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经查边境并无云北鸿大将军好大喜功、固执己见用了错误战术导致边境连失两城之说，市面之言论皆为谣言，即是谣言，也就无云缨于灵堂上所言是为父兄开脱罪责所说。
又查市面之所以有此谣言和脏水，皆为兵部郎中王邱实暗中找人散布而为......证据确凿，故免去王邱实兵部郎中之职，其及其家眷流放塔州。
至于王邱实之死，是为江湖中人报私仇，犯人全身黑斗篷带着面具，官府正通缉此人，若有线索，可上报于顺天府，顺天府再上报于大理寺和刑部，一经抓捕，可领纹银百两。”
果然，案子直接结在王邱实这里！
意料之中，但云缨真听到时，心中还是涌起一丝不甘。
可再不甘又如何？查不出黑斗篷之人，也就不知其最终背后之人，更无指向最终背后之人的证据。
云缨深呼吸两下，敛去眸中情绪，准备带着家人朝皇宫的方向一拜，但脚步才一动，就听停顿下来的御史大夫又大声道：
“另，皇上口谕......”
这下，不止将军府的人，来观看的其余人也都跪了下来。
“云北鸿大将军与其儿郎，一心为国为民，于我大庆是忠烈之将，是功臣，其名誉不容诋毁，若再有谣言污蔑，朕绝不姑息，定当杀尽乱议之人。”
如此，于心中这个结案结果再有一丝不甘，也都消失得丝毫不剩。
告御状，求皇上彻查，主要就是光明正大向百姓表明朝廷对她阿爹他们战死的态度，以及震慑想给将军府再一次泼脏水的人，让其彻底断了念头。
即便最终背后之人没有扯出，这个主要目的也达到了，云缨本就能接受这个结案结果。
而皇上的口谕，让其主要目的达到了最佳的高度，有了切切实实的保障，她心中的不甘又怎会不消失？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缨带着自家阿娘她们喊着的感谢声，多了真心实意，她现下能确定了一点，她舅舅之前所说皇上对于镇国大将军府是有信任的前提在其中是为真。
听着百姓们紧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喊，云缨的唇角微微勾起。
她想，这最终背后之人此刻应很怒火中烧吧！
呵，也不是她一个人心有不甘啊！
也确实如云缨所想，不远处的茶楼雅间，二皇子听了此番口谕，原本的好心情顿时停在脸上。
随后眸色越来越深，直至砸了一个茶杯，才压下心中的怒气。
与他不远的雅间，四皇子也顿住了嘴边的笑，但只一会儿，又恢复原模原样的弧度。
“赤羽，你说我那个二皇兄此刻是不是在砸东西？”
身后候着的赤羽没回答这话，只道：“二殿下和五殿下也在茶楼中。”
楚承明也不是一定要有个答案，顺着就道：“也对，不是在二皇子府，应是要克制一些的。”
不等赤羽回复，又自言自语道：“罢了，避免二皇兄迁怒，咱等会儿还是去五皇子府吧。”
“是。”
再一个雅间，五皇子不再克制嘴边的笑意，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待心中愉悦褪去一些，才垂眸沉思道：他父皇这口谕是单纯为云北鸿？还是给将军府一个安抚？
片刻后，轻叹一声，起身朝身后的人道：“走吧，回府。”
前脚五皇子刚到府，后脚四皇子就来“敲”了门。
“四皇兄，你这是？”
像是看不到自家五皇弟脸上特意装出的疑惑一般，四皇子嘴角的笑意加深，“听说五弟府中的菊花开了，你四哥我就冒昧来打扰了。”
楚承朝顿时嘴角一抽，很是无奈顺着这称呼干脆道：“如此，那四哥这边请。”
领着人到菊园，看着人把各式品种的菊花都摸一遍，楚承朝也十分耐心不多说。
“五弟，你可知王邱实背后之人是谁？”
突起的话题，楚承朝也不惊讶，他这个四皇兄进府的第一时间，他就猜到这人来此的目的。
看菊花什么的不过是借口，但...他选择不配合！
楚承朝轻笑一声，“四哥说得什么话？案子都已结于王邱实，哪还有什么背后之人。”
“啧......”楚承明长啧。
随即也笑一声，“行吧，五弟即这般认为，那就是这般吧。”而后指着刚轻轻抚摸过的芍药菊，又道：“这盆不错，可否能送给四哥？”
“四哥喜欢，五弟又怎能不送？是派人送去四哥府中？还是等会儿四哥直接带走？”
“那便多谢五弟了，等会儿直接带走吧。”
“自家兄弟，四哥客气了。”即要装兄弟情深，楚承朝就打算装到底，亲昵的话语顺口就来。
把人一送走，楚承朝脸上的笑意就停了下来，眸中也算不上暗沉，只是带着一丝冷意。
他这个四皇兄啊，温文尔雅装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亲和的人了！
“殿下，四皇子这是？”黑衣侍卫夜玄看自家主子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忍不住问道。
“他呀，这是想让我与二皇兄斗上呢，不过......”
