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留风送秦菡回苏府后，在驿馆找到了自家公子。
谢淼正坐在桌边垂眸沉思。
“公子，我来了。”留风在他边上站定。
谢淼侧眸，下巴微微一点，“你去选两匹快马，我们即刻启程。”
留风有些疑惑，“公子，我们这是去哪？”
“丰州主城。”
留风见公子这副神情，语气不禁带上了点担忧，“公子，秦菡姑娘所说之事尚无定论，仅是偷听到几句话，或许、当不得真……”
他刚才听到四公主殿下的身份时已经非常震撼了，更别说是和她关系如此亲密的公子了……
谢淼没抬眸，“去备马吧。”
留风还想再说些什么，终究是嘴笨，抱起拳，“是。”
谢淼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眸中思绪飘飞。
……
翌日，司马绯醒来时身子已经爽利多了。
夕芸端了盆温水进来，放在方桌上，“主子，您醒了。”
“嗯。”司马绯下床走了过来，“谢允之还没回来吗？”
夕芸拿起盆边的手巾，浸湿后拧干递了过去，“谢公子昨晚连夜离城了。”
司马绯接过，一边擦着脸一边嘟囔道：“竟是走得这么匆忙，怕别是赈灾粮出了什么问题……我都说要帮他了，怎么就是不愿意……”
她将用完的手巾放回了盆中，“梅衡呢？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坊主还在丰州境内追查那些人的下落，目前没有什么进展。”
司马绯蹙起了眉，“那些人又说要见我，现在却销声匿迹、不见踪影。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抬起眸子，“我们午后也出发吧。”
夕芸有些反对，“主子不如再休息两天？”
“不用，我们慢慢往丰州主城行进就成。神像一事我挺在意的，这一路我们慢慢走，沿途探探各个城镇的情况。”
夕芸这次不再反对，“好，我去告诉梅姑姑。”
司马绯抬手拦住了她，“另外再将此事告知雷霆，让他转告皇兄吧。”
夕芸应声垂下头，径直朝门外走去。
过了会儿，司马绯堪堪穿戴整齐，有人在外边敲门。
秦菡柔婉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陈姑娘，你在吗？”
司马绯抬步去开门，眸中含笑，“秦姑娘，你怎么来了？”
秦菡施施然俯了俯身子，“我听说陈姑娘打算午后启程，过来问问情况。”
司马绯侧身让开了道，“进来说吧。”
两人在屋内坐定。
司马绯笑道：“我原本想着临走前再向你辞别，没成想你听到消息先自己找来了……”
秦菡淡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辞别。”
司马绯不解地看了过去。
秦菡缓缓说道：“公子吩咐了我和常随同陈姑娘一道去丰州主城，将姑娘照拂好。我这次来是想确认一下消息，也好提前告知常随做点准备。”
司马绯：“……”
谢允之走得那么匆忙，倒没忘记在她身边留下自己的人手照顾她……可她此行还另有打算，同行之人越少越好。
秦菡见司马绯的面色有异，又说道：“姑娘不想我和常随跟着你？”
“这倒不是……”司马绯抬起眸，“我打算在沿途的城镇都停一停，欣赏欣赏当地的风土人情，应当会耽搁不少时间。你们二人毕竟是允之身边的幕僚，还要协助他办事……”
秦菡不以为意，“不碍事，我和常随不需要守在公子身边便能将他交代的事情办好。”
她不由暗暗垂下眼睫掩饰眼底的计较：昨夜公子传来的信中，最后特意提及了一件嘱托，让她和常随想办法拖住陈姑娘，尽量晚些时日抵达丰州主城。陈姑娘此番打算，倒是正好。
司马绯扯了扯嘴角，心中暗夸：真是精明能干的幕僚呐，怪叫人眼馋的……
想到这，她又说道：“我昨晚的提议，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秦菡微微挑起眉峰，“姑娘指的是？”
司马绯脸上绽开了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等从丰州回去，你别再替谢允之干活了，来我身边干活吧！”
“原来是这件事……”秦菡施施然起身行下了一个漂亮的礼数，“多谢陈姑娘厚爱，但是秦菡习惯了留在夫人身边为公子办事。”
“既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了……”司马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嗫嚅了下唇，“你或许也看出来了……其实、其实……”
她捏起大拇指和食指示意，“我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她将两指之间的距离又稍微分开了一些，“就那么一点点、想把你从谢允之身边请走的意思……”
