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下来,就算收到了零和景光的短信也不能说明什么。对,不能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我受伤的事。

    呜,但从零这句话的意思,听上去就像是在问罪。

    我的脑海里都已自动浮现出他挑起眉,紫色的眼瞳里闪着暗光,微微上扬的语气带着质问的口吻道:“你不是跟我说过得很好吗?还让自己受伤,嗯?”

    想想我就背脊发寒。

    我错了,我现在就想抱着安室的大长腿低头认罪,搞不好还能看在我态度良好的份上网开一面QAQ。

    零生气是最不好哄的,魔鬼心肠、软硬不吃,只要他冷下脸来,连那双薄唇都会化作冬日里积雪,虽然蓬松柔软,但放在嘴里含不化,反而会主动又任性地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就算这样,他还是不好哄,眉峰总是削得尖尖的碰在一起。垂下头,细碎的刘海落在额前,像是金色的流光洒在轮廓分明的脸上,目光紧锁着猎物身上,嘴角轻轻抿着,溢出一声快慰的叹息。

    我感觉自己的腰在隐隐作痛,相比之下其他男人真的好哄很多,我是不是该先想好应对策略,反正零景不可能大咧咧地和我碰面,我可以苟,苟到他们两个消气。

    先发个短信撒撒娇吧......然后我斟酌了一下,又把那个外国人被害的案件告诉了零景两人,私心想要知道自己的推理正不正确。

    接着我要赶紧逃离警察本部这个凶险之地,我记得柯南里安室透就经常穿着西服来警视厅打卡,此时的我搞不好处于零景的监视之下。

    我神经兮兮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和目暮警官和伊达航说了一声,打算先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着等伊达航下班。

    我决定今晚就把黑衣组织的事告诉伊达,绝不能让他误入主线。

    “呼。”我浅浅地呼了口气,因为紧张一时忘了自己不能随意跑动,会对伤口愈合不利。回过神来,身上渗出冷汗,无奈之下我只好停下来靠着一面墙稍作休息。

    .........

    “咿?小花?”黑发男人发出惊喜的呼声。

    这熟悉的声音——

    “小花是特地来看我的吗?”萩原从楼道的尽头挥着手,与我相隔至少几十米,扬起笑快步走了过来。

    萩原是用雷达侦测到我的吗?那么远的距离都能一眼捕捉?我愤愤地瞅了眼他天线似的飞扬的刘海,决定不迁怒。

    “小花,怎么忽然来警视厅也不和我说。”萩原眼睛亮晶晶的,长而卷的睫毛颤颤,眼皮一眨送出秋波。

    “......好久不见,研二。”我有些心虚,把捂着的手从伤口上移开,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我的小花真是越来越美了。”萩原应道,像是这些天的情话和爱意满得藏不似的,翘起了唇,有些孩子气地展露出笑容,

    萩原低下头,牵起女孩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萩原睁眼,见自己落在女孩手背上的黑发与肌肤对比多么的明显,喉头一痒,想到了梦里的画面,浑身燥热了起来。

    如果可以,他也想在从女孩的眉眼一路向更甜美的地方留下他的印记。但萩原还记得自己是在公共场合,他也只能克制着自己,用小花的触碰获得些许的安慰。

    哈,虽然有预感,但萩原没想到情潮扑来时是那么猛烈,拍打他的心,让他陪受煎熬,然而在看到爱人与记忆里几乎别无二致的眼神、模样、气味,萩原的提起的心也稍稍安下。

    “怎么了?”我帮萩原理了理跑乱了的发丝和领带,他的双眼紧紧地跟糖浆似的黏在我身上,我感受到了他视线的温度。

    “没什么。”想说,无论是这满腔的思念,还是过于露骨的渴望,都只能在女孩的眼神下匿影藏行。萩原握起女孩的手又亲了亲,堵住自己的嘴。

    啊,萩原忍不住发散地想,要是小花能吃就好了,他一定每天揣着,“饿”了的时候就拿出来解馋。

    萩原居然定格在吻手礼的动作上,让我不得不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他亲手的举动非常引人注目,过道里的有的警官还停下脚步一脸八卦,但意外的是,待他们瞅见是萩原,就都收回眼神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这、这是我没想到的。

    “研二你是不是......”

    萩原反应迅速,立即举起四指、替自己解释:“我绝对没有沾花惹草!他们是对以前太受欢迎的我的偏见!”

    萩原语气委委屈屈、撅起唇来抱怨同事对自己的误会,然后水汪汪地望过来,“我现在是只属于小花一个人的!”

