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高潮已经过去

    黄昏降临时一片静悄悄

    群星闪烁的夜的天宇

    灿烂地将一切笼罩

    牺牲者满地卧躺

    在石楠和灰色花岗岩

    垂死者最后的目光

    凝视着渐逝的白天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凯瑟琳回答说,把自己那狂热的欢乐稍微抑制住一些,她的脸上还泛起红润,她喘了口气,重新抚住他的脸,认真道:“可是为了我,你们俩现在一定得做朋友。我叫他上来好吗?”

    “来这儿?”他问,“到客厅里来?”

    “不来这儿去哪儿呀?”她问。

    他看来有点生气了,提议说,接待他还是厨房比较合适。凯瑟琳朝他看了一眼,表情古怪有趣一对他那套过分的讲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她过了一会后说,“我不能坐在厨房里。在这儿放两张桌子吧,艾伦。一张给你主人和伊莎贝拉小姐坐,他们是上等人;另一张给希思克利夫和我,我们是低一等的人。这样你该满意了吧,亲爱的?还是我一定得另找个地方,重新生炉子?如果是这样,就请吩咐吧。现在我得跑下去留住客人啦。我真怕这桩喜事太大,变得都不像真的了!”

    她正想再奔出去,可是埃德加把她一把抓住了。表情有些阴郁:“你去叫他上来吧,”他对她说,“凯茜亲爱的,你呢,高兴归高兴,别做出荒唐的事来!这一家大小并不一定要看到你把一个逃跑的仆人,当作兄弟来欢迎的”

    耐莉走到楼下,发现希思克利夫正在门廊下等着,显然已料到会请他进来。他没有多说话就随着耐莉进来了。我把他带到主人和女主人的面前,他们那涨红的脸上还留着激烈争论过的痕迹。但是当她的朋友出现在门口时,凯瑟琳的脸上焕发出了另一种感情。她跳上前去,握住他的双手,把他领到林敦跟前,然后抓住埃德加那只不愿伸出的手,硬塞进他的手中。

    而我..还滑稽地手中拿着那束红玫瑰站在凯瑟琳坐过的掎背后面,傻头傻脑地愣在了圆地,借着灯光和烛火看清了他,眼神竟目不转睛起来!噢……哈…李小姐、李夫人,我倒现在,都还能清晰地感受到我那时心中下贱的悸动,并且还奇怪荒唐的很呢。

    我不得不说,他变了个大样,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倔强随意遭受鞭打的少年人了,他很高、肩膀也很宽阔,眉骨深陷立体,那双黑幽让人猜不透情感的黑色瞳孔还潜伏着半开化的野性,全身上下的黑装倒衬得他的肌肤竟真的变得白皙了起来,不过不是我哥哥埃德加的那种温润如玉的纤纤公子态的略较瘦弱,甚至比起希思克利夫,他还逊色了不少,并且,也比他看起来果敢老练得多,他已长成一个高大、健美的男子汉;在他的身旁,埃德加就显得更为瘦弱,像个少年了。他那笔挺的姿态,让人想到他一定参加过军队。他的举止十分庄重,已经完全摆脱了粗野,虽说过于严肃,不够文雅。

    他真的变了很多……我默默说道,并且在心中再次强调自己并不喜欢他的观点。也趁机赶紧坐了下来。

    埃德加的惊讶跟耐莉一样,也许还超过了耐莉。他愣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来招呼他所谓的小乡巴佬才好。希思克利夫放下他那只修手,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坐下吧,先生,”他终于说,“林敦太太回想起往日的时光,要我热诚地接待你。当然,凡是能使她高兴的事情,我总是很乐意去做的”

    希思克利夫在凯瑟琳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呢,一直盯着他看,好像生怕她把眼光一移开,他就会消失似的。他则不大抬眼看她,只是偶尔朝她飞快地瞥上一眼,可是每次收回目光时,一次比一次大胆地从她的眼睛中汲取了毫不掩饰的喜悦。

    他们俩完全沉浸在共同的欢乐中,一点都不感到窘迫了。埃德加先生可不是这样。他一肚子的火,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冷漠。当他的太太站起身来,走过地毯,重又抓住希思克利夫的双手,笑得忘了形时,他的这种情绪就达到顶点了。

    “明天我会以为这是一场梦!”凯瑟琳道,“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她看向希思克利夫:“我又见到你了,又触摸到你了,还跟你说了话。可是,狠心的希思克利夫,你实在不配受到这样的欢迎啊。一去三年,一点音信也没有,而,你从来没有想到我”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他的眸中带了点嗔怪,只不过在这不合适宜的人和场景面前,这种眼神,倒显得暧昧起来,像是在对自己的丈夫一希思克利夫,委屈巴巴地控诉着他的滔天罪行,但最后还是带了点怜悯和心疼与柔情似水再半推半就地重新倚回他的怀中。可是,这给予她怀抱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埃德加估计就会难受地要心碎了,实际上,他的心脏已经在痛苦了。