司马绯的眸中流露出了些许歉意，但是更多的是真诚，“虽然不多，但是毕竟还是起了这种心思，我需要向你说一声抱歉。”
秦菡看向她，笑意中带上了几丝之前从来未曾有过的狡黠，“姑娘何须抱歉，我昨晚同你说起和公子的婚约一事，也是起了让你主动离开公子的心思。”
“果然！”司马绯眸中的歉意顿时退了下去，却并不恼怒，揶揄地勾起嘴角，“没想到秦菡姑娘这般温软可人的性子，也会使这些小手段？”
秦菡的面上十分恬然，“毕竟秦菡这些年来真心爱慕公子，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下。”
司马绯略微苦涩道：“也是……如果你轻而易举就放下了，那才奇怪……”
秦菡垂下眼眸，颊边仍旧挂着浅笑：不奇怪。她在公子身边多少年，就在心中做了多久放弃那份爱慕心思的准备。真的不奇怪……
“既如此，秦姑娘你便随心而为吧。”司马绯坦然地看着她，“不过我还是要再次明确表个态……我不会因为怜惜你的这份心思，就将谢允之拱手让人。”
秦菡抬起头看去，眼前这对摄人的桃花眸，灼灼、坚定、真诚，让人移不开眼……
连她看了、心下都跳得快了些，更别提是公子了。
秦菡虽然仍旧认为陈姑娘是一个危险之人，心中那份想要即刻将她从公子身边赶走的心思……却已经悄然散尽。
既如此，便再等等吧，等一个结果，等一个造化，等一个可能性。
在这期间，如果陈姑娘的存在真的对公子造成了半点威胁，她再采取必要的手段吧……
秦菡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秦菡就不继续打扰姑娘收拾行装了。”
司马绯点了点头，起身将她送出了门外。
……
两日后，谢淼和留风到了丰州主城。
他们这一行虽然骑着快马，却没有全天紧着赶路，沿途经过的城镇都做了些短暂的停留、探查。
是以，当他们骑着马接近丰州主城之时，正好远远看到了苏俊才的马车。
留风侧过头来，“公子，是苏公子的马车，可需要我上前去打个招呼？”
城门口人头攒动，大部分都是面上带着欣喜、雀跃的女郎，显然都是来迎接苏俊才的。
她们良莠不齐地喊着似曾相识的口号。
“白玉肌肤，苏俊才！”
“美瓷容颜，苏俊才！”
“第一美男，苏俊才！”
这口号大抵是在丰州境内各座城镇都流通着的，而主城女郎们的热情尤为强盛……
城门口这阵仗可比之前那座小城大多了，甚至还有女郎雇了人在一旁敲锣打鼓、放鞭炮。
谢淼远远睨着那群莺莺燕燕，阵阵不适感逐渐淌过他的五脏六腑。
他都快忘了，自己多年来有着一个不能触碰女子的毛病……
在他还用着司马绯的那副身子时，已经通过接触司马葶、谢蓉芝发现那个毛病好像消失了。
谢淼换回自己的身子后，除了司马绯之外没和别的女子碰触过，一时也没想起需要再去查验这个毛病是否还在。
现在他远远看着那些热烈欢呼的女子，只觉得她们的每一声呐喊、每一声欢呼都落在了他跳动的额筋上，极度不适。
谢淼几乎已经不用再查验了，自己现在这个症状和之前一模一样。
原来那个奇怪的毛病，还在。他现在这副身子仍旧不能触碰女子，除了母亲和司马绯外。
留风察觉到公子的气息隐约有些紊乱，关切道：“公子，您怎么了？”
一阵风拂来，夹杂着不少胭脂水粉味……
谢淼瞳孔微颤，猛然拉起缰绳，“我们退远些，晚点再进城。”
留风看了一眼城门口的景象，这才恍然过来，“公子您、您又犯病了？”
公子之前不能触碰女子，如若遇上乌泱泱的一大群女郎，也会隐隐有犯病的感觉。
留风这阵子眼睁睁看着公子和四公主殿下那般亲近，还以为主子的毛病已经好了。
他狐疑地朝公子帷帽下的面容探去视线。
谢淼没有解释，策马落荒而逃。
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太守府外。
两名守卫尽责地上前盘问，“你们是什么人？”
谢淼从怀里拿出了苏俊才之前给的令牌，交给了留风。
留风会意，拿着令牌展示给那两名守卫看，“我家公子姓谢，找贵府公子有事，烦请通传一声。”
两名守卫定睛一看，当即变了脸色，恭敬地抱着拳垂下头。
“不必通传了，二位贵客里边请，小人这就派人去请公子。”
两人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前厅落座。
过了没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远远传入厅内。
“谢公子！”苏俊才人未到而声先到。
他甫一进厅内，暗暗左瞧瞧，右看看，却没看到想见的人，语气约莫带了点失望，“谢公子怎么自己先来了？”
苏俊才略微一忖，似乎想到了什么。
“哦！你是听说了钦差大人此行是同平州谢家的家主一道，这才急着来问候你家家主的？”
