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司马绯乍一听这话，睡意彻底打消，微微坐正了身子，“皇兄此言当真？”她镇定地迎上这股锐利的视线，并未有半点闪躲。
一旁的梅芷和晓芸同时低下头，不再发出任何动静。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滞住了，连正常呼吸都有些困难。
司马辰华眼尾一勾，“孤像是会拿这种事情说笑的人吗？”
司马绯也跟着笑了笑，面露天真，“所以父皇这两年是让皇兄去各州追查这名前朝皇室留存下来的血脉去了？”
司马辰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冷不丁问道：“这些年你在梨苑过得如何？”
司马绯心中一颤。
她过得如何还需要问吗？东桑的四公主一直以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虽然这也给司马绯行事带来了不少便利……
娘亲刚去世的那阵子，她的心性还有点小女儿家的模样，那时偷偷落过不少泪水，也木讷地思考过活下去的意义。是婉姨、梅姐姐她们一直陪在身边，帮助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再之后，她便习惯了，习惯了娘亲赋予她的一切，接手了娘亲的使命和责任。
这些年她在梨苑过得如何？
司马绯保持着浅笑，满不在乎地答道：“挺好的，有劳皇兄关心了。”
司马辰华凤眸微眯了一下，“临行前，父皇对孤说了些话，是关于你母亲的。”他瞥了梅芷一眼后转回视线，“你母亲的本事似乎不小，身边的人也尽数留给了你。”
梅芷的唇略微动了动，没有作声。
司马辰华这已经不仅仅是试探了，而是想从明面上问出点什么了。
司马绯的笑意僵在脸上，定了定眼神，“皇兄，我不知道父皇告诉了你什么。不过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过问梨苑的事情，或许你也不该再多问。”
她还奇怪为什么他这几天的态度这么温和、好说话，原来是等着混熟后来套话！
司马绯的话说得有些强硬了，她已经做好了眼前这位皇兄会立马拉下脸的准备。
司马辰华却不以为意地收回了目光，“是孤欠考虑了，皇妹莫要生气。”
这个反应倒是显得司马绯刚刚小题大做了。她讪讪道：“我没有生气，皇兄勿要多想。”
车厢内的对话被靠着车窗骑马的南屿悉数听入耳中，默默心惊，重重忧虑起来：听二皇子殿下那番话……莫不是阿绯便是那位前朝皇室留存的血脉？毕竟她的母亲是来路不明的孤女，还和背景可疑的夏洄坊大有牵扯……
夏洄坊几乎开遍了东桑各州的枢纽城市，幕后还有梅衡这等身手的坊主坐镇。如此大规模的势力，如若和前朝皇室残党联想在一起，就不难解释了。而这股势力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阿绯的处境……极度危险！
电光石火间，南屿又想到：既如此，若是谢淼知道了此事，便不会再有迎娶阿绯的一点可能性！先不说陛下会不会同意他将来的股肱之臣迎娶一名混杂有前朝皇室血脉的女子；谢家那些重视礼义廉耻，刻板守旧的族老们怎会同意这门亲事？
想到这，南屿担忧的同时不由心底一喜。
不过他很快又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错愕地瞄向窗帘：阿绯如果真的是前朝皇室留存的血脉……那他的爹，东桑的开国大将军南玄振，便是弑杀她血亲最多的那个人！
南屿握着马绳的手有些颤抖，心神不宁地暗暗消化着各种信息。
豆大的雨点猛然坠在他的鼻尖，随后是第二点、第三点。
哗啦啦的倾盆大雨来得没有半点征兆，车队的马儿有些受影响，车轮行进中也不时打滑。
司马辰华听到动静朗声吩咐，“把速度放缓，就近找个避雨的地方。”
雷霆恭顺地大声答道：“是。”
南屿策马朝前方奔去，“我去探探路。”
大雨瓢泼，视野也变得朦胧。
自刚才的对话后，车厢内的氛围就变得十分微妙。
司马绯听着雨声，心中难得升起躁意。
好在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南屿便重新折返了回来，凑到车窗旁，“公子，前方有一处小院。”
司马辰华侧过脸对着窗帘外答道：“带路吧，不必追求速度，小心行进。”
“是。”
此地已在丰州境内，临近两州的交汇处，荒郊野岭，地广人稀。
一行人能在这时遇上可以躲雨的小院，属实运气不错。
马车停了下来，车队中除了南屿和雷霆之外，另外跟了四名护卫，都是司马辰华名下的暗部，此行也另外听从南屿的调派。
