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松阳在虚十几岁的时候诞生了,是和虚性格截然不同的一个人格,诞生于虚美好念想和幸福生活的他性格温柔善良,沉迷跟着神楠学习知识,喜好小孩,神楠经常能在附近的私塾看到和那里的学生们嬉戏的吉田松阳,连那里的先生都默许他的到来。

    至于虚,他实际上并不是很喜欢小孩,虽然内心渴望能像松阳一样,但到底做不到,所以才会有松阳的存在。

    每次松阳跑去私塾玩,他都会将身体交给松阳,自己窝在意识的角落里看着他们的相处。

    松阳和虚两个人格在一个身体里有时候不太方便。

    虚喜欢一直跟在神楠身边,喜欢在主动做了什么事之后神楠开心的抱抱,以前去私塾偷看学生先生们上课也不会离开神楠很长时间,现在有了吉田松阳后,他的身体就经常去私塾玩,和神楠相处的时间自然少了一点。

    而吉田松阳也是很喜欢神楠的,只不过他喜欢的方式不像虚,他更喜欢和神楠当朋友处,上课的时候是师徒,下课的时候是知心朋友。

    “老师!您看!”今天是虚掌握身体,他捧着一条精致的项链给神楠,眼睛亮亮的,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

    坐着数钱的神楠愣了一下,接过了项链,抬头和双目放光的虚对视,笑了一下,伸手揉揉他的头。

    “哪里来的?”她让虚帮她把项链扣上,随口问道。

    只见虚听后低下了头,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我找了个事儿做……”

    “哈?”神楠在头顶扣了个问号,本想继续问下去,但是看到他明显不太想说的样子,就没有过多问了。

    小孩子嘛,有点秘密很正常。

    她就是笑着嘱咐了一句:“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哦~”

    虚心里一咯噔,抿了抿唇,说道:“嗯……”

    天人的入侵随之带来的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引进了很多技术,虚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抬了个笨重的老式相机,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好久以后她才带着洗好得照片交给了她。

    那是一张,笑得开朗的女人亲密地揽着一个动作有些僵硬的男孩的照片。

    吉田松阳知道最近的虚在干什么。

    虚最近在为幕府背后的势力天道众效力,天道众直属的暗杀部队天照院,他甚至在短短时间内成为了天照奈落首领。

    他并不知道虚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天道众接触的,在他知道的时候虚已经成为了首领。

    为天道众效力相当于为幕府效力,在这个攘夷的时代,屈服于天人的幕府显然和攘夷是对立面。

    松阳认为攘夷那方没有错,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并不觉得任由外来势力入侵是一个好的开端,如果让他选择的话,松阳或许更愿意帮助攘夷志士,但是虚显然选择了幕府。

    松阳有想过强行带着虚离开幕府,但是他做不到,先不说这本身就是虚的身体,虚是主人格,更重要的一点是——那是虚自己的选择。

    他没有资格为虚做决定。

    所以他和虚做了两个相反的决定,他开始和小孩子讲故事,偶尔偷偷教些他们先生不会教的知识,回去后换成了虚,虚再一次踏上完成暗杀任务的旅途。

    随着时间的流逝,神楠反而很少和他们相聚了,来地球本身就为了旅游,在教育这方面一向提倡放养式的她不过多干涉两个孩子的行为,再一次见面却是只有松阳一个人格。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虚……受伤了,暂时醒不过来,现在只有我在操控这个身体。”松阳说着,不太敢和她对视。

    “开玩笑的吧?”神楠猛的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眼神一凛,咬牙切齿地盯着松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松阳没敢跟她说虚干的那些大事儿。

    神楠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事,虚现在这个样子八成还是自己作的。

    她头疼地揉揉自己的额角,敷衍应了一声就放他走了。

    虚已经昏迷两百多年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吉田松阳”在存在,他在世界的一个角落建起了一家私塾,名叫松下私塾,无学费招收了很多家里读不起书的孩子,包括一些没有家人,他在战场上收留的孩子。

    比如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在战场上被吉田松阳捡了回去,现在在松下私塾当霸王。

    银时:“?”

    “是谁在造谣银时大人!!!是你吧矮杉!!!”银时甩了甩手中的木刀,一下劈向了面前人,被面前的人拿木刀挡住了。

    无辜被迁怒的高杉晋助头顶爆出几根青筋,怒吼:“你在说些什么玩意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无路赛!!!”

