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黑泽降真昏迷期间狠狠的头脑风暴了一番得出了她有自残倾向的离谱结论,但时间该过还是过,在经历了3个小时的休眠后黑泽降真成功缓过了劲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在30分钟前才到的校医见她坐起身赶忙起身仔细的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在得出身体无恙只是老毛病的回答后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可是在进来的时候被萩原研二拉着一顿说自己的同期伤的多么多么严重情况多么不好,那眼神吓的他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出去参加了交流会就要有重伤的未来警界希望即将在他这小小的医务室挂掉。

    在他匆匆进来急救的时候又发现床上的这位的确浑身发烫有小幅度抽搐,比之之前的说法显然好了许多但抽搐这件事本身就挺让人担忧的,在测了心率翻了眼皮确认暂时性命无恙后又因为不知道黑泽降真的病史不敢用药,在老掉牙的电脑里查找起她的身体信息,还没查完这位疑似重病或重伤的同学就自己坐了起来。

    这怎么让他不高兴?有意识总比无意识强。

    听着对面医生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黑泽降真坐在床上,双腿并拢在地板上,接近180的身高让她的腿在矮小的床边曲折出大大的弧度,在加上她撑在身体两侧的手和垂下的头让整个人都有了一股“我是个乖乖的好学生”的感觉。

    看着这样有些虚弱的乖巧学生校医也叹了一口气不再问她,病人最需要休息,既然身体没有大问题信息也快从电脑里调出来了那他也没必要一直打扰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孩子那么应激,这毛病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未来可是难走这条路啊。

    他不知道的是,黑泽降真的眼眸低垂,内里有着极大的惊惧与不安,连同卧底出如此大破绽的愤怒嗜血连在一起让她故意摆好的平静表情都有些扭曲。

    这是天大的错误。她,组织里的剑南春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如果这样也就意味着在这方面她彻底失去了与run抗衡的资格,她本就不如他的权力会再被这匹狼撕下一层皮。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出差错。

    想到自己曾经最擅长的各项刑罚与审判技巧黑泽降真的瞳孔剧烈收缩着,眼白都弥漫上了黑色。

    人体被凌迟可以被割下一千多片肉不死,还有硫喷妥钠(致幻剂)这种东西可以用,人类的恐怖一般人无法想象,黑泽降真身为那个缔造恐怖的人之一又怎会不知?

    不能被发现,如果被发现这些手段都会被用在她身上。BOSS一定会救她,时间却是不等人的。

    她暗暗记下校医絮絮叨叨的各种信息,自己同期的各种反应。

    黑泽降真在极大的、想要抽出刀刃的本能中强逼着自己抬起头,颤抖着手将那股冲动压下,向那个校医致谢。

    ——她现在要马上去找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她要确定他们都知道了什么。

    校医的话成为了压倒黑泽降真精神的一根稻草,他说:“诶你等等,这是你的东西吗?”他指着地上脱落的仿真皮肤。

    黑泽降真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地板的那一块用来遮盖自己刀伤的仿真皮肤,眼里的怒火想要撕碎一切。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爆发,想一想你还有什么,什么可以帮你?现在绝对不可以出岔子!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黑泽降真听见自己同有些颤抖的声音说:“确实是我的……关于这个跟我以前的身世有关,麻烦您不要外泄。”

    她想用一个水润可怜的眼睛增强可信度,眼上已经有的黑色阻止了她这么去做。

    校医的语气带了点凝重:“黑泽同学,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心理测试不过关你是进不了警校的,我们会对你予以劝退。”

    从一开始这个女生的反应就怪怪的,提到这个让他怀疑这个女生是否精神病复发因为剧烈运动产生了应激症状。

    “那已经是老黄历了,请您看看我贴的地方,我只是不想伤疤被人看见,请您一定不要告诉别人,这周末我会单独跟您说明的,我现在实在是因为激素原因情绪不稳定,请让我回寝休息吧。”她递出手展示伤疤在校医眼前晃了一下。

    联想到刚刚抽搐的模样校医还是决定先放这个女生一马,毕竟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确实不好,格斗课时肾上激素飙的太高了不好受刺激。他回去也要请示校方调档案,看这女生的身世究竟是怎么了,等周末也好。倒是她今天的抽搐和肾上激素八成与她口中的心理状态有关。

    “一天天的真让人头疼。”校医嘀咕着摆摆手让黑泽降真先回去休息,转身查她的档案看她是哪个班的好先给她的教官报备。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现在是傍晚五点半。

