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雁回对林徐的目光熟视无睹,她就是这样的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喜欢林徐的时候,林徐放的屁都是香的,她心甘情愿捧林徐的臭脚;现在不喜欢林徐了,林徐哪哪都是缺点,身形不够挺拔,性格优柔寡断,刚愎自用,耳根子软,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

    “离不离?”戚雁回不耐烦地追问,她不想再看林徐那张脸,就怕多看了要吐。

    更何况林徐还把江月白带过来,就是一巴掌甩她脸上,她恨还来不及。

    所以,根本不是挽回?

    林徐面子上挂不住,冷哼一声,率先朝离婚窗口走去。

    江月白松了口气。

    从看到变得光彩照人的戚雁回起,江月白就绷紧了神经,她的脑回路奇迹般和林徐重合了——戚雁回之所以改变形象,肯定是为了挽回林徐。

    要是林徐动摇……

    不,不会的。

    江月白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信心的。

    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林徐为了夺回家业重新接受戚雁回呢?毕竟,戚雁回是林至礼认定的儿媳妇,和林苏关系亲密,还给林徐生了个女儿,两人还一起生活了七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

    江月白不自信起来。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戚雁回暴躁地当众反驳了林徐,还不耐烦地再次提出离婚。

    所以,戚雁回真是铁了心跟林徐分开吗?

    为什么?林徐无论家世、样貌、人品、才华都十分出挑,是难得的金龟婿,戚雁回没有理由不喜欢他的。

    江月白还在冥思苦想,那边戚雁回和林徐因为没有财产纠纷,已经干脆利落的拿到了离婚证。

    “月白,走,我们去登记”,像是在跟戚雁回打擂台,又像是在和戚雁回斗气,林徐故意和江月白十指相扣,还故意举起来展示给她看。

    戚雁回皮笑肉不笑,挥了挥手里的离婚证,“那我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不对……你们的儿子都七岁啦,呵呵呵重来,祝你们……永远在一起。”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永远在一起,多么好的祝福语。林徐不知道的是,这份美好的祝福最后成了诅咒……

    “哥,我有话对你说”,一直不吱声充当布景板的林苏突然开口,“其实这是临行前爸爸特意交待我的,只要你和雁回姐真的离了婚,你就不再是他的儿子,也别再想问他要一分钱。”

    这确实是林至礼干的出来的。

    林徐真的要被老头子气笑了,一而再再而三用比济威胁他,七年前如此,七年后还是如此。不过,他早不是七年前那个期待家庭、期待父爱的傻子了,他找回了爱人,有了儿子,懂了责任,他不会再受威胁。

    “林苏,你回去告诉老头子,我就是讨饭,就是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屈服。我已经错过一次,绝不会错第二次。”

    林徐特中二的还击。

    “只要你不后悔就好。”林苏头也不回,转身朝戚雁回追去。

    走出闹哄哄的民政局,林苏觉得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连炙热的空气都变得香甜,但看到花坛边无声流泪的戚雁回时,好心情又荡然无存。

    “雁回姐……”

    “啊,酥酥啊,我……我这是眼里进了沙子……”戚雁回满面泪痕,找不到之前的霸气侧漏,她无措地擦着眼眶,不料眼泪越擦越多,于是直接靠到林苏肩膀上,声音说不出的低落:

    “酥酥,你是不是特看不上我?为了林徐这个渣男痛不欲生,我是不是特没用?”

    林苏搂着戚雁回,“不,我觉得雁回姐特别真实,你付出了七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收回。不过,我希望雁回姐多想想宝珍多想想自己,然后尽快把林徐忘记。这种人,不配你怀念。”

    情之一字最伤人。

    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对女人而言就是一场灾难,也许终其一生都不能治愈。

    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和顾冕发生了关系,还屏着利用他的心思和他领了证,也不知道顾冕知道真相后,会不会……

    哼,错的是顾冕,关她什么事。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林苏在下楼取牛奶时遇到顾冕时不免带出几分,表现在不敢和他对视。

    “怎么了?是你哥离婚不顺利?”顾冕没想到,自己也有八卦的一天。

    林苏摇摇头,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纤腰款款,“离婚很顺利,我哥更是春风得意,刚和我雁回姐离婚就和小三结婚,堪称无缝连接,渣男的典范。”

    “咳咳。”林苏那不是腰,是勾魂的刀。

    “呵,顾先生羡慕吧?”有点阴阳怪气内味了。

    “并不。”

    勾魂刀杀伤力惊人,顾冕收不回自己的视线。

    “是不是男人都见异思迁,都喜欢黑心肠的白莲花,喜欢柔弱不能自理、迎风流泪的那种。”

    顾想象一下林苏柔弱不能自理、有事没事哭哭啼啼……咳咳咳,他可能接受不了,“不,顾太太现在这样就很好。”

    “口是心非。”林苏心里横竖不舒服,她不舒服,顾冕就休想舒服。

    顾冕被噎着了。他决定收回之前对林苏“美丽善良”的评价,觉得她不愧是林至礼这个老作精的女儿,爱作的很。

    “怎么了?被我猜到心思,无话可说了?”

