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夏知瑜的队友碎嘴华妈妈再次提供了有利的情报。

    【老夫人不喜欢别人狡辩顶撞她,二小姐这么蠢笨,上次就被祠堂罚跪了,这次肯定又要难逃一劫。唉,可怜我还得陪她罚站。】

    【她要是能直接认错,估计还能免去罚跪,只是禁足八成是跑不了了。】

    此时面对祖母的质问,夏知瑜垂下头,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其实她眼珠子转了下,早就想好了怎么应付过去。

    “祖母,就方才那等场面,知瑜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曾见过啊。知瑜见那王查楠如此豪放性格,又见三妹妹对这查楠维护异常,两人既是青梅竹马又是两情相悦,便以为三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王查楠的。”

    夏知瑜朱唇轻启,缓缓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回答。她刚才等祖母醒来的功夫,这套说辞背了个滚瓜烂熟。

    话说一半,她觑着祖母神色未变,又继续把后面早已打好的腹稿吐露出来,“祖母~都怪知瑜久居内宅,日常都在跟着女师做功课,同外人接触的少。方才又谨记祖母平日里的教导,寻思着体恤家人关心下三妹妹身体,这才一时说错了话......”

    “至于如何得知三妹妹怀着身子的......”夏知瑜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室内的众人,装作胆小怕得罪人的样子。

    此时内间里已经没几个人了,小辈都被老夫人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房中只余下夏知瑾的亲娘冯姨娘,以及听到家里出事,从府外匆匆赶回来的岳阳侯,在剩下的,就是老夫人院子里一些得脸的老人儿和去抓安胎药的当事丫鬟绿柳。

    而夏知瑾本人在刚才的混战中动了胎气,被下人先送回自己的院子了。还有一点就是,任嬷嬷怕老夫人醒来看到三小姐又气晕过去,没敢让她留在这面。

    祖母见她这副胆怯样子,心头的怀疑去了半分,“但说无妨。”

    夏知瑜愁眉苦脸,似是苦恼,“是,那祖母,孙女就一五一十照实说了。孙女倒是也想提前告诉您这件事,但孙女也是今日才知道三妹妹怀孕了的。”

    ”今日上午的女课是花艺,女课结束后我就回院子用膳了,用完午膳我去花园里散步,想着采上几支花来献给祖母。结果我在去花园的路上碰到了三妹妹和绿柳......我先是见到三妹妹在树下干呕......又听到三妹妹吩咐绿柳去正心堂抓安胎药......”

    夏知瑜说得吞吞吐吐,一张小脸变得绯红,把一个未出阁的大家小姐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且她先是暗戳戳地提了提自己功课多么认真,又不经意间表达了自己对祖母的赤诚孝心,守规矩又知礼节,这样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就算是老夫人对她再刻薄,想来也是挑不出她的错来。

    她只想被罚个禁足,可不想去祠堂罚跪了。

    冯姨娘:“你胡说!老夫人你可不能听二小姐一派胡言乱冤枉三小姐!绿柳,绿柳你来说!”

    尖锐的女声刺得夏知瑜的耳朵嗡嗡的。

    没想到老夫人还没说话,站在一边的冯姨娘先沉不住气了。

    冯姨娘边说边把躲在后面的绿柳扯到了众人跟前,“绿柳,你来跟老夫人说说,你今日可有见过二小姐?”

    冯姨娘早就跟绿柳通完了气。

    老夫人睨着没有规矩的冯姨娘,忍着没有发作,“绿柳,你说。”

    绿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回老夫人的话,三小姐和奴婢今日确实路过了花园,三小姐也确实在树下干呕了一阵。但这都是因为今日食物不太新鲜,三小姐吃坏了肚子,而且奴婢并没有见到二小姐,不知道二小姐是......”

    绿柳说着惊惶地抬头看了一眼夏知瑜,颤巍巍地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三小姐吩咐我去正心堂抓的是调理肠胃的药,这一点正心堂的大夫可以作证。老夫人明鉴啊!”

    夏知瑜都要被气笑了,还是小看这些古代人颠倒黑白的能力了,她有心辩驳,但现下不能暴露她偷溜出府的事,让她有口难言。

    “祖母,孙女不敢对您撒谎啊~若孙女说的有半点谎话,天打雷劈。”

    古人对誓言看得重,她话也只能说到这份上,信不信就看这老夫人的了。

    反正内厅里夏知瑾的脸色变得那么快,傻子才看不出来有问题。

    “你这逆女!你母亲不在你无人管教,还学会构陷手足了!”从打进门就一直在满脸怒容地瞪着夏知瑜的岳阳侯先爆发了。

    从天而降的高帽哐当一声,扣在了夏知瑜头上。

    夏知瑜:“......”