南屿看向最前方的那两人，扬声道：“你们二人先进去看看情况。”
那两人应声下马，朝里面探了去，不一会儿其中一人疾步出来抱起拳，“队长，里面只有些躲雨的百姓，没有威胁。”
南屿颔首，看向车厢，“公子，你们可以下来了。”
司马辰华掀开车帘，转头朝里看去，示意司马绯先走。
司马绯也不跟他客气，躬身来到车帘边，看着外边的滂泼大雨，蹙起眉。
她正打算一头冲进雨中，南屿提前一步解开了披风跃上车辕，用披风在撑起了一处避雨的空间，“来。”
司马绯犹疑地看了一眼。
南屿抖了抖头顶的披风，“动作快，过一会儿就该浸透了。”
司马绯不再犹豫，将双手护在脑袋上冲了出去。
这处小院并不大，只有一座屋舍外加占地不宽的空地。
司马绯进屋门的时候，一处墙角围坐了几个人，他们也好奇地瞅了过来。
屋内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堆放着不少杂物，车队中先行进来的另外一名护卫在角落中铺着干草，另一边不远处能看到有扇门。
她朝南屿道了声谢，转身去看梅芷和晓芸，只见她们紧跟在司马辰华的身后。
待司马辰华也跨进了门槛，那名铺干草的护卫也正好铺上了最后一捆干草，“主子们，来这边坐吧。”
司马辰华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走向坐着的那几个生人那，缓缓问道：“几位乡亲当中可有这座小院的主人，在下和妹妹赶路突逢大雨，要叨扰一会儿了。”
几人看清了这位公子贵气的容颜，面面相觑，下意识不敢对上其视线。
其中一人站起身子答道：“没有，没有，我们也是路过躲雨的。”
司马辰华微微颔首。
虽然有南屿用披风遮挡，这么大的雨势下司马绯的身上难免湿了几片，加之呼啸进来的冷风，整个人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不断打着寒颤。
梅芷和晓芸刚才分别护了一个包袱，见主子这个情况，赶紧从里面找出了块干净的布料，“主子快擦擦吧。”
之前应话的那位乡亲抬手比划着，“这样是不行的，可别冻坏了这位女郎，快去里间换上干衣裳吧。”说完他指了指那扇门。
他的同伴听到这话脸色有异，其中一人还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嘟囔道：“他们一看便是外乡人……”
司马辰华留意到这句话，“几位认识这座小院的主人？你们放心，主人不在家，我们自当不会进里间叨扰。”
其中一名大婶看那位娇滴滴的小女郎抖得实在厉害，摆了摆手，“这小院没有主人，快让她进去换身干衣裳吧。”
其他几人欲言又止，却也没再拦着。
南屿打开门先行一步进去查探，没有发现异常。
晓芸和梅芷陪着司马绯进到里间，南屿则守在门口。
没一会儿，三人都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走了出来。
屋外正中间被收拾出了一块空地，生起了一个火堆，围坐在火堆边的人里多了几个生面孔。
看来在她们换衣服的时候另外有一伙人进来避雨。
那伙人当中领头的公子还在邀请着司马辰华，“公子也过来烤烤吧。”
他听到动静转头看向里间被打开的门，一眼就被正中间那位小娘子的容貌惊艳到。他原以为今日出来踏青遇上这种天气有些倒霉，没想到是老天爷为他安排了一场邂逅！
小娘子面无血色，双唇苍白，明显受了不少凉气。
苏俊才略微调整了下身姿，看向司马绯，话却是对司马辰华说的，“这位是？”
这个眼神司马绯并不喜欢，别开脸。方才里间骇人的一幕令得她此时脑中思绪繁杂，没精力应付生人。
南屿的面色沉了下来。
司马辰华刚刚还能笑着和苏俊才说话，现下话语里也比刚才多了几丝凉意，“是在下的妹妹。”
“原来是令妹啊！”苏俊才的声音中难掩快意。
屋内除了司马辰华一行人外的所有人都围坐在了火堆边上。
方才叫司马绯进屋去换衣裳的大妈见她出来了，热情地抬手招呼，“女郎也过来烤烤吧，难得苏公子命人生了火堆。”
苏俊才让手下让出了几个空位，指着身旁的位置热情地朝司马绯示意。
南屿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他指着的位置上，司马辰华也动身坐到了南屿的边上。
司马绯这才走过去在司马辰华身边坐下，摊开双手取暖。
大婶明显认识苏俊才，见这位女郎和贵气公子仅是兄妹，有意拉郎配。
“女郎生得好俊俏，也不知婚配否？”
司马绯刚才接收过大婶的善意，不便直接无视，对着她回了个淡笑。
这个笑容直接杀进了苏俊才的心里，人也愣了神。
大婶看在眼里，指着苏俊才继续‘卖瓜’。
