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西里斯下床打开了门。卡罗尔跟在他身后，简单和雷古勒斯打了个招呼。
“雷古勒斯，你还好吗？”
“他好得很，克利切有的是办法照顾他。”
西里斯的语气酸溜溜的，还夹杂着一些怒气。卡罗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态度。雷古勒斯倒只是弯着嘴角，自顾自走了进来。
“嗯，我挺好的。”
“那你们聊。”
卡罗尔起身时摸到魔杖，顺手就对着自己用了个闭耳塞听咒。
她从清醒过来就在疑惑克利切究竟带他们来了什么地方。
既然雷古勒斯也在这里…卡罗尔环视一圈，从周围的布置来看，十有八九是布莱克老宅。
西里斯看了一眼她打量着四周的样子，收回视线的那一刻，眼里的温度就逐渐降了下来。
他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克利切和雷古勒斯上楼的背影。
女巫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躺在地上，垂落的棕色长发彻底挡住了她的面容。
可西里斯怎么会认不出她。他不知道卡罗尔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几乎要在这一瞬间倒流。
不管是什么…那都是她原本不需要经历的事情。
西里斯一直觉得是自己打乱了卡罗尔规整的人生。
他知道卡罗尔的内心也和自己一样向往自由，可十五岁的西里斯会为了追寻自由赴汤蹈火，会对并不热衷于冒险的人嗤之以鼻。
而二十一岁的西里斯，即使被家族除名也仍旧活在有色眼镜里。他不在乎，但他认为让卡罗尔和自己并肩的代价，总归不应该是让她受伤。
西里斯双膝着地跪在她身边，颤抖着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在感觉到手边温热的气流时，西里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抱起卡罗尔就熟门熟路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西里斯知道，他被除名后这个房间和杂物间没什么区别，平时也不会有人进来。
但西里斯现在不得不时刻警惕着。他把卡罗尔轻轻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角，就又变回了阿尼玛格斯形态。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以阿尼玛格斯形态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东躲西藏，时刻等待着凤凰社的命令，也等待着手上的戒指传来她的消息。
西里斯觉得自己很擅长等待。他可以为了一口食物在饭店后厨转悠好半天，可以在临时的住处一层层慢慢加上保护魔咒，可以坚持着盼望胜利的到来。
西里斯就这样趴在她的床边，等待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能再度映上自己的身影。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样无法言说的，不停在心底翻涌的刺痛；这样让人手足无措的，像是心脏都在下坠的错觉——叫做心疼。
他也许还是没那么擅长等待。
不然怎么会在看见她睫毛颤动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摇着尾巴扑上去了呢。
雷古勒斯对摧毁魂器的过程轻描淡写，也没有提起自己原本要只身赴死的打算。他只说放在机关里的假魂器一时半会不会被发现，让西里斯抓紧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
“你知道吗…”
卡罗尔正凑在墙边端详墙上麻瓜女郎的海报。雷古勒斯垂下了眼，轻轻笑了笑。
“我一直很羡慕你。”
西里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你都和家里人的要求反着来，母亲骂你就扬长而去。”
“敢爱敢恨真好啊，西里斯，但我做不到。”
“即使母亲抱住我的动作用力到像在发泄，即使站在我面前的她对你的叫骂也从来没有停下——我感受不到爱，但我做不到否认她的爱，做不到丢下自己作为布莱克的身份。”
“我得用尽一生去守护这个家族。所以我向往权利，向往力量，所以我加入了食死徒。”
这恐怕是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以后，西里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凝视他。
在西里斯眼里，他的弟弟曾经是他被监禁的童年里唯一的玩伴，但终究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和其他布莱克没什么不一样的斯莱特林。于是他曾经理所当然的认为，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也只是因为血统狂热。
“你在后悔吗？”
“谈不上后悔。”
雷古勒斯抬起眼。那双和西里斯近乎一模一样的灰色眼睛里，看到的终于不再是他愤然离去的背影。