微微一停，楚承朝嘴角勾起一抹深意，“不过倒是让我确认了一事。”话落，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渐渐又转为坚定。
“夜玄，晚上给云缨送个消息。”
“是。”
*
宫中，楚元枭听了曹海汇报的黑斗篷之人最新调查结果后，盯着桌上的折子沉思片刻，才吩咐道：“让叶清安不必再调查下去。”
“是。”曹海也不问缘由，张口就回。
而后说起皇上之前吩咐的事，“督掌司查了这些日子，并未发现四皇子要拉拢镇国大将军府。”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这个四儿子可不蠢，淑妃也不蠢，调查只是以防万一，楚元枭轻“嗯”了一声。
挥手让人退下后，看向福德，“淑妃可是今儿召见安南王才回京的女儿？”
“回陛下，是，安南王的女儿才到淑阳宫不久。”
像是正等着福德后一句话一般，楚元枭立刻道：“摆驾淑阳宫。”
“是。”
与自家姑母叙完了家事，萧琬刚被自家姑母拉着坐下准备用膳，就听殿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连忙起身，跟随自家姑母行礼：“恭迎皇上。”
楚元枭上前扶起淑妃，才朝一众人道：“都平身吧。”
起身的萧琬，悄悄打量了一眼穿着明黄衣袍，威风凛凛的至尊之人，瞧着那眉眼间对姑母的一抹温和，心中一顿。
随即她就听见自家姑母更加温和的声音，“皇上，您怎来了？可用了膳？”
“朕无事就不能来看看爱妃？”
淑妃顿时嗔怪道：“皇上又打趣臣妾。”
“哈哈哈......”
淑妃无奈的看着人笑，而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跟随也笑起来。
按理说，看着此番场景，萧琬应为她姑母高兴，又或者不为她姑母，她也应该脸上展示出笑意。
可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了一丝怪异。
想不清楚，弄不明白，也不能明面上好奇的怪异！
这丝怪异扯着她，让她脸上只堪堪舒展一些。
“这就是安南王唯一的女儿了吧？”
听到皇上的声音，萧琬赶忙收起思绪，屈身回道：“臣女萧琬见过皇上。”
“好好好，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臣女谢皇上夸奖。”
见此，淑妃也不追着问皇上是否用了膳的问题，笑着道：“臣妾刚准备和琬儿用膳，皇上您也一起呗？”
“好。”
有了之前的打趣，萧琬也不惊讶自家姑母话语间继续带着的随意了，跟在两人的身后，等皇上和自家姑母坐下，才在她姑母的另一旁坐下。
而后如皇上夸赞的那般，落落大方看着福德公公验菜，吃着宫人的布菜。
直到自家姑母向皇上提出要为她办宴席，皇上同意了时，才赶忙又起身道谢。
原本想着在用膳时与她姑母打探四皇子对云缨是否有想法的打算，已彻底埋在了心底。
*
王邱实背后之人是丞相！
看完五皇子让侍卫送来的这消息，云缨沉着脸，把信纸烧于香炉中。
脑中想着这消息的准确度，以及避嫌的五皇子为何要告诉她这个消息？
前者，她和自家舅舅猜测过最大的可能是丞相府，云缨现在也这么认为，因而这个准确度她想来想去也有十之九九。
后者......五皇子这是单纯不想她糊涂？还是想让将军府对付丞相等？
若想让将军府对付丞相，可又为何要避嫌？
自她阿姐接了大将军之职赶赴战场后，大家都默认她阿姐和五皇子的婚事已没了可能，云缨她们也这么认为。
