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司马绯脸上的笑意一顿，刚刚提出让司马辰华进车厢来凑合本来只是客套话，没成想对方居然真的应下了……
她和这位二皇兄自小没见过几面，说上话的次数则更少。此行丰州少说也有十几日的路程，两人若真的同挤一辆马车，想想都觉得不自在。
她以为二皇兄也和自己差不多是一样的想法，不会想和她闹这个尴尬处境，要么另外安排马车，要么就和南屿一道骑马。
司马辰华将马绳递给了春昭园的管事内监，动作利落地翻身上了车辕，弓下腰在帘外同司马绯大眼瞪小眼。
见司马绯一直堵在那里，他挑了挑眉眼。
“皇妹这是嫌弃孤？”
司马绯回过神来，捏着车帘侧过身子让出道来，悻悻道：“皇兄说笑了……”
司马辰华也不客气，一头钻了进去，“此行丰州不宜太过招摇，孤就不另外安排马车了，委屈皇妹同孤挤挤。”
司马绯能有什么意见？闷声应了一句，“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车内另外有两人齐声问安，“见过二皇子殿下。”
是梅芷和晓芸，或许是因为空间有限，她们并没有起身行礼，只是恭敬地垂下了头。
司马辰华并未介意，微微抬起手客气道：“不必多礼。”
车辕上坐着的车夫是随侍在司马辰华身边十几年的雷霆，也是这阵子护卫春昭园的暗部首领。
雷霆在帘外扬声问道：“殿下，可否启程？”
“启程吧，莫要再耽误时辰了。”
“是。”
随着他的这一声应下，车轮很快便滚动了起来。
南屿默默点着马蹄来到车厢旁，贴身守着马车，时不时看一眼车厢侧面的小窗，似乎想透过窗帘看到里面的情况。
马车行驶有一会儿了，一切正如司马绯所料，车厢内的气氛尴尬极了。
他们此行是赶远路的，并未带多少行囊，马车也选的是轻便的款式，车厢里侧和两侧有三排位置，围绕在中间的是可以收起来的小桌台，上面摆了几个简易的包袱。
司马辰华上车时，车内其中一侧已经坐了梅芷和晓芸，他径直去了另一侧，并没有和司马绯抢里面那个最为宽敞舒适的软席。
司马绯乐见其成，可即使屁股底下被铺了几层软垫，因为有不熟悉的人在场，还是难免觉得不自在，心中腹诽：看来过去的两个多月当中，不仅三皇姐的态度有所改变，就连二皇兄大抵也是亲近了些……
司马辰华一直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主子们都没说话，梅芷和晓芸自然也就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司马绯的屁股已经有些发麻，微微挪了挪身子，主动搭话，“我听闻皇兄这两年经常不在都城中，平日里公务应当十分繁重吧？”
司马辰华转过脸来，眸光温和，“父皇确实派了些事情，需要孤在各州走走。”
这个态度令司马绯心中的不适感缓和了不少，顺势问道：“那皇兄都去过哪些地方？”
两人竟是就这么聊了下去。
当晚，一行人递到某处客栈中休息。
司马绯本以为这十几天都会尴尬收场，这才一天不到，便已经能够和司马辰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话。
在她重生前的印象中，这位二皇兄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尤其那双惯常裹挟着莫名流彩的凤眸，总让人觉着他似乎在算计着什么，怵得慌。
晓芸端了盆水进来，“主子，您擦擦吧，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
司马绯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来，接过拧好的手巾。
约莫擦拭一番后，她转头看向窗外，中秋才刚过，月儿还算圆，挂在空中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一张清冷的俊脸浮现在眼前。
司马绯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她的小郎君这会儿在干什么？
她一直望着窗外，盯着盯着，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东西。
小黑鸟奋力地朝这边扑棱着翅膀，见到司马绯的那一刻震了震身子，扑棱翅膀的频率也明显变快了。
司马绯直勾勾地看着它，不由伸出手去迎接，小黑鸟乖巧地落在了她的指尖，委屈地低鸣了两声，看起来像是在向她撒娇。
小黑提溜着圆溜溜翠绿色的眼珠子：累死鸟爷我了，你知道飞这一趟有多么不容易吗？
司马绯和它对视着，明明是第一次见这小东西，神奇的是，她好像能够明白它想表达的意思。
她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搓了搓它的小脑袋，弯了眉眼，“小东西，累坏了吧？你从哪里来的？”