    “比起你对我来,我还多想到你一点凯茜”他垂下眼睑看向她,“我是不久前才听说你已经结婚的,凯茜,刚才我在楼下院子里等你的时候,我做了这么个打算:我只是来见你一面一也许是惊讶地瞅上一眼,而且还假装高兴,接下去我就去跟亨德利算账,最后我再把自己结果掉,免得受法律制裁。你的欢迎打消了我的这些念头,不过当心,下次可别用另一种样子来欢迎我,不,你不会再把我赶走了?你真的为我伤心了,是吗?是啊,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我最后一次听见你的声音之后,我已经在生活中苦苦搏斗了一场啦。你一定得原谅我,因为一我只是为了你才奋斗的”

    “凯瑟琳,我们要是不想喝冷茶,那就请到桌子旁来吧,”埃德加面无表情而冷硬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极力保持住平时的声调和相当的礼貌说道,“不管希思克利夫先生今晚在哪儿过夜,他都还得走一段远路呢;再说我也渴了”

    耐莉把我们的椅子搬到桌子旁边后,就退出了房间。

    这顿茶点吃喝了还不到十分钟。凯瑟琳的杯子里根本没斟过茶,她吃不进也喝不下。埃德加泼了一些茶在他的茶碟里,大概也一口没有喝。

    那天晚上,希思克利夫逗留了不到一个钟头便就想请辞了,埃德加气得直接也没多做挽留又或是装装好客不舍的表皮就上楼了,“哈,伊莎贝拉,今晚上我们还出现了真是一对好知己呢”他还咬牙坚持地对我说了一句。

    临走前,凯瑟琳又不加分寸地多在希思克利夫面前温和怀旧了一番,完全没顾自己伤了心吃醋的可怜丈夫。凯瑟琳就那样向他说着、笑着,彷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爱叽叽喳喳的天媚小姑娘,而希思克利夫也就那样看着她,时不时泛起笑意淡淡地附合她几句,可是一直在看着她一“还有呢希思克利夫!那个时候呀!约瑟夫还骂着我们呢!他说‘好书有的是,就怕你们不读!'之类的咒怨训诫,我不听,他还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我还气哭了呢,哈!”

    “哦!对了对了!还有呢!一”

    希思克利夫就一直听着她说些童年的回忆,“一而且,那时我妈妈还说我的头发又卷又乱的太难打理了,我又因此哭了一场”凯瑟琳讲到了中间,他听完,突然笑了一下,随后伸出几根修指轻轻勾起来了她面前的一缕卷发,然后又将它们挽在了凯瑟琳的耳后,又轻抚了一下她光洁的前额,很温柔,“你的头发一点也不差”

    耐莉撞见了这幕,她看见我还坐在椅上一直看着他们并且还不害臊地赶紧去睡觉,她吓得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地连拖带拽地将我送回房间,我那时却看他们失了神,希思克利夫竟然是这样对待凯瑟琳的吗……我朦胧地默想一边扒着扶手上楼,却又感到几丝羞臊和不该,赶紧甩了甩头,转头还不小心地看见了希思克利夫那张脸,对上了那双低垂的黑眸子,一下子,他很敏感地立刻掀起眼皮撞上了我的自光,我也立刻红了脸,也慌了神,迫切地想以一种淡然一笑来回应他,他却率先将整脸抬起来向我轻轻的显出一个笑。我吓得加快了脚步,耐莉此时也察觉到了我们的无声对话,警觉起来,更用力地催促我回房间,而她自己则赶紧转身下楼走向希思克利夫他们。

    …..…

    当我关上房间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释重负,房间内黑漆漆的一片,我怀着一种诡异的兴奋和羞涩赶忙点燃了蜡烛,然后,我在镜子面前看见了我整张通红的脸颊。总之那一夜,我脑子里装着的,全是那个叫希思克利夫的男人一-伊莎贝拉说完。

    ......“”

    呃,好吧...这明明就是一个怀春少女的恋爱日记自述,不过,我尴尬地舔了舔嘴唇,伊莎贝拉不还是因为男色的原因在重逢的时候才对希思克利夫那个浑蛋开始产生好感与心动的吗??

    “唔,可是伊莎贝拉小姐,那呼啸山庄里的人和事物呢?这三年里,这座山庄有哪些变迁吗”我理了理思绪,明知故问道,一脸好奇。

    “有吧,不过这也只是我自己所认为的。那三年内我只顾画眉田庄里的事情”

    “那希思克利夫在那三年是去了哪里闯荡的呢?还有,那个虐待希思克利夫整个童年的辛德雷,在希思克利夫回来的那时候怎么样啦?希思克利夫不恨他吗?会回去找他报仇雪恨吗?又是如何报复的呢?以及后来或者是我换个说法一之后呢?”母亲一连串地问出好几个问题,宛如一个好奇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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