也好在赐婚圣旨未下，省去了很多麻烦。
五皇子主动避嫌，太师府也没......等等。
贤妃以云家欠太师府一个人情这事为五皇子求娶她阿姐，她阿爹没拒绝会不会不单只是因为人情？
会不会还有皇上想让云家嫡长女嫁给五皇子的原因在里面？
云缨的思绪回到最初，意识到宫中有人打她主意，她询问她大哥的最初；再又回到她舅舅与她说皇上与她阿爹的少时友谊时。
仔细想了一遍，云缨做了一个假设，假设是皇上想让五皇子娶她阿姐。
有了这个前提，云缨才又顺着想皇上为何要把将军府和五皇子绑在一起？
是为平衡各皇子权势？还是......倾向于太子人选是五皇子？
五皇子背后是太师，桃李满天下之贤；二皇子背后是丞相，百官之首；四皇子背后是安南王，南边兵权掌管者；她阿爹，是皇上信任之人，也是北边兵权掌管者。
太师加北边兵权掌管者，对上丞相，亦或者对上南边兵权掌管者？
怎么看也是第一者的权势大过后两者，那皇上是倾向于五皇子为......不，如此也太过明显。
皇上即倾向于五皇子，又怎会如此明晃晃？他不怕二皇子和四皇子联合起来对付五皇子吗？
皇上还在壮年，不可能过早把自己的太子人选暴露出来当靶子，除非他忌惮各皇子，要一个接一个除掉。
但皇上于国事上是明君，又怎可能第一个就除掉他信任的镇国大将军？况且太师还是他的老师，更不可能是首选。
再而且，三足鼎立比两足对峙更加平衡，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还是为平衡各皇子的权势。
那二皇子、四皇子的背后......应不单只是丞相、安南王，或者还有......掌管大庆西边兵权的侯爷？又或者京卫四城督军的统领也参与了在其中？
皇上知道，是以才让镇国大将军府和五皇子绑上。
那二皇子、四皇子等人清楚皇上已知道他们暗中的权势了吗？
若不清楚......不，应是不管清不清楚？他们都不希望五皇子与镇国大将军府绑上。
所以二皇子打了要娶她为侧妃的主意，但她阿爹和大哥以暴露云小五是云缨这事，给皇上递上理由而阻止了。
如此，二皇子和丞相等肯定会再想其他办法阻止五皇子绑上将军府。
只是这个办法还没开始实施，北齐大军就压境，她父兄就受命北上......等等，战场这也是他们阻止的一个好机会。
那她父兄的战死会不会就是二皇子和丞相等导致的结果？
还有四皇子等，他这方的阻止办法会不会也是让她父兄死在战场？
云缨的脸色越想越沉，皱起的眉眼也越来越深，思绪中已完全没了五皇子为何要避嫌的纠结？全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两人中谁更可能是致使她父兄战死的牛鬼蛇神？
出不来的结果还未想到底，耳边就突然传来云冬的声音。
“小姐，叶公子又私下来了您院中。”
又查市面之所以有此谣言和脏水，皆为兵部郎中王邱实暗中找人散布而为......证据确凿，故免去王邱实兵部郎中之职，其及其家眷流放塔州。
至于王邱实之死，是为江湖中人报私仇，犯人全身黑斗篷带着面具，官府正通缉此人，若有线索，可上报于顺天府，顺天府再上报于大理寺和刑部，一经抓捕，可领纹银百两。”
果然，案子直接结在王邱实这里！
意料之中，但云缨真听到时，心中还是涌起一丝不甘。
可再不甘又如何？查不出黑斗篷之人，也就不知其最终背后之人，更无指向最终背后之人的证据。
云缨深呼吸两下，敛去眸中情绪，准备带着家人朝皇宫的方向一拜，但脚步才一动，就听停顿下来的御史大夫又大声道：
“另，皇上口谕......”
