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作业
树理穿着运动服下楼时，手冢国光已经结束挥拍练习，两人刚好一起出门晨跑。
手冢国晴因为这半年养成的习惯，依旧起了个大早，端着刚冲好的咖啡站在门口目送两人出门，一边与刚起床准备做早饭的彩菜笑着感慨道：“真好，以后被小光折腾的人变成了树理，我终于解放了。”
手冢彩菜打着哈欠，将外套披在肩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每天早上晨跑对你身体也很好啊，你这半年瘦了很多，整个人也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手冢国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确实，去年还有点小肚腩，今年虽然没有养出腹肌，但小肚子消了不少。
“可是，每天起这么早跑步，真的太考验人了。”
手冢彩菜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算了。
丈夫本身就不是个热爱运动的人，平时也都是坐办公室，如果不是父爱太伟大，他现在估计还在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呢。
“不过……树理之前不是说，不想晨跑吗？小光是怎么说服树理的？”手冢国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彩菜将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接话道：“这个我知道哦，昨天树理和小光在训练比赛时，输给了高年级的前辈。好像是因为树理体力耗尽，小光就提出让树理晨跑，树理这次没有拒绝。”
手冢国晴不禁摇头慨叹：“小光这也太严苛了，树理才学了半个月的网球，据说已经打得很好了。”
彩菜忧心道：“小光和爸爸一样，对自己一直都是高要求高标准，但是我担心他一直这么强势地严苛要求树理，树理说不定会揍他。”
手冢国晴乐呵道：“你担心树理欺负小光吗？树理性格很好啊，我不觉得会这样。”
手冢彩菜依靠在厨房门口：“女孩子毕竟和男孩子不一样嘛，不过小朋友之间，真要打架了，估计过几天又会和好。”
“而且我倒是希望树理能教一教小光，毕竟在树理来家里之前，小光真的是一点异性缘都没有。”
“女孩子可是用来疼爱的啊……”
明明小时候是个那么可爱的男孩子，但从来不和女孩子一起玩耍。
上幼儿园的时候，有同龄的女孩子觉得他长得好看，主动要跟他交朋友，结果他家小光觉得对方幼稚，大家的兴趣不一样，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转头就去找别的男孩子玩耍，把那些女孩子丢在脑后不理不问。
上了小学之后，手冢国光已经有了一些自我意识，在律己方面朝着祖父看齐，所以看起来要比同龄小朋友成熟不少，同学还在打打闹闹的时候，他已经能安静下来阅读了，性格越来越安静稳重。
……
被期待能揍手冢国光一顿的树理，此刻正面色通红地跟在手冢国光身后，她的双腿沉重地有些抬不起来，额前的碎发也一缕缕黏在皮肤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雾蒙蒙，呼吸非常急促。
手冢国光察觉到她落后很多，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还有一半没有跑。”
树理扶着树干弯着腰喘息，缓了两分钟后，她严肃抗议道：“我之前缺乏锻炼，所以没办法一下子跟上你的节奏，你先跑吧。”
“不，我跟你一起。”手冢回到她身边，鼓励她，“再跑五分钟，我们就能喝水了。”
树理靠在树干上，双手合十：“求你了，今天放过我吧。”
“再怎么锻炼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对吧？”树理试图动之以理。
手冢国光见她确实累得厉害，思考了一下。
“那你一会儿跑到前面就休息吧，我还有三圈要跑。”
树理点点头让他快点去。
直到他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树理才站起身体，慢慢往前走。
大概刚跑完步，她头有些晕，感觉脑子嗡嗡嗡。
