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力量后,椎名桃一行人没再碰上新的替身使者。

    成功联络上SPW的他们,终于在两个半小时后踏上了新加坡的土地。

    一个位于马来半岛南端,占地约七百一十平方公里的热带国家。

    她四处张望着这座充满多元文化气息的南洋风情城市。

    风格各异的建筑物立于街道上,还能见到提供给游客的双层巴士悠闲地行驶而过。

    半透明的水幕夹着细碎白沫从鱼尾狮口中跃出,再跌进底下的滨海湾消失无蹤。

    绕着造型特殊的白色石雕走半圈后,她很快就失去兴趣,跳上石阶走回空条承太郎旁边。

    感到有些无聊的椎名桃把打发时间的主意打到对方的替身上。

    “说起来,我还没仔细地观察过白金之星,你能不能…”

    “想都别想。”

    看着少女笑嘻嘻凑过来,空条承太郎毫不客气的回绝。他晓得对方肯定又动起了歪脑筋。

    想达成什么目的才会变得主动,在好奇心被满足前不会停止,也不管自己的行为会引发什么后果。

    最让人窝火的是还会在事后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无辜模样。

    “别那么小气嘛,承太郎。”

    她挨近了一些,没因为对方的态度放弃,拉长的尾音让人联想到粘连的糖丝,脸上浮出「你这就不懂了」的表情,

    “又不是白看,我搞不好还能帮你发现白金之星的新能力。”

    “要是你觉得这样给看替身很吃亏,玩具修理者也可以给你瞧,上手摸我都没意见的。”

    ——如果对着玩具修理者那副「尊容」也有兴致上下其手的话。

    但空条承太郎依然无动于衷,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这种交换玩具式的求法年纪大点的小学生都不用了,显得特别不走心。

    “好吧。”椎名桃让了一步,“那你只回答我一个有关白金之星的小小问题就好了。”

    阿布德尔解释过,替身是由人的生命能量具象化而成。

    而替身会不会有性别特征,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几次近距离看白金之星的战斗身姿,下半身那块随动作飘扬的布料与肌肉线条流畅的大腿,总让她有些在意。

    别误会,虽然白金之星的造型被她描述的有些歧义,但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奇怪暴露,是她目前见过最英俊的替身…都长得和本体差不多了,还能丑吗?

    真希望她的玩具修理者能改一下自己的造型,至少别是让人误会从鬼娃恰吉片场走出来的程度。

    今天依旧十分羡慕对方替身帅气长相的椎名桃想。

    至于兜档布…她猜那可能是反映本人最喜欢的运动是相扑。

    因为喜好影响替身外型什么的。

    接着她问出了目前最想知道的事。

    “——你的替身兜档布底下也有那玩意吗?”

    本来没理她的空条承太郎听见后觑她一眼。

    椎名桃疑似听到对方短促的笑了一下。

    与她预料中会沉下脸或骂「你吵死了」的反应不同,空条承太郎对这问题的态度堪称平静:

    “你自己看,假使你有那份勇气的话。”

    椎名桃很怀疑后半句是在鄙视她。

    随着他的话语,高大的紫色替身蓦然出现在离她几步远处。

    清澈的绿眸看过来,它慢悠悠移到椎名桃面前,似乎是学着她在拘留所那次的动作,伸出修长的指尖戳了下她的脸颊。

    椎名桃盯着眼前的白金之星,试探性地后退半步。

    它也跟着前进半步弭平才拉开的距离,并以她完全无法看清的速度伸出手——

    随后她发现不仅自己被风吹炸的头发重新被顺了一遍,就连衣领处的褶皱也被细心理好了。

    “…谢谢?”

    椎名桃迟疑道。

    白金之星抬起指腹贴了贴她颊侧作为回应,接着就飘在她面前不动了。

    她瞅着这个身形颇具压迫感的替身,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仿佛面前摆了一盘新奇的异国料理,好奇味道却又怕其实尝起来很难吃。

    关于白金之星兜档布底下到底有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确实很想知道,不过她更是怀着看对方变脸的心态问的…能让承太郎那张酷哥脸表情管理失败,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

    然而直截了当地被拒绝她都不会这么犹豫,他这一说反倒让她举棋不定起来——

    反正绝不是她怂了!

    要严正声明这点。

    边上的空条承太郎瞧着她的神情,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倏地收回了替身。

    “我还没决定好——”

    “没那胆子就少问这种问题。”

    “…才不是,我只是在考虑而已。”

    “替身和本体的感官连通。”承太郎嗤了声,“听懂了吗,就算白金之星真的有,你这家伙难不成还想上手——”

    “……我明白了啦!”

    见他面不改色地打算说下去,没法继续嘴硬的椎名桃立马跳起来,双手捂住他的嘴巴手动禁言他。

    “所以你能闭嘴了工口太郎!”

    *

    由于行囊被当成随手乱丢的垃圾,差点被罚新币五百元的波鲁那雷夫听到笑声,转头看向跟着众人一同笑起来的小女孩。

    “喂,你不是要去找爸爸吗,怎么跟着我们,还不快去找他?”

    “我和他约五天后见面,想往哪走你管不着。”安撇过头哼道,“才不想听你的。”

    “跟在我们身边会很危险。”乔瑟夫对着波鲁那雷夫说,“但也不知道她父亲是不是真的五天后会出现…没办法,她身上应该没带钱,酒店的钱就先帮她付吧,你去把她带过来,记得说的委婉一点。”

    “知道了。”

    波鲁那雷夫应声。

    他走过去,大咧咧的道:

    “我晓得你现在很穷,这五天的房钱我们出了,走吧。”

    安:“……”

    乔瑟夫单手捂着额头叹气:“……他真的懂什么叫委婉吗?”