    一旁的桂小太郎:“……”

    所以说坂田银时是松下私塾当之无愧的小霸王。

    大霸王当然是……

    “砰!!!”只感觉天灵盖一阵剧痛,两个正在打架的银时和高杉径直入了土,只有两颗脑袋还露再外头。

    笑眯眯的松阳还保持着握拳的动作,拳头上隐约看得见白色的气,温和的形象仿佛刚才直接将两个人锤进地里的不是他一样。

    “我不在的时候小朋友们都在干什么呢~”

    银时高杉:“对不起!!!!!”

    桂一脸严肃地举起了手,对松阳说道:“老师!跟我没有关系!我都劝他们好几次了是他们不听非要打架的!”

    银时:“个鬼啊!你明明就是看热闹最积极的那个!”

    高杉:“你捂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你劝我们了呢?!”

    松阳再一次紧了紧拳头。

    感受到有杀气的两个人瞬间闭嘴安静地像两只鹌鹑。

    松阳见他们终于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将两个小孩拔出来后,自己默不作声走回了屋子。

    被拔出来的银时和高杉对视一眼。

    松阳来到桌子前,打开了信件。

    【幕府那边注意到您了,正派了人赶去您那里,请您务必小心一点。——胧】

    “嚓。”一道火焰在火柴上燃烧,将信件烧成灰烬。

    一向笑着的男人此时此刻面无表情,一双浅灰色的眼睛里神情很是平静,平静到有些不正常,好像要被抄家的不是他一样。

    “虚啊。”他喃喃自语,伸手不自觉捂住了心脏的位置,“那是个好孩子,我也是被你帮到了呢。”

    松阳把学生们赶到教室里面让他们不要出声,自己准备去应对即将到来的幕府警卫队,一踏出门没走多远却被眼前一堆躺在地上的人震惊到睁大了双眼。

    松阳:?

    人山之上站着一个女人,她悠闲地欣赏着脖子上的项链,听到了身后走动的声音后微微偏了一下头,对着呆在原地的松阳挥了挥手,举起左手拿着的塑料袋,欢快道:“哟,松阳。”

    “老,老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给你送你最爱的红豆糯米寿司啦~”

    松阳没有反应,直到神楠的手在他面前挥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

    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声音很小,却也还在神楠听得清楚的范围之内:“您为什么会来?”

    “我不是说了嘛?”神楠眨巴眨巴眼睛,举起手上装着红豆糯米寿司的塑料袋。“给你送你最爱的红豆糯米寿司呀~”

    松阳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无奈说道:“其实是您自己想吃的吧?”

    “哼哼~”

    她将塑料袋塞给松阳,让他把东西带回私塾。

    目送着松阳背影的离开,她嘴角的笑慢慢消失,转身走向生死未卜的那一堆人山。

    “老师可是很护短的啊。”一双红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中空无一物,暴起的青筋却能看出来她的武器是什么。

    而在幕府那边有些担心老师情况的胧打听到的消息却是派去的人几乎无一人幸免,只剩一个满身是血的跑回来上报消息,没多久也离开了人世。

    胧:“?!”

    “我,我们在出发的路上,被被一个女人拦下,她说,说我们挡着她的路了,然后,然后……”那个血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他未说完的话被在场的所有人内心给他补充了上去。

    ——全部被一个女人杀了。

    幕府不信邪,觉得只是一个意外,结果再次死了好几波人后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有一个极其强大的人物在保护着松下私塾。

    他们这才不甘地暂时放过了松下私塾。

    “一个神秘的暗地里保护松下私塾的强大女人”,胧心里记住了这个女人,在送给松阳的信件里也提到了这件事情,得到了松阳一句“她是你师祖”。

    胧:???

