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司马绯提笔写下了最后一画，满意地看着纸上的‘安否’两字。
这算是她和谢淼之间的一个小默契了，两人只要分开了没见上面，某一方就会送上这么一声问候。
之前在丰州的时候，谢淼无端失联了几天，一直没有回复‘安否’。司马绯也就心神不宁了多少天，以至于到了太守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向苏太守讨人确认他的安危。
小黑鸟歪着头蹲在桌案边，提溜着那双黑漆漆的小圆眼，乖巧地等待着。
司马绯用食指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小家伙会意，高傲地扬起下巴伸出了自己的鸟腿。
信才刚绑好，小黑鸟便扑腾起翅膀。
“去吧。”司马绯吹了一声传玉笛，笑着对它挥了挥手。
小黑鸟应声朝窗外飞去，却直接落在了窗台上。
司马绯疑惑地探去视线，提步朝窗台走了过去。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司马绯心跳地快了些，似有所觉般加快了步子，因为走得太急，来到窗台边的时候气息已经有些乱了。
公子正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眼睫轻垂，面容沉静，眉目间透着淡漠、凉薄。
他在月色下卓然而立，仿若融入了身后淡雅如雾的星光当中，疏离而又遥远。
谢淼听到动静微微抬了抬眼皮，那双冷清的墨瞳当下染上了些微笑意。
在司马绯看来，只是一瞬间，他身后那些原本还暗淡的星光似乎亮了起来，衬得他愈加姿容绝滟，芝兰玉树。
谢淼唇瓣含笑，直勾勾地盯着站在窗台另一侧的女子，扬了扬手上的纸条，缓缓启唇。
“安。”
小黑鸟适时扑腾起翅膀，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司马绯的心跳滞了半拍，不由俯身双手撑在了窗台上。
谢淼见她这个反应，担忧地凑近了些，“你怎么了？”
司马绯平缓着自己动荡的心神，咬牙切齿道：“这不公平！”
“夭夭？”谢淼眉心微蹙，伸手朝她的脸颊抚去。
司马绯余光中瞥见了他的这个动作，侧身躲了过去。随即恶狠狠地瞪向他，“都怪娘亲那个话本子的设定！”
谢淼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不解地凝着她。
司马绯别开了脸，不服气地嘟囔道：“设定当中那名巫族女子注定会喜欢上绝世公子，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他的一切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令得她欲罢不能，甘愿顺着故事设定好的轨迹一步步沉沦于他……
她的最后一句话带上了点委屈的意味，“每次都只有我这么心动，真、真是太可恶了！”
都怪娘亲写的那个该死的设定！那名巫族女子在绝世公子的面前也太被动了吧！
谢淼动了动嘴角，终是没忍住，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司马绯听了这声笑，倏然转过脸来再度看向他，只见他的寒眉冷眸已经尽数化开，整个人笑得胸腔微颤，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又像是极力克制过后的。
“你！”
她正要发作，樱唇却被蓦然含住，温热的触感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司马绯双眸微瞠，一时间呆住了。
公子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眼前的可人儿，细碎的轻吮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司马绯垂下轻颤的睫羽，跟随着他的节奏，浅浅回应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住了动作，抬起浸染上旖旎色彩的墨瞳，哑然道：“我也是。”
司马绯对上了这个视线，桃花眸中满是迷蒙的润泽，“什么？”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唇畔，眸色变得极为幽沉，“允之见到夭夭，也是心中欢喜，难以自持。”
司马绯慌忙别开视线，“你、你这厮！”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质问道：“你怕不是为了哄骗我做谢夫人，故意跑来这么勾引人的吧？”
谢淼凑到了她的耳边，薄唇轻启。
“我来只是因为想见你了……”
这声细细的呢喃挠在了司马绯早已娇艳欲滴的耳根边缘。
汹涌的臊意当即袭上两颊，她不甘心如此被动，凶巴巴地将脸转正重新和他对上视线。
“你这厮之前还说什么从不懂何为爱慕……这些撩拨姑娘家的手段都是上哪学的？”
谢淼静静凝着她，墨瞳中溢满了令她心尖发颤的朦胧情愫。
“好了，你别说了……”司马绯再次落败，别开了视线。
他却缓缓答道：“是你教我的。”
“你少胡说！”
“之前在梨苑的时候，晓芸将你爱看的那些书找了出来。”
司马绯瞪大了眸子，“该不会？”
谢淼忍着笑，“那些书我几乎都看过了……”
司马绯：“……”
啊……好丢人！
她之前解乏时除了爱看些山水游记外，还爱看民间的情爱话本子，其中不乏用词大胆、尺度孟浪的片段。