    她算到了一切,没算到这个隐形的爹。

    岳阳侯怒容不消,“你给我去祠堂——”

    “哎呦,离老远就听到二叔的说话声了,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一个绯红的身影跨过了门槛,出现在了房内众人的面前。

    夏知瑜看到来人,被着实地晃了一下。这么挑人的颜色都能穿得毫不违和,普通人可真不敢这么穿。

    绯衣男子一双晶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自带三分戏谑。

    他在室内站定,通身散发着妖冶慵懒的气质。

    说话时薄唇勾起,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笑意,嘴里说着关切的话,但话音里可感受不到一点真诚。似笑非笑的样子,甚至透着点儿邪气。

    夏知瑜在心里暗自嘀咕,又是个帅哥,府里居然还有这等出色的人物。

    岳阳侯看到来人,一下子闭上了嘴,虽然有点没面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是有点怵这个侄子的。

    夏既明扫视了一圈室内的人,和夏知瑜小猫一样带着好奇的视线对上了。

    他眼里聚起了一点笑意,冲夏知瑜眨了下眼睛,就收回了视线。

    夏知瑜接收到绯衣男子的示好有点懵,这谁啊。

    【自从离了老太太的院子,都一个月没见到大公子了,大公子还是这般俊俏。要是我年轻个几十岁......可惜啊,君生我未......】

    夏知瑜:......

    夏知瑜彻底被华妈妈干沉默了,她觉得以华妈妈现在的样子,完全能倒推出她年轻时的样子了......

    不过,这就是她大伯家的大公子啊。

    只听府里众人总是要提起家里出色的大公子,但夏知瑜穿过来后一次都没有见过。今日一见,别的不说,就这外貌,就非常值得日日提起了。

    夏既明毫不避讳地直接跨坐在了老夫人的榻上,“祖母,孙儿回来迟了,您身体如何了?”

    他的话语间难得的带了几分真心,他这祖母虽然心思深、有些势利眼,但不管怎么说,对他从来都是比对旁人多了几分纵容。

    老夫人终于露出了醒来后的第一个笑容,“你这孩子,又出去跑哪疯了?”口中带着些嗔怪,但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慈爱。

    夏既明:“祖母,我可没乱跑,今天是宫里有事。我这边一听说祖母病了,这刚散值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话落,顺势握住祖母虚打在他身上的手,瞟了一眼岳阳侯又道,“刚才就听到二叔发火,家里出什么事了?”

    岳阳侯:“没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

    岳阳侯可不想让侄子掺和自己这房的事,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凭白让人笑话。

    夏既明当然不能让岳阳侯如愿,“二叔这就拿我当外人了吧,有什么事是我这个亲侄子不能知道的。”

    “祖母,你来评评理,二叔这是不是排挤我。”

    老夫人当然站在大孙子的一边,在她心里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瞒着的,早晚得知道。

    任嬷嬷在老夫人的示意下,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抖落了个干净。

    虽然夏既明已经在闻应淮那里听过一次了,但又听了一遍还是那么有意思。而且任嬷嬷这人老成精的,讲起故事来,可比闻应淮的探子绘声绘色多了。

    “祖母,我听明白了。这个事现在也不好下定论,回头咱们把正心堂的大夫请过来问个清楚。我相信三妹妹是清白的,回头我请宫里的太医官也来给三妹妹问个诊,还她个清白。这样不光三妹妹,咱家其他姑娘的婚事也不会被影响。”夏既明沉吟一下,给出了自己的安排。

    “这样甚好。”岳阳侯本就不相信三女儿失了身,听了侄子的一番安排后,心下十分赞成,但依然不忘剜作乱的二女儿一眼。

    冯姨娘:“不可啊!”

    许久没出声的冯姨娘跳了出来,出声阻拦,看到众人惊异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些。

    夏既明眉梢一挑,“你急什么?”

    夏知瑜:干得好,我的嘴替。

    便宜爹一双大大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智慧,“对啊,舒娘你不要插嘴,咱们知瑾清清白白地官家小姐,可不能认下这盆脏水,等着太医官来看过,定能还知瑾一个清白。”

    岳阳侯满脸都是对女儿清白的信任,以及对冯姨娘跳脚阻拦的不认同。他觉得冯姨娘后宅女人就是没见识,不懂这其中的道道,太医官来证实三女儿还是完璧之身,可比民间的郎中权威得多。

    屋子里的其他人看着岳阳侯,都是一脸的一言难尽,就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夏知瑜闷头似在认错,但其实她都快憋不住笑了。

    没想到,这屋里还真有傻子!

章节目录

穿到侯府我拿了天崩剧本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火猫三丈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火猫三丈并收藏穿到侯府我拿了天崩剧本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