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见王婆如此积极地夸赞自己，苏俊才看似谦逊地抬手去拦，“快别说了，这些虚名没什么好提的……”
他侧过脸将自认为更胜一筹的左脸向司马绯的方向展示，有意无意地抬了抬下巴，火堆映照在他清晰的下颌线上，忽明忽暗。
苏俊才虽然在看着王婆说话，余光中却一直捕捉着司马绯的动向，“人家女郎只是随兄长赶路，指不定仅是路过丰州罢了……”
这话状似不经意，却引导着王婆问出了苏俊才自己的小心思。
王婆和蔼地看向司马绯和司马辰华，“苏公子倒是提醒老婆子了，不知公子和女郎是哪里人士？此行又是往何处去呀？”
司马绯抬眸再次回了个淡笑，没准备应话。
司马辰华早先已经想好了说辞，“在下姓陈，从隔壁平州而来，此行是来丰州采买些东西。”
“哦？”王婆面露疑惑，“仅是来采购东西还将这么娇滴滴的妹妹也带了出来？”
司马绯暗暗抽了抽嘴角。她哪里娇滴滴了？
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何这次仅是淋了一点雨而已，身体的反应就如此之大，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司马辰华看向王婆，微微扬起瑞风眸，“原本也没打算带上舍妹，只是她太过贪玩，非要央求着一起出来，在下实在拗不过，这才将她也带了出来。”一边说着他一边瞥向身旁那个贪玩的舍妹。
司马绯将头埋得低了些，硬着头皮扛下这道宠溺的视线，不由感到一阵恶寒，打了个寒颤。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为的是报复她刚刚在车厢里对他说了硬气话。
梅芷见状从包袱中找出一件外衫递给晓芸，示意她去给司马绯披上。
“哎哟，公子真会说笑！”王婆笑开眉眼，“如此娴静温婉的小女郎怎会是调皮贪玩之人，定是因为别的缘由才非要跟着走这一趟吧？”
烤着火的乡亲们也纷纷摆头笑了起来。
苏俊才一直暗暗关注着司马绯，只觉得女郎这副埋头羞赧的样子更加可人了。
一道带着寒意的目光投了过来，苏俊才似有所觉，轻易和南屿对上了视线，心中一凛：陈公子定然不是等闲之辈，连身边这名护卫的气场都颇为不凡！不过，这护卫为何这么瞪人？
苏俊才对着南屿友好地笑了笑，后者没理他，别开脸。
王婆笑够了，继续问道：“不知陈公子来丰州采购什么哩？”
司马辰华凤眸微勾，“实不相瞒，在下外祖家以前是丰州人士，早年全家迁至平州，这次来是想采购点家母常年念想的旧物。”
“旧物？”王婆来了兴致，“陈老夫人定然是犯了乡愁，想念儿时的物件了吧？也不知是什么贵重的物件需要劳烦陈公子亲自走这一趟呀？”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司马辰华凤眸中闪过暗芒，“王婆是否知道，丰州境内哪里可以买到品相最好的麦粉？”
“……”王婆听闻这话噎住了。
火堆旁一直静静听着的乡亲们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面面相觑。
王婆尴尬地笑了笑，“麦粉不是到处都有卖吗？何必专门上丰州来买……”
司马绯收回了摊向火堆取暖的双手，手掌抱在一起揉搓了几下，这才觉得自己缓过了劲儿。
她顺着司马辰华刚才胡编的话说了下去，“母亲喜欢儿时的口味，就想吃丰州麦粉做出来的麦饼麦面。这两年虽然派家仆来采买过，母亲却总说味道不对，兄长才想着亲自来丰州一趟。”
说完，她对着司马辰华甜甜一笑，“我自小就崇拜兄长，听闻他的打算后也想一起为母亲尽这份孝心，就跟出来了。”
这个笑容虽然甜，眼神却带着几抹挑衅：不就是恶心人吗？谁不会？
司马辰华不以为意，回了个比刚才还要宠溺的笑容。
“……”司马绯被恶心到了，转过脸来，“王婆，你还没回答兄长方才的问题呢。有劳你告诉我们要上哪才能采购到最好的丰州产麦粉？”
王婆的目光躲闪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奇怪，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火堆旁的乡亲们近乎也是同样的反应，就这么互相看了会儿，最后都将视线投向了苏俊才。
王婆受了提醒，指着苏俊才说道：“陈家小娘子，这话你问苏公子吧。”
“对哦。”司马绯面露天真，期待地看向苏俊才，“苏公子，刚才王婆说你是太尉大人的独子，一定对丰州的情况非常熟悉吧？”
苏俊才见司马绯向自己搭话，心中一喜，不过她的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
他挂起自己对着铜镜训练过许多遍的帅气笑容，“没、没问题！不就是麦粉吗，你们同我一起回主城，我找人给你们安排！”