“当初我选择加入食死徒，现在我选择把这一切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不会为自己的任何选择后悔。”
西里斯迎上雷古勒斯坦然的目光。
他们都姓布莱克，一样偏执，一样傲慢，连身体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
西里斯选择反抗，雷古勒斯选择顺从。多年后他们又殊途同归，虽然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但终究走在了同一条路上。
“她对我说，黑魔王一定会倒台。”
西里斯当然知道雷古勒斯说的是谁。他有些意外，印象里的卡罗尔无心参与巫师界的纷争，对这些事情的关心也仅限于希望认识的人都健康平安。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然后她反问我说——”
“还有什么是我们联手都做不到的呢？”
雷古勒斯把她的神态和语气学得惟妙惟肖。西里斯失声笑了出来，算是明白卡罗尔为什么会瞒着他和雷古勒斯有了交集。
莉莉说的没错，她真的很擅长洞察人心。
布莱克兄弟谈话的时候，卡罗尔盯着床头的海报，正在努力回想这两个女明星的名字。
实在是想不起来，她又随手翻了翻书桌上的《蜘蛛侠》漫画书。能在布莱克老宅里留着麻瓜物品的人，想也不想就只会是西里斯了。
卡罗尔在麻瓜世界没有太多机会能看这样的闲书，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也难得有放松的时候，于是她就这样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她原本靠在墙边，摸到手边的凳子的时候打算顺势坐下，却险些被地上的布料绊了一跤。
卡罗尔无奈地看着从墙角处就散落一地的衣服和袜子——这肯定是西里斯的手笔。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插曲，她从漫画书里抬起头，无意识向旁边瞥了一眼，正好看见两兄弟坐在一起的和谐画面。
看样子是说开了。
卡罗尔轻轻笑了笑，把目光又放在了手里的书上。只是这次她没太看的进去，而是感受着纸张划过指尖的触感，把薄薄的几页翻了一遍又一遍。
西里斯和卡罗尔都不能在布莱克老宅停留太久，趁着天还没亮就打算先行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
雷古勒斯执意要看着他们离开。西里斯用“你看起来还很虚弱”的理由推脱不成，一下就打回了原型，彻底破坏掉了兄弟二人之间原本温馨的气氛。
“我和她有话要说！”
雷古勒斯恍然大悟，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耳尖，临走前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带上。
星星一颗接着一颗不见踪影，下弦月缓缓下沉，即将和太阳完成新一天的交接。
“你想和我说什么？”
卡罗尔轻轻拉起了西里斯的手，从衣兜里摸出被自己捂得温热的魂器放到他手心。
“这种东西我和雷古勒斯拿着都不合适，还是交给你们凤凰社的人比较保险。”
天就快亮了。
和西里斯呆在一起，即使沉默也总让她觉得舒适。
其实也不需要绞尽脑汁去说些什么，在这样的空间里交换一个眼神对他们而言就已经足够。但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卡罗尔尽量让语气显得轻快，好让他们都去平静接受将随第一缕晨光一同到来的分别。
西里斯站在窗前。他身前是还未照进阳光的一片黑暗，身后是冉冉升起的橙红色朝阳。
“我们结婚吧。”
分别太沉重，正经的告别总让西里斯觉得压抑又矫情。
于是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学生时代对卡罗尔发出的夜游邀请。
于是他亮起的眼眸，在这时便成为了那逝去夜里的最后一颗星。
倔强的，鲜活的，不肯被熄灭的，是来自黑夜却不比太阳逊色，依旧耀眼的西里斯。
“我知道自己总是强行塞一些东西给你…”
“我的时间，我的金钱，我的目光，我的心思，我的爱——包括现在我仓促的求婚。”
“我从来没有给过别人，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总是恨不得把全部都交到你手里。但你也对我说过爱，我想你应该是想要这些的…”
西里斯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在和初升的太阳赛跑。他总是心急，越说越觉得语无伦次，连原本紧张的神情也变得懊恼起来。
但他没能再接着说下去。
西里斯下意识抬手接住了扑到怀里的人。她总是安静的，可下一秒堵住他唇瓣的动作又是那样热烈又莽撞。
阳光就在这时尽数倾洒进来。四周扬起的粉尘形成了丁达尔效应，她浅棕色的发丝被映照成发着光的金色。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因这个充盈的拥抱而合在一起，无声宣告世界上最亲密的誓言。
西里斯甚至有一瞬间在她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个十几岁时心比天高，怀揣一腔孤勇就敢挑战全世界的少年，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早就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了她的身体里。
