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这是椎名桃自觉醒黑子舞想以来，第二次让它出现。
其实她很早便拥有这个能力，但除去刚觉醒时那次以外，她就再也没用过了。
作为一个具有攻击性的替身，黑子舞想不同于玩具修理者和人偶师，它有着另外两个型态所没有的使用代价。
“…嗯，我好象挺厉害的。”
她自言自语道。松开握成拳的右手，细碎木屑便由掌心坠到地毯上。
呼出一口气，椎名桃决定现在就解除它。虽然继续延长使用时间可以暂缓收取代价的时刻来临，但以她替身那个高利贷式的计算方式，这么做最后结算的累加利息仍旧只增不减。
她怏怏的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选择现在面对吧。
下定决心后，缠在身上的丝线松落并随着替身一同消失。
失去了替身的支配和隔绝，累积已久的痛意和疲惫便由身体深处喷薄而出，痛感带来的生理反应让她眼前逐渐漫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倏然失去气力的椎名桃踉跄着跌坐在床脚，途中还撞掉了不少房里的摆件。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估计错误。
几乎没用过的缘故使得她对黑子舞想有些生疏，而且这次收取的利息比印象中多了不少。
…但果然还是那个自称什么恶魔的家伙太没用了。
刚打照面就不断吹牛他自己有多么邪恶残忍，让她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杀手锏，实际上根本不能陪她玩多久。
这是诈欺！
望着房内的狼藉，再看向地上七零八落的木偶残骸，她难得萌生出一丝悔意。
早知道就不该为了那点好奇……
扬脖瞧了瞧一片凌乱的四周，她瞥见了设置在床头的座机。
或许她能尝试打给其他人？
于是她抬起手——
然后懊恼地将脸埋进叠放在床边的被褥。
…呜，现在就连爬起来打电话的力气都暂时没有了。
……
两个男高中生的房号是1122，无论是楼层还是距离都与椎名桃所在的912相隔好一段，让不熟悉酒店环境的安废了番功夫才找到正确的位置。
“JOJO！承太郎！”
安气喘吁吁地拍着房门。
开门的人是花京院，发现安这么快就来敲门，他有些惊讶。
“发生什么事了？MOMO呢？”
“我找承太郎，大姐姐要我来说…”
“你找我做什么。”
听见声音，本来在浴室里做简单洗漱的空条承太郎放下手中半湿的毛巾，走到门口。
“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有东西在你这，要我来拿。”安挠挠脸颊，语气带着一点迷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找我跑腿…”
闻言承太郎眉头微蹙，印象中对方从未托付任何东西给他。
“她什么时候说的？”
“我们刚进房间没多久，大姐姐突然把我拉出来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关门一个人待在里面了。”
安问道，“呐，JOJO，她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你这里呀？这么着急叫我来。”
他没有回答安的问题。
而是向身旁的人凝声道，“花京院，这小鬼先交给你了，我要过去一趟。”
被提到的安有些不满地哼哼：“既然都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就别再叫小鬼什么的…”
原本花京院也同样有些摸不着头绪，但听承太郎这么说后，他顿时明白了椎名桃这么做的用意。
“该不会是——”
“啊，那家伙大概在房里发现了别的人。”
*
椎名桃靠着床脚，凌乱的白发与脸颊一块贴在床单上。听见有人敲门，她抬起搁在床上的脑袋有气无力道，
“进来吧，没有锁。”
说罢她又把脸埋回棉被堆中，虽然是她自己允许对方进来的，但还是有点不想让人瞧见自己这副虚弱的样子。
然而来者却不在她设想的范围内。
“这间酒店的服务实在敷衍，房间都不好好整理过再给客人使用。”
听见声音的椎名桃瞬间懵了下，她完全没想到会是他最先到。
对方并不是承太郎，更不是花京院，而是——
“为什么会……难道安去找你吗？”
身材高大的法国人走了进来。
