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佐菲其实一直明白阿尔法对他的态度并不算好。
甚至说是冷淡也不为过。
毕竟阿尔法在他来时很少出声，也很少回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地看着他涂药，或是撑着脸无聊地去看窗外。
在那段相对漫长的时间里，他们交流的次数大概屈指可数。
而涂药时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反应，触碰哪里都是，反而会在他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脸热时递来疑惑的目光，小概率发出轻笑。
偶尔，佐菲会看到阿尔法在偷偷地练习奥特念力，试图让放在桌上的小饼干直接飘到嘴边，或是摆弄室内那株光秃的植物。
但对方会在意识到他的瞬间就停下动作，撇开头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看来是不愿意让他发现。
当然，前辈是不会因此放弃小饼干的，而是会以战士的灵敏速度一把抓住，迅速塞进嘴里，试图“毁尸灭迹”。
诸如此类的举动，虽然佐菲能够理解，也觉得相当可爱，但这也的的确确是阿尔法隐晦排斥他的表现。
而在那些少有的伴随着过度凑近的交流中，阿尔法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单纯想向他提出要求罢了。
“所以为什么是我，玛丽队长？”
他这样询问养母，其实带着不被认可的隐约落寞。
而扎根在重重文书堆里疲惫的银十字军队长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安慰他，“那孩子会喜欢你的，佐菲。”
“不如说，阿尔法已经开始喜欢你了不是吗？”
...老实说，他不是很相信。
-
所以开始的时候，佐菲几乎是毫无察觉，因为那只是冷淡的询问。
“好无聊。”
“想出去。”
“今天能出去吗？”
“佐菲没有时间吗？”
蓝黑底纹的奥会低着眼灯，撑着脸看着窗外，在惯常的沉默里突兀地开口，却又摆出理所当然的态度。
这举动曾让佐菲一度感到惊讶，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第一次的外出已经是他再三请求养父母的结果，不知道能否再次成功。
不过他很快得到了养父母的允许，两位因为繁重的工作而久不着家的成年奥都对此露出无奈的表情，不厌其烦地嘱咐了他一堆注意事项。
但最后他们又都露出微笑，对他感叹，“有佐菲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被信任和认可了。
所以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这样的思路与想法，大概是佐菲与生俱来的天性。
而现在，又一次听到阿尔法装作随意的询问，佐菲涂药的动作不停，已经稍微习惯这样简单的交流，不会再惊讶亦或脸热了。
前辈大概是觉得他的陪伴已经成了外出的必要条件，所以无可奈何地开口吧。
佐菲抿着嘴角下了结论。
他们已经出去过相当多的次数了。
多到已经不需要他再配合地蹲下，阿尔法就会相当自然地跳上他的肩膀。
把头埋进脖颈和肩膀的直角里，然后呼吸渐渐平稳，直到几不可闻。
所以回程的路上是注定没有谈话的，佐菲叹了口气，再一次熟练地稳住身形，无奈地想。
毕竟第一次外出就是这样，等他背着前辈回到银十字时，对方已经靠着他的脖颈陷入熟睡了，原本虚虚环绕的手臂也变成紧紧揽住的姿态。
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会些微发痒，明明是没有腺体所以难说敏感的部位，却泛起奇怪的涟漪。
而他哪怕卸下了稳固姿态的力道也不会被放开，因为睡着的对方几乎是整个奥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对方看起来相当疲惫的样子，佐菲带着些无措和担忧想，而仔细回忆后他发现自己的确从没看到过阿尔法在银十字里睡着的样子。
虽然等离子光下不睡也没事，但养父母都曾强调过阿尔法是习惯于睡眠和进食的奥，从出生就开始的行为模式几乎不可磨灭。
可只要他试图把睡着的前辈放回床上——以便能更好地照顾对方——或者只是简单地尝试挪开手臂，阿尔法都会立刻惊醒。
并且堪称狠戾地反擒住他的手，作出戒备的姿态，比初次见面的反应还要激烈。
所以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天翻地覆的体验，他在一瞬就被压制在了柔软的被褥里，欺身而上的前辈眼灯微眯，按住了他的手，上颚的犬齿在那一刻都露出了尖角。
这样的压制大概持续了数十秒，扑面而来攻击欲让佐菲一时没有出声，直到对方发出极浅的抽气声，露出终于反应过来的仍带着睡意的神情。
当时阿尔法抽身而退的姿态带着歉意，把他拉起来的时候眼灯微移，嘴角也不知不觉抿起，把尖锐的犬齿收了回去。
“我很抱歉。”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的战士奥用手盖住了被战意刺激的腺体，向他道歉。
而后撇开头，再一次试图推开他，“介意的话，佐菲还是别来了比较好。”
可佐菲看着似乎被自己的应激反应困扰住了的阿尔法，却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撑起身问出了别的。
“前辈你是不是一直睡不好？”
“...”