    他的眼神像是在说“我在外没有狗哦,多乖呀,你摸摸我。”

    呜。

    脸烧红了起来,受不了了,想要堵住萩原的眼、嘴,还有全身!这个行走的荷尔蒙,快停止散发魅力!

    我窘迫地拉着萩原躲到警局人少的安全逃生通道,避免再被围观。

    背靠着墙,擦了擦不存在的虚汗,这简直跟偷情似的,刺激啊......但别来第二次了。

    萩原听见我小声的嘟囔,惹得他轻笑,似乎能让阳光拨开云层,一下子照射进来,温和又自若。

    “想我吗?”

    “嗯。”

    “爱我吗?”

    我捶了下他胸口。

    “好嘛,说嘛说嘛!”男人撒娇起来也毫无违和感,“不说,就当你爱我爱得不得了。”

    萩原把人儿堵在怀里,既不愿放走,又不允许受到任何伤害,小心又宝贝地藏着。

    ......

    直到萩原过盛的荷尔蒙终于释放完毕,他才恢复正经,又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止住了发情。

    “嗯?”男人鼻腔里发出绵长的一哼。

    “小花,你怎么换香水了?”萩原好奇问道,乌木般的黑瞳透着一股子纯真。

    “......顺手。”糟了,他可是心思细腻、观察力点满的萩原,要是是神经大条的松田就肯定不会发现,我为了掩盖身上淡淡的药味,特意擦了点香水。

    “是么。”萩原眼珠子一转,似乎回想起什么,忽地勾起嘴角,语气暧昧的应了声。

    萩原放弃与我的对视,转而认真地玩起我落在胸前的长发,指尖缠着黑色的发丝,看上去很入迷。

    我却在怀疑萩原他是看破故意不说破,或者挖了个坑等我主动坦白。

    就在我苦思冥想、纠结死了的时候,口袋里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我吓了一跳。是谁?会给我打电话的人少之又少,而新一现在应该还在考试中。

    不过这电话来得真及时,我手抵着萩原越来越近的胸膛,将他推开些距离。

    “接电话呢。”我理直气壮地说。

    萩原扁扁嘴,让出了私人空间。

    “呼。”我刚松了口气,看到来电显示后手机差点飞出去,居然是波本!安室透!降谷零啊!这不就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吗?!

    我心咚咚急跳了两下,虽然很紧张、但能听到零的声音还是让我有一丝期待和安心。

    我柔和下眼眉,在萩原的控诉的眼神下接通了电话。

    .........

    “喂?”

    “小花你让伊达航别再追查这次的案件,警察这边很快就会有人接管。正如你所想,这次我回来也是因为组织派我来调查这一起杀人案,具体的细节不方便透露,但你不许傻乎乎地再被卷到里面...”

    怎么回事,明知道零是在交代重要的事,我的心却静不下来。

    心里隐隐的不爽。好久没通的电话,第一句居然是公事。开口闭口都是关于组织的,略略略,傻透子、笨蛋,活该你只有日本这一个恋人。

    我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有些莫名其妙,皱了皱鼻子,骂自己不懂事,但还是忍不住酸得冒泡。

    “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我也把声音板得直直的回应。

    “怎么?在生气?”零可是一下子戳穿了我的小情绪,听筒里传来沙沙声,似乎换了个接听姿势。

    “呵呵”,音箱里传来降谷零喉咙里滚动的笑声,“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哭着求抱抱,倒是有点长进。”

    “没有,怎么敢呢,波本大人。”我哼了一声,听见零语气里的笑意和宠溺,顿时浑身都来了劲,眼睛放光。

    “哦?怎敢?”零发射杀伤力巨大的低音炮,“离开了我后就弄伤了自己,还骗我说‘没问题’,是吧?”

    “知情不报、隐瞒伤势、顶撞上级,都是严重的叛逆罪,应当重犯通缉。”零在“重犯”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怎么?我还没开庭审问呢,就敢先恶人告状?”

    那又怎样,我娇俏地撅了撅唇,“南宫浩呢?”

    “你·还·敢·提,公安部门带走了。”零似乎忍了忍,语气不善地说道:“那样的社会宰渣不会再有看见阳光的一天了。”

    “嗯哼。谢谢。”我捂着嘴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骂脏话......诶、等等!”

    萩原忽然抽走了我的手机。

    “禁止打情骂俏。”

    萩原手里握着的力道紧了紧,表情严肃,似乎是要干一件大事。

    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伸长了手跳了跳去够,但怕伤口裂开不敢踮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萩原拿着手机、耳朵贴上听筒。

    “喂、喂?”电话那头的零喊了两声。

    “原来是小降谷...”萩原苦笑了声,仰头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开口:“我问你,你喜欢小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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