    花京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唉,”阿布德尔无奈道,“先去酒店办里入住吧。”

    房间的分配是这样的,乔瑟夫与阿布德尔一间,承太郎和花京院一间,波鲁那雷夫自己一间,椎名桃和安一间。

    但他们办时正巧遇上了旅游旺季,柜台临时找不出四间连着的房号,于是给他们的是分散楼层的房卡。

    想赶快换掉一身海水味的椎名桃便随手拿起了一把叠在最顶端的钥匙。

    上面写的数字是912号。

    看见她准备上楼了,还在和波鲁那雷夫拌嘴的安对他做了个鬼脸,接着哒哒跶跑过来。

    抵达房间所在的楼层,用钥匙打开房门后,椎名桃下意识的扫了一圈,房内附的小型冰箱上摆着几瓶带着水珠的罐装冰饮,濡湿的痕迹从门缝蔓延到最顶层。

    …有人在这里头。

    她拉住想扑到床上的安,快速对安道,“先别进去。”

    “哎?发生…”

    “我有东西忘在承太郎那里了,能帮我拿来吗?”

    安有些不解,“是什么东西?”

    “你这么说他会懂的。”

    以防房内的敌人察觉,椎名桃不再多费口舌,将安一把推到门外,随即啪地关上门。

    她也不出声叫藏在里头的人出来,暗红的瞳孔近乎收成细线,静静盯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异动。

    她又不傻,承太郎人都还没来,没必要先打草惊蛇…她最不缺的就是等待此刻的耐心。

    房内挂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分针移动了一大格。

    五分钟。

    箱门拉开了一丝缝隙,里头的人似乎按捺不住了,顺着逸散开来的寒气,身上有着无数疤痕的印地安人爬了出来。

    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

    “嚯?没想到进这间房的居然是你。虽然没有杀伤力的替身对我倒是有点麻烦…但也很好解决。”

    暗杀过许多各国政要的印地安杀手直起身子,“在杀掉你前先告诉你名号吧。”

    “我被称呼为诅咒的迪波,替身是塔罗牌中的【恶魔】,被我看上的猎物都会受诅咒而不详的死去,见过我的没一个人活着…”

    “是么。”

    她不感兴趣的随口应道。

    少女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的神情,这使想恐吓她失态的迪波相当不满,作为一个心性扭曲的杀手,他乐于享受自己给人带来的任何负面情绪和反应。

    迪波阴沉的望向她。

    “真是不讨喜的女人…但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死了。”

    他自言自语道,猛地拿起小刀在身上狠狠的割了数十刀,霎时血流如注。

    “好痛…好痛啊…对…就是这份痛楚!”

    黑色的替身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椎名桃瞧着突然兴奋颠狂的迪波,犹如在看一场乏味的表演,猫瞳里泄露出些微的不耐煩。

    为什么迪奥的手下都是这种无趣又没用的糟糕货色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份痛苦会通过我的替身黑檀木恶魔,化作恨意直到你受诅咒凄惨死去!!”

    似乎被她轻飘飘的态度刺激到了,迪波神经质的大叫,他口中吐出诅咒的话语,一步步往后退,从阳台上翻下去不见人影。

    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中,她并没有上前追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

    摆在床头小几上的木偶缓缓地睁开眼睛。

    喀啦喀啦,轻微的关节活动声响起,造型诡异的木偶拔出背上的长矛,骤然朝她背后沖来!

    闪着寒光的金属并没刺中它预想中的心脏,只在目标的左小臂留下一道不甚深的伤口。

    不在了!?

    原本在床前的少女消失无蹤,木偶快速转动眼珠四下寻找着她的身影。

    细小的血珠缓缓坠落,很快就被厚实的地毯吸收,自伤口处撚起几滴夹在食指与拇指间,鲜红色逐渐在她指尖绽开。

    “是附身的能力?”

    背后的声音让它猛然回头,镶在眼眶中的玻璃珠子映出骤然出现的椎名桃,以及在她身上系著无数红线的不详庞大虚影。

    “被视为弱者从来不是一件坏事…最优秀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模样出现,你听过这个说法么。”

    她掀起唇角,脸上露出高兴的微笑,但迪波却从中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恶意。

    “来陪我确认一下嘛,我的黑子舞想 (Terpsichora)到底有多强?”

    这个女人——!

    不自觉冒出冷汗的迪波咬了咬牙。

    玩弄目标的猎手要是他才对!对面的女人应该如同以往那些可悲又可怜的猎物…

    左肩忽然一阵剧痛传来,本来应该接在下面的部位不翼而飞!

    肩膀以下血如泉涌,断面的血迹溅上了天花板,躲藏在酒店某处控制替身的杀手痛呼出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滚落。

    “现在开始,猎物和猎人调换啦。”

    迪波面如金纸地捂住左肩。

    替身的左手被扯断了…他的左手也断了!

    “猎人是我,那可怜的猎物是…”

    他听见少女轻声哼起歌来。

    「かごめかごめ(笼目啊笼目)

    籠の中の鳥は(笼中的鸟儿)

    いついつ出やる(什么时候飞出来呢)

    夜明けの晩に(在即将天亮的夜里)

    鶴と亀と滑った(鹤与龟滑倒了)

    後ろの正面だあれ?(那背后的会是谁呀)」

    ——铺天盖地的红。

    是他在替身的视野中最后看见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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