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有希子的电话,我身心俱疲地躺在客厅的地毯上。一会儿起身收拾了一下,吃过午饭后,要到警局替优作跑腿。

    我捯饬好自己,背上小包,提着一袋资料准备出发。如果时间来得及,还想在银行关门前开户,把钱存进去。

    打了辆计程车,来到东京警视厅的所在地,通称“樱田门”。别说是日本了,在种花老家我也没那么近距离地看过警察本部。

    一座厚实楔形的建筑竖立在车水马龙的街道,18层楼高,给人高大威猛的感觉,扇形玻璃楼面上折射着冬日的阳光,仿佛看到了每一位警官胸前佩戴的警徽,也是闪烁着这般正义的光。

    我站在楼下不由得感叹,心里隐隐生出敬佩。晃了晃脑袋,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抬脚走进警视厅大楼。

    “您好,我是鬼岛花,是来替工藤先生送资料来的,请找一下目暮警官。”

    “好的,请稍等。”

    我站在大堂等了会儿,望着走路带风、穿着便装西服的警官们来来往往,心里开始有些紧张。

    接着便看到了目暮警官高大的身影和标志性的橘帽,他正急匆匆地从电梯口拐了出来,快步走向接待台。

    “您好,目暮警官,我是鬼岛花,目前在工藤家担任女仆一职。”我上前拘谨地向目暮鞠躬问好。

    “客气啦,鬼岛桑(小姐),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我听伊达老弟说你也是一名年轻有为的侦探。”目暮一听见我的名字,眼睛亮了,胡子微微扬起,态度自来熟地笑着称赞。

    “过奖过奖了,目暮警官”,看见目暮的态度,我心中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把纸袋递了过去。

    “这是工藤先生要我归还给您的案件资...”

    “咳咳咳”,目暮忽然捂嘴咳嗽起来,打断了我的话,“具体的要不去我的办公室聊吧......”

    目暮警官打着哈哈,眼神注意着周围的警员,然后热情地邀请我到刑事部搜查一课坐坐。

    我们倆一起走进了电梯。

    等电梯门合上,目暮警官刚松了口气,便听到身旁的少女问道:“请问我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啊哈哈,是这样的,警方的资料一般不外借的,更何况这是和搜查二课的人联合办的案子...”

    “我明白了。”我向目暮警官比了个“ok”,表示绝不外泄,接着目暮警官就真的带着我参观起警察的办公室。

    “对了,目暮警官”,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嗯?有什么问题吗?鬼岛桑。”目暮热心地问道。

    “关于‘南宫浩’的审讯...”

    “咳咳咳。”闻言目暮警官又压低了帽檐猛地咳嗽起来。

    “怎、怎么了?”一次两次,我有点被吓到。

    “你怎么会问我这个?”察觉到自家同事的目光,目暮警官赶紧带着我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压低了声音问。

    “其实我是听到了新一抱怨,让我有些在意,而且我其实也想旁听审讯...”

    “原来如此”,目暮警官了解到情况,他面露犹豫,在摩搓着下巴稍作纠结后,探头探脑的,确认旁边没人后,弯下腰来凑过来小小声说:

    “南宫浩被公安部的警员带走了,但听说其实是警察厅的长官打算尽快解决掉南宫浩的案件,减小对社会影响。”

    我听完,惊讶地扫了目暮警官一眼,这是警方八卦,随便告诉我一个外人真的好吗?

    不知道是该感叹于目暮警官的憨厚诚实,还是他对于工藤家的人的信任。

    我立即收起脸上的情绪,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然后在嘴巴上做了个“上拉链”的手势。

    话说公安部、警察厅...怎么听着有一丝耳熟。

    “哈哈哈,也没有那么严重,放轻松点。”目暮警官反被我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鬼岛桑也是侦探,要不帮我看看手里的案子?”

    “诶,可以吗?”我有些受宠若惊。

    “啊,伊达老弟也夸赞鬼岛你的观察力,说是总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突破点。”

    .........

    我仔细端详着纸上被害人的狮体照片,对于手腕的特写、被害人的身份、死法以及案发现场的汇报有几分在意。

    目暮警官捎了杯水来,眼里有几分期待,“被害人是个外国人,目前到现在的身份还没有确定,怎么样、有头绪吗?”

    “嗯......”我确实是有点想法,但我不敢百分百确定......

    啊啊啊,我到底是多大心才敢答应目暮警官帮忙破案,哪来的勇气?我这个笨蛋!

    “放心大胆说。”目暮警官的语气充满鼓励,似乎看透了我的不自信,拍了拍我的肩在给我加油打劲。

    “那......”我指着照片上的被害人说道:“目暮警官可以查询一下近期从泰国飞回日本的乘客名单,搞不好能找到这位被害男性。”

    OoO目暮警官瞪着圆圆的眼,吹起胡子、问道:“诶?为什么呢?”

