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上支起一座四角棚子，参与验尸的人都对着墓碑虔诚拜了几拜。
随后便动土了。
秦妙菀不忍心看，于是轻轻背过身去。
沈随在一侧出声道：“去房间中休息一下吧。”
秦妙菀摇摇头，她要在这里陪着母亲。
挖了半个时辰，终于是见到了棺椁，林如雪当时葬的仓促，棺木不是定制的，也不是上好的木材，埋了将近二十年，棺木腐朽不堪，几乎一碰就碎。
棺中也没有随葬的财务，若不是葬在卫国公府的祖坟中，真看不出这是位国公夫人的棺木。
秦妙菀心中实在难受，看着林如雪腐朽的棺木，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
一个时辰后，林如雪的尸骨整齐的摆在一旁的空地上，白庸赶走闲杂人等，只有只留下了孟总管和仵作。
棚子中摆了十几盏蜡烛，整个棚子亮如白昼，即便如此，仵作还是举着一盏蜡烛低伏在地，细细的观察着尸骨。
过了一会，仵作走到众人身旁，取下面巾道：“死者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沈随看了眼孟总管，随后问仵作道：“有何证据。”
仵作引众人来到尸骨面前，介绍道：“尸骨通体发红，尤其肋骨处更是呈现棕红色可见中毒至深。”
秦妙菀疑惑：“为何肋骨处的颜色更重？”
“回小姐，死者大概是口服毒药，所以药从胃部开始起效，所以离胃最近的肋骨处颜色尤为深。”
听仵作说完这些，沈随对孟总管说道：“孟总管是陛下派来的人，上前看仔细些。”
孟总管走到人群最前方，细细看过之后严肃道：“回王爷，咱家看仔细了，尸骨确实呈红棕色。”
沈随点头：“好。”
他看向仵作：“你速速回京，将验尸结果整理好，签字画押呈给本王。”
沈随又看向白庸：“今日带来的侍卫都留在此处，对卫国公府守坟之人严加看管，没本王的命令不许回京，也不许走漏消息。你即刻回京将张慈收押起来，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毒物来源。”
最后，沈随对孟总管说道：“孟总管是人证，今日擅闯国公府祖坟虽不合礼数，但是查案需要，回宫之后还请孟总管做好人证职责。”
吩咐完这些，沈随便准备快马回京向小皇帝汇报此事。
孟总管察言观色后犹豫着开口：“王爷，也不是咱家吃不得苦，只是咱家多年不曾骑马，这身子实在是受不住了，咱家雇个马车回去，也耽误不了一日半日。”
孟总管这么多年在宫里养尊处优一副白白胖胖的模样，这一路骑马过来差点把他颠的散架了。
沈随只点点头，许了他坐马车回京。
孟总管赶紧去雇车了，沈随又看向秦妙菀，眼神似在询问。
秦妙菀：“我骑马回去。”
一众人等将林如雪重新下葬，沈随吩咐人重新买了棺木，秦妙菀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这次她没掉眼泪，眼神中满是坚毅。
没时间可耽搁，仵作和白庸快马回京，孟总管雇了马车，现在只剩秦妙菀和沈随二人了。
秦妙菀还要上马，沈随牵马到她身旁，语气有些无奈：“别强撑了。”
秦妙菀脸上有些不情愿，但看着沈随递过来的手，腰上腿上的疼痛让她实在难以忍受，思量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沈随手上。
沈随抱着她的腰将她侧身放在马背上，随后翻身上了马。
“时间充裕，不必走的太急，本王回京之后马上进宫禀报，你不必着急。”
说是不急，但马走的并不慢，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到中午便能回到京城。
马鞍上放着不知从哪寻来的软垫，即便颠簸，秦妙菀也觉得好多了。
她微微抬头，看着沈随坚毅的下颌，还有鬓角那一缕白发，犹豫着开口：“王爷……”
“嗯？”
沈随目视前方盯着路，但还是回应这她。
秦妙菀低声开口：“这本是我的家事，多谢王爷……”
沈随低头看了她一眼，秦妙菀眼眶还红着，眼皮微微发肿看上去楚楚可怜。
秦妙菀自顾自说着自己的感谢，莫名感觉额头一阵温热，沈随的唇迅速的触碰而又很快离开。
秦妙菀摸了摸额头，耳垂莫名有些发烫。
沈随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秦妙菀只觉得心头一阵暖流经过，不自觉往沈随怀里靠了靠。
沈随抱着她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
次日回到伯爵府已经将近中午，王氏早就翘首等着，见到了秦妙菀便连连发问。
秦妙菀将所见一一说出，王氏面色涨的通红，锤着桌子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眼见着王氏情绪激动，秦妙菀赶紧帮王氏顺着气，卫婆子在一旁道：“孙小姐有所不知，我那儿子今早也来信了，他去了您从前生活过的妓馆细细询问过，妓馆老板还记得当初卖你的人，是个满嘴京城话的男子，我儿子花了钱把她请来了，坐快船回京，三日便到。”