“如若没有婚配，可以考虑考虑我们苏公子。不是王婆我自夸，他可是我们丰州太尉的独子，也是我们丰州第一美男子！”
一旁的梅芷和晓芸同时低下头，不再发出任何动静。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滞住了，连正常呼吸都有些困难。
司马辰华眼尾一勾，“孤像是会拿这种事情说笑的人吗？”
司马绯也跟着笑了笑，面露天真，“所以父皇这两年是让皇兄去各州追查这名前朝皇室留存下来的血脉去了？”
司马辰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冷不丁问道：“这些年你在梨苑过得如何？”
司马绯心中一颤。
她过得如何还需要问吗？东桑的四公主一直以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虽然这也给司马绯行事带来了不少便利……
娘亲刚去世的那阵子，她的心性还有点小女儿家的模样，那时偷偷落过不少泪水，也木讷地思考过活下去的意义。是婉姨、梅姐姐她们一直陪在身边，帮助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再之后，她便习惯了，习惯了娘亲赋予她的一切，接手了娘亲的使命和责任。
这些年她在梨苑过得如何？
司马绯保持着浅笑，满不在乎地答道：“挺好的，有劳皇兄关心了。”
司马辰华凤眸微眯了一下，“临行前，父皇对孤说了些话，是关于你母亲的。”他瞥了梅芷一眼后转回视线，“你母亲的本事似乎不小，身边的人也尽数留给了你。”
梅芷的唇略微动了动，没有作声。
司马辰华这已经不仅仅是试探了，而是想从明面上问出点什么了。
司马绯的笑意僵在脸上，定了定眼神，“皇兄，我不知道父皇告诉了你什么。不过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过问梨苑的事情，或许你也不该再多问。”
她还奇怪为什么他这几天的态度这么温和、好说话，原来是等着混熟后来套话！
司马绯的话说得有些强硬了，她已经做好了眼前这位皇兄会立马拉下脸的准备。
司马辰华却不以为意地收回了目光，“是孤欠考虑了，皇妹莫要生气。”
这个反应倒是显得司马绯刚刚小题大做了。她讪讪道：“我没有生气，皇兄勿要多想。”
车厢内的对话被靠着车窗骑马的南屿悉数听入耳中，默默心惊，重重忧虑起来：听二皇子殿下那番话……莫不是阿绯便是那位前朝皇室留存的血脉？毕竟她的母亲是来路不明的孤女，还和背景可疑的夏洄坊大有牵扯……
夏洄坊几乎开遍了东桑各州的枢纽城市，幕后还有梅衡这等身手的坊主坐镇。如此大规模的势力，如若和前朝皇室残党联想在一起，就不难解释了。而这股势力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阿绯的处境……极度危险！
电光石火间，南屿又想到：既如此，若是谢淼知道了此事，便不会再有迎娶阿绯的一点可能性！先不说陛下会不会同意他将来的股肱之臣迎娶一名混杂有前朝皇室血脉的女子；谢家那些重视礼义廉耻，刻板守旧的族老们怎会同意这门亲事？
想到这，南屿担忧的同时不由心底一喜。
不过他很快又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错愕地瞄向窗帘：阿绯如果真的是前朝皇室留存的血脉……那他的爹，东桑的开国大将军南玄振，便是弑杀她血亲最多的那个人！
南屿握着马绳的手有些颤抖，心神不宁地暗暗消化着各种信息。
豆大的雨点猛然坠在他的鼻尖，随后是第二点、第三点。
哗啦啦的倾盆大雨来得没有半点征兆，车队的马儿有些受影响，车轮行进中也不时打滑。
司马辰华听到动静朗声吩咐，“把速度放缓，就近找个避雨的地方。”
雷霆恭顺地大声答道：“是。”
南屿策马朝前方奔去，“我去探探路。”
大雨瓢泼，视野也变得朦胧。
自刚才的对话后，车厢内的氛围就变得十分微妙。
司马绯听着雨声，心中难得升起躁意。
好在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南屿便重新折返了回来，凑到车窗旁，“公子，前方有一处小院。”
司马辰华侧过脸对着窗帘外答道：“带路吧，不必追求速度，小心行进。”
“是。”
此地已在丰州境内，临近两州的交汇处，荒郊野岭，地广人稀。
一行人能在这时遇上可以躲雨的小院，属实运气不错。
马车停了下来，车队中除了南屿和雷霆之外，另外跟了四名护卫，都是司马辰华名下的暗部，此行也另外听从南屿的调派。
南屿看向最前方的那两人，扬声道：“你们二人先进去看看情况。”
那两人应声下马，朝里面探了去，不一会儿其中一人疾步出来抱起拳，“队长，里面只有些躲雨的百姓，没有威胁。”