    我将特写的照片拿起来,秀给目暮警官看:

    “你瞧被害人手腕上的手绳,那是泰国寺庙里的僧人会在香客手腕上系的棉绳,会随着时间而磨损,当它自然脱落的时候便会替主人挡一劫。”

    我边解释,手划过照片上的白绳,“看这棉绳的磨损程度,我猜测他是不久以前戴上它的。”

    “哦,原来如此。”目暮警官两手一拍,露出豁然开朗的神情,“就凭这点线索就能推理出这么多,不愧是鬼岛桑,非常可靠啊!”

    “当然还是要多亏于写了这份报告的警官,在案发现场的附近只找到了被害人来时的脚印,以及两条平行拖过的痕迹,让我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被害人拉行李箱到案发地点时,滚轮留下的痕迹。而从被害人身上找不到随身物品,很有可能就是被凶手带走了。”

    “所以鬼岛桑你认为这是抢劫?”

    不,我不这么认为......因为现场被处理得太干净了。案发地点又是废弃的小巷,被害人是亲自踏足,死法是一枪毙命......这专业的手法、不留痕迹的行事作风,再加上被害人的外国人身份......这些要素加起来,很难不让我联想到黑衣组织。

    但是,这些话我敢说么?不敢。在目暮警官热切的目光下,我抖抖索索地嗯了一声。

    .........

    “欸?小花?”

    一声疑惑打断了我和目暮警官的讨论。

    伊达航拿着一叠的资料走了过来,惊喜地打了声招呼。

    “目暮警官?”

    “啊,我把你的小助手带过来了,你之前不是还夸鬼岛桑很聪明吗,你看她帮你找到了被害人身份的线索。”目暮警官比我还兴奋的,向伊达航炫耀道。

    “是吗?谢谢啦,小花。”伊达航居高临下地伸手揉了揉我脑袋,跟大哥似的爽朗地笑道。

    原来这是伊达的案子,所以目暮警官才让我插手,不仅是给我锻炼的机会,而且他知道伊达航警官不会介意的。

    我顿时有被长辈照顾的暖心。

    “目暮警官,您和伊达警官一起叫我‘小花’吧,不然多生分呀。”我从伊达航的大手下护住脑袋,同时俏皮地冲目暮警官眨眼。

    目暮顿时感到甜滋滋的,跟吃了糖似的,被女孩撒娇软化了心里防线,情不自禁地点头应道:“那好,小花在辈分上确实比我小。”

    “我还有新一,都要请目暮警官多关照了!”

    “哈哈哈,工藤君可没有像小花你那么懂事,很多时候确实是需要我们大人在一旁盯着,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从目暮警官嘴里听到他对新一这样的评价有点意外,原来在目暮警官眼里就连那个意气风发的侦探少年也还是需要他帮助的孩子。

    我忽然觉得目暮警官好帅!刚正不阿,又富有责任感,让我既尊敬又敬佩。

    .........

    “对了,小花目暮警官说你发现的线索是?”

    我指了指照片上的棉绳。

    “哈哈,和我想的一样。”伊达航将手里资料摁在桌上,“我还特地上网查了好久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然后这是成田机场近十天里从泰国飞来日本的乘客名单。瞧我发现了什么?”

    伊达航把手移开,纸上赫然是被害人的头像和个人信息。

    “既然知道了被害人的身份,那我们可以从被害人的关系网下手,看看有没有他与谁结过仇。”

    “伊达老弟,你认为这是伪装成抢劫的仇杀?”目暮警官问道。

    “这......”伊达挠了挠头,“也可以这么说吧,现场处理得那么干净,不是蓄谋,就是专业的杀手。”

    和我想的一样。伊达警官好敏锐,我突然有点担心伊达航会顺藤摸瓜、抓住黑衣组织的蛛丝马迹,然后被组织发现,被组织灭口。

    我眼前赫然出现了头顶死亡flag的伊达航,让我心有点慌。要不.....我告诉伊达航黑衣组织的存在?还有伊达航一直挂心的零和景光也都在组织内潜伏。

    “小花,等会儿下班后要不一起去吃个饭,我把萩原他们叫上。”

    完了。我一拍脑袋,还有萩原和松田,怎么把他们两个给忘了。

    我鬼鬼祟祟地跑到伊达航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你没把我受伤的事说出去吧?”

    “哈哈哈,你猜?”

    别闹了,这可是直接决定了见面时我的下场惨不惨,我至少想要点心理准备。

    “那就不邀不邀了,我还有事儿想要向和伊达你单独说呢。”关于未来将发生在伊达身上的车祸。

    “那好吧,但萩原他们说很想念你。”伊达航的语气里好像有几分没能看到好戏的失望。

    班长......你果然是和他们说了,说了吧!啊啊啊,糟糕,@o@因为打击太大我一时脑子有些不清醒。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两声铃响,我点开手机一看,是两封先后发来的短信,署名“0”和“2”。

    From “0”,

    不是跟我说过得很好?

    From “2”,

    小花,听话。

    我触电般回想起被我忽略的南宫浩,和疑似被杀的组织成员。

    这...完了,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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