有了这妓馆老板作证，张慈和张氏拐卖贵女的事算是做实了。
秦妙菀赶紧道：“这有助于办案，得把这消息告诉摄政王。”
卫婆子：“太夫人早就吩咐了，消息已经送过去了。”
王氏气喘的匀了些，对着秦妙菀说道：“卫国公府也来了信，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没叫人回信，左右就是这几日的事了，你就踏实的在这住着吧。”
秦妙菀摇摇头：“外祖母，我还是回去一趟。”
王氏疑惑：“回去做什么？”
秦妙菀语气冰冷：“上了衙门就没机会了，有几句话我要亲口问问他。”
-
王氏左右不了秦妙菀，只能放人回去。
秦妙菀刚一回到卫国公府便遇到了秦妙菁。
秦妙菁打趣道：“你可舍得回来了，这段时间京中多少雅集你都错过了，这伯爵府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秦妙菀看着她，一言不发，直看的秦妙菁心里发虚，她低头看着身上，还以为是自己衣裳沾了什么脏东西。
秦妙菀回忆着秦妙菁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愚蠢，但还不算坏，说的许多话，做的许多事也都是因为张氏挑拨。
前一阵子冬儿认出秦妙菀之后，秦妙菁还替她说了许多话，足以见得这人心底里不坏。
“你定亲了吗？”
秦妙菀忽然发问，问的秦妙菁一头雾水：“我定没定亲你还不知道吗？”
秦妙菀斟酌用词：“你若是有中意的男子，不如这几日让国公夫人赶紧去替你谈一谈。”
若是秦城和张氏定了罪，秦弘和秦妙菁也必然受牵连，可若是秦妙菁定了亲，那便可以逃过一劫。
秦妙菁撇了撇嘴：“我样貌平平，没有公子看得上我，我也看不上他们，你怎么忽然说这些。”
秦妙菀没再回答，为了回报当初秦妙菁维护她，她已经给了暗示，剩下的便是秦妙菁自己的命数了。
一路的奔波，一昼夜不曾休息，秦妙菀的身体无比疲惫，但精神却又无比振奋。
她在房中稍作梳洗，便去了秦城的书房。
回府到现在，他们父女二人还是第一次单独说话。
看到秦妙菀过来，秦城也很意外，放下书问道：“你面色怎么这么差？”
面对着这个父亲，秦妙菀有太多问题，但最终只化成一句：“父亲，我回来你高兴吗？”
秦城眉头微蹙：“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无所谓高不高兴，秦妙菀回不回来并不会影响他什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从来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秦妙菀起身：“父亲，我和母亲长得像吗？”
秦城忽然愣住，看着她几乎与林如雪别无二致的面庞忽然一阵心虚，不由得躲闪着目光，语气严厉道：“你这孩子，是不是王太夫人和你说了什么！你怎可对父亲如此无礼！”
秦妙菀走到秦城的桌前，语气颤抖：“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滚出去！”秦城大吼。
秦妙菀毫不畏惧：“我知道你与母亲并不相爱，我也知道你并不在乎我，可她有什么错处！她是满怀着憧憬嫁到国公府的！”
秦妙菀看过林如雪写给王氏的信，对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夫君，林如雪既陌生又好奇，她想着，即便不是互相相爱，但起码可以相敬如宾，林如雪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等着她的，是一口糟烂的棺材。
秦城愤怒的起身指着门道：“你也是个疯子！你发疯的样子简直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给我滚出去！”
秦妙菀冷冷看着她，眼泪汇集到下巴：“她没疯，是你们疯了。迟来的脏水泼不到我的母亲的清白之身。”说完她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书房里这样的阵仗自然惊动了张氏，秦妙菀出门时她正站在对面的回廊下，秦妙菀慢慢走进，不知为何张氏的脸如同掉入冰窖一般，看着秦妙菀的眼神既厌恶又惊恐。
秦妙菀没向她施礼，只与她擦身而过。
二人各自走出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同时回头。
眼神对视的一刹那，秦妙菀冷声问道：“国公夫人，你见过我母亲吗？”
随后便动土了。
秦妙菀不忍心看，于是轻轻背过身去。
沈随在一侧出声道：“去房间中休息一下吧。”
秦妙菀摇摇头，她要在这里陪着母亲。
挖了半个时辰，终于是见到了棺椁，林如雪当时葬的仓促，棺木不是定制的，也不是上好的木材，埋了将近二十年，棺木腐朽不堪，几乎一碰就碎。