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吻，除了触碰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要。”
“是你给的我都照单全收。”
她弯眼笑着，轻声细语像一阵温柔的风，在西里斯心里埋下了一个永不消逝的晴天。
“我说过我永远会给你肯定的回答——”
“结婚吧，西里斯。”
卡罗尔和他对视了一会，缓缓放开拥着他的双手，又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隔着咫尺之间的距离，两个人用眼神做了最后的告别，然后在下一秒同时背过身子，在对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雷古勒斯，你还好吗？”
“他好得很，克利切有的是办法照顾他。”
西里斯的语气酸溜溜的，还夹杂着一些怒气。卡罗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态度。雷古勒斯倒只是弯着嘴角，自顾自走了进来。
“嗯，我挺好的。”
“那你们聊。”
卡罗尔起身时摸到魔杖，顺手就对着自己用了个闭耳塞听咒。
她从清醒过来就在疑惑克利切究竟带他们来了什么地方。
既然雷古勒斯也在这里…卡罗尔环视一圈，从周围的布置来看，十有八九是布莱克老宅。
西里斯看了一眼她打量着四周的样子，收回视线的那一刻，眼里的温度就逐渐降了下来。
他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克利切和雷古勒斯上楼的背影。
女巫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躺在地上，垂落的棕色长发彻底挡住了她的面容。
可西里斯怎么会认不出她。他不知道卡罗尔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几乎要在这一瞬间倒流。
不管是什么…那都是她原本不需要经历的事情。
西里斯一直觉得是自己打乱了卡罗尔规整的人生。
他知道卡罗尔的内心也和自己一样向往自由，可十五岁的西里斯会为了追寻自由赴汤蹈火，会对并不热衷于冒险的人嗤之以鼻。
而二十一岁的西里斯，即使被家族除名也仍旧活在有色眼镜里。他不在乎，但他认为让卡罗尔和自己并肩的代价，总归不应该是让她受伤。
西里斯双膝着地跪在她身边，颤抖着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在感觉到手边温热的气流时，西里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抱起卡罗尔就熟门熟路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西里斯知道，他被除名后这个房间和杂物间没什么区别，平时也不会有人进来。
但西里斯现在不得不时刻警惕着。他把卡罗尔轻轻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角，就又变回了阿尼玛格斯形态。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以阿尼玛格斯形态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东躲西藏，时刻等待着凤凰社的命令，也等待着手上的戒指传来她的消息。
西里斯觉得自己很擅长等待。他可以为了一口食物在饭店后厨转悠好半天，可以在临时的住处一层层慢慢加上保护魔咒，可以坚持着盼望胜利的到来。
西里斯就这样趴在她的床边，等待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能再度映上自己的身影。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样无法言说的，不停在心底翻涌的刺痛；这样让人手足无措的，像是心脏都在下坠的错觉——叫做心疼。
他也许还是没那么擅长等待。
不然怎么会在看见她睫毛颤动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摇着尾巴扑上去了呢。
雷古勒斯对摧毁魂器的过程轻描淡写，也没有提起自己原本要只身赴死的打算。他只说放在机关里的假魂器一时半会不会被发现，让西里斯抓紧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
“你知道吗…”
卡罗尔正凑在墙边端详墙上麻瓜女郎的海报。雷古勒斯垂下了眼，轻轻笑了笑。
“我一直很羡慕你。”
西里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你都和家里人的要求反着来，母亲骂你就扬长而去。”
“敢爱敢恨真好啊，西里斯，但我做不到。”
“即使母亲抱住我的动作用力到像在发泄，即使站在我面前的她对你的叫骂也从来没有停下——我感受不到爱，但我做不到否认她的爱，做不到丢下自己作为布莱克的身份。”
“我得用尽一生去守护这个家族。所以我向往权利，向往力量，所以我加入了食死徒。”
这恐怕是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以后，西里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凝视他。