司马绯高兴地眨巴着桃花眼，双手合十在前方小幅度地拍了几下掌，“哇！真的吗？苏公子不仅长得帅气，待人也十分爽快呢！”
南屿蹙眉看向司马绯，动了动唇，没说什么。他虽然明白她此举是为了利用苏俊才的身份早日探明丰州隐情，却还是难免感到烦躁。
司马辰华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司马绯的表演，在心中赞叹起四皇妹的演技。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为何自小待人淡漠疏离、性子凉薄的淼郎会喜欢上绯儿了。
他那样的性子，最是会被这般鲜活有趣的人儿整治、吸引。
司马绯的夸赞让苏俊才非常受用，他迎着她的目光扬了扬下巴。
火堆的火势虽然减弱了不少，苏俊才的面颊却因为激动的情绪看着比刚才还要红润。
王婆和其他乡亲这会儿都纷纷低着头，似乎都在心中琢磨着事情，不再像刚才那样闲适。
司马绯再次击了一下掌，脆响声拉回了不少人的思绪。
她眼角噙着笑，“对了王婆，我还有一事想问你。”
王婆抬起头看了过来，笑得很勉强，“小娘子你问吧。”
“我刚才在里间看到了一座小神像，做工实在太精美了！你知道那座神像请的是哪路神仙吗？”
如果说王婆刚才的面色仅是尴尬、不自然，现在就已经带上了些许恐慌。
“什么、什么神像。”她别开眼开始装傻，“老婆子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乡亲们也低语出声。
“这要如何解释？”
“我就说了不应该放外乡人进里间……”
“这陈家小娘子怎么偏偏注意到了那座神像……”
司马绯细细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外边的大雨已经停了。
乡亲们站起身子，争先恐后地辞别。
其中一名青年朝王婆递出了手，“我送您回去吧。”
王婆搭着青年起身，“好，好，有劳你了。”
司马绯仅是问了这么个问题，乡亲们便如同躲避洪水猛兽般四散而出，生怕被司马绯揪住追问下去。
司马绯和司马辰华互相看向彼此，明白对方也起了疑心。
很快，屋内除了司马绯一行人外仅剩下了苏俊才带来的人。
有一名护卫凑到苏俊才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苏俊才闻言蹙起眉，看了司马绯一眼，掺杂着各种情绪，不舍、犹豫、纠结。
司马绯挑了挑眉：哦？那护卫大概是在撺掇苏俊才抛下他们兄妹俩。想必麦粉和神像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完全触及了他们的禁忌。
司马辰华利落地起身，“这雨既然停了，便有劳苏公子与我们兄妹二人同行了。”
司马绯也配合着说道：“兄长放心，苏公子刚才既然答应了，便一定不会食言的！”
苏俊才对上娇俏女郎满怀期待的视线，彻底将属下刚才的劝话抛到脑后。
他抬手拍了拍胸脯，“你们放心随我来！丰州是我苏家的地盘，一切都给你们安排妥当咯！”
苏俊才的护卫们见拦不住公子，只好作罢。
此处离主城还有两三日的路程，他们打算先去临近的小城歇息一夜。
苏俊才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丰州主城，不过闲暇时经常会往周边的小城旅居。
只因……他是个风流多情的浪子，惯常喜欢四处留情，享受众位小娘子的追捧。
他也不愧于自己丰州第一美男的名号，丰州境内大大小小的城市当中都有爱慕着他苏俊才的女郎们。
一行人到了最近的小城时已是黄昏时分。
甫一进门，一群莺莺燕燕热情地迎上了苏家的马车。
齐声喊着口号。
“白玉肌肤，苏俊才！”
“美瓷容颜，苏俊才！”
“第一美男，苏俊才！”
苏俊才听到欢呼声，姿态从容地从车厢内走了出来，朝众位女郎们挥起了手。
又是一阵尖叫声响起。
苏俊才缓缓下车，走到后边另一辆马车前。
一名女郎好奇地问同伴，“什么人居然能让苏公子亲自去迎？”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也不知车里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另一名女郎咬起了手帕，“可千万别是女子！”
如她们所期待的，马车内跃下了一名男子打扮的人。
还不待她们松下一口气，又有一名女子掀开车帘探出了半个身子。
女郎们顿时倒抽起凉气。
“她是哪里来的小蹄子！”
“天呐！能不能让她离我们的苏俊才远一点！”
一名女郎惊叫道：“你们快看，苏公子亲自抬手想去扶她下车诶！”
司马绯蹙着眉盯着苏俊才伸过来的那只手，搭也不是，不搭也不是。
思索之际，又有一人骑着匹快马赶来，引得众人望去。
马儿堪堪停下，带着帷帽的白衣公子翻身下马，径直朝司马绯的方向走去。
他对着车上的女郎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启唇。