小黑先是享受地眯了眯鸟眼，随后高傲地抬了抬右爪，示意司马绯看过去。
司马绯早就发现了它鸟腿上的信件，只是没急着去取罢了。
她抬手领着小黑进屋，想要展示给晓芸看，可屋内已经没了小丫头的人影。
司马绯坐在圆桌旁，取了一个茶杯倒了点清水，推了推，柔声道：“喏，喝点水吧。”
小黑灵巧地跳下了她的手指，乖顺地冲着那杯茶水点着脑袋。
司马绯这才去取它腿上的信件，小黑一边喝着水一边配合地微微抬起那侧爪子。
这只是一张小宣纸，容不下几个字。
司马绯缓缓地卷开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安否。
看到这两个字的那一刻，司马绯觉着自己的脑内被猛地刺激了一下，某些画面也随着即将呼之欲出……
她顿时眼神虚浮，出神地凝视着这两个字。
房门再次被打开，晓芸去而复返，手中拿着小半个馒头，显然她刚才看到小黑后第一时间便去找鸟食了。
晓芸关好门走了过来，将馒头一小块一小块地撕好放在小黑鸟的跟前。
小黑和晓芸一向打打闹闹不太对付，今日对她的态度却还算不错，只歪着小脑袋看了她几眼便点着头去啄馒头碎。
司马绯喃喃，“晓芸，这纸条……”
“是谢公子写的。”没等主子问完，晓芸先一步解释道。
“啊？”司马绯抬手摩挲着那两个字，这笔锋，这笔触，确实能够联想起她的小郎君。
司马绯的双眸逐渐浸染起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喜悦。
晓芸从包袱中取出了纸笔，“主子，您需要回信吗？”
司马绯接过笔，含笑道：“研墨吧。”
她将纸条翻了面，直接在背面写下一个‘安’字。
在一旁默默立着的晓芸看到这个字，眉眼一跳，犹疑道：“主子……您是想起了什么吗？”
“嗯？”司马绯没听明白，顾自满意地瞅着纸条上的那个字，嘟囔道：“只回这个字会不会显得太过冷淡？”
晓芸这才意识到，原来主子并未想起什么，却默契地回了与谢公子当时一样的字……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司马绯，后者还在喜滋滋地自言自语。
“没关系，这么回应该就够了。”司马绯抬起眸来，愉悦地看向晓芸，“你觉得呢？”
晓芸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答得隐有深意，“主子高兴便好。”
是的，万事万物，主子高兴便好。她们这些旁人，求的不就是这点吗？
小黑吃饱喝足，主动飞到了司马绯的指边，鸟喙点了点她手上的纸条，似在催促她赶紧将回信绑到它鸟腿上。
它们传玉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尤其是它这只专门跟在谢淼身边服务的，说是通了几分灵性也毫不夸张。
小黑刚才注意到司马绯落笔的举动，便知道还有活儿要干，现在只想赶紧飞回去交差后回窝睡个好觉。
司马绯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对这只小黑鸟十分爱怜，指尖在它的颊边蹭了蹭，“这就回去了？不需要再休息休息？”
小黑响亮地鸣了两声：少废话，赶紧的，等着齐活儿回去休息呢。
见小家伙这么精神，司马绯也就不磨了它的热情，伸手将纸条绑了上去。
小黑迫不及待地扑棱了两下翅膀，却仅是在空中盘旋，迟迟不见飞走。
司马绯疑惑地看向它，它也提溜着翠绿色的眼珠子回看着她。
晓芸适时从怀中取出传玉笛，“主子，你得吹传玉笛。”
司马绯愣愣地接过笛子，心中腹诽：这小家伙儿……还挺专业？
笛声响起，小黑很快不见了踪影，晓芸向司马绯解释起传玉鸟和传玉笛的由来。
司马绯一边听着，心中越来越疑惑。
过去的两个月当中，她和小郎君几乎每天都靠着小黑进行书信往来？
她的小郎君虽然出自谢家，可毕竟只是个庶出血脉，怎么感觉并不简单的样子？
她的心中隐隐跳得快了些。
难道、他其实并不是庶出血脉？
司马绯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谢家的嫡出血脉早在那年就折了不少，就连如今的谢家家主都是上一辈庶出的二房——谢嵩。
据她所知，这几年经常在都城中现身的谢家嫡系子弟仅有一人——声名赫赫的谢十三，谢淼。
她现在是失忆了，可之前的她又不傻，怎么会跑去和谢淼纠缠在一起，还天天通信？
恍惚中，司马绯想起了那双淬着笑的墨眸。
传闻中待人淡漠疏离、以清冷不易近身闻名于世的谢淼，应当不会笑成那般……
她稍微定了定心神，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
近十日后，行程已过大半。
司马绯和司马辰华的相处愈加自然，长时间不作声也不会觉得尴尬。
“四皇妹，你就一点不好奇父皇这两年让孤查的是什么？”
司马绯昏昏欲睡地垂着头，“这些话问不得吧……”
突然感觉到投射而来的犀利视线，司马绯抬起头，对上了司马辰华携着暗芒的瑞凤眸。