    黑泽降真带着巨大的,兴奋的,让人想要逃跑的笑容直奔男生寝室——他们不可能一直等着,现在又应该已经放假了,去男生寝室准没错。理由就用今天早上的给松田阵平补习功课。

    黑夜为她的笑容蒙上面纱,一路上她走的似乎四平八稳,隐隐颤抖的指节暗示了她现在的疯狂。

    不过与其说气不如说是一种不安,一种很神奇很迷离的不安在黑泽降真身上弥漫,以血管为导线点燃烧了身体的每一寸,让她焦躁。

    运动是她所喜欢的,哪怕知道自己很差也会为了自己的心情去打羽毛球去跑步。因为运动飙升的激素让她兴奋开心,好像在云端。在一段时候里她还跟着gin出任务,那是她最疯狂的一段时间了。

    若是往常只是这么一架,黑泽降真的情绪波动不一定会如此剧烈,但谁叫今天她吃了短效药呢?突发的病症带来的后果与不听医嘱的后果夹杂在一起,只是这种不良反应都是因为黑泽降真遇到过几次这种情况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生理反应这种东西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哪怕是组织的BOSS也无法抵抗。

    在不知不觉间黑泽降真的情绪早就有些脱离控制了。偏激而热烈。

    等她走去了男生寝室大门口观察着哪个点时候翻宿舍的时候却迎面遇上了走出来的五人。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诸伏景光、降谷零、伊达航,一个也不少。

    她僵在原地愣住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怎么又和诸伏景光他们搞到一起了!

    万一那两个家伙全告诉了他们那就完蛋了。

    不论黑泽降真的脚步如何停止神情如何的恍惚,该来的还是来了,萩原研二看见黑泽降真后眼里闪过一丝马上隐没的忧虑,换上开朗阳光的招牌笑容向她走来,还很是亲近地问:“我们正准备去医务室看你呢,身体怎么样?突然一下就失去意识可是吓坏我们几个了。”

    那一丝不自然没有逃过黑泽降真的眼,这无疑侧面证明了她的想法——他们知道了什么。

    杀心瞬起。在看见萩原研二黑泽降真眼睛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吃人的深渊,虽然很快没有了那种颤栗但他还是在这个天气里打了个冷颤。

    他想起在医务室门口与松田阵平的对话赶忙补了一句:“说起来等会我们还有联谊活动,本来我们不打算去的,但现在你也没事了那要一起吗?”

    黑泽降真困惑地点头,虽然她不知道联谊是干什么但听这样子应该是要出校和别人一起交流,不在警校是最好的,她还可以联系阵来接应她。

    伊达航有些担心:“ni君的身体状况真的可以去吗?联谊会喝酒的诶,而且你刚刚还有惊厥。”他不放心。

    黑泽降真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应激而已,太久没打架一打累了就控制不住了。”

    “就像在肾上激素消退后剧烈运动后的人容易颤抖一样,只是激素飙升的后遗症而已。体质有异啦,来得快去的也快,躺了3个小时就缓过来了。”

    黑泽降真没有再骗他们,最终犹豫着只是曲解了意思。都是激素问题,只不过这次是因为吃药不是所谓的运动应激症。

    这理由着实有些离谱了,降谷零忍不住吐槽:“别人都是国考的时候考坏了身体脊柱什么的受不了,你是怎么考出应激症的嘛。”虽然这么说,行动上他也没阻拦什么。

    尽管还是有些担心,但看着黑泽降真活蹦乱跳的样子和红润的脸色清醒的意识,在几番的询问后黑泽降真一起跟五人一起去了联谊会。

    反正也只是熟人居多,到时候就当做喝个酒吃东西又有人看着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

    就这样,黑泽降真半稀里糊涂半激进地从鬼塚教官办公室拿走手机跟着五人一起向外走去。

    走在路上听他们说起今天的考试,黑泽降真没有插话只是沉默着走,看天上的月亮和像这几个男生一样热闹的人群。

    “这也是天才的福利。”她轻声说,这话她非常想直接告诉那五人但不可以,永远不要让自己错失先机被动等待。

    为什么这么说你呢?如果他们是普通人黑泽降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普通人只是普通人她会跟它们在一起也只是为了不被人怀疑性格有问题,以她的视角它们只会是蝼蚁一样不值得再去关注的存在。

    他们五个可是天才啊!她要杀了这些天才吗?

    就像当初的她用惜才之心救下了现在的秘书,用惜才之心留了一下Chianti,不像gin一样是格杀勿论的典型案例,剑南春的心更软一些,不如说只要能力得到她的认可她就愿意给你很多优待和纵容。

    残疾的小狗会被毫不犹豫抛弃甚至虐、待,矫健的猎犬会被允许很多,比如吃掉那残疾的小狗。

    她被带着奔跑起来,加速过了那几人跑在最前。

    ——

    一只有力的手拉开了推拉式的居酒屋包厢房门,门后是六个人。

    五男一女,或立或靠,或谨慎或随意。不管是从表情神态或是肢体动作上,总而言之比较统一的是身高。

    这几个个性鲜明,引起包厢内所有人注意的正是警校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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