    顾冕:……

    打开报纸,惹不起躲得起。

    “哈,我们结婚才十天,我还没变成黄脸婆,顾先生就情愿对着报纸也不愿意面对我了?”林苏作起来越来越拿手。

    顾冕额头青筋暴起,“没有。”

    “有,我说你有你就有。”

    林苏抽出报纸,双手捧住顾冕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声音软得不可思议,“顾先森~我生气了,要你哄哄我才会好的那种。”

    “怎、怎么哄?”

    顾冕的耳朵悄悄红了,他觉得林苏肯定是传说中的精怪,不然他怎么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林苏松开手,转而抵上顾冕的前胸,感受掌下强健有力的心跳,歪着头面露迷茫,“亲亲?”

    亲亲亲亲亲???

    顾冕的目光定格在林苏殷红的唇上……

    “不不不好吧?”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那算了。”

    林苏展示了她的变脸绝技,上一秒像妖精一样哭唧唧求亲亲,下一秒就无情无理取闹地推开顾冕,莲步款款朝楼梯走去,“晚安。”

    冷酷得像是拔吊无情的渣渣。

    哎呦,忘拿牛奶了。

    儿子or女儿,万一以后发育不良的话不要怪妈妈,都是你爸的错。

    林苏小试牛刀,砸砸嘴回味一下顾冕耳朵根通红的纯情模样,然后没事人一样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某个男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算知道,也只会来一句“与我无关。”

    第二天早上,顾冕从梦中惊醒,就感到敏感位置湿哒哒黏滋滋的,这是……他惊呆了,然后弓着腰冲进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顾冕铁青着脸走出房间。

    从青春期后,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第一次!

    一出门就看到穿着红色睡裙的林苏,裙子有点短,堪堪遮住臀部,两条腿又长又直又白……乱梦中那糜乱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顾太太!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霸总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

    林苏低头,她穿着bra啊。

    “顾先生,你一大早就血口喷人,吃了枪药吗?”

    “你穿成这个样在家里晃来晃去,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哈”,原来是嫌她穿的少,林苏干脆甩掉胡里花哨的毛毛拖鞋,华丽丽地转了个圈,“我这样,不好看吗?”

    “一,点,也,不!”

    “顾先生,请到眼科做下治疗。”

    “……我有私家医生。”

    “您病情严重,私家医生不管用。”

    “……胡闹!”

    林苏快被一本正经的假正经笑死了,霸总嘴上一本正经地指责她,眼睛却臭不要脸地盯着她……的大腿,把言行不一做到极致。

    忍笑可太累了,她干脆转着圈直接转到霸总怀里,跳起来两条腿夹住霸总的腰,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顾先生,抱抱~”

    胡胡胡闹,成成成何体统!

    顾冕做好心里建设,才伸手托住林苏的臀部。嘶,好软好Q好弹……不对他不能……不对,挂在他身上的是他名正言顺的小娇妻……要不,再摸一下?

    就一下。

    然后,摸了一下又一下。

    “哈哈哈”,林苏又麻又酥又痒,像是有猫爪在一下一下挠她的心,她左躲右闪,反而把自己的臀部送得更多。

    不行,顾冕这个王八蛋没完没了了是吧。

    “顾先森~”林苏故意嗲声嗲气说话,因为调戏顾霸总可太好玩了,“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顾冕迅速松手,害的林苏差点摔倒,站稳后她嘟起嘴,送给他一记眼刀,“小气,粗鲁。”

    顾冕:……

    运气,他忍。

    “顾太太,麻烦签个字。”顾冕不知从哪取出一份文件,点了点空白的地方,挑眉道:“敢么?”

    激将法?

    林苏不上当,拿起粗粗看了遍,是一份公司转让合同,反正她是没看出有问题,更何况她身上并没什么值得顾霸总算计的,基于对顾冕的信任,她大声道:“敢。”

    然后刷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

    顾对林苏的上道很满意,接过她递过来的签好字的合同,像是随口那么一说:“董家的布料工厂,你的了。”

    what?

    董家?

    是她想的那个董家?

    董家破产了?

    哈哈,霸总动作好快。不对,干嘛转让给她?

    “给我?为什么?”

    “太小,我看不上。”

    很好,果然很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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