棺中也没有随葬的财务，若不是葬在卫国公府的祖坟中，真看不出这是位国公夫人的棺木。
秦妙菀心中实在难受，看着林如雪腐朽的棺木，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
一个时辰后，林如雪的尸骨整齐的摆在一旁的空地上，白庸赶走闲杂人等，只有只留下了孟总管和仵作。
棚子中摆了十几盏蜡烛，整个棚子亮如白昼，即便如此，仵作还是举着一盏蜡烛低伏在地，细细的观察着尸骨。
过了一会，仵作走到众人身旁，取下面巾道：“死者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沈随看了眼孟总管，随后问仵作道：“有何证据。”
仵作引众人来到尸骨面前，介绍道：“尸骨通体发红，尤其肋骨处更是呈现棕红色可见中毒至深。”
秦妙菀疑惑：“为何肋骨处的颜色更重？”
“回小姐，死者大概是口服毒药，所以药从胃部开始起效，所以离胃最近的肋骨处颜色尤为深。”
听仵作说完这些，沈随对孟总管说道：“孟总管是陛下派来的人，上前看仔细些。”
孟总管走到人群最前方，细细看过之后严肃道：“回王爷，咱家看仔细了，尸骨确实呈红棕色。”
沈随点头：“好。”
他看向仵作：“你速速回京，将验尸结果整理好，签字画押呈给本王。”
沈随又看向白庸：“今日带来的侍卫都留在此处，对卫国公府守坟之人严加看管，没本王的命令不许回京，也不许走漏消息。你即刻回京将张慈收押起来，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毒物来源。”
最后，沈随对孟总管说道：“孟总管是人证，今日擅闯国公府祖坟虽不合礼数，但是查案需要，回宫之后还请孟总管做好人证职责。”
吩咐完这些，沈随便准备快马回京向小皇帝汇报此事。
孟总管察言观色后犹豫着开口：“王爷，也不是咱家吃不得苦，只是咱家多年不曾骑马，这身子实在是受不住了，咱家雇个马车回去，也耽误不了一日半日。”
孟总管这么多年在宫里养尊处优一副白白胖胖的模样，这一路骑马过来差点把他颠的散架了。
沈随只点点头，许了他坐马车回京。
孟总管赶紧去雇车了，沈随又看向秦妙菀，眼神似在询问。
秦妙菀：“我骑马回去。”
一众人等将林如雪重新下葬，沈随吩咐人重新买了棺木，秦妙菀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这次她没掉眼泪，眼神中满是坚毅。
没时间可耽搁，仵作和白庸快马回京，孟总管雇了马车，现在只剩秦妙菀和沈随二人了。
秦妙菀还要上马，沈随牵马到她身旁，语气有些无奈：“别强撑了。”
秦妙菀脸上有些不情愿，但看着沈随递过来的手，腰上腿上的疼痛让她实在难以忍受，思量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沈随手上。
沈随抱着她的腰将她侧身放在马背上，随后翻身上了马。
“时间充裕，不必走的太急，本王回京之后马上进宫禀报，你不必着急。”
说是不急，但马走的并不慢，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到中午便能回到京城。
马鞍上放着不知从哪寻来的软垫，即便颠簸，秦妙菀也觉得好多了。
她微微抬头，看着沈随坚毅的下颌，还有鬓角那一缕白发，犹豫着开口：“王爷……”
“嗯？”
沈随目视前方盯着路，但还是回应这她。
秦妙菀低声开口：“这本是我的家事，多谢王爷……”
沈随低头看了她一眼，秦妙菀眼眶还红着，眼皮微微发肿看上去楚楚可怜。
秦妙菀自顾自说着自己的感谢，莫名感觉额头一阵温热，沈随的唇迅速的触碰而又很快离开。
秦妙菀摸了摸额头，耳垂莫名有些发烫。
沈随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秦妙菀只觉得心头一阵暖流经过，不自觉往沈随怀里靠了靠。
沈随抱着她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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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回到伯爵府已经将近中午，王氏早就翘首等着，见到了秦妙菀便连连发问。
秦妙菀将所见一一说出，王氏面色涨的通红，锤着桌子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眼见着王氏情绪激动，秦妙菀赶紧帮王氏顺着气，卫婆子在一旁道：“孙小姐有所不知，我那儿子今早也来信了，他去了您从前生活过的妓馆细细询问过，妓馆老板还记得当初卖你的人，是个满嘴京城话的男子，我儿子花了钱把她请来了，坐快船回京，三日便到。”
有了这妓馆老板作证，张慈和张氏拐卖贵女的事算是做实了。
