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留风傻眼了。

    他说什么?平州谢家的家主……公子这个平州谢允之的身份是瞎编的呀……真碰上人家正经家主,不是立马就露馅了?

    留风不由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谢淼面上依然沉静,缓缓说道:“钦差大人已经到府上了?”

    苏俊才摆了摆手,“他们明日才到,这些消息我也是刚刚从父亲那里听说的。”

    留风松了一口气。

    ……

    司马绯一行人慢悠悠地行进了几日,途中路过了几座城镇,晚上在城中休息,白天则在城内外附近‘游玩’上半天再继续赶路。

    为了不至于让他们这群浩浩荡荡的人太过打眼,司马绯领着梅芷、夕芸和秦菡同坐一辆马车,由常随驾车。

    司马辰华则领着雷霆同南屿跟在马车附近,其余的暗部们都被安排乔装成了其他的外乡旅人或是当地乡亲,跟车在附近。

    这日,一行人一大早赶路前往下一座城镇。

    司马辰华和南屿一左一右地跟在车厢两边,沉默无言。

    突然间,两人近乎同时发现了前方的异常,双双拉起缰绳策马奔去。

    常随正架着马车,看见他们两人这样,当下心生戒备,也朝前方探去视线。

    待他看清前面的画面后心中一凛,侧脸对着车内说道:“陈姑娘,前面有情况。”

    车帘很快被捏开一角,夕芸弓腰探出半个身子,“什么情况?”

    常随一边控制着缰绳,一边严肃地朝前方抬了抬下巴,“你看,前面那些人拉着的是什么东西……”

    夕芸朝那边探去视线,当下明白了常随的意思,转头回了车厢内。

    “怎么了?”司马绯问道。

    秦菡和梅芷也看向了夕芸,等着她的回答。

    夕芸如实报道:“主子,前方有人拉着好几车麦子,南公子他们已经追上去了。”

    司马绯此行沿途除了探查神像一事,也探查着丰州麦粉一事。

    麦粉是由麦子磨制而成,他们特意跑了好几家带着大片农田的农户,都没有看到麦子的踪影,只看见过已经加工好的麦粉。

    当农户们被问起上哪可以找到没加工过的麦子时,他们也都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正巧让他们遇上了几车的麦子,可不得赶紧跟上去问问情况?

    常随在车外又说道:“陈姑娘,他们一行人往旁边的小道跑了。”

    司马绯掀开了车帘,扶着车框稳住身子,“快追!”

    常随当即拉起了缰绳,催促着马儿跑快点,“姑娘您小心站稳了。”

    前方的司马辰华和南屿已经堪堪追到了农户们的车尾,似是对着他们嚷了些什么话。

    赶车的农户们不为所动,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南屿见状,直接加速奔到了他们的前面,紧跟不放。

    农户们见实在甩不掉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车停了下来。

    常随架着马车逐渐放缓车速。

    车轮还没停稳,司马绯迫不及待地从车厢中钻了出来,颠簸中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下车去。

    “陈姑娘!”常随瞪大了眼睛正要去拉,却见一人比他更迅捷。

    夕芸一把扣住了自家主子的手臂,“主子当心。”

    司马绯借着她的力道站稳,马车正好在此时停了下来。

    夕芸脚下一点,带着主子来到了地面。

    秦菡掀开车帘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陈姑娘身边的这位小丫头果真身手不凡……有她跟着,怕是也没人能够轻易伤到陈姑娘吧?

    梅芷在一旁轻声说道:“秦姑娘,不若我俩就待在车上吧?”

    秦菡点了点头,重新放下了车帘。

    前方,被迫停车的几名农户一脸凶相地跳下车。

    “做什么哩?做什么哩?”为首的那名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壮汉横着两条眉毛,几股粗气从鼻子中冲出,显然极为不满。

    司马辰华和南屿也双双翻身下马。

    壮汉径直地朝南屿逼去,“你!就你!作甚要逼停俺们的车。”

    南屿抱起拳客气道:“这位乡亲见谅,在下并非有意冒犯。”

    “哼。”壮汉冷哼了一声,转头又看向司马辰华,“刚刚就是你嚷嚷着要向我们打听事情?”

    司马辰华勾起瑞风眸浅笑,友好道:“这位乡亲好,在下姓陈。”

    同行的另外三名农户上前来拉住那名壮汉。

    其中一人悄声劝道:“好好说话,莫要把事情闹大。”

    另一人狐疑地将视线扫过司马辰华和南屿,“他们是外乡人……我们赶紧走吧。”

    剩下一人躲在其他三人身后,不大敢说话,不过也是满眼戒备。

    壮汉嗤了一声,“真麻烦。”

    他大步流星地凑到了司马辰华和南屿的跟前,语气稍微和缓了些,“你们二位一看便是外乡人,这次是来丰州游玩的吧?”