坐在休息的地方喝了水后，她仰头靠在椅子上，将毛巾盖在脸上平复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被手冢国光拉着去学网球，也只是一时兴起，但是很快她又想放弃。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做什么事都很拼命，哪怕被打压发配到偏僻的医院去实习，她也没有过任何怨言，努力跟手术，努力地完成学术报告，把事情尽力做到更好。
可是自从在泥石流中窒息死亡后，她就很抗拒努力去做什么事。
好像……再努力也不过徒劳。
什么都得不到。
死亡到来的时候，人生也就终结，过去的付出变得毫无意义。
明知道这样太消极，但是她短时间内一直无法调整自己的状态。
所幸，她现在年纪还小。
所幸，遇到了一个努力自律的小伙伴。
以后……应该会好起来吧。
靠在椅子上发怔了很长时间，直到树理眼前的毛巾被拿走，光亮印在脸上，她缓缓掀起眼帘，看着拿着毛巾擦汗的手冢国光，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
手冢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后将毛巾丢回来，继续之前没完成的晨跑任务。
……
吃完早饭后，两人就结伴去了学校。
七点半到学校后，还要进行社团活动。
树理痛苦地拿着球拍挥了一早上，接着又匆匆赶在上课铃声前，换好衣服跑回教室。
手冢国光跟她前后脚进了教室，两人如往常一样坐在邻桌，树理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中文小说，靠在窗边享受难得独属于自己的时光。
手冢国光将背包整理好后，敲了敲她的桌子：“作业。”
树理眨了眨眼睛，伸手捂住嘴巴：“原来还有作业的吗？”
手冢国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慢吞吞拿出作业。
真的没写。
这个周末她完全忘记作业的事情了。
树理捂着额头沉痛道：“都怪你啊，小光。”
手冢觉得她这责任推卸得很不合理：“和我没有关系。”
“你写作业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我啊？”
作为一个毕业了好多好多年的成年人，一放假她那里还想得起来小学还有假期作业这回事？
手冢国光翻开她的作业本，放弃了收她的作业。
“不交作业，老师肯定会罚你的。”
树理听着他凉凉的提醒，觉得这个家伙真的很会幸灾乐祸。
这种时候了，还在说风凉话，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战友情谊！
“现在还有时间补。”手冢提醒道。
树理看了下手表，摇头道：“只剩下两分钟了，补个鬼。”
“第一节下课前，我再交。”
树理认命地拿出作业，扭头问到：“假期作业是什么来着？”
手冢国光：“……”她是怎么做到完全屏蔽老师耳提面命的声音的？
茶色树理，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
第一节是国语课，茶色树理翻了一下课本。
今天要讲的是《啄木鸟的买卖》，一个很适合小孩子的课本故事，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是篇很童真的文章，主要是学一些新的词汇与语法。
因为两年前日本教改问题，三年级学生每周也有了英语课，不过课程不多，而且也不是重要的必修课，基本就是简单的字母和单词，还有日常的发音对话，青春台一小作为私立小学，英语课要比普通公立学校多一点。
树理最先写的英语，简单的抄写，完全不用动脑子。
花了几分钟，很快就将作业搞定。
接着就是算术作业，这个也简单，她做起来速度飞快，也在心底再次为自己感到羞愧。
谁会仗着近三十年的所学，在这里飞快地补小学三年级作业啊？！
可能也就她了吧。
虽然在心里腹诽个不停，但她手下动作没停。
手冢国光听着国语课，目光偶尔会往左分去一缕，对树理单手托腮，一手拿着笔在作业上快速写写画画的行为表示费解。
他知道树理很聪明，上课的时候永远心不在焉，但每次被点名都能准确答上来，所以老师对她也没什么办法。
可是她写的太快了点，好像……完全不加思考。
树理将英语和算术作业偷偷递给他时，手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翻了一下她的作业本。
字体比大多数人都好看，但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写作业时的状态，很松弛，且漫不经心。
但全对。
手冢把自己的作业本翻出来，发现自己算术还错了一道。
太大意了！
……
“茶色，你把这段内容读一下。”
国语老师早就发现靠窗的树理没在听课，树理将课本翻开，目光一扫就找到对方刚刚讲到的地方，继续把后面一段读出来，又老神在在地坐下。