“夭夭，下来。”
他侧过脸将自认为更胜一筹的左脸向司马绯的方向展示，有意无意地抬了抬下巴，火堆映照在他清晰的下颌线上，忽明忽暗。
苏俊才虽然在看着王婆说话，余光中却一直捕捉着司马绯的动向，“人家女郎只是随兄长赶路，指不定仅是路过丰州罢了……”
这话状似不经意，却引导着王婆问出了苏俊才自己的小心思。
王婆和蔼地看向司马绯和司马辰华，“苏公子倒是提醒老婆子了，不知公子和女郎是哪里人士？此行又是往何处去呀？”
司马绯抬眸再次回了个淡笑，没准备应话。
司马辰华早先已经想好了说辞，“在下姓陈，从隔壁平州而来，此行是来丰州采买些东西。”
“哦？”王婆面露疑惑，“仅是来采购东西还将这么娇滴滴的妹妹也带了出来？”
司马绯暗暗抽了抽嘴角。她哪里娇滴滴了？
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何这次仅是淋了一点雨而已，身体的反应就如此之大，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司马辰华看向王婆，微微扬起瑞风眸，“原本也没打算带上舍妹，只是她太过贪玩，非要央求着一起出来，在下实在拗不过，这才将她也带了出来。”一边说着他一边瞥向身旁那个贪玩的舍妹。
司马绯将头埋得低了些，硬着头皮扛下这道宠溺的视线，不由感到一阵恶寒，打了个寒颤。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为的是报复她刚刚在车厢里对他说了硬气话。
梅芷见状从包袱中找出一件外衫递给晓芸，示意她去给司马绯披上。
“哎哟，公子真会说笑！”王婆笑开眉眼，“如此娴静温婉的小女郎怎会是调皮贪玩之人，定是因为别的缘由才非要跟着走这一趟吧？”
烤着火的乡亲们也纷纷摆头笑了起来。
苏俊才一直暗暗关注着司马绯，只觉得女郎这副埋头羞赧的样子更加可人了。
一道带着寒意的目光投了过来，苏俊才似有所觉，轻易和南屿对上了视线，心中一凛：陈公子定然不是等闲之辈，连身边这名护卫的气场都颇为不凡！不过，这护卫为何这么瞪人？
苏俊才对着南屿友好地笑了笑，后者没理他，别开脸。
王婆笑够了，继续问道：“不知陈公子来丰州采购什么哩？”
司马辰华凤眸微勾，“实不相瞒，在下外祖家以前是丰州人士，早年全家迁至平州，这次来是想采购点家母常年念想的旧物。”
“旧物？”王婆来了兴致，“陈老夫人定然是犯了乡愁，想念儿时的物件了吧？也不知是什么贵重的物件需要劳烦陈公子亲自走这一趟呀？”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司马辰华凤眸中闪过暗芒，“王婆是否知道，丰州境内哪里可以买到品相最好的麦粉？”
“……”王婆听闻这话噎住了。
火堆旁一直静静听着的乡亲们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面面相觑。
王婆尴尬地笑了笑，“麦粉不是到处都有卖吗？何必专门上丰州来买……”
司马绯收回了摊向火堆取暖的双手，手掌抱在一起揉搓了几下，这才觉得自己缓过了劲儿。
她顺着司马辰华刚才胡编的话说了下去，“母亲喜欢儿时的口味，就想吃丰州麦粉做出来的麦饼麦面。这两年虽然派家仆来采买过，母亲却总说味道不对，兄长才想着亲自来丰州一趟。”
说完，她对着司马辰华甜甜一笑，“我自小就崇拜兄长，听闻他的打算后也想一起为母亲尽这份孝心，就跟出来了。”
这个笑容虽然甜，眼神却带着几抹挑衅：不就是恶心人吗？谁不会？
司马辰华不以为意，回了个比刚才还要宠溺的笑容。
“……”司马绯被恶心到了，转过脸来，“王婆，你还没回答兄长方才的问题呢。有劳你告诉我们要上哪才能采购到最好的丰州产麦粉？”
王婆的目光躲闪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奇怪，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火堆旁的乡亲们近乎也是同样的反应，就这么互相看了会儿，最后都将视线投向了苏俊才。
王婆受了提醒，指着苏俊才说道：“陈家小娘子，这话你问苏公子吧。”
“对哦。”司马绯面露天真，期待地看向苏俊才，“苏公子，刚才王婆说你是太尉大人的独子，一定对丰州的情况非常熟悉吧？”
苏俊才见司马绯向自己搭话，心中一喜，不过她的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
他挂起自己对着铜镜训练过许多遍的帅气笑容，“没、没问题！不就是麦粉吗，你们同我一起回主城，我找人给你们安排！”
司马绯高兴地眨巴着桃花眼，双手合十在前方小幅度地拍了几下掌，“哇！真的吗？苏公子不仅长得帅气，待人也十分爽快呢！”
南屿蹙眉看向司马绯，动了动唇，没说什么。他虽然明白她此举是为了利用苏俊才的身份早日探明丰州隐情，却还是难免感到烦躁。
