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必然是要重新洗的。
一起。
关了莲蓬头,闻霜去拿浴巾,却不是周晏清拿进来、后来又被闻霜垫着坐在洗手台上的那条。
置物架上其实有。
周晏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闻霜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这条沾了水汽,是润的。”
又耸耸肩,“那以后还是不叫你拿了,拿来也用不了。”
另一条浴巾还搭在洗手台上,褶皱潮湿,深灰面料上有两处晶亮液渍。
周晏清任她自说自话,接过她用过的浴巾,擦掉身上的水珠。
闻霜先穿好睡衣裤,出去帮周晏清从车里拿上来的那个纸袋拿来。
周晏清从里面拿出一套米白家居服和贴身衣物,当着闻霜的面一一穿上。
家居服应该是丝光棉面料,泛莹莹浅光,衬得周晏清越发俊朗清正。
他其实长了一张翩翩公子的美男脸,可因为气质冷淡,不笑的时候眼里总有种意兴阑珊的寂寥。
因此,在外人眼里他很有距离感。
周晏清把袋子里剩下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摆在洗手台前面的置物架上。
闻霜扫一眼,“周医生是有备而来啊。”
电动牙刷、漱口杯、男士洗面奶……
周晏清最后从纸袋底部拿出一双单独塑封起来的新拖鞋,他拆了包装,把拖鞋放在地上,脚伸进去穿上。
他意有所指地回:“那怎么办,闻小姐又不帮我准备。”
闻霜悄声笑了下,又在周晏清直起身抬眸看来的时候,拉平上扬的唇角。
这一晚,仍旧是挤在沙发上。
夜里,周晏清抱住闻霜,不免疑问:“屋里的床是坏的吗?”
闻霜在黑暗里闭着眼睛,含混地“唔”了一声。
她长发铺在周晏清身前,侧脸贴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困意很快来临。
早晨闹钟响,周晏清挨着茶几这边,手一伸便摸到了发出声音的手机。
是闻霜的。
他看一眼屏幕,才六点半。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他摁掉闹钟,轻声说:“还可以再睡会。”
闹钟是之前定的,闻霜忘记把时间延后。
周晏清开车送她的话,就算七点半起床也来得及。
闻霜有个“怪癖”,觉浅,而且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再入睡。
她睡不了回笼觉,干脆起来去洗漱。
屋子里隔音不好,浴室门关着,周晏清躺在沙发上也能听到细细弱弱的水流声。
他也坐起来。
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去,秋高气爽,空气格外清新。
“煮个面?”闻霜从浴室出来,问他。
周晏清回头笑说:“什么都行。”
趁着闻霜煮面的功夫,周晏清去洗漱。
面端上桌,他已脱掉家居服,身上穿一件极浅的黛蓝色衬衫搭深灰色西裤。
他一边挽起衬衫衣袖,一边在桌边坐下,还没动筷,先夸赞一句:“好香。”
情绪价值拉满。
闻霜发现和他在现实里相处,比网聊时更令她愉快。
他那么简单,那么温润,就像初春时融化冰雪的微雨。
宽容、不设防地,润泽她干枯荒凉的生命。
饭后,不用闻霜吩咐,周晏清主动去洗碗。
闻霜心想,外科医生的手的确很金贵,他之前应该是什么家务都不做的。
闻霜化完妆之后换上工装裙,想起自己总共就买了两条丝袜换着穿,另一条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报废,她要上网再买一条……多买几条。
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早高峰,在快速路上堵了一会儿,周晏清把闻霜送到柏威年时还差一刻钟到九点。
闻霜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他:“你赶去医院来得及吗?”