谢淼正坐在桌边垂眸沉思。
“公子，我来了。”留风在他边上站定。
谢淼侧眸，下巴微微一点，“你去选两匹快马，我们即刻启程。”
留风有些疑惑，“公子，我们这是去哪？”
“丰州主城。”
留风见公子这副神情，语气不禁带上了点担忧，“公子，秦菡姑娘所说之事尚无定论，仅是偷听到几句话，或许、当不得真……”
他刚才听到四公主殿下的身份时已经非常震撼了，更别说是和她关系如此亲密的公子了……
谢淼没抬眸，“去备马吧。”
留风还想再说些什么，终究是嘴笨，抱起拳，“是。”
谢淼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眸中思绪飘飞。
……
翌日，司马绯醒来时身子已经爽利多了。
夕芸端了盆温水进来，放在方桌上，“主子，您醒了。”
“嗯。”司马绯下床走了过来，“谢允之还没回来吗？”
夕芸拿起盆边的手巾，浸湿后拧干递了过去，“谢公子昨晚连夜离城了。”
司马绯接过，一边擦着脸一边嘟囔道：“竟是走得这么匆忙，怕别是赈灾粮出了什么问题……我都说要帮他了，怎么就是不愿意……”
她将用完的手巾放回了盆中，“梅衡呢？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坊主还在丰州境内追查那些人的下落，目前没有什么进展。”
司马绯蹙起了眉，“那些人又说要见我，现在却销声匿迹、不见踪影。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抬起眸子，“我们午后也出发吧。”
夕芸有些反对，“主子不如再休息两天？”
“不用，我们慢慢往丰州主城行进就成。神像一事我挺在意的，这一路我们慢慢走，沿途探探各个城镇的情况。”
夕芸这次不再反对，“好，我去告诉梅姑姑。”
司马绯抬手拦住了她，“另外再将此事告知雷霆，让他转告皇兄吧。”
夕芸应声垂下头，径直朝门外走去。
过了会儿，司马绯堪堪穿戴整齐，有人在外边敲门。
秦菡柔婉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陈姑娘，你在吗？”
司马绯抬步去开门，眸中含笑，“秦姑娘，你怎么来了？”
秦菡施施然俯了俯身子，“我听说陈姑娘打算午后启程，过来问问情况。”
司马绯侧身让开了道，“进来说吧。”
两人在屋内坐定。
司马绯笑道：“我原本想着临走前再向你辞别，没成想你听到消息先自己找来了……”
秦菡淡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辞别。”
司马绯不解地看了过去。
秦菡缓缓说道：“公子吩咐了我和常随同陈姑娘一道去丰州主城，将姑娘照拂好。我这次来是想确认一下消息，也好提前告知常随做点准备。”
司马绯：“……”
谢允之走得那么匆忙，倒没忘记在她身边留下自己的人手照顾她……可她此行还另有打算，同行之人越少越好。
秦菡见司马绯的面色有异，又说道：“姑娘不想我和常随跟着你？”
“这倒不是……”司马绯抬起眸，“我打算在沿途的城镇都停一停，欣赏欣赏当地的风土人情，应当会耽搁不少时间。你们二人毕竟是允之身边的幕僚，还要协助他办事……”
秦菡不以为意，“不碍事，我和常随不需要守在公子身边便能将他交代的事情办好。”
她不由暗暗垂下眼睫掩饰眼底的计较：昨夜公子传来的信中，最后特意提及了一件嘱托，让她和常随想办法拖住陈姑娘，尽量晚些时日抵达丰州主城。陈姑娘此番打算，倒是正好。
司马绯扯了扯嘴角，心中暗夸：真是精明能干的幕僚呐，怪叫人眼馋的……
想到这，她又说道：“我昨晚的提议，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秦菡微微挑起眉峰，“姑娘指的是？”
司马绯脸上绽开了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等从丰州回去，你别再替谢允之干活了，来我身边干活吧！”
“原来是这件事……”秦菡施施然起身行下了一个漂亮的礼数，“多谢陈姑娘厚爱，但是秦菡习惯了留在夫人身边为公子办事。”
“既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了……”司马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嗫嚅了下唇，“你或许也看出来了……其实、其实……”
她捏起大拇指和食指示意，“我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她将两指之间的距离又稍微分开了一些，“就那么一点点、想把你从谢允之身边请走的意思……”