    松阳以为这个日子会一直这么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他养大的那些孩子们想成为攘夷志士。

    他其实挺支持孩子们去当攘夷志士的,但是心下也很清楚,对于他来说不愿意比支持更多一点。

    抛开他一直以来反抗天人和幕府的思想,单看感情。

    ——那是一群几乎由他养大的孩子,他舍不得。

    战争是残酷的,而且在这种实力不太对等的时期,天人携带着他们特有的科技,加上幕府懦弱的倒戈行为,攘夷志士越来越难撑得住这场本身就不公平的战事。

    他不想看到他的孩子们死于战争,这是他的私念。

    但是他到底没说出口,最终还是看着银时等人带着行李和他道别,留他和一些没有想当攘夷志士意向的学生在私塾。

    “咳咳……”直到再看不到几人的背影,他才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胸口一闷,脸色瞬间苍白,咳出了一口颜色偏黑的血。

    而他神情自然地拿出手帕擦去了手和嘴巴上的血迹,起身进屋了。

    在他进去后,屋顶上才悄悄跳下来一个人影,神楠神色平静,微垂眼眸,像是在计划些什么。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对于已经生存了百年的松阳来说这段时间不算什么,他就像一位在家等待孩子们放学回家的家长,平常干的最多的事情无非就是给私塾的孩子们上课,偶尔和一些孩子的父母僵持一下不接收谢礼的日常环节。

    然而就是在这么一个和以前没有区别的一天,他被带走了,猝不及防。

    幕府像是终于碰上了那个神秘女人的漏洞,在得到没发现女人丝毫踪迹的消息后,他们当机立断派人抓获了吉田松阳,而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他没有怎么挣扎,一副悠闲的样子仿佛被抓的不是他一样。

    他在监狱里收了看守他的一个女孩子为学生,在狱里的日常生活就是教女孩子认字,和在私塾过的日子一般无二,最多就是被过来偷偷探望的胧开个小灶,吃点好的。

    银时几人抽空回私塾见老师。却得到了老师被抓走的消息,当时就急的差点要疯了,高杉更是如此。

    尚且冷静的桂一脸严肃地拦住了拔刀似乎就要这么冲去和幕府同归于尽的高杉:“高杉!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高杉一把甩开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朝他大吼:“他是我的老师!我的……”

    “够了。一旁面无表情的银时终于开口了,那双平常满是散不去懒意的红色眼睛此时此刻暗到让人看了有些心里发麻,每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有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不自觉地寒毛直立,全身的肌肉都迅速紧绷,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他见高杉终于冷静了下来,才开口道:“他也是我们的老师,高杉。”

    高杉不甘地紧紧抿着唇,不说一句话。

    “我们会救出老师的。”银时的语气坚定。

    “一定会。”

    当他亲手砍下老师的头颅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银时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据说即将死去的人会有一个叫做走马灯的环节,他们的脑海中会不断浮现出他们一生无法忘却的记忆的片段。

    那为什么他会突然回想起那么多回忆呢?

    坂田银时想不通。

    他想起了年幼的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靠着捡死人的东西甚至食物过活,是他的老师将他带出这个黑暗的世界,他和松阳一起建立了一个私塾,而他慢慢成为了私塾里的小霸王,天天被松阳锤脑阔。

    他想起了和高杉他们一起闯祸的场景,每一次他们闯祸,事后都会被老师收拾烂摊子,然后回来接受他的怪力栗子炮弹,将三个人齐齐砸进地里,拔都拔不出来。

    他想起了刚才老师的双眼、他的话,他温柔的表情。

    【谢谢。】那是他最后听到的老师的声音。

    他在老师和同伴之间选择了同伴,因为那不止是一个人的同伴,更是因为那是老师最后拜托他的事情。

    【替我保护你们吧,包括你自己,银时。】

    耳边是高杉乞求的嘶吼,眼前是老师人首分离的飘舞的发丝。

    啊,或许他已经死了,所以能看到走马灯。

    坂田银时疲惫地半眯着眼睛,眼泪在眼眶内迟迟不出来,倒是糊得他眼睛生疼,还看不清东西。

    模模糊糊的视野中,他看到了老师地尸体被拖去火化,他却无能为力,跪在地上发出没有声音的怒吼。

    坂田银时早在举起砍向老师的刀起就已死去。

    抱着松阳的身体,感受着逐渐发凉的松阳,神楠心中满是苦涩。

    即使知道接下来她的动作就能救回松阳,甚至是虚,还能解决一些问题,她依然特别心疼这两个孩子。

    毕竟是她看大的,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羁绊,也是亲人。

    “亲人”

    这个词对她来说很陌生,她从有意识起就只有荒无人烟的黄色土地,没有人和她说话,她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虚和松阳让她感觉亲切,所以她会用尽自己所能去拯救他们。她将尸体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阵法内,闭上双眼,双手撑地,将自己的能量传输了进去。

    等松阳醒来后,他看到了一脸懵逼和他面面相觑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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