    司马辰华微微颔首,“正是。”

    壮汉转眼又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司马绯,“哟,还带着娇滴滴的小娘子哩?”

    南屿蹙起眉,抬步稍稍挡了挡他的视线。

    壮汉又嗤了一声,“俺们几人还有事情要做,你们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

    司马辰华说起了之前的说辞,“家母原本是丰州人士,我们此番是来……”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司马绯热情地招着手走了过来,脸上也笑得十分灿烂,“这位大哥!这位大哥!可算是见着你了!”

    壮汉被这个笑容闪得虎躯一震,面上也没有那么严肃了。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笑呵呵地说着话,他也不好再横眉冷对了不是?

    壮汉尴尬地别开脸,“这、这位小娘子……我们认得吗?”

    司马绯面上的热情更甚,“之前不认识,可是以后不就认识了吗?”

    壮汉身后的三名农户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赶紧将人应付走。

    司马绯将他们的动作暗暗看在眼中,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来来来,诸位乡亲,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壮汉几人狐疑地对着她展示的那件东西定睛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这是……”壮汉愕然地看着司马绯手中那枚刻着灵芝雕纹的令牌。

    司马绯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们看了都还不明白我的身份吗?”

    其中一名农户颤颤巍巍地说道:“这、这令牌我见过……”

    另外一名农夫附和道:“这不是圣女大人身边最为信任的使者大人才能佩戴的令牌吗?”

    壮汉恍然大悟,“原来您是圣女大人身边的使者大人?”

    司马绯眸光闪了闪:圣女大人?使者大人?

    她下巴一扬,“没错,我可是圣女大人最为信任的人,不然怎么会有这枚令牌?”

    壮汉几人面面相觑,终于放下了警惕,一齐跪倒在地,满面虔诚。

    “原来是使者大人……”

    “拜见使者大人!拜见使者大人!”

    “使者大人勿怪,刚才是我们有眼无珠!”

    司马绯同司马辰华、南屿纷纷交换着眼神,从彼此眸中读出了或多或少的疑惑。

    司马绯上前抬起手,“老乡们快起来吧,我不怪你们。”

    几人闻言这才站了起来,壮汉恭敬地看着司马绯,拱手作揖,“不知使者大人拦住小人们是有何吩咐?”

    司马绯脑中快速转了转,抬手示意向那几车麦子,面上故作凝重,“你们不觉得这几车麦子有点问题吗?”

    壮汉闻言立马再次和其他三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果真瞒不过使者大人!”

    “小人们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才在白天行此事的……”

    “但也就仅此一次呀!请使者大人相信我们!”

    “小人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司马绯见似乎真的诈出了个突破口,稍稍定了定神。

    司马辰华和南屿默默在一旁看着,静观其变。

    司马绯看向壮汉,微微挑起眉峰,缓缓说道:“我问你,圣女大人为何要让你们隐秘地行此事?”

    壮汉心虚地别开眼,低下头,“是、是因为麦子一事不能被外乡人发现。”

    “哦?那麦子一事为何不能被外乡人发现?”

    壮汉苦了脸,“使者大人……小人们真的错了……”

    司马绯双眸微眯,心中有了些猜测,“东桑禁巫,你们如此行事是想让外乡人都知道圣女大人的存在吗?”

    几人忙趴伏在地上。

    “小人们不敢!小人们不敢!”

    “丰州这几年种出来的麦子中都没有果实,要不是圣女大人让我们将麦子交上去,由她施法对其挽救,我们丰州人早就饿死了……”

    荒唐!

    司马绯心中大骇。

    这些农户们居然深信他们口中的那位巫族圣女真的拥有法术,能够令有麦无实的庄稼重新长出麦穗……

    在她愣神之际,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就是他们!”

    “快围上去,别让他们给跑了!”

    司马绯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正带着一群人奔跑着朝这边赶来。

    南屿和司马辰华上前一左一右地将司马绯挡在了身后。

    壮汉几人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来势汹汹的那群人。

    那群人在司马绯他们不远处站定。

    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指着司马绯他们大声嚷嚷道:“就是这几个外乡人!他们这一路不停打听神像和麦粉的事情!定是想行些对圣女大人不利的事情!”

    壮汉狐疑地看向司马绯,又将视线转到中年男子身上,“这位老乡你好像误会了,他们身上有使者大人的令牌。”

    中年男子死死盯着司马绯,“他们如若真是使者大人,又怎么会沿途一直打听神像和麦粉的事情?”

    壮汉回过味来,“所以……他们是冒充的?”

    中年男子招呼起众人,“快!大家伙一起上,把他们都抓起来带去真正的使者大人面前,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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