憋屈的国语老师：“……”
树理坐下后，继续一心两用。
她开始补国语课作业，有简单的词语抄写填空造句之类的，还有几百字的阅读题。
同时好像还有一篇报告，要求图文并茂来着。
树理对这个东西有点为难，她坐在位置上发了会儿呆，然后写了张小纸条递给手冢。
手冢看到丢在桌上的枝条，有点意外，但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借他的作业。
手冢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我拒绝。”
树理：“……”这臭小子，她又不是抄作业。
树理再度丢了个小纸团过去：“不抄，我看一下是什么样的。”
手冢这次没理她。
一直到下课，树理时不时用死亡视线凝视他一下。
下课后，树理伸手拉了拉前桌冢本一郎的衣服：“冢本同学，国语的作业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冢本一郎有点意外树理会主动跟他搭讪，他看了眼树理桌上的国语作业。
“你没有写完吗？”
树理摇头：“最后一篇要交的感想没写，我想看一下格式要求。”
冢本见她其他确实写完了，将作业翻出来递给她。
打开冢本的作业本后，树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原来三年级小学生作业是这样的吗？
字体大大小小，好像很难长在一排上，而且写的很……丑。
作业本上还有一些画的比较抽象的线条。
树理托腮陷入短暂的沉默，扭头将目光投在手冢身上。
“小光，你作业借我看一下。”
她有点不死心，如果都是这个风格，那她的作业这段时间岂不是在老师眼里与周围小朋友都格格不入？
为什么没人提醒她啊？
手冢见她把冢本的作业还回去，将自己作业本抽出来递过去。
树理翻开他的作业，小小松了口气。
虽然他的字体也挺勉强的，但比冢本的作业要好太多了，看着至少是在往工整方向努力。
花了五分钟将自己的报告写完，然后她盯着空白的地方发愣，犹豫了几秒，画上了一只小猫简笔画。
这应该是作业本上唯一的败笔吧。
对她的强迫症不太友好，但就这样吧。
手冢国晴因为这半年养成的习惯，依旧起了个大早，端着刚冲好的咖啡站在门口目送两人出门，一边与刚起床准备做早饭的彩菜笑着感慨道：“真好，以后被小光折腾的人变成了树理，我终于解放了。”
手冢彩菜打着哈欠，将外套披在肩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每天早上晨跑对你身体也很好啊，你这半年瘦了很多，整个人也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手冢国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确实，去年还有点小肚腩，今年虽然没有养出腹肌，但小肚子消了不少。
“可是，每天起这么早跑步，真的太考验人了。”
手冢彩菜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算了。
丈夫本身就不是个热爱运动的人，平时也都是坐办公室，如果不是父爱太伟大，他现在估计还在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呢。
“不过……树理之前不是说，不想晨跑吗？小光是怎么说服树理的？”手冢国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彩菜将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接话道：“这个我知道哦，昨天树理和小光在训练比赛时，输给了高年级的前辈。好像是因为树理体力耗尽，小光就提出让树理晨跑，树理这次没有拒绝。”
手冢国晴不禁摇头慨叹：“小光这也太严苛了，树理才学了半个月的网球，据说已经打得很好了。”
彩菜忧心道：“小光和爸爸一样，对自己一直都是高要求高标准，但是我担心他一直这么强势地严苛要求树理，树理说不定会揍他。”
手冢国晴乐呵道：“你担心树理欺负小光吗？树理性格很好啊，我不觉得会这样。”
手冢彩菜依靠在厨房门口：“女孩子毕竟和男孩子不一样嘛，不过小朋友之间，真要打架了，估计过几天又会和好。”
“而且我倒是希望树理能教一教小光，毕竟在树理来家里之前，小光真的是一点异性缘都没有。”
“女孩子可是用来疼爱的啊……”
明明小时候是个那么可爱的男孩子，但从来不和女孩子一起玩耍。