“你说那个小鬼？她没来找我，是我打算来看看你们俩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在柜台的时候，波鲁那雷夫原本打算拿的是912这间的钥匙，但他动作慢了一步，这才换成了另一个比较靠近乔瑟夫他们的房号。
尽管他看上去大咧咧的，但刻在骨子里的骑士风度使他有时候还是会留心一些小事。
“其实我是打算来看过你们后，就去找阿布德尔和乔斯达先生他们俩，最后再找承太郎和花京院。”
他忽然顿了顿。
…脚下硌人的的触感有些奇怪。
波鲁那雷夫缓缓低下头。
这么一瞧，他差点没被地上面目全非颇具惊悚特效的木偶残躯吓到跳起来。
这东西的躯干和四肢断成了好几节，而被他踩中的圆滚滚木头脑袋，上头嵌还着玻璃珠子当眼睛，正死死的瞪视着他。
他连连后退好几步。
“我的老天！这是什么玩意啊MOMO！？”
棉被堆里传来她闷闷的回答：
“原本藏在这间房里准备偷袭的敌人，但已经被我解决了。”
“那家伙也是替身使者？对了，你怎么坐在地上，难道战斗的时候受伤了？”
波鲁那雷夫肃起一张脸问。
“唔……没有，跟那个没关系。”
椎名桃的半张脸从被子里冒出来，只露出额前卷曲的浏海和眼睛，她瞅向法国人。
“敌人的能力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破坏底下那个木偶后，他就没再发动攻击，可能逃走了吧。”
看着对方的神情，她随便撒了个谎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到脚，才爬不起来的。”
“哎？”波鲁那雷夫对她的说词感到困惑，“你的替身不是能够治疗？”
“因为一点小意外…我现在暂时用不了替身，需要休息……”
她突然想起什么，因此半抬手臂朝对方招了招，“啊，波鲁那雷夫，你能过来吗？”
法国人依言抖抖腿，踢开脚边的碎屑走了过去。
“可以是可以，但怎么——”
“你再站过来一点。”椎名桃指挥道，“然后背对着我蹲下来。”
尽管波鲁那雷夫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她所说的去做了，
“是这样吗？”
椎名桃满意的点点头，她喜欢这种会听从她使唤的人。
“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不要动。”
看着对方宽阔的后背，她伸出手——
然后趴到波鲁那雷夫的背上，并扯住对方只有单边的背心肩带。
“好了，现在郑重宣布，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你被任命为椎名桃号的舰长了！”
成功抓到一个代步工具的椎名桃清清嗓子，“因为我没办法走，需要有人帮我…”
波鲁那雷夫并没有拒绝。
他爽朗笑道，“Oui, mademoiselle（遵命，女士）！既然是淑女的请求，我怎么能狠心推辞呢。”
唔……
虽然本就不觉得对方会拒绝，他好说话的程度还是让椎名桃有些惊讶。
“…我现在发现，你人还挺好的。”
好到她觉得是笨蛋的程度。不过在她看来，好人大多不怎么聪明就是了。
但她并不讨厌。
“哈哈，那我就把这句话当夸赞了。”
法国人把她背起来走到门口，踩过散落一地的木屑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客人想前往的目的地是哪？”
见对方配合度这么高，她使唤起人的态度更加自然了。
她瞥了瞥地上被波鲁那雷夫踩过的破碎木块，懒洋洋地指了指电梯的方向，
“那边，先去找承太郎他们吧。”
*
因为旅游旺季的关系，大厅前的人不少，电梯要排上一阵子。
空条承太郎看了一眼，索性直接绕到乏人问津的楼梯间。
他大跨步越过好几个阶梯，很快就来到了椎名桃所在的楼层。
刚到走廊上，熟悉的嗓音就传进耳里。
“舰长，可以停下来了——”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椎名桃趴在波鲁那雷夫背上，在走廊的另一头向他挥手。
看到他，波鲁那雷夫走去电梯的脚步一转，改往他的方向走过来，“哟，我们正打算去找你呢，承太郎。”
看着他们两个，空条承太郎下意识拧眉问她，
“你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太慢了，”她拉长语调，“我现在走不动，只好先随便拉一个人来当代步工具。”
“我居然是随便选的…这么说也太打击人了！”底下的临时代步工具发出小小的抗议，“要不是我，你从哪里找来这么风趣幽默的舰长啊MOMO！”