那些可都是仙品呐！
当时她看得啧啧称奇，赞叹不已……要是那时的她知道这些话本子会落到谢淼的手里，她一定会选择看完就烧掉的！
司马绯埋着头，掩饰着不断震动着的瞳孔。
谢淼见她羞赧成了这样，存心逗弄，“夭夭最喜欢哪一本？我可以……唔……”
司马绯当即伸出双手抵在了他的唇上，面上似乎快要哭出来了，“不！你不可以！”
这副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谢淼握住了她的细腕，顺着她的掌心一路浅啄，最后一吻落在了她莹润的指尖上。他侧眸看了过来，眼神似乎在无声地询问着一句话——“这样可以吗？”
司马绯不耐地握紧了拳头，“停、停下！”
她急于摆脱这个处境，眼睛一闭冷不丁道：“我、我今天向父皇请旨赐婚了！”
谢淼顿住了动作，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察觉到他似乎没了动静，司马绯这才重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含痛的眸子。
他的唇畔已经失了血色，“陛下准了？”
司马绯下意识应道：“准了……”
谢淼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眼底含着诘问，“你……就那么执意要嫁给南屿？”
司马绯腕间被握得生疼，微微拧起眉。
谢淼抿了抿唇，松开了对她手腕的桎梏，眉眼间恢复了惯常的冷然。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司马绯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负气道：“我哪知道！这种事情还要和新郎官商量的！”
谢淼听到‘新郎官’三个字，再也绷不住心绪，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见他这个反应，司马绯更加来气了。
他总是这样……默默陪在她的身边多番相护，完全尊重她的决定、不强迫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是个完美的爱侣。
可也正因为这样，他对她的感情显得……太容易放下了。
再加上之前梅芷说过，按照故事原本的设定，绝世公子是不会爱上那名巫族女子的。
将这种种的一切加在一起细想，司马绯觉得有些无力，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有信心了。
司马绯双眸微眯，睨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振。
就算这样又如何？反正他是她看上的小郎君，他喜欢逃的话，她便往死里追就是了！既然决定了要嫁他，这点小事算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司马绯张了张嘴准备叫住谢淼。令她没想到的是，视线中的那个背影几乎在同一时刻停住了脚步。
她眼见着他去而复返，再次立在了窗台外面的那一侧。
谢淼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不准嫁。”
司马绯方才所有气恼和不安之类的情绪就这么湮没在了这动听的三个字当中……
嗯哼……这厮和之前相比，好像、没那么容易放下她了？
司马绯勾起了一个俏皮的笑容，唱着反调，“就要嫁！”
谢淼周身散发出了凛然的气息，强硬道：“若是为了逃避和亲，你要嫁便只能嫁给我。”
司马绯挑了挑眉，没应话。
随着他周身的气息愈加森冷，她终是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就要嫁给谢允之！”
谢淼怔住了，一时间没有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司马绯踮起脚尖环住了他修长的脖颈，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我请旨赐婚的对象，不是南屿……”
谢淼后知后觉地一把揽过了她的腰身，似是要将她揉碎在怀中一般。
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动情的低唤。
“夭夭……”
感受着他的情绪，她闷声道：“对不起，之前嚷嚷着要嫁给南屿，是我钻牛角尖了……”
他没有答话。
“父皇答应了赐婚，让你去找他要圣旨呢……”
他默默将她抱地更紧了些。
“谢淼，你有在听吗？”
“恩……”
“我跟你说，这事你得尽快办，免得又出了其他的岔子。你看……重生前我想嫁给南屿，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差父皇一道赐婚圣旨了……”
谢淼吻了吻她的额角，“我明天就进宫面圣。”
司马绯推开了他，“时候不早啦，你该回去了……”
谢淼没应这话，只是又一次将她按入了怀中。
……
勤政殿内，司马弘泷激动地将手中的宣纸撕成了好几块。他还不解气，对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屑跺了几脚。
“陛下！陛下您消消气！”李内监见状赶紧迎了上去，扶住了司马弘泷的手臂。
自二皇子殿下和裴相大人回去之后，陛下的情绪就不太对劲。也不知道这西丹那边连夜送来了什么信件，彻底将陛下的火气给勾了出来……
“李有德……”司马弘泷指着地上的那堆碎纸，“送去西丹的那份名录是谁拟的？谢淼的名字怎么也在上面？”