南屿颔首，看向车厢，“公子，你们可以下来了。”
司马辰华掀开车帘，转头朝里看去，示意司马绯先走。
司马绯也不跟他客气，躬身来到车帘边，看着外边的滂泼大雨，蹙起眉。
她正打算一头冲进雨中，南屿提前一步解开了披风跃上车辕，用披风在撑起了一处避雨的空间，“来。”
司马绯犹疑地看了一眼。
南屿抖了抖头顶的披风，“动作快，过一会儿就该浸透了。”
司马绯不再犹豫，将双手护在脑袋上冲了出去。
这处小院并不大，只有一座屋舍外加占地不宽的空地。
司马绯进屋门的时候，一处墙角围坐了几个人，他们也好奇地瞅了过来。
屋内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堆放着不少杂物，车队中先行进来的另外一名护卫在角落中铺着干草，另一边不远处能看到有扇门。
她朝南屿道了声谢，转身去看梅芷和晓芸，只见她们紧跟在司马辰华的身后。
待司马辰华也跨进了门槛，那名铺干草的护卫也正好铺上了最后一捆干草，“主子们，来这边坐吧。”
司马辰华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走向坐着的那几个生人那，缓缓问道：“几位乡亲当中可有这座小院的主人，在下和妹妹赶路突逢大雨，要叨扰一会儿了。”
几人看清了这位公子贵气的容颜，面面相觑，下意识不敢对上其视线。
其中一人站起身子答道：“没有，没有，我们也是路过躲雨的。”
司马辰华微微颔首。
虽然有南屿用披风遮挡，这么大的雨势下司马绯的身上难免湿了几片，加之呼啸进来的冷风，整个人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不断打着寒颤。
梅芷和晓芸刚才分别护了一个包袱，见主子这个情况，赶紧从里面找出了块干净的布料，“主子快擦擦吧。”
之前应话的那位乡亲抬手比划着，“这样是不行的，可别冻坏了这位女郎，快去里间换上干衣裳吧。”说完他指了指那扇门。
他的同伴听到这话脸色有异，其中一人还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嘟囔道：“他们一看便是外乡人……”
司马辰华留意到这句话，“几位认识这座小院的主人？你们放心，主人不在家，我们自当不会进里间叨扰。”
其中一名大婶看那位娇滴滴的小女郎抖得实在厉害，摆了摆手，“这小院没有主人，快让她进去换身干衣裳吧。”
其他几人欲言又止，却也没再拦着。
南屿打开门先行一步进去查探，没有发现异常。
晓芸和梅芷陪着司马绯进到里间，南屿则守在门口。
没一会儿，三人都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走了出来。
屋外正中间被收拾出了一块空地，生起了一个火堆，围坐在火堆边的人里多了几个生面孔。
看来在她们换衣服的时候另外有一伙人进来避雨。
那伙人当中领头的公子还在邀请着司马辰华，“公子也过来烤烤吧。”
他听到动静转头看向里间被打开的门，一眼就被正中间那位小娘子的容貌惊艳到。他原以为今日出来踏青遇上这种天气有些倒霉，没想到是老天爷为他安排了一场邂逅！
小娘子面无血色，双唇苍白，明显受了不少凉气。
苏俊才略微调整了下身姿，看向司马绯，话却是对司马辰华说的，“这位是？”
这个眼神司马绯并不喜欢，别开脸。方才里间骇人的一幕令得她此时脑中思绪繁杂，没精力应付生人。
南屿的面色沉了下来。
司马辰华刚刚还能笑着和苏俊才说话，现下话语里也比刚才多了几丝凉意，“是在下的妹妹。”
“原来是令妹啊！”苏俊才的声音中难掩快意。
屋内除了司马辰华一行人外的所有人都围坐在了火堆边上。
方才叫司马绯进屋去换衣裳的大妈见她出来了，热情地抬手招呼，“女郎也过来烤烤吧，难得苏公子命人生了火堆。”
苏俊才让手下让出了几个空位，指着身旁的位置热情地朝司马绯示意。
南屿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他指着的位置上，司马辰华也动身坐到了南屿的边上。
司马绯这才走过去在司马辰华身边坐下，摊开双手取暖。
大婶明显认识苏俊才，见这位女郎和贵气公子仅是兄妹，有意拉郎配。
“女郎生得好俊俏，也不知婚配否？”
司马绯刚才接收过大婶的善意，不便直接无视，对着她回了个淡笑。
这个笑容直接杀进了苏俊才的心里，人也愣了神。
大婶看在眼里，指着苏俊才继续‘卖瓜’。
“如若没有婚配，可以考虑考虑我们苏公子。不是王婆我自夸，他可是我们丰州太尉的独子，也是我们丰州第一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