“别伤心，我挺中意你的。”椎名桃拍了拍他的肩充作安慰，“做得很好哦，舰长。”
听话的人总是讨人欢心一点。
她也喜欢听话的人。
可能是疲惫导致的错觉，波鲁那雷夫想，他竟然对这个敷衍的称赞感到一点谜之感动。
“总的来说，敌人已经被我解决了，虽然不知道本体在哪里，但他应该没办法再来找麻烦了…”
“那都无所谓。”
空条承太郎注视着她：“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变成这副样子的。”
打量一下他的脸色，她示意波鲁那雷夫靠着墙把她放下来：
“不是很重要啦，总之你过来一下。”
然而承太郎用一种她不太能理解的沉默眼神看着她。
直到她都要开始后悔没继续跟着波鲁那雷夫后，才压了压帽沿走近她。
“做什么。”
“背我！”她伸出双手理直气壮的说，“我本来就打算找你，是你太慢到才找波鲁那雷夫的。”
旁边的波鲁纳雷夫：……
刚刚的感动瞬间消失了。
椎名桃歪着头看一言不发的他，
“承太郎？JOJO？空条君？你快点嘛。”
“……”
“……真是够了。”
他说道，“没有下次，上来。”
于是椎名桃如愿以偿换到了她想要的代步工具。
“真的很高呢——”
她的下巴搁在对方肩上，双手怀着他的脖颈发出感叹。
承太郎的视野果真不一般，她现在看什么都是矮的，甚至能居高临下称波鲁那雷夫矮个子了。
长得高腿也长，而他的腿长还有个好处，那就是走快的同时，不会让上面的人感到颠簸。
椎名桃很满意现在的代步工具人。
如果波鲁那雷夫能再更高点，会更合她心意的。
走廊铺着的厚实地毯吸去了行走时的脚步声，这个空间安静的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她眯起眼，眼皮几乎要阖上的时候，听到了对方低沉的声音，
“再发生这种事，记得叫我。”
“什么啊，”她咕哝道，“明明就是你太晚来…”
“你这婆娘还没听明白吗。”
他说，“我要你第一个来找的人是我，还有…”
放松的身体因为他的未尽之言而紧绷起来，她总觉得对方下一句会冒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现在她也没力气跳下来跑掉，所以——
“我现在很累，什么都听不见。”
她选择打断对方并捂住耳朵，
“就算听到也会当没听到的，承太郎。”
“……”
其实她很早便拥有这个能力，但除去刚觉醒时那次以外，她就再也没用过了。
作为一个具有攻击性的替身，黑子舞想不同于玩具修理者和人偶师，它有着另外两个型态所没有的使用代价。
“…嗯，我好象挺厉害的。”
她自言自语道。松开握成拳的右手，细碎木屑便由掌心坠到地毯上。
呼出一口气，椎名桃决定现在就解除它。虽然继续延长使用时间可以暂缓收取代价的时刻来临，但以她替身那个高利贷式的计算方式，这么做最后结算的累加利息仍旧只增不减。
她怏怏的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选择现在面对吧。
下定决心后，缠在身上的丝线松落并随着替身一同消失。
失去了替身的支配和隔绝，累积已久的痛意和疲惫便由身体深处喷薄而出，痛感带来的生理反应让她眼前逐渐漫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倏然失去气力的椎名桃踉跄着跌坐在床脚，途中还撞掉了不少房里的摆件。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估计错误。
几乎没用过的缘故使得她对黑子舞想有些生疏，而且这次收取的利息比印象中多了不少。
…但果然还是那个自称什么恶魔的家伙太没用了。
刚打照面就不断吹牛他自己有多么邪恶残忍，让她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杀手锏，实际上根本不能陪她玩多久。
这是诈欺！
望着房内的狼藉，再看向地上七零八落的木偶残骸，她难得萌生出一丝悔意。
早知道就不该为了那点好奇……
扬脖瞧了瞧一片凌乱的四周，她瞥见了设置在床头的座机。
或许她能尝试打给其他人？
于是她抬起手——
然后懊恼地将脸埋进叠放在床边的被褥。
…呜，现在就连爬起来打电话的力气都暂时没有了。
……
两个男高中生的房号是1122，无论是楼层还是距离都与椎名桃所在的912相隔好一段，让不熟悉酒店环境的安废了番功夫才找到正确的位置。
“JOJO！承太郎！”
安气喘吁吁地拍着房门。
开门的人是花京院，发现安这么快就来敲门，他有些惊讶。
“发生什么事了？MOMO呢？”