这算是她和谢淼之间的一个小默契了，两人只要分开了没见上面，某一方就会送上这么一声问候。
之前在丰州的时候，谢淼无端失联了几天，一直没有回复‘安否’。司马绯也就心神不宁了多少天，以至于到了太守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向苏太守讨人确认他的安危。
小黑鸟歪着头蹲在桌案边，提溜着那双黑漆漆的小圆眼，乖巧地等待着。
司马绯用食指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小家伙会意，高傲地扬起下巴伸出了自己的鸟腿。
信才刚绑好，小黑鸟便扑腾起翅膀。
“去吧。”司马绯吹了一声传玉笛，笑着对它挥了挥手。
小黑鸟应声朝窗外飞去，却直接落在了窗台上。
司马绯疑惑地探去视线，提步朝窗台走了过去。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司马绯心跳地快了些，似有所觉般加快了步子，因为走得太急，来到窗台边的时候气息已经有些乱了。
公子正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眼睫轻垂，面容沉静，眉目间透着淡漠、凉薄。
他在月色下卓然而立，仿若融入了身后淡雅如雾的星光当中，疏离而又遥远。
谢淼听到动静微微抬了抬眼皮，那双冷清的墨瞳当下染上了些微笑意。
在司马绯看来，只是一瞬间，他身后那些原本还暗淡的星光似乎亮了起来，衬得他愈加姿容绝滟，芝兰玉树。
谢淼唇瓣含笑，直勾勾地盯着站在窗台另一侧的女子，扬了扬手上的纸条，缓缓启唇。
“安。”
小黑鸟适时扑腾起翅膀，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司马绯的心跳滞了半拍，不由俯身双手撑在了窗台上。
谢淼见她这个反应，担忧地凑近了些，“你怎么了？”
司马绯平缓着自己动荡的心神，咬牙切齿道：“这不公平！”
“夭夭？”谢淼眉心微蹙，伸手朝她的脸颊抚去。
司马绯余光中瞥见了他的这个动作，侧身躲了过去。随即恶狠狠地瞪向他，“都怪娘亲那个话本子的设定！”
谢淼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不解地凝着她。
司马绯别开了脸，不服气地嘟囔道：“设定当中那名巫族女子注定会喜欢上绝世公子，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他的一切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令得她欲罢不能，甘愿顺着故事设定好的轨迹一步步沉沦于他……
她的最后一句话带上了点委屈的意味，“每次都只有我这么心动，真、真是太可恶了！”
都怪娘亲写的那个该死的设定！那名巫族女子在绝世公子的面前也太被动了吧！
谢淼动了动嘴角，终是没忍住，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司马绯听了这声笑，倏然转过脸来再度看向他，只见他的寒眉冷眸已经尽数化开，整个人笑得胸腔微颤，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又像是极力克制过后的。
“你！”
她正要发作，樱唇却被蓦然含住，温热的触感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司马绯双眸微瞠，一时间呆住了。
公子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眼前的可人儿，细碎的轻吮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司马绯垂下轻颤的睫羽，跟随着他的节奏，浅浅回应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住了动作，抬起浸染上旖旎色彩的墨瞳，哑然道：“我也是。”
司马绯对上了这个视线，桃花眸中满是迷蒙的润泽，“什么？”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唇畔，眸色变得极为幽沉，“允之见到夭夭，也是心中欢喜，难以自持。”
司马绯慌忙别开视线，“你、你这厮！”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质问道：“你怕不是为了哄骗我做谢夫人，故意跑来这么勾引人的吧？”
谢淼凑到了她的耳边，薄唇轻启。
“我来只是因为想见你了……”
这声细细的呢喃挠在了司马绯早已娇艳欲滴的耳根边缘。
汹涌的臊意当即袭上两颊，她不甘心如此被动，凶巴巴地将脸转正重新和他对上视线。
“你这厮之前还说什么从不懂何为爱慕……这些撩拨姑娘家的手段都是上哪学的？”
谢淼静静凝着她，墨瞳中溢满了令她心尖发颤的朦胧情愫。
“好了，你别说了……”司马绯再次落败，别开了视线。
他却缓缓答道：“是你教我的。”
“你少胡说！”
“之前在梨苑的时候，晓芸将你爱看的那些书找了出来。”
司马绯瞪大了眸子，“该不会？”
谢淼忍着笑，“那些书我几乎都看过了……”
司马绯：“……”
啊……好丢人！
她之前解乏时除了爱看些山水游记外，还爱看民间的情爱话本子，其中不乏用词大胆、尺度孟浪的片段。
那些可都是仙品呐！
当时她看得啧啧称奇，赞叹不已……要是那时的她知道这些话本子会落到谢淼的手里，她一定会选择看完就烧掉的！