上幼儿园的时候，有同龄的女孩子觉得他长得好看，主动要跟他交朋友，结果他家小光觉得对方幼稚，大家的兴趣不一样，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转头就去找别的男孩子玩耍，把那些女孩子丢在脑后不理不问。
上了小学之后，手冢国光已经有了一些自我意识，在律己方面朝着祖父看齐，所以看起来要比同龄小朋友成熟不少，同学还在打打闹闹的时候，他已经能安静下来阅读了，性格越来越安静稳重。
……
被期待能揍手冢国光一顿的树理，此刻正面色通红地跟在手冢国光身后，她的双腿沉重地有些抬不起来，额前的碎发也一缕缕黏在皮肤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雾蒙蒙，呼吸非常急促。
手冢国光察觉到她落后很多，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还有一半没有跑。”
树理扶着树干弯着腰喘息，缓了两分钟后，她严肃抗议道：“我之前缺乏锻炼，所以没办法一下子跟上你的节奏，你先跑吧。”
“不，我跟你一起。”手冢回到她身边，鼓励她，“再跑五分钟，我们就能喝水了。”
树理靠在树干上，双手合十：“求你了，今天放过我吧。”
“再怎么锻炼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对吧？”树理试图动之以理。
手冢国光见她确实累得厉害，思考了一下。
“那你一会儿跑到前面就休息吧，我还有三圈要跑。”
树理点点头让他快点去。
直到他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树理才站起身体，慢慢往前走。
大概刚跑完步，她头有些晕，感觉脑子嗡嗡嗡。
坐在休息的地方喝了水后，她仰头靠在椅子上，将毛巾盖在脸上平复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被手冢国光拉着去学网球，也只是一时兴起，但是很快她又想放弃。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做什么事都很拼命，哪怕被打压发配到偏僻的医院去实习，她也没有过任何怨言，努力跟手术，努力地完成学术报告，把事情尽力做到更好。
可是自从在泥石流中窒息死亡后，她就很抗拒努力去做什么事。
好像……再努力也不过徒劳。
什么都得不到。
死亡到来的时候，人生也就终结，过去的付出变得毫无意义。
明知道这样太消极，但是她短时间内一直无法调整自己的状态。
所幸，她现在年纪还小。
所幸，遇到了一个努力自律的小伙伴。
以后……应该会好起来吧。
靠在椅子上发怔了很长时间，直到树理眼前的毛巾被拿走，光亮印在脸上，她缓缓掀起眼帘，看着拿着毛巾擦汗的手冢国光，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
手冢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后将毛巾丢回来，继续之前没完成的晨跑任务。
……
吃完早饭后，两人就结伴去了学校。
七点半到学校后，还要进行社团活动。
树理痛苦地拿着球拍挥了一早上，接着又匆匆赶在上课铃声前，换好衣服跑回教室。
手冢国光跟她前后脚进了教室，两人如往常一样坐在邻桌，树理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中文小说，靠在窗边享受难得独属于自己的时光。
手冢国光将背包整理好后，敲了敲她的桌子：“作业。”
树理眨了眨眼睛，伸手捂住嘴巴：“原来还有作业的吗？”
手冢国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慢吞吞拿出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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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她完全忘记作业的事情了。
树理捂着额头沉痛道：“都怪你啊，小光。”
手冢觉得她这责任推卸得很不合理：“和我没有关系。”
“你写作业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我啊？”
作为一个毕业了好多好多年的成年人，一放假她那里还想得起来小学还有假期作业这回事？
手冢国光翻开她的作业本，放弃了收她的作业。
“不交作业，老师肯定会罚你的。”
树理听着他凉凉的提醒，觉得这个家伙真的很会幸灾乐祸。