“时间很充裕。”周晏清不急不缓地回。
闻霜已经抬手扣开车门,另一手却忽地被捉住。
她不解地偏转过头来。
周晏清修长指尖捻起她脖子上的丝巾一角,顿了顿,干脆将丝巾解开,帮她重新系了个环形结。
他动作轻柔,清润眉眼温然。
不知怎么,闻霜赶早班的风火脾性一下就平息下来了。
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放松。
“好了。”周晏清垂眸打量她。
闻霜笑一笑,小臂一伸,手腕勾上他的脖子,往自己这侧一按,娇艳唇瓣往他侧脸上一印。
周晏清无声一笑,随即又蹙起眉。
闻霜飞快下车,隔着车窗,抬手往自己左脸上指了指,笑得灿烂。
周晏清在后视镜里看一眼,他左边脸颊上一个番茄红唇印,张扬又热烈。
他无奈一笑,一边抽了张湿纸巾去擦,一边朝车窗外看去,那个扎低马尾、穿黑色正装裙的俏丽身影已经走远了。
商场十点才营业,闻霜仍旧从员工通道刷卡进去。
她在入口处遇见店里的同事,同事和她打过招呼后,笑着打趣道:“真好哦,你男朋友又送你。”
同事刚才在路边下车,刚好看见闻霜在白色林肯的前排勾住周晏清的脖子亲他。
闻霜耳后根有些烧,她其实想说周晏清和她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他们还没有就这个问题聊过,谁也没提。
闻霜不着急,她享受现在。
但周晏清也不急,倒是让她有些疑惑。
要知道周晏清那次去渝城,两人只是在酒店里亲吻,他就试图为两人的关系下个定义。
而现在,除了亲吻,他们甚至已经交颈而眠,周晏清却一反常态地任由他们以饮食|男女的模式发展下去。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
这期间,周晏清尽可能地调整自己的时间,接送闻霜上下班。
并且他只要不值班,一般都会留宿在闻霜那里。
店里人都艳羡不已闻霜和周医生的这段“热恋”,但也有人私底下打赌他们多久后会掰。
原因很简单,sa和医生的工作性质使然,两者其实都很忙,而且休息日完美错开。
周晏清周末休息的时候,闻霜在店里忙得脚踩风火轮。
轮到闻霜工作日休息的时候,周晏清则在医院做手术。
他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双方都空闲的假期。
每天相聚的时间很短,一半拿来做|爱,一半拿来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他们像两个不懂得节制的莽撞少年人,予取予求,抵死缠绵。
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做|爱。
男女之间,取悦对方的方式有很多种。闻霜一向大胆,她甚至在网上买了一盒全套的皮革毛绒工具。
尽管玩法花样百出,每一次都尽兴。
可是最直接的那一种他们始终没做过。
这就像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同吃同睡,却还是差了点题的那一步。
这天闻霜上晚班,十点过才从商场出来。
同行的同事知道她有人接,刚出通道口便笑着和她告别。
白色林肯停在路边,没打双闪,因为闻霜已经熟悉了它停的位置。
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先侧过身把手里印着的品牌logo的纸袋放到后座。
周晏清清楚闻霜虽然每天浸淫在奢侈品中,却绝不会往自己身上砸钱。
就像身边同事个个香奈儿、YSL,她却背着那个白色印黄色超市图标的帆布包心安理得地同他们走在一块。
就算偶然被善意地取笑,她也不生气。
她从来不攀比,不被金钱和欲望裹挟。
在物欲横流里的现代都市里,她独来独往,朴实而努力地生活着。
乍然见闻霜拎一个奢侈品袋子,周晏清不免好奇问一句:“这是什么?”
“中秋礼包,品牌给sa发的员工福利。”闻霜平淡解释。
周晏清点头,却又听见她下一句:“我打算挂到网上卖了,就算打个7折,也能收回来小一千。”
周晏清失笑。
他其实想跟闻霜说不用过得这么精打细算。他除了医生的固定薪水,另有投资,就算闻霜不工作,他也能让她过得富足。
话到嘴边,没说。
因为闻霜不爱听。
她在金钱方面很要强。
穷是她的客观条件,主观上她绝不肯在周晏清身上“占便宜”。
这些天,周晏清每次过来接她,都会事先买好一些糕点或者面包轻食。去她那里,也会带花、带些她屋里可能需要的小物件。
闻霜每次都高高兴兴地收了。但事后她一定会送上回礼。
她当然不会说“呐,这是回礼,我不欠你啦”。她送周晏清的东西要么是一套家居服,要么是一副袖口,都是周晏清用得上的。
而且每次都是直接把吊牌拆了,往周晏清手边一放——是那种放下就走,再自然再潇洒不过的态度。
周晏清觉得有必要和闻霜聊聊,但总找不到切入口。
他问闻霜:“中秋节你休吗?”