“我不介意的，前辈是需要被背着才能睡着吗，我可以多坚持一会的。”
“不是，”阿尔法几乎是舔着牙尖回答了问题，“我不需要。”
她这样说着，却还是在下一次的外出回程中睡着了。
就应该浮空而不是看着那样圆润的眼灯选择妥协的。
阿尔法一时懊恼。
而这一次佐菲没有试图放下她或挪开她，而是就这样背了她一晚上，甚至怕影响因素不对一直保持了慢速飞行，带着她在光之国绕了一圈又一圈。
“别做多余的事。”再一次醒来后无意识地把佐菲按着钳制的阿尔法几乎是无奈地说。
而后她拉起对方，果不其然发现佐菲出现了躯体疲劳过度的些微痉挛和光循环不畅。
许久未用的治愈光闪过，得到了对方轻声的道谢，带着明显嘶哑，让阿尔法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难堪。
“下次别这样了。”她用仍闪着治愈光的手抚上了对方的脸，叹了口气。
可佐菲笑得温和，“不这样的话，前辈没办法得到休息吧。”
于是下一秒手掌盖住了圆润状的眼灯，阿尔法将躯体仍在微微发颤的对方推回被褥里。
“前辈？”佐菲惊疑不定的语气似乎在怀疑她是否又进入了应激的状态。
阿尔法低声说道：“你还是先让自己先好好休息吧。”
毕竟，明天还要接着涂药不是吗？
-
伤势养得久了，终于开始缓慢地愈合。
遍布全身的灼伤随着药膏发挥作用逐渐抽离了狰狞，被束缚过的脚踝也没了那个撕裂的口子。
这对阿尔法而言是个别扭的体验，曾经只要用治愈光硬怼就会在瞬间复原的伤口，现在却需要经历如此漫长的过程才能褪去。
就像是本只需体验一瞬的剧痛被温水浸润，化成了炖煮的细小刺激一样。
让奥不快，却没法拒绝，她也只好无聊地继续练习奥特念力。
佐菲自然还是每日准时准点地前来，偶尔呆久一点，偶尔又会接到指令匆匆离去，但从不迟到，像个十足的好学生。
外出依然是背着的，这似乎成了某种习惯，佐菲会主动半蹲，阿尔法也会配合地揽上去。
靠着对方的脖颈睡着的感觉不错，只是佐菲会为了配合她一直保持姿势这点不好，她的应激反应一时似乎也难以消除。
没办法，阿尔法只好在有些时候要求握上一只手腕，这样即使她有些应激，反应也不至于太过，起码佐菲能顺势一并躺病床上休息一会。
她自然是一脸理所当然地提出了建议，却得到了佐菲的反驳，嘴被对方的白色指套隔着点距离罩住，似乎是想让她消声却不敢真的触碰。
“前辈！”少年奥眼灯飘忽，语气都略失往日镇定，但很快气势的发言压回了温和语气，“...这不太合适。”
阿尔法不解歪头，给出论据，“可你上次就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这说的是她罩住对方眼灯把他推进被褥那次，虽然当时的举措让银奥挣扎了片刻，可很快劳累过度的躯体还是乖顺地进入了休眠状态。
“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哦。”她想了想补充道，回忆的是佐菲睡着后无意识地抓紧被褥缩成一团的模样。
当然，省略了些东西，比如对方不安的呼吸，喃喃的梦语，低声呼唤着父母奥的姓名。
这是阿尔法没想到的，毕竟佐菲在她面前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沉稳，虽然有时她会故意逗弄以看对方脸红的样子，但也不过是偶尔。
而她的反问让试图拒绝的佐菲抿住了嘴角，他没有点头，但下一次阿尔法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她攥着手腕、倚靠在病床上睡去的银奥。