“我找承太郎，大姐姐要我来说…”
“你找我做什么。”
听见声音，本来在浴室里做简单洗漱的空条承太郎放下手中半湿的毛巾，走到门口。
“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有东西在你这，要我来拿。”安挠挠脸颊，语气带着一点迷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找我跑腿…”
闻言承太郎眉头微蹙，印象中对方从未托付任何东西给他。
“她什么时候说的？”
“我们刚进房间没多久，大姐姐突然把我拉出来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关门一个人待在里面了。”
安问道，“呐，JOJO，她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你这里呀？这么着急叫我来。”
他没有回答安的问题。
而是向身旁的人凝声道，“花京院，这小鬼先交给你了，我要过去一趟。”
被提到的安有些不满地哼哼：“既然都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就别再叫小鬼什么的…”
原本花京院也同样有些摸不着头绪，但听承太郎这么说后，他顿时明白了椎名桃这么做的用意。
“该不会是——”
“啊，那家伙大概在房里发现了别的人。”
*
椎名桃靠着床脚，凌乱的白发与脸颊一块贴在床单上。听见有人敲门，她抬起搁在床上的脑袋有气无力道，
“进来吧，没有锁。”
说罢她又把脸埋回棉被堆中，虽然是她自己允许对方进来的，但还是有点不想让人瞧见自己这副虚弱的样子。
然而来者却不在她设想的范围内。
“这间酒店的服务实在敷衍，房间都不好好整理过再给客人使用。”
听见声音的椎名桃瞬间懵了下，她完全没想到会是他最先到。
对方并不是承太郎，更不是花京院，而是——
“为什么会……难道安去找你吗？”
身材高大的法国人走了进来。
“你说那个小鬼？她没来找我，是我打算来看看你们俩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在柜台的时候，波鲁那雷夫原本打算拿的是912这间的钥匙，但他动作慢了一步，这才换成了另一个比较靠近乔瑟夫他们的房号。
尽管他看上去大咧咧的，但刻在骨子里的骑士风度使他有时候还是会留心一些小事。
“其实我是打算来看过你们后，就去找阿布德尔和乔斯达先生他们俩，最后再找承太郎和花京院。”
他忽然顿了顿。
…脚下硌人的的触感有些奇怪。
波鲁那雷夫缓缓低下头。
这么一瞧，他差点没被地上面目全非颇具惊悚特效的木偶残躯吓到跳起来。
这东西的躯干和四肢断成了好几节，而被他踩中的圆滚滚木头脑袋，上头嵌还着玻璃珠子当眼睛，正死死的瞪视着他。
他连连后退好几步。
“我的老天！这是什么玩意啊MOMO！？”
棉被堆里传来她闷闷的回答：
“原本藏在这间房里准备偷袭的敌人，但已经被我解决了。”
“那家伙也是替身使者？对了，你怎么坐在地上，难道战斗的时候受伤了？”
波鲁那雷夫肃起一张脸问。
“唔……没有，跟那个没关系。”
椎名桃的半张脸从被子里冒出来，只露出额前卷曲的浏海和眼睛，她瞅向法国人。
“敌人的能力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破坏底下那个木偶后，他就没再发动攻击，可能逃走了吧。”
看着对方的神情，她随便撒了个谎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到脚，才爬不起来的。”
“哎？”波鲁那雷夫对她的说词感到困惑，“你的替身不是能够治疗？”
“因为一点小意外…我现在暂时用不了替身，需要休息……”
她突然想起什么，因此半抬手臂朝对方招了招，“啊，波鲁那雷夫，你能过来吗？”
法国人依言抖抖腿，踢开脚边的碎屑走了过去。
“可以是可以，但怎么——”
“你再站过来一点。”椎名桃指挥道，“然后背对着我蹲下来。”
尽管波鲁那雷夫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她所说的去做了，
“是这样吗？”
椎名桃满意的点点头，她喜欢这种会听从她使唤的人。
“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不要动。”
看着对方宽阔的后背，她伸出手——
然后趴到波鲁那雷夫的背上，并扯住对方只有单边的背心肩带。