闻霜摇头。
怎么可能休。
店长今天发礼包的时候就说了,中秋节那天全体必须到店,不出意外的话,会创下本月第一个营业额峰值。
周晏清一边将车子汇入主干道,一边轻颔首。
他猜到了。
“想好哪天休说一声,我找主任调个班。”周晏清说。
“好啊。”闻霜靠在椅背上咬着奶茶吸管,“我买点菜,在家里提前把中秋过了。”
周晏清一手掌着方向盘,另一手手肘搭在侧边窗框上。
他说:“出去吃。你定好哪天休,我来订餐厅。”
闻霜有些抗拒外出吃饭,主要她现在还在实习期,没有提成。
她知道周晏清必然会买单,可是她事后也必然会找机会还回去,怎么说都是一笔额外开销。
她正要说什么,周晏清却像预料到了似的,偏头看向她,“这回听我的。”
他嗓音清和,外面路灯一晃而过,照见他温然眉眼。
闻霜蓦然一怔,心里有种预感。
一起。
关了莲蓬头,闻霜去拿浴巾,却不是周晏清拿进来、后来又被闻霜垫着坐在洗手台上的那条。
置物架上其实有。
周晏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闻霜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这条沾了水汽,是润的。”
又耸耸肩,“那以后还是不叫你拿了,拿来也用不了。”
另一条浴巾还搭在洗手台上,褶皱潮湿,深灰面料上有两处晶亮液渍。
周晏清任她自说自话,接过她用过的浴巾,擦掉身上的水珠。
闻霜先穿好睡衣裤,出去帮周晏清从车里拿上来的那个纸袋拿来。
周晏清从里面拿出一套米白家居服和贴身衣物,当着闻霜的面一一穿上。
家居服应该是丝光棉面料,泛莹莹浅光,衬得周晏清越发俊朗清正。
他其实长了一张翩翩公子的美男脸,可因为气质冷淡,不笑的时候眼里总有种意兴阑珊的寂寥。
因此,在外人眼里他很有距离感。
周晏清把袋子里剩下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摆在洗手台前面的置物架上。
闻霜扫一眼,“周医生是有备而来啊。”
电动牙刷、漱口杯、男士洗面奶……
周晏清最后从纸袋底部拿出一双单独塑封起来的新拖鞋,他拆了包装,把拖鞋放在地上,脚伸进去穿上。
他意有所指地回:“那怎么办,闻小姐又不帮我准备。”
闻霜悄声笑了下,又在周晏清直起身抬眸看来的时候,拉平上扬的唇角。
这一晚,仍旧是挤在沙发上。
夜里,周晏清抱住闻霜,不免疑问:“屋里的床是坏的吗?”
闻霜在黑暗里闭着眼睛,含混地“唔”了一声。
她长发铺在周晏清身前,侧脸贴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困意很快来临。
早晨闹钟响,周晏清挨着茶几这边,手一伸便摸到了发出声音的手机。
是闻霜的。
他看一眼屏幕,才六点半。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他摁掉闹钟,轻声说:“还可以再睡会。”
闹钟是之前定的,闻霜忘记把时间延后。
周晏清开车送她的话,就算七点半起床也来得及。
闻霜有个“怪癖”,觉浅,而且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再入睡。
她睡不了回笼觉,干脆起来去洗漱。
屋子里隔音不好,浴室门关着,周晏清躺在沙发上也能听到细细弱弱的水流声。
他也坐起来。
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去,秋高气爽,空气格外清新。
“煮个面?”闻霜从浴室出来,问他。
周晏清回头笑说:“什么都行。”
趁着闻霜煮面的功夫,周晏清去洗漱。
面端上桌,他已脱掉家居服,身上穿一件极浅的黛蓝色衬衫搭深灰色西裤。
他一边挽起衬衫衣袖,一边在桌边坐下,还没动筷,先夸赞一句:“好香。”
情绪价值拉满。
闻霜发现和他在现实里相处,比网聊时更令她愉快。
他那么简单,那么温润,就像初春时融化冰雪的微雨。
宽容、不设防地,润泽她干枯荒凉的生命。
饭后,不用闻霜吩咐,周晏清主动去洗碗。
闻霜心想,外科医生的手的确很金贵,他之前应该是什么家务都不做的。
闻霜化完妆之后换上工装裙,想起自己总共就买了两条丝袜换着穿,另一条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报废,她要上网再买一条……多买几条。
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早高峰,在快速路上堵了一会儿,周晏清把闻霜送到柏威年时还差一刻钟到九点。
闻霜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他:“你赶去医院来得及吗?”