“前朝皇室在东桑尚存一名血脉，你知道这件事吗？”
她和这位二皇兄自小没见过几面，说上话的次数则更少。此行丰州少说也有十几日的路程，两人若真的同挤一辆马车，想想都觉得不自在。
她以为二皇兄也和自己差不多是一样的想法，不会想和她闹这个尴尬处境，要么另外安排马车，要么就和南屿一道骑马。
司马辰华将马绳递给了春昭园的管事内监，动作利落地翻身上了车辕，弓下腰在帘外同司马绯大眼瞪小眼。
见司马绯一直堵在那里，他挑了挑眉眼。
“皇妹这是嫌弃孤？”
司马绯回过神来，捏着车帘侧过身子让出道来，悻悻道：“皇兄说笑了……”
司马辰华也不客气，一头钻了进去，“此行丰州不宜太过招摇，孤就不另外安排马车了，委屈皇妹同孤挤挤。”
司马绯能有什么意见？闷声应了一句，“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车内另外有两人齐声问安，“见过二皇子殿下。”
是梅芷和晓芸，或许是因为空间有限，她们并没有起身行礼，只是恭敬地垂下了头。
司马辰华并未介意，微微抬起手客气道：“不必多礼。”
车辕上坐着的车夫是随侍在司马辰华身边十几年的雷霆，也是这阵子护卫春昭园的暗部首领。
雷霆在帘外扬声问道：“殿下，可否启程？”
“启程吧，莫要再耽误时辰了。”
“是。”
随着他的这一声应下，车轮很快便滚动了起来。
南屿默默点着马蹄来到车厢旁，贴身守着马车，时不时看一眼车厢侧面的小窗，似乎想透过窗帘看到里面的情况。
马车行驶有一会儿了，一切正如司马绯所料，车厢内的气氛尴尬极了。
他们此行是赶远路的，并未带多少行囊，马车也选的是轻便的款式，车厢里侧和两侧有三排位置，围绕在中间的是可以收起来的小桌台，上面摆了几个简易的包袱。
司马辰华上车时，车内其中一侧已经坐了梅芷和晓芸，他径直去了另一侧，并没有和司马绯抢里面那个最为宽敞舒适的软席。
司马绯乐见其成，可即使屁股底下被铺了几层软垫，因为有不熟悉的人在场，还是难免觉得不自在，心中腹诽：看来过去的两个多月当中，不仅三皇姐的态度有所改变，就连二皇兄大抵也是亲近了些……
司马辰华一直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主子们都没说话，梅芷和晓芸自然也就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司马绯的屁股已经有些发麻，微微挪了挪身子，主动搭话，“我听闻皇兄这两年经常不在都城中，平日里公务应当十分繁重吧？”
司马辰华转过脸来，眸光温和，“父皇确实派了些事情，需要孤在各州走走。”
这个态度令司马绯心中的不适感缓和了不少，顺势问道：“那皇兄都去过哪些地方？”
两人竟是就这么聊了下去。
当晚，一行人递到某处客栈中休息。
司马绯本以为这十几天都会尴尬收场，这才一天不到，便已经能够和司马辰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话。
在她重生前的印象中，这位二皇兄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尤其那双惯常裹挟着莫名流彩的凤眸，总让人觉着他似乎在算计着什么，怵得慌。
晓芸端了盆水进来，“主子，您擦擦吧，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
司马绯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来，接过拧好的手巾。
约莫擦拭一番后，她转头看向窗外，中秋才刚过，月儿还算圆，挂在空中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一张清冷的俊脸浮现在眼前。
司马绯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她的小郎君这会儿在干什么？
她一直望着窗外，盯着盯着，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东西。
小黑鸟奋力地朝这边扑棱着翅膀，见到司马绯的那一刻震了震身子，扑棱翅膀的频率也明显变快了。
司马绯直勾勾地看着它，不由伸出手去迎接，小黑鸟乖巧地落在了她的指尖，委屈地低鸣了两声，看起来像是在向她撒娇。
小黑提溜着圆溜溜翠绿色的眼珠子：累死鸟爷我了，你知道飞这一趟有多么不容易吗？
司马绯和它对视着，明明是第一次见这小东西，神奇的是，她好像能够明白它想表达的意思。
她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搓了搓它的小脑袋，弯了眉眼，“小东西，累坏了吧？你从哪里来的？”
小黑先是享受地眯了眯鸟眼，随后高傲地抬了抬右爪，示意司马绯看过去。
司马绯早就发现了它鸟腿上的信件，只是没急着去取罢了。