这一次的模样看着倒是好多了，没有皱着脸也没有呼吸带着湿意，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意识到身旁有奥陪伴的缘故，还是觉得在别奥面前必须得维持沉稳的表象。
“...阿尔法？”
等待了会，看着对方的眼灯慢慢亮起，恍惚间叫出里平时不会喊的称呼，阿尔法忍不住轻笑了声。
比起前辈，她其实更希望对方能直呼其名，毕竟她自认为没有那么高的地位。
“早上好。”她按照过往的习惯打了个招呼，虽然光之国已经没有了“早上”这一概念了。
“早上好...前辈！”佐菲懵懂地回应，语气随着逐步清醒突兀地转了个弯，眼灯彻底亮了起来。
他看着一旁松开他手腕的前辈奥，计时器没忍不住闪了闪，暗自懊恼自己应当更早醒来才对。
或者他就不该答应前辈的提议，佐菲无奈地想。
因为这并不合适。
哪怕只是握住手腕...在一张床共眠也过于失礼了。
但阿尔法意识不到这些，也不是很在意，她只是用手撑起身体，自顾自地开始惯例的询问。
阿尔法：“佐菲今天有空吗？”
阿尔法：“想出去。”
佐菲：...
他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应承了下来，“有空的，前辈。”
虽然今天其实是他难得的休假。
甚至说是冷淡也不为过。
毕竟阿尔法在他来时很少出声，也很少回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地看着他涂药，或是撑着脸无聊地去看窗外。
在那段相对漫长的时间里，他们交流的次数大概屈指可数。
而涂药时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反应，触碰哪里都是，反而会在他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脸热时递来疑惑的目光，小概率发出轻笑。
偶尔，佐菲会看到阿尔法在偷偷地练习奥特念力，试图让放在桌上的小饼干直接飘到嘴边，或是摆弄室内那株光秃的植物。
但对方会在意识到他的瞬间就停下动作，撇开头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看来是不愿意让他发现。
当然，前辈是不会因此放弃小饼干的，而是会以战士的灵敏速度一把抓住，迅速塞进嘴里，试图“毁尸灭迹”。
诸如此类的举动，虽然佐菲能够理解，也觉得相当可爱，但这也的的确确是阿尔法隐晦排斥他的表现。
而在那些少有的伴随着过度凑近的交流中，阿尔法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单纯想向他提出要求罢了。
“所以为什么是我，玛丽队长？”
他这样询问养母，其实带着不被认可的隐约落寞。
而扎根在重重文书堆里疲惫的银十字军队长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安慰他，“那孩子会喜欢你的，佐菲。”
“不如说，阿尔法已经开始喜欢你了不是吗？”
...老实说，他不是很相信。
-
所以开始的时候，佐菲几乎是毫无察觉，因为那只是冷淡的询问。
“好无聊。”
“想出去。”
“今天能出去吗？”
“佐菲没有时间吗？”
蓝黑底纹的奥会低着眼灯，撑着脸看着窗外，在惯常的沉默里突兀地开口，却又摆出理所当然的态度。