“时间很充裕。”周晏清不急不缓地回。
闻霜已经抬手扣开车门,另一手却忽地被捉住。
她不解地偏转过头来。
周晏清修长指尖捻起她脖子上的丝巾一角,顿了顿,干脆将丝巾解开,帮她重新系了个环形结。
他动作轻柔,清润眉眼温然。
不知怎么,闻霜赶早班的风火脾性一下就平息下来了。
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放松。
“好了。”周晏清垂眸打量她。
闻霜笑一笑,小臂一伸,手腕勾上他的脖子,往自己这侧一按,娇艳唇瓣往他侧脸上一印。
周晏清无声一笑,随即又蹙起眉。
闻霜飞快下车,隔着车窗,抬手往自己左脸上指了指,笑得灿烂。
周晏清在后视镜里看一眼,他左边脸颊上一个番茄红唇印,张扬又热烈。
他无奈一笑,一边抽了张湿纸巾去擦,一边朝车窗外看去,那个扎低马尾、穿黑色正装裙的俏丽身影已经走远了。
商场十点才营业,闻霜仍旧从员工通道刷卡进去。
她在入口处遇见店里的同事,同事和她打过招呼后,笑着打趣道:“真好哦,你男朋友又送你。”
同事刚才在路边下车,刚好看见闻霜在白色林肯的前排勾住周晏清的脖子亲他。
闻霜耳后根有些烧,她其实想说周晏清和她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他们还没有就这个问题聊过,谁也没提。
闻霜不着急,她享受现在。
但周晏清也不急,倒是让她有些疑惑。
要知道周晏清那次去渝城,两人只是在酒店里亲吻,他就试图为两人的关系下个定义。
而现在,除了亲吻,他们甚至已经交颈而眠,周晏清却一反常态地任由他们以饮食|男女的模式发展下去。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
这期间,周晏清尽可能地调整自己的时间,接送闻霜上下班。
并且他只要不值班,一般都会留宿在闻霜那里。
店里人都艳羡不已闻霜和周医生的这段“热恋”,但也有人私底下打赌他们多久后会掰。
原因很简单,sa和医生的工作性质使然,两者其实都很忙,而且休息日完美错开。
周晏清周末休息的时候,闻霜在店里忙得脚踩风火轮。
轮到闻霜工作日休息的时候,周晏清则在医院做手术。
他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双方都空闲的假期。
每天相聚的时间很短,一半拿来做|爱,一半拿来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他们像两个不懂得节制的莽撞少年人,予取予求,抵死缠绵。
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做|爱。
男女之间,取悦对方的方式有很多种。闻霜一向大胆,她甚至在网上买了一盒全套的皮革毛绒工具。
尽管玩法花样百出,每一次都尽兴。
可是最直接的那一种他们始终没做过。
这就像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同吃同睡,却还是差了点题的那一步。
这天闻霜上晚班,十点过才从商场出来。
同行的同事知道她有人接,刚出通道口便笑着和她告别。
白色林肯停在路边,没打双闪,因为闻霜已经熟悉了它停的位置。
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先侧过身把手里印着的品牌logo的纸袋放到后座。
周晏清清楚闻霜虽然每天浸淫在奢侈品中,却绝不会往自己身上砸钱。
就像身边同事个个香奈儿、YSL,她却背着那个白色印黄色超市图标的帆布包心安理得地同他们走在一块。
就算偶然被善意地取笑,她也不生气。
她从来不攀比,不被金钱和欲望裹挟。
在物欲横流里的现代都市里,她独来独往,朴实而努力地生活着。
乍然见闻霜拎一个奢侈品袋子,周晏清不免好奇问一句:“这是什么?”
“中秋礼包,品牌给sa发的员工福利。”闻霜平淡解释。
周晏清点头,却又听见她下一句:“我打算挂到网上卖了,就算打个7折,也能收回来小一千。”
周晏清失笑。
他其实想跟闻霜说不用过得这么精打细算。他除了医生的固定薪水,另有投资,就算闻霜不工作,他也能让她过得富足。
话到嘴边,没说。
因为闻霜不爱听。
她在金钱方面很要强。
穷是她的客观条件,主观上她绝不肯在周晏清身上“占便宜”。
这些天,周晏清每次过来接她,都会事先买好一些糕点或者面包轻食。去她那里,也会带花、带些她屋里可能需要的小物件。
闻霜每次都高高兴兴地收了。但事后她一定会送上回礼。
她当然不会说“呐,这是回礼,我不欠你啦”。她送周晏清的东西要么是一套家居服,要么是一副袖口,都是周晏清用得上的。
而且每次都是直接把吊牌拆了,往周晏清手边一放——是那种放下就走,再自然再潇洒不过的态度。
周晏清觉得有必要和闻霜聊聊,但总找不到切入口。
他问闻霜:“中秋节你休吗?”
闻霜摇头。
怎么可能休。
店长今天发礼包的时候就说了,中秋节那天全体必须到店,不出意外的话,会创下本月第一个营业额峰值。
周晏清一边将车子汇入主干道,一边轻颔首。
他猜到了。
“想好哪天休说一声,我找主任调个班。”周晏清说。
“好啊。”闻霜靠在椅背上咬着奶茶吸管,“我买点菜,在家里提前把中秋过了。”
周晏清一手掌着方向盘,另一手手肘搭在侧边窗框上。
他说:“出去吃。你定好哪天休,我来订餐厅。”
闻霜有些抗拒外出吃饭,主要她现在还在实习期,没有提成。
她知道周晏清必然会买单,可是她事后也必然会找机会还回去,怎么说都是一笔额外开销。
她正要说什么,周晏清却像预料到了似的,偏头看向她,“这回听我的。”
他嗓音清和,外面路灯一晃而过,照见他温然眉眼。
闻霜蓦然一怔,心里有种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