司马绯埋着头，掩饰着不断震动着的瞳孔。
谢淼见她羞赧成了这样，存心逗弄，“夭夭最喜欢哪一本？我可以……唔……”
司马绯当即伸出双手抵在了他的唇上，面上似乎快要哭出来了，“不！你不可以！”
这副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谢淼握住了她的细腕，顺着她的掌心一路浅啄，最后一吻落在了她莹润的指尖上。他侧眸看了过来，眼神似乎在无声地询问着一句话——“这样可以吗？”
司马绯不耐地握紧了拳头，“停、停下！”
她急于摆脱这个处境，眼睛一闭冷不丁道：“我、我今天向父皇请旨赐婚了！”
谢淼顿住了动作，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察觉到他似乎没了动静，司马绯这才重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含痛的眸子。
他的唇畔已经失了血色，“陛下准了？”
司马绯下意识应道：“准了……”
谢淼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眼底含着诘问，“你……就那么执意要嫁给南屿？”
司马绯腕间被握得生疼，微微拧起眉。
谢淼抿了抿唇，松开了对她手腕的桎梏，眉眼间恢复了惯常的冷然。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司马绯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负气道：“我哪知道！这种事情还要和新郎官商量的！”
谢淼听到‘新郎官’三个字，再也绷不住心绪，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见他这个反应，司马绯更加来气了。
他总是这样……默默陪在她的身边多番相护，完全尊重她的决定、不强迫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是个完美的爱侣。
可也正因为这样，他对她的感情显得……太容易放下了。
再加上之前梅芷说过，按照故事原本的设定，绝世公子是不会爱上那名巫族女子的。
将这种种的一切加在一起细想，司马绯觉得有些无力，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有信心了。
司马绯双眸微眯，睨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振。
就算这样又如何？反正他是她看上的小郎君，他喜欢逃的话，她便往死里追就是了！既然决定了要嫁他，这点小事算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司马绯张了张嘴准备叫住谢淼。令她没想到的是，视线中的那个背影几乎在同一时刻停住了脚步。
她眼见着他去而复返，再次立在了窗台外面的那一侧。
谢淼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不准嫁。”
司马绯方才所有气恼和不安之类的情绪就这么湮没在了这动听的三个字当中……
嗯哼……这厮和之前相比，好像、没那么容易放下她了？
司马绯勾起了一个俏皮的笑容，唱着反调，“就要嫁！”
谢淼周身散发出了凛然的气息，强硬道：“若是为了逃避和亲，你要嫁便只能嫁给我。”
司马绯挑了挑眉，没应话。
随着他周身的气息愈加森冷，她终是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就要嫁给谢允之！”
谢淼怔住了，一时间没有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司马绯踮起脚尖环住了他修长的脖颈，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我请旨赐婚的对象，不是南屿……”
谢淼后知后觉地一把揽过了她的腰身，似是要将她揉碎在怀中一般。
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动情的低唤。
“夭夭……”
感受着他的情绪，她闷声道：“对不起，之前嚷嚷着要嫁给南屿，是我钻牛角尖了……”
他没有答话。
“父皇答应了赐婚，让你去找他要圣旨呢……”
他默默将她抱地更紧了些。
“谢淼，你有在听吗？”
“恩……”
“我跟你说，这事你得尽快办，免得又出了其他的岔子。你看……重生前我想嫁给南屿，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差父皇一道赐婚圣旨了……”
谢淼吻了吻她的额角，“我明天就进宫面圣。”
司马绯推开了他，“时候不早啦，你该回去了……”
谢淼没应这话，只是又一次将她按入了怀中。
……
勤政殿内，司马弘泷激动地将手中的宣纸撕成了好几块。他还不解气，对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屑跺了几脚。
“陛下！陛下您消消气！”李内监见状赶紧迎了上去，扶住了司马弘泷的手臂。
自二皇子殿下和裴相大人回去之后，陛下的情绪就不太对劲。也不知道这西丹那边连夜送来了什么信件，彻底将陛下的火气给勾了出来……
“李有德……”司马弘泷指着地上的那堆碎纸，“送去西丹的那份名录是谁拟的？谢淼的名字怎么也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