这种时候了，还在说风凉话，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战友情谊！
“现在还有时间补。”手冢提醒道。
树理看了下手表，摇头道：“只剩下两分钟了，补个鬼。”
“第一节下课前，我再交。”
树理认命地拿出作业，扭头问到：“假期作业是什么来着？”
手冢国光：“……”她是怎么做到完全屏蔽老师耳提面命的声音的？
茶色树理，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
第一节是国语课，茶色树理翻了一下课本。
今天要讲的是《啄木鸟的买卖》，一个很适合小孩子的课本故事，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是篇很童真的文章，主要是学一些新的词汇与语法。
因为两年前日本教改问题，三年级学生每周也有了英语课，不过课程不多，而且也不是重要的必修课，基本就是简单的字母和单词，还有日常的发音对话，青春台一小作为私立小学，英语课要比普通公立学校多一点。
树理最先写的英语，简单的抄写，完全不用动脑子。
花了几分钟，很快就将作业搞定。
接着就是算术作业，这个也简单，她做起来速度飞快，也在心底再次为自己感到羞愧。
谁会仗着近三十年的所学，在这里飞快地补小学三年级作业啊？！
可能也就她了吧。
虽然在心里腹诽个不停，但她手下动作没停。
手冢国光听着国语课，目光偶尔会往左分去一缕，对树理单手托腮，一手拿着笔在作业上快速写写画画的行为表示费解。
他知道树理很聪明，上课的时候永远心不在焉，但每次被点名都能准确答上来，所以老师对她也没什么办法。
可是她写的太快了点，好像……完全不加思考。
树理将英语和算术作业偷偷递给他时，手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翻了一下她的作业本。
字体比大多数人都好看，但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写作业时的状态，很松弛，且漫不经心。
但全对。
手冢把自己的作业本翻出来，发现自己算术还错了一道。
太大意了！
……
“茶色，你把这段内容读一下。”
国语老师早就发现靠窗的树理没在听课，树理将课本翻开，目光一扫就找到对方刚刚讲到的地方，继续把后面一段读出来，又老神在在地坐下。
憋屈的国语老师：“……”
树理坐下后，继续一心两用。
她开始补国语课作业，有简单的词语抄写填空造句之类的，还有几百字的阅读题。
同时好像还有一篇报告，要求图文并茂来着。
树理对这个东西有点为难，她坐在位置上发了会儿呆，然后写了张小纸条递给手冢。
手冢看到丢在桌上的枝条，有点意外，但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借他的作业。
手冢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我拒绝。”
树理：“……”这臭小子，她又不是抄作业。
树理再度丢了个小纸团过去：“不抄，我看一下是什么样的。”
手冢这次没理她。
一直到下课，树理时不时用死亡视线凝视他一下。
下课后，树理伸手拉了拉前桌冢本一郎的衣服：“冢本同学，国语的作业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冢本一郎有点意外树理会主动跟他搭讪，他看了眼树理桌上的国语作业。
“你没有写完吗？”
树理摇头：“最后一篇要交的感想没写，我想看一下格式要求。”
冢本见她其他确实写完了，将作业翻出来递给她。
打开冢本的作业本后，树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原来三年级小学生作业是这样的吗？
字体大大小小，好像很难长在一排上，而且写的很……丑。
作业本上还有一些画的比较抽象的线条。
树理托腮陷入短暂的沉默，扭头将目光投在手冢身上。
“小光，你作业借我看一下。”
她有点不死心，如果都是这个风格，那她的作业这段时间岂不是在老师眼里与周围小朋友都格格不入？
为什么没人提醒她啊？
手冢见她把冢本的作业还回去，将自己作业本抽出来递过去。
树理翻开他的作业，小小松了口气。
虽然他的字体也挺勉强的，但比冢本的作业要好太多了，看着至少是在往工整方向努力。
花了五分钟将自己的报告写完，然后她盯着空白的地方发愣，犹豫了几秒，画上了一只小猫简笔画。
这应该是作业本上唯一的败笔吧。
对她的强迫症不太友好，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