,只是人心易变,后来索额图变了,她也变了。

    储秀宫娘娘看着石宁鸢笑了,清冷的美人脸如雪花绽放般漪涟,“若是我不进宫,就我阿玛那不争气的东西,若是等我长大了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在索额图找上我们家的时候,我比我阿玛更想促成这件事。”

    为此她还找上索额图做交易,让他放心让她进宫,无后顾之忧。

    “那时候的我啊,天真,我以为我进宫了,我额娘和妹妹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刚开始那些年索额图的确做到了,我额娘每个月都有一笔充足的银子,既不用担心一家人的生计,也不用再担心她阿玛会抢钱去赌。”

    “我妹妹也嫁到了好人家,好像一切就如我当初进宫预想的那般完美……”

    “我觉得我进宫前已经考虑到所有事了,却没想到……唯独漏掉了处理掉我阿玛这颗毒瘤。”

    要是早点解决掉他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不过那时候的她怎么会生出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石宁鸢看着储秀宫娘娘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意,知道她对她阿玛是真的恨了。

    石宁鸢也知道了为什么储秀宫娘娘会怒火攻心吐血了。

    原来这几年京城最大的青楼多了一位惊才绝艳,风华绝代的才女花魁。

    储秀宫娘娘的阿玛为了争这位花魁的□□夜,不止在青楼里摆出赫舍里氏的名头,还和其他八旗子弟打起来了,他带的人多,打伤了好几个人。

    那些八旗子弟的家里人有本事的自然不服气,有几个在明珠的暗示下在朝上上奏折攻击索额图,给赫舍里氏和太子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储秀宫娘娘的额娘也因为劝诫阿玛被他打破了头,之前病危了,现在倒是救回来了,可只能躺在床上熬日子呢。

    **

    储秀宫娘娘的病还没有好就到了三阿哥的大婚 ,荣妃娘娘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三阿哥的婚礼虽然没有太子和石宁鸢的婚礼盛大,但在荣妃清空大半个私库的情况下,完胜四阿哥的婚礼。

    只不过三阿哥的运气不好,在他大婚前康熙又准备来年亲征葛尔丹。

    这可是朝堂上的大事中的大事,自从三藩之乱平定之后,大清就没有大的战事了,武将们想要往上爬都没有途径。

    之前康熙亲征葛尔丹让武将们看到了希望,可没想到葛尔丹的战事打了一年都没到就暂时结束了。

    还好葛尔丹执迷不悟,在乌兰布通之战中兵败之后退据科布多,招集旧部,求援沙俄,图谋再举。

    可惜康熙早就防着他呢,在乌兰布通之战后调整部署,加强边境守备,不时巡视漠北诸部,稳定喀尔喀蒙古上层。

    还将逃居漠南的喀尔喀蒙古分为左中右三路,编入蒙军旗。

    又在边境和京城之间设立驿站和火器营,沟通京城与漠北地区的联络,专门训练使用火铳火炮。

    两年前康熙诏噶尔丹前来会盟,可惜噶尔丹抗命不至,反而遣兵侵入喀尔喀蒙古,这严重打击了康熙这位大清帝王的脸面。

    这两年康熙觉得他的部署已经完备,他便已经决定诱葛尔丹南下一战歼之。

    这次西征不止是武将们的机会,更是皇阿哥的机会。

    前面排行的皇阿哥们都大了,他们心里也有入朝的野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十三阿哥几个小的去尚书房读书。