这举动曾让佐菲一度感到惊讶，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第一次的外出已经是他再三请求养父母的结果，不知道能否再次成功。
不过他很快得到了养父母的允许，两位因为繁重的工作而久不着家的成年奥都对此露出无奈的表情，不厌其烦地嘱咐了他一堆注意事项。
但最后他们又都露出微笑，对他感叹，“有佐菲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被信任和认可了。
所以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这样的思路与想法，大概是佐菲与生俱来的天性。
而现在，又一次听到阿尔法装作随意的询问，佐菲涂药的动作不停，已经稍微习惯这样简单的交流，不会再惊讶亦或脸热了。
前辈大概是觉得他的陪伴已经成了外出的必要条件，所以无可奈何地开口吧。
佐菲抿着嘴角下了结论。
他们已经出去过相当多的次数了。
多到已经不需要他再配合地蹲下，阿尔法就会相当自然地跳上他的肩膀。
把头埋进脖颈和肩膀的直角里，然后呼吸渐渐平稳，直到几不可闻。
所以回程的路上是注定没有谈话的，佐菲叹了口气，再一次熟练地稳住身形，无奈地想。
毕竟第一次外出就是这样，等他背着前辈回到银十字时，对方已经靠着他的脖颈陷入熟睡了，原本虚虚环绕的手臂也变成紧紧揽住的姿态。
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会些微发痒，明明是没有腺体所以难说敏感的部位，却泛起奇怪的涟漪。
而他哪怕卸下了稳固姿态的力道也不会被放开，因为睡着的对方几乎是整个奥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对方看起来相当疲惫的样子，佐菲带着些无措和担忧想，而仔细回忆后他发现自己的确从没看到过阿尔法在银十字里睡着的样子。
虽然等离子光下不睡也没事，但养父母都曾强调过阿尔法是习惯于睡眠和进食的奥，从出生就开始的行为模式几乎不可磨灭。
可只要他试图把睡着的前辈放回床上——以便能更好地照顾对方——或者只是简单地尝试挪开手臂，阿尔法都会立刻惊醒。
并且堪称狠戾地反擒住他的手，作出戒备的姿态，比初次见面的反应还要激烈。
所以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天翻地覆的体验，他在一瞬就被压制在了柔软的被褥里，欺身而上的前辈眼灯微眯，按住了他的手，上颚的犬齿在那一刻都露出了尖角。
这样的压制大概持续了数十秒，扑面而来攻击欲让佐菲一时没有出声，直到对方发出极浅的抽气声，露出终于反应过来的仍带着睡意的神情。
当时阿尔法抽身而退的姿态带着歉意，把他拉起来的时候眼灯微移，嘴角也不知不觉抿起，把尖锐的犬齿收了回去。
“我很抱歉。”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的战士奥用手盖住了被战意刺激的腺体，向他道歉。
而后撇开头，再一次试图推开他，“介意的话，佐菲还是别来了比较好。”
可佐菲看着似乎被自己的应激反应困扰住了的阿尔法，却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撑起身问出了别的。
“前辈你是不是一直睡不好？”
“...”