这下，不止将军府的人，来观看的其余人也都跪了下来。
“云北鸿大将军与其儿郎，一心为国为民，于我大庆是忠烈之将，是功臣，其名誉不容诋毁，若再有谣言污蔑，朕绝不姑息，定当杀尽乱议之人。”
如此，于心中这个结案结果再有一丝不甘，也都消失得丝毫不剩。
告御状，求皇上彻查，主要就是光明正大向百姓表明朝廷对她阿爹他们战死的态度，以及震慑想给将军府再一次泼脏水的人，让其彻底断了念头。
即便最终背后之人没有扯出，这个主要目的也达到了，云缨本就能接受这个结案结果。
而皇上的口谕，让其主要目的达到了最佳的高度，有了切切实实的保障，她心中的不甘又怎会不消失？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缨带着自家阿娘她们喊着的感谢声，多了真心实意，她现下能确定了一点，她舅舅之前所说皇上对于镇国大将军府是有信任的前提在其中是为真。
听着百姓们紧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喊，云缨的唇角微微勾起。
她想，这最终背后之人此刻应很怒火中烧吧！
呵，也不是她一个人心有不甘啊！
也确实如云缨所想，不远处的茶楼雅间，二皇子听了此番口谕，原本的好心情顿时停在脸上。
随后眸色越来越深，直至砸了一个茶杯，才压下心中的怒气。
与他不远的雅间，四皇子也顿住了嘴边的笑，但只一会儿，又恢复原模原样的弧度。
“赤羽，你说我那个二皇兄此刻是不是在砸东西？”
身后候着的赤羽没回答这话，只道：“二殿下和五殿下也在茶楼中。”
楚承明也不是一定要有个答案，顺着就道：“也对，不是在二皇子府，应是要克制一些的。”
不等赤羽回复，又自言自语道：“罢了，避免二皇兄迁怒，咱等会儿还是去五皇子府吧。”
“是。”
再一个雅间，五皇子不再克制嘴边的笑意，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待心中愉悦褪去一些，才垂眸沉思道：他父皇这口谕是单纯为云北鸿？还是给将军府一个安抚？
片刻后，轻叹一声，起身朝身后的人道：“走吧，回府。”
前脚五皇子刚到府，后脚四皇子就来“敲”了门。
“四皇兄，你这是？”
像是看不到自家五皇弟脸上特意装出的疑惑一般，四皇子嘴角的笑意加深，“听说五弟府中的菊花开了，你四哥我就冒昧来打扰了。”
楚承朝顿时嘴角一抽，很是无奈顺着这称呼干脆道：“如此，那四哥这边请。”
领着人到菊园，看着人把各式品种的菊花都摸一遍，楚承朝也十分耐心不多说。
“五弟，你可知王邱实背后之人是谁？”
突起的话题，楚承朝也不惊讶，他这个四皇兄进府的第一时间，他就猜到这人来此的目的。
看菊花什么的不过是借口，但...他选择不配合！
楚承朝轻笑一声，“四哥说得什么话？案子都已结于王邱实，哪还有什么背后之人。”
“啧......”楚承明长啧。
随即也笑一声，“行吧，五弟即这般认为，那就是这般吧。”而后指着刚轻轻抚摸过的芍药菊，又道：“这盆不错，可否能送给四哥？”
“四哥喜欢，五弟又怎能不送？是派人送去四哥府中？还是等会儿四哥直接带走？”
“那便多谢五弟了，等会儿直接带走吧。”
“自家兄弟，四哥客气了。”即要装兄弟情深，楚承朝就打算装到底，亲昵的话语顺口就来。
把人一送走，楚承朝脸上的笑意就停了下来，眸中也算不上暗沉，只是带着一丝冷意。
他这个四皇兄啊，温文尔雅装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亲和的人了！
“殿下，四皇子这是？”黑衣侍卫夜玄看自家主子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忍不住问道。
“他呀，这是想让我与二皇兄斗上呢，不过......”
微微一停，楚承朝嘴角勾起一抹深意，“不过倒是让我确认了一事。”话落，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渐渐又转为坚定。
“夜玄，晚上给云缨送个消息。”
“是。”
*
宫中，楚元枭听了曹海汇报的黑斗篷之人最新调查结果后，盯着桌上的折子沉思片刻，才吩咐道：“让叶清安不必再调查下去。”
“是。”曹海也不问缘由，张口就回。
而后说起皇上之前吩咐的事，“督掌司查了这些日子，并未发现四皇子要拉拢镇国大将军府。”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这个四儿子可不蠢，淑妃也不蠢，调查只是以防万一，楚元枭轻“嗯”了一声。
挥手让人退下后，看向福德，“淑妃可是今儿召见安南王才回京的女儿？”
“回陛下，是，安南王的女儿才到淑阳宫不久。”
像是正等着福德后一句话一般，楚元枭立刻道：“摆驾淑阳宫。”
“是。”
与自家姑母叙完了家事，萧琬刚被自家姑母拉着坐下准备用膳，就听殿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连忙起身，跟随自家姑母行礼：“恭迎皇上。”
楚元枭上前扶起淑妃，才朝一众人道：“都平身吧。”
起身的萧琬，悄悄打量了一眼穿着明黄衣袍，威风凛凛的至尊之人，瞧着那眉眼间对姑母的一抹温和，心中一顿。
随即她就听见自家姑母更加温和的声音，“皇上，您怎来了？可用了膳？”
“朕无事就不能来看看爱妃？”
淑妃顿时嗔怪道：“皇上又打趣臣妾。”
“哈哈哈......”