    为此他们都把主意打到了这次西征葛尔丹的战事上。

    想要随康熙出征,建功立业,像大阿哥那样可以入朝听政。

    有这样的大事在前面勾着人,三阿哥的大婚就不足为道了,哪怕再盛大也不能让三阿哥添一丝风采,荣妃被气得不行,想把气出在刚进宫的三福晋身上,又被三阿哥阻止了。

    荣妃不知道三阿哥这样维护三福晋的真实原因,只以为他娶了媳妇忘了额娘,更气了。

    延禧宫,惠妃跟大阿哥提起这件事。

    她虽然在大阿哥出生后被康熙冷落了好多年,但到底是伺候了他最久的“老人”了,在大阿哥回宫的时候就母凭子贵复了宠。

    这些年康熙也时常去延禧宫看她,坐下喝喝茶,说说话。

    惠妃能在后宫阿哥们一个个早夭的险境下平安生下大阿哥,还冒着被康熙冷落的风险提出把大阿哥送出宫去养,就足以说明她聪慧异常。

    即使康熙没有明确说过他要派皇阿哥们进八旗和西征葛尔丹的事,惠妃也猜出一二。

    康熙想让皇阿哥们渗入八旗,是为将来分掌兵权做准备。

    这个主意很好,对康熙来说,他的那些兄弟堂兄弟掌八旗到底比不上自己的亲儿子。

    大阿哥也觊觎八旗,但要让三阿哥他们掌八旗他非常不乐意。

    听惠妃这么问,他抱怨的说了句:“三弟和四弟都听太子的话,五弟和七弟也偏向太子,让他们进八旗有什么用。”

    不亲近他的弟弟掌权只会加强太子的势力,不会有他什么事儿。

    “你觉得你八弟怎么样?”

    大阿哥可不就诧异了一下,“八弟啊。”

    那指定听他的,毕竟八弟额娘还在延禧宫住着呢。

    八弟也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要是把八弟放到八旗里去,早晚能收买了八旗的那些佐领们。

    到时候八弟真要是上去了,还真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但是大阿哥也有顾虑,“八弟的年纪还小,明年也不过十五岁,皇阿玛不一定会把他带上西征,而且这两年他该成亲了,福晋是安亲王府妃的郭络罗格格,这次西征没个几年可是回不来的,到时候可就要耽误他娶媳妇了。”

    惠妃听到安亲王府也转了口风:“倒也是这么个理儿,西征哪比得上在京城舒坦,还要忍受风吹日晒之苦,你八弟未必就能吃得消,而且良嫔妹妹也想着尽早能抱上孙女呢。”

    乾清宫康熙也同胤礽说起派皇阿哥去八旗准备讨伐葛尔丹的事情。

    胤礽建议道:“皇阿玛不如先考校弟弟们一番,选那优秀的去磨练。”

    胤礽这声弟弟们就把大阿哥排除了,可康熙却把大阿哥排在第一位。

    “太子觉得老大如何?”

    皇阿玛既然会问,那指定是有意大阿哥跟随的。

    刚才那次没成功,太子也没必要因为和大阿哥的争斗一而再的反其道而行,“大哥年纪大,在兄弟间也是经验最丰富的一个,而且他在骑射方面的天赋有目共睹,派他去倒也是合宜的。”

    康熙听着就笑了,“他就是有一股莽力,好好培养倒是大清的巴图鲁。”

    康熙心里就是属意大阿哥去西征的,不管太子怎么说,都阻止不了这事的发生。

    只不过太子要是有容人之量,康熙还是打从心里高兴的。

    太子就是要有大局观,他们兄弟怎么斗都不要紧,但不能影响到国事。

    “儿臣见三弟和四弟也有意为皇阿玛分忧……”既然阻止不了大阿哥去建功立业,那胤礽也要安排自己的人也去。

    “胤祉和胤禛?”康熙想了想,“他们求到你这里了。”

    是啊,胤礽当然不能这么回,“这倒是没有,只不过之前儿臣和三弟他们说起过葛尔丹,他们该是非常乐意为皇阿玛分忧,诛杀逆贼的。”

    康熙想起胤禛的左性跟胤礽说道:“胤禛什么都好,只这一点,想的太多,做事之前前后左右都要顾及一遍,倒还不如小小年纪的胤祯。”

    胤礽为胤禛解释道,“四弟这也是不想惹您不高兴,本意还是好的。”

    康熙见太子知道护着弟弟,心里哪能不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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