“我不介意的，前辈是需要被背着才能睡着吗，我可以多坚持一会的。”
“不是，”阿尔法几乎是舔着牙尖回答了问题，“我不需要。”
她这样说着，却还是在下一次的外出回程中睡着了。
就应该浮空而不是看着那样圆润的眼灯选择妥协的。
阿尔法一时懊恼。
而这一次佐菲没有试图放下她或挪开她，而是就这样背了她一晚上，甚至怕影响因素不对一直保持了慢速飞行，带着她在光之国绕了一圈又一圈。
“别做多余的事。”再一次醒来后无意识地把佐菲按着钳制的阿尔法几乎是无奈地说。
而后她拉起对方，果不其然发现佐菲出现了躯体疲劳过度的些微痉挛和光循环不畅。
许久未用的治愈光闪过，得到了对方轻声的道谢，带着明显嘶哑，让阿尔法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难堪。
“下次别这样了。”她用仍闪着治愈光的手抚上了对方的脸，叹了口气。
可佐菲笑得温和，“不这样的话，前辈没办法得到休息吧。”
于是下一秒手掌盖住了圆润状的眼灯，阿尔法将躯体仍在微微发颤的对方推回被褥里。
“前辈？”佐菲惊疑不定的语气似乎在怀疑她是否又进入了应激的状态。
阿尔法低声说道：“你还是先让自己先好好休息吧。”
毕竟，明天还要接着涂药不是吗？
-
伤势养得久了，终于开始缓慢地愈合。
遍布全身的灼伤随着药膏发挥作用逐渐抽离了狰狞，被束缚过的脚踝也没了那个撕裂的口子。
这对阿尔法而言是个别扭的体验，曾经只要用治愈光硬怼就会在瞬间复原的伤口，现在却需要经历如此漫长的过程才能褪去。
就像是本只需体验一瞬的剧痛被温水浸润，化成了炖煮的细小刺激一样。
让奥不快，却没法拒绝，她也只好无聊地继续练习奥特念力。
佐菲自然还是每日准时准点地前来，偶尔呆久一点，偶尔又会接到指令匆匆离去，但从不迟到，像个十足的好学生。
外出依然是背着的，这似乎成了某种习惯，佐菲会主动半蹲，阿尔法也会配合地揽上去。
靠着对方的脖颈睡着的感觉不错，只是佐菲会为了配合她一直保持姿势这点不好，她的应激反应一时似乎也难以消除。
没办法，阿尔法只好在有些时候要求握上一只手腕，这样即使她有些应激，反应也不至于太过，起码佐菲能顺势一并躺病床上休息一会。
她自然是一脸理所当然地提出了建议，却得到了佐菲的反驳，嘴被对方的白色指套隔着点距离罩住，似乎是想让她消声却不敢真的触碰。
“前辈！”少年奥眼灯飘忽，语气都略失往日镇定，但很快气势的发言压回了温和语气，“...这不太合适。”
阿尔法不解歪头，给出论据，“可你上次就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这说的是她罩住对方眼灯把他推进被褥那次，虽然当时的举措让银奥挣扎了片刻，可很快劳累过度的躯体还是乖顺地进入了休眠状态。
“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哦。”她想了想补充道，回忆的是佐菲睡着后无意识地抓紧被褥缩成一团的模样。
当然，省略了些东西，比如对方不安的呼吸，喃喃的梦语，低声呼唤着父母奥的姓名。
这是阿尔法没想到的，毕竟佐菲在她面前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沉稳，虽然有时她会故意逗弄以看对方脸红的样子，但也不过是偶尔。
而她的反问让试图拒绝的佐菲抿住了嘴角，他没有点头，但下一次阿尔法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她攥着手腕、倚靠在病床上睡去的银奥。
这一次的模样看着倒是好多了，没有皱着脸也没有呼吸带着湿意，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意识到身旁有奥陪伴的缘故，还是觉得在别奥面前必须得维持沉稳的表象。
“...阿尔法？”
等待了会，看着对方的眼灯慢慢亮起，恍惚间叫出里平时不会喊的称呼，阿尔法忍不住轻笑了声。
比起前辈，她其实更希望对方能直呼其名，毕竟她自认为没有那么高的地位。
“早上好。”她按照过往的习惯打了个招呼，虽然光之国已经没有了“早上”这一概念了。
“早上好...前辈！”佐菲懵懂地回应，语气随着逐步清醒突兀地转了个弯，眼灯彻底亮了起来。
他看着一旁松开他手腕的前辈奥，计时器没忍不住闪了闪，暗自懊恼自己应当更早醒来才对。
或者他就不该答应前辈的提议，佐菲无奈地想。
因为这并不合适。
哪怕只是握住手腕...在一张床共眠也过于失礼了。
但阿尔法意识不到这些，也不是很在意，她只是用手撑起身体，自顾自地开始惯例的询问。
阿尔法：“佐菲今天有空吗？”
阿尔法：“想出去。”
佐菲：...
他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应承了下来，“有空的，前辈。”
虽然今天其实是他难得的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