她抬手领着小黑进屋，想要展示给晓芸看，可屋内已经没了小丫头的人影。
司马绯坐在圆桌旁，取了一个茶杯倒了点清水，推了推，柔声道：“喏，喝点水吧。”
小黑灵巧地跳下了她的手指，乖顺地冲着那杯茶水点着脑袋。
司马绯这才去取它腿上的信件，小黑一边喝着水一边配合地微微抬起那侧爪子。
这只是一张小宣纸，容不下几个字。
司马绯缓缓地卷开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安否。
看到这两个字的那一刻，司马绯觉着自己的脑内被猛地刺激了一下，某些画面也随着即将呼之欲出……
她顿时眼神虚浮，出神地凝视着这两个字。
房门再次被打开，晓芸去而复返，手中拿着小半个馒头，显然她刚才看到小黑后第一时间便去找鸟食了。
晓芸关好门走了过来，将馒头一小块一小块地撕好放在小黑鸟的跟前。
小黑和晓芸一向打打闹闹不太对付，今日对她的态度却还算不错，只歪着小脑袋看了她几眼便点着头去啄馒头碎。
司马绯喃喃，“晓芸，这纸条……”
“是谢公子写的。”没等主子问完，晓芸先一步解释道。
“啊？”司马绯抬手摩挲着那两个字，这笔锋，这笔触，确实能够联想起她的小郎君。
司马绯的双眸逐渐浸染起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喜悦。
晓芸从包袱中取出了纸笔，“主子，您需要回信吗？”
司马绯接过笔，含笑道：“研墨吧。”
她将纸条翻了面，直接在背面写下一个‘安’字。
在一旁默默立着的晓芸看到这个字，眉眼一跳，犹疑道：“主子……您是想起了什么吗？”
“嗯？”司马绯没听明白，顾自满意地瞅着纸条上的那个字，嘟囔道：“只回这个字会不会显得太过冷淡？”
晓芸这才意识到，原来主子并未想起什么，却默契地回了与谢公子当时一样的字……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司马绯，后者还在喜滋滋地自言自语。
“没关系，这么回应该就够了。”司马绯抬起眸来，愉悦地看向晓芸，“你觉得呢？”
晓芸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答得隐有深意，“主子高兴便好。”
是的，万事万物，主子高兴便好。她们这些旁人，求的不就是这点吗？
小黑吃饱喝足，主动飞到了司马绯的指边，鸟喙点了点她手上的纸条，似在催促她赶紧将回信绑到它鸟腿上。
它们传玉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尤其是它这只专门跟在谢淼身边服务的，说是通了几分灵性也毫不夸张。
小黑刚才注意到司马绯落笔的举动，便知道还有活儿要干，现在只想赶紧飞回去交差后回窝睡个好觉。
司马绯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对这只小黑鸟十分爱怜，指尖在它的颊边蹭了蹭，“这就回去了？不需要再休息休息？”
小黑响亮地鸣了两声：少废话，赶紧的，等着齐活儿回去休息呢。
见小家伙这么精神，司马绯也就不磨了它的热情，伸手将纸条绑了上去。
小黑迫不及待地扑棱了两下翅膀，却仅是在空中盘旋，迟迟不见飞走。
司马绯疑惑地看向它，它也提溜着翠绿色的眼珠子回看着她。
晓芸适时从怀中取出传玉笛，“主子，你得吹传玉笛。”
司马绯愣愣地接过笛子，心中腹诽：这小家伙儿……还挺专业？
笛声响起，小黑很快不见了踪影，晓芸向司马绯解释起传玉鸟和传玉笛的由来。
司马绯一边听着，心中越来越疑惑。
过去的两个月当中，她和小郎君几乎每天都靠着小黑进行书信往来？
她的小郎君虽然出自谢家，可毕竟只是个庶出血脉，怎么感觉并不简单的样子？
她的心中隐隐跳得快了些。
难道、他其实并不是庶出血脉？
司马绯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谢家的嫡出血脉早在那年就折了不少，就连如今的谢家家主都是上一辈庶出的二房——谢嵩。
据她所知，这几年经常在都城中现身的谢家嫡系子弟仅有一人——声名赫赫的谢十三，谢淼。
她现在是失忆了，可之前的她又不傻，怎么会跑去和谢淼纠缠在一起，还天天通信？
恍惚中，司马绯想起了那双淬着笑的墨眸。
传闻中待人淡漠疏离、以清冷不易近身闻名于世的谢淼，应当不会笑成那般……
她稍微定了定心神，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
近十日后，行程已过大半。
司马绯和司马辰华的相处愈加自然，长时间不作声也不会觉得尴尬。
“四皇妹，你就一点不好奇父皇这两年让孤查的是什么？”
司马绯昏昏欲睡地垂着头，“这些话问不得吧……”
突然感觉到投射而来的犀利视线，司马绯抬起头，对上了司马辰华携着暗芒的瑞凤眸。
“前朝皇室在东桑尚存一名血脉，你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