司马辰华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司马绯的表演，在心中赞叹起四皇妹的演技。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为何自小待人淡漠疏离、性子凉薄的淼郎会喜欢上绯儿了。
他那样的性子，最是会被这般鲜活有趣的人儿整治、吸引。
司马绯的夸赞让苏俊才非常受用，他迎着她的目光扬了扬下巴。
火堆的火势虽然减弱了不少，苏俊才的面颊却因为激动的情绪看着比刚才还要红润。
王婆和其他乡亲这会儿都纷纷低着头，似乎都在心中琢磨着事情，不再像刚才那样闲适。
司马绯再次击了一下掌，脆响声拉回了不少人的思绪。
她眼角噙着笑，“对了王婆，我还有一事想问你。”
王婆抬起头看了过来，笑得很勉强，“小娘子你问吧。”
“我刚才在里间看到了一座小神像，做工实在太精美了！你知道那座神像请的是哪路神仙吗？”
如果说王婆刚才的面色仅是尴尬、不自然，现在就已经带上了些许恐慌。
“什么、什么神像。”她别开眼开始装傻，“老婆子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乡亲们也低语出声。
“这要如何解释？”
“我就说了不应该放外乡人进里间……”
“这陈家小娘子怎么偏偏注意到了那座神像……”
司马绯细细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外边的大雨已经停了。
乡亲们站起身子，争先恐后地辞别。
其中一名青年朝王婆递出了手，“我送您回去吧。”
王婆搭着青年起身，“好，好，有劳你了。”
司马绯仅是问了这么个问题，乡亲们便如同躲避洪水猛兽般四散而出，生怕被司马绯揪住追问下去。
司马绯和司马辰华互相看向彼此，明白对方也起了疑心。
很快，屋内除了司马绯一行人外仅剩下了苏俊才带来的人。
有一名护卫凑到苏俊才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苏俊才闻言蹙起眉，看了司马绯一眼，掺杂着各种情绪，不舍、犹豫、纠结。
司马绯挑了挑眉：哦？那护卫大概是在撺掇苏俊才抛下他们兄妹俩。想必麦粉和神像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完全触及了他们的禁忌。
司马辰华利落地起身，“这雨既然停了，便有劳苏公子与我们兄妹二人同行了。”
司马绯也配合着说道：“兄长放心，苏公子刚才既然答应了，便一定不会食言的！”
苏俊才对上娇俏女郎满怀期待的视线，彻底将属下刚才的劝话抛到脑后。
他抬手拍了拍胸脯，“你们放心随我来！丰州是我苏家的地盘，一切都给你们安排妥当咯！”
苏俊才的护卫们见拦不住公子，只好作罢。
此处离主城还有两三日的路程，他们打算先去临近的小城歇息一夜。
苏俊才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丰州主城，不过闲暇时经常会往周边的小城旅居。
只因……他是个风流多情的浪子，惯常喜欢四处留情，享受众位小娘子的追捧。
他也不愧于自己丰州第一美男的名号，丰州境内大大小小的城市当中都有爱慕着他苏俊才的女郎们。
一行人到了最近的小城时已是黄昏时分。
甫一进门，一群莺莺燕燕热情地迎上了苏家的马车。
齐声喊着口号。
“白玉肌肤，苏俊才！”
“美瓷容颜，苏俊才！”
“第一美男，苏俊才！”
苏俊才听到欢呼声，姿态从容地从车厢内走了出来，朝众位女郎们挥起了手。
又是一阵尖叫声响起。
苏俊才缓缓下车，走到后边另一辆马车前。
一名女郎好奇地问同伴，“什么人居然能让苏公子亲自去迎？”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也不知车里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另一名女郎咬起了手帕，“可千万别是女子！”
如她们所期待的，马车内跃下了一名男子打扮的人。
还不待她们松下一口气，又有一名女子掀开车帘探出了半个身子。
女郎们顿时倒抽起凉气。
“她是哪里来的小蹄子！”
“天呐！能不能让她离我们的苏俊才远一点！”
一名女郎惊叫道：“你们快看，苏公子亲自抬手想去扶她下车诶！”
司马绯蹙着眉盯着苏俊才伸过来的那只手，搭也不是，不搭也不是。
思索之际，又有一人骑着匹快马赶来，引得众人望去。
马儿堪堪停下，带着帷帽的白衣公子翻身下马，径直朝司马绯的方向走去。
他对着车上的女郎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启唇。
“夭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