秦妙菀赶紧道：“这有助于办案，得把这消息告诉摄政王。”
卫婆子：“太夫人早就吩咐了，消息已经送过去了。”
王氏气喘的匀了些，对着秦妙菀说道：“卫国公府也来了信，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没叫人回信，左右就是这几日的事了，你就踏实的在这住着吧。”
秦妙菀摇摇头：“外祖母，我还是回去一趟。”
王氏疑惑：“回去做什么？”
秦妙菀语气冰冷：“上了衙门就没机会了，有几句话我要亲口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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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左右不了秦妙菀，只能放人回去。
秦妙菀刚一回到卫国公府便遇到了秦妙菁。
秦妙菁打趣道：“你可舍得回来了，这段时间京中多少雅集你都错过了，这伯爵府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秦妙菀看着她，一言不发，直看的秦妙菁心里发虚，她低头看着身上，还以为是自己衣裳沾了什么脏东西。
秦妙菀回忆着秦妙菁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愚蠢，但还不算坏，说的许多话，做的许多事也都是因为张氏挑拨。
前一阵子冬儿认出秦妙菀之后，秦妙菁还替她说了许多话，足以见得这人心底里不坏。
“你定亲了吗？”
秦妙菀忽然发问，问的秦妙菁一头雾水：“我定没定亲你还不知道吗？”
秦妙菀斟酌用词：“你若是有中意的男子，不如这几日让国公夫人赶紧去替你谈一谈。”
若是秦城和张氏定了罪，秦弘和秦妙菁也必然受牵连，可若是秦妙菁定了亲，那便可以逃过一劫。
秦妙菁撇了撇嘴：“我样貌平平，没有公子看得上我，我也看不上他们，你怎么忽然说这些。”
秦妙菀没再回答，为了回报当初秦妙菁维护她，她已经给了暗示，剩下的便是秦妙菁自己的命数了。
一路的奔波，一昼夜不曾休息，秦妙菀的身体无比疲惫，但精神却又无比振奋。
她在房中稍作梳洗，便去了秦城的书房。
回府到现在，他们父女二人还是第一次单独说话。
看到秦妙菀过来，秦城也很意外，放下书问道：“你面色怎么这么差？”
面对着这个父亲，秦妙菀有太多问题，但最终只化成一句：“父亲，我回来你高兴吗？”
秦城眉头微蹙：“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无所谓高不高兴，秦妙菀回不回来并不会影响他什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从来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秦妙菀起身：“父亲，我和母亲长得像吗？”
秦城忽然愣住，看着她几乎与林如雪别无二致的面庞忽然一阵心虚，不由得躲闪着目光，语气严厉道：“你这孩子，是不是王太夫人和你说了什么！你怎可对父亲如此无礼！”
秦妙菀走到秦城的桌前，语气颤抖：“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滚出去！”秦城大吼。
秦妙菀毫不畏惧：“我知道你与母亲并不相爱，我也知道你并不在乎我，可她有什么错处！她是满怀着憧憬嫁到国公府的！”
秦妙菀看过林如雪写给王氏的信，对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夫君，林如雪既陌生又好奇，她想着，即便不是互相相爱，但起码可以相敬如宾，林如雪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等着她的，是一口糟烂的棺材。
秦城愤怒的起身指着门道：“你也是个疯子！你发疯的样子简直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给我滚出去！”
秦妙菀冷冷看着她，眼泪汇集到下巴：“她没疯，是你们疯了。迟来的脏水泼不到我的母亲的清白之身。”说完她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书房里这样的阵仗自然惊动了张氏，秦妙菀出门时她正站在对面的回廊下，秦妙菀慢慢走进，不知为何张氏的脸如同掉入冰窖一般，看着秦妙菀的眼神既厌恶又惊恐。
秦妙菀没向她施礼，只与她擦身而过。
二人各自走出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同时回头。
眼神对视的一刹那，秦妙菀冷声问道：“国公夫人，你见过我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