淑妃无奈的看着人笑，而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跟随也笑起来。
按理说，看着此番场景，萧琬应为她姑母高兴，又或者不为她姑母，她也应该脸上展示出笑意。
可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了一丝怪异。
想不清楚，弄不明白，也不能明面上好奇的怪异！
这丝怪异扯着她，让她脸上只堪堪舒展一些。
“这就是安南王唯一的女儿了吧？”
听到皇上的声音，萧琬赶忙收起思绪，屈身回道：“臣女萧琬见过皇上。”
“好好好，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臣女谢皇上夸奖。”
见此，淑妃也不追着问皇上是否用了膳的问题，笑着道：“臣妾刚准备和琬儿用膳，皇上您也一起呗？”
“好。”
有了之前的打趣，萧琬也不惊讶自家姑母话语间继续带着的随意了，跟在两人的身后，等皇上和自家姑母坐下，才在她姑母的另一旁坐下。
而后如皇上夸赞的那般，落落大方看着福德公公验菜，吃着宫人的布菜。
直到自家姑母向皇上提出要为她办宴席，皇上同意了时，才赶忙又起身道谢。
原本想着在用膳时与她姑母打探四皇子对云缨是否有想法的打算，已彻底埋在了心底。
*
王邱实背后之人是丞相！
看完五皇子让侍卫送来的这消息，云缨沉着脸，把信纸烧于香炉中。
脑中想着这消息的准确度，以及避嫌的五皇子为何要告诉她这个消息？
前者，她和自家舅舅猜测过最大的可能是丞相府，云缨现在也这么认为，因而这个准确度她想来想去也有十之九九。
后者......五皇子这是单纯不想她糊涂？还是想让将军府对付丞相等？
若想让将军府对付丞相，可又为何要避嫌？
自她阿姐接了大将军之职赶赴战场后，大家都默认她阿姐和五皇子的婚事已没了可能，云缨她们也这么认为。
也好在赐婚圣旨未下，省去了很多麻烦。
五皇子主动避嫌，太师府也没......等等。
贤妃以云家欠太师府一个人情这事为五皇子求娶她阿姐，她阿爹没拒绝会不会不单只是因为人情？
会不会还有皇上想让云家嫡长女嫁给五皇子的原因在里面？
云缨的思绪回到最初，意识到宫中有人打她主意，她询问她大哥的最初；再又回到她舅舅与她说皇上与她阿爹的少时友谊时。
仔细想了一遍，云缨做了一个假设，假设是皇上想让五皇子娶她阿姐。
有了这个前提，云缨才又顺着想皇上为何要把将军府和五皇子绑在一起？
是为平衡各皇子权势？还是......倾向于太子人选是五皇子？
五皇子背后是太师，桃李满天下之贤；二皇子背后是丞相，百官之首；四皇子背后是安南王，南边兵权掌管者；她阿爹，是皇上信任之人，也是北边兵权掌管者。
太师加北边兵权掌管者，对上丞相，亦或者对上南边兵权掌管者？
怎么看也是第一者的权势大过后两者，那皇上是倾向于五皇子为......不，如此也太过明显。
皇上即倾向于五皇子，又怎会如此明晃晃？他不怕二皇子和四皇子联合起来对付五皇子吗？
皇上还在壮年，不可能过早把自己的太子人选暴露出来当靶子，除非他忌惮各皇子，要一个接一个除掉。
但皇上于国事上是明君，又怎可能第一个就除掉他信任的镇国大将军？况且太师还是他的老师，更不可能是首选。
再而且，三足鼎立比两足对峙更加平衡，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还是为平衡各皇子的权势。
那二皇子、四皇子的背后......应不单只是丞相、安南王，或者还有......掌管大庆西边兵权的侯爷？又或者京卫四城督军的统领也参与了在其中？
皇上知道，是以才让镇国大将军府和五皇子绑上。
那二皇子、四皇子等人清楚皇上已知道他们暗中的权势了吗？
若不清楚......不，应是不管清不清楚？他们都不希望五皇子与镇国大将军府绑上。
所以二皇子打了要娶她为侧妃的主意，但她阿爹和大哥以暴露云小五是云缨这事，给皇上递上理由而阻止了。
如此，二皇子和丞相等肯定会再想其他办法阻止五皇子绑上将军府。
只是这个办法还没开始实施，北齐大军就压境，她父兄就受命北上......等等，战场这也是他们阻止的一个好机会。
那她父兄的战死会不会就是二皇子和丞相等导致的结果？
还有四皇子等，他这方的阻止办法会不会也是让她父兄死在战场？
云缨的脸色越想越沉，皱起的眉眼也越来越深，思绪中已完全没了五皇子为何要避嫌的纠结？全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两人中谁更可能是致使她父兄战死的牛鬼蛇神？
出不来的结果还未想到底，耳边就突然传来云冬的声音。
“小姐，叶公子又私下来了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