“好了，现在郑重宣布，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你被任命为椎名桃号的舰长了！”
成功抓到一个代步工具的椎名桃清清嗓子，“因为我没办法走，需要有人帮我…”
波鲁那雷夫并没有拒绝。
他爽朗笑道，“Oui, mademoiselle（遵命，女士）！既然是淑女的请求，我怎么能狠心推辞呢。”
唔……
虽然本就不觉得对方会拒绝，他好说话的程度还是让椎名桃有些惊讶。
“…我现在发现，你人还挺好的。”
好到她觉得是笨蛋的程度。不过在她看来，好人大多不怎么聪明就是了。
但她并不讨厌。
“哈哈，那我就把这句话当夸赞了。”
法国人把她背起来走到门口，踩过散落一地的木屑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客人想前往的目的地是哪？”
见对方配合度这么高，她使唤起人的态度更加自然了。
她瞥了瞥地上被波鲁那雷夫踩过的破碎木块，懒洋洋地指了指电梯的方向，
“那边，先去找承太郎他们吧。”
*
因为旅游旺季的关系，大厅前的人不少，电梯要排上一阵子。
空条承太郎看了一眼，索性直接绕到乏人问津的楼梯间。
他大跨步越过好几个阶梯，很快就来到了椎名桃所在的楼层。
刚到走廊上，熟悉的嗓音就传进耳里。
“舰长，可以停下来了——”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椎名桃趴在波鲁那雷夫背上，在走廊的另一头向他挥手。
看到他，波鲁那雷夫走去电梯的脚步一转，改往他的方向走过来，“哟，我们正打算去找你呢，承太郎。”
看着他们两个，空条承太郎下意识拧眉问她，
“你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太慢了，”她拉长语调，“我现在走不动，只好先随便拉一个人来当代步工具。”
“我居然是随便选的…这么说也太打击人了！”底下的临时代步工具发出小小的抗议，“要不是我，你从哪里找来这么风趣幽默的舰长啊MOMO！”
“别伤心，我挺中意你的。”椎名桃拍了拍他的肩充作安慰，“做得很好哦，舰长。”
听话的人总是讨人欢心一点。
她也喜欢听话的人。
可能是疲惫导致的错觉，波鲁那雷夫想，他竟然对这个敷衍的称赞感到一点谜之感动。
“总的来说，敌人已经被我解决了，虽然不知道本体在哪里，但他应该没办法再来找麻烦了…”
“那都无所谓。”
空条承太郎注视着她：“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变成这副样子的。”
打量一下他的脸色，她示意波鲁那雷夫靠着墙把她放下来：
“不是很重要啦，总之你过来一下。”
然而承太郎用一种她不太能理解的沉默眼神看着她。
直到她都要开始后悔没继续跟着波鲁那雷夫后，才压了压帽沿走近她。
“做什么。”
“背我！”她伸出双手理直气壮的说，“我本来就打算找你，是你太慢到才找波鲁那雷夫的。”
旁边的波鲁纳雷夫：……
刚刚的感动瞬间消失了。
椎名桃歪着头看一言不发的他，
“承太郎？JOJO？空条君？你快点嘛。”
“……”
“……真是够了。”
他说道，“没有下次，上来。”
于是椎名桃如愿以偿换到了她想要的代步工具。
“真的很高呢——”
她的下巴搁在对方肩上，双手怀着他的脖颈发出感叹。
承太郎的视野果真不一般，她现在看什么都是矮的，甚至能居高临下称波鲁那雷夫矮个子了。
长得高腿也长，而他的腿长还有个好处，那就是走快的同时，不会让上面的人感到颠簸。
椎名桃很满意现在的代步工具人。
如果波鲁那雷夫能再更高点，会更合她心意的。
走廊铺着的厚实地毯吸去了行走时的脚步声，这个空间安静的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她眯起眼，眼皮几乎要阖上的时候，听到了对方低沉的声音，
“再发生这种事，记得叫我。”
“什么啊，”她咕哝道，“明明就是你太晚来…”
“你这婆娘还没听明白吗。”
他说，“我要你第一个来找的人是我，还有…”
放松的身体因为他的未尽之言而紧绷起来，她总觉得对方下一句会冒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现在她也没力气跳下来跑掉，所以——
“我现在很累，什么都听不见。”
她选择打断对方并捂住耳朵，
“就算听到也会当没听到的，承太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