司马绯的眸中流露出了些许歉意，但是更多的是真诚，“虽然不多，但是毕竟还是起了这种心思，我需要向你说一声抱歉。”
秦菡看向她，笑意中带上了几丝之前从来未曾有过的狡黠，“姑娘何须抱歉，我昨晚同你说起和公子的婚约一事，也是起了让你主动离开公子的心思。”
“果然！”司马绯眸中的歉意顿时退了下去，却并不恼怒，揶揄地勾起嘴角，“没想到秦菡姑娘这般温软可人的性子，也会使这些小手段？”
秦菡的面上十分恬然，“毕竟秦菡这些年来真心爱慕公子，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下。”
司马绯略微苦涩道：“也是……如果你轻而易举就放下了，那才奇怪……”
秦菡垂下眼眸，颊边仍旧挂着浅笑：不奇怪。她在公子身边多少年，就在心中做了多久放弃那份爱慕心思的准备。真的不奇怪……
“既如此，秦姑娘你便随心而为吧。”司马绯坦然地看着她，“不过我还是要再次明确表个态……我不会因为怜惜你的这份心思，就将谢允之拱手让人。”
秦菡抬起头看去，眼前这对摄人的桃花眸，灼灼、坚定、真诚，让人移不开眼……
连她看了、心下都跳得快了些，更别提是公子了。
秦菡虽然仍旧认为陈姑娘是一个危险之人，心中那份想要即刻将她从公子身边赶走的心思……却已经悄然散尽。
既如此，便再等等吧，等一个结果，等一个造化，等一个可能性。
在这期间，如果陈姑娘的存在真的对公子造成了半点威胁，她再采取必要的手段吧……
秦菡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秦菡就不继续打扰姑娘收拾行装了。”
司马绯点了点头，起身将她送出了门外。
……
两日后，谢淼和留风到了丰州主城。
他们这一行虽然骑着快马，却没有全天紧着赶路，沿途经过的城镇都做了些短暂的停留、探查。
是以，当他们骑着马接近丰州主城之时，正好远远看到了苏俊才的马车。
留风侧过头来，“公子，是苏公子的马车，可需要我上前去打个招呼？”
城门口人头攒动，大部分都是面上带着欣喜、雀跃的女郎，显然都是来迎接苏俊才的。
她们良莠不齐地喊着似曾相识的口号。
“白玉肌肤，苏俊才！”
“美瓷容颜，苏俊才！”
“第一美男，苏俊才！”
这口号大抵是在丰州境内各座城镇都流通着的，而主城女郎们的热情尤为强盛……
城门口这阵仗可比之前那座小城大多了，甚至还有女郎雇了人在一旁敲锣打鼓、放鞭炮。
谢淼远远睨着那群莺莺燕燕，阵阵不适感逐渐淌过他的五脏六腑。
他都快忘了，自己多年来有着一个不能触碰女子的毛病……
在他还用着司马绯的那副身子时，已经通过接触司马葶、谢蓉芝发现那个毛病好像消失了。
谢淼换回自己的身子后，除了司马绯之外没和别的女子碰触过，一时也没想起需要再去查验这个毛病是否还在。
现在他远远看着那些热烈欢呼的女子，只觉得她们的每一声呐喊、每一声欢呼都落在了他跳动的额筋上，极度不适。
谢淼几乎已经不用再查验了，自己现在这个症状和之前一模一样。
原来那个奇怪的毛病，还在。他现在这副身子仍旧不能触碰女子，除了母亲和司马绯外。
留风察觉到公子的气息隐约有些紊乱，关切道：“公子，您怎么了？”
一阵风拂来，夹杂着不少胭脂水粉味……
谢淼瞳孔微颤，猛然拉起缰绳，“我们退远些，晚点再进城。”
留风看了一眼城门口的景象，这才恍然过来，“公子您、您又犯病了？”
公子之前不能触碰女子，如若遇上乌泱泱的一大群女郎，也会隐隐有犯病的感觉。
留风这阵子眼睁睁看着公子和四公主殿下那般亲近，还以为主子的毛病已经好了。
他狐疑地朝公子帷帽下的面容探去视线。
谢淼没有解释，策马落荒而逃。
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太守府外。
两名守卫尽责地上前盘问，“你们是什么人？”
谢淼从怀里拿出了苏俊才之前给的令牌，交给了留风。
留风会意，拿着令牌展示给那两名守卫看，“我家公子姓谢，找贵府公子有事，烦请通传一声。”
两名守卫定睛一看，当即变了脸色，恭敬地抱着拳垂下头。
“不必通传了，二位贵客里边请，小人这就派人去请公子。”
两人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前厅落座。
过了没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远远传入厅内。
“谢公子！”苏俊才人未到而声先到。
他甫一进厅内，暗暗左瞧瞧，右看看，却没看到想见的人，语气约莫带了点失望，“谢公子怎么自己先来了？”
苏俊才略微一忖，似乎想到了什么。
“哦！你是听说了钦差大人此行是同平州谢家的家主一道，这才急着来问候你家家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