在西里斯眼里，他的弟弟曾经是他被监禁的童年里唯一的玩伴，但终究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和其他布莱克没什么不一样的斯莱特林。于是他曾经理所当然的认为，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也只是因为血统狂热。
“你在后悔吗？”
“谈不上后悔。”
雷古勒斯抬起眼。那双和西里斯近乎一模一样的灰色眼睛里，看到的终于不再是他愤然离去的背影。
“当初我选择加入食死徒，现在我选择把这一切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不会为自己的任何选择后悔。”
西里斯迎上雷古勒斯坦然的目光。
他们都姓布莱克，一样偏执，一样傲慢，连身体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
西里斯选择反抗，雷古勒斯选择顺从。多年后他们又殊途同归，虽然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但终究走在了同一条路上。
“她对我说，黑魔王一定会倒台。”
西里斯当然知道雷古勒斯说的是谁。他有些意外，印象里的卡罗尔无心参与巫师界的纷争，对这些事情的关心也仅限于希望认识的人都健康平安。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然后她反问我说——”
“还有什么是我们联手都做不到的呢？”
雷古勒斯把她的神态和语气学得惟妙惟肖。西里斯失声笑了出来，算是明白卡罗尔为什么会瞒着他和雷古勒斯有了交集。
莉莉说的没错，她真的很擅长洞察人心。
布莱克兄弟谈话的时候，卡罗尔盯着床头的海报，正在努力回想这两个女明星的名字。
实在是想不起来，她又随手翻了翻书桌上的《蜘蛛侠》漫画书。能在布莱克老宅里留着麻瓜物品的人，想也不想就只会是西里斯了。
卡罗尔在麻瓜世界没有太多机会能看这样的闲书，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也难得有放松的时候，于是她就这样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她原本靠在墙边，摸到手边的凳子的时候打算顺势坐下，却险些被地上的布料绊了一跤。
卡罗尔无奈地看着从墙角处就散落一地的衣服和袜子——这肯定是西里斯的手笔。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插曲，她从漫画书里抬起头，无意识向旁边瞥了一眼，正好看见两兄弟坐在一起的和谐画面。
看样子是说开了。
卡罗尔轻轻笑了笑，把目光又放在了手里的书上。只是这次她没太看的进去，而是感受着纸张划过指尖的触感，把薄薄的几页翻了一遍又一遍。
西里斯和卡罗尔都不能在布莱克老宅停留太久，趁着天还没亮就打算先行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
雷古勒斯执意要看着他们离开。西里斯用“你看起来还很虚弱”的理由推脱不成，一下就打回了原型，彻底破坏掉了兄弟二人之间原本温馨的气氛。
“我和她有话要说！”
雷古勒斯恍然大悟，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耳尖，临走前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带上。
星星一颗接着一颗不见踪影，下弦月缓缓下沉，即将和太阳完成新一天的交接。
“你想和我说什么？”
卡罗尔轻轻拉起了西里斯的手，从衣兜里摸出被自己捂得温热的魂器放到他手心。
“这种东西我和雷古勒斯拿着都不合适，还是交给你们凤凰社的人比较保险。”
天就快亮了。
和西里斯呆在一起，即使沉默也总让她觉得舒适。
其实也不需要绞尽脑汁去说些什么，在这样的空间里交换一个眼神对他们而言就已经足够。但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卡罗尔尽量让语气显得轻快，好让他们都去平静接受将随第一缕晨光一同到来的分别。
西里斯站在窗前。他身前是还未照进阳光的一片黑暗，身后是冉冉升起的橙红色朝阳。
“我们结婚吧。”
分别太沉重，正经的告别总让西里斯觉得压抑又矫情。
于是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学生时代对卡罗尔发出的夜游邀请。
于是他亮起的眼眸，在这时便成为了那逝去夜里的最后一颗星。
倔强的，鲜活的，不肯被熄灭的，是来自黑夜却不比太阳逊色，依旧耀眼的西里斯。
“我知道自己总是强行塞一些东西给你…”
“我的时间，我的金钱，我的目光，我的心思，我的爱——包括现在我仓促的求婚。”
“我从来没有给过别人，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总是恨不得把全部都交到你手里。但你也对我说过爱，我想你应该是想要这些的…”
西里斯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在和初升的太阳赛跑。他总是心急，越说越觉得语无伦次，连原本紧张的神情也变得懊恼起来。
但他没能再接着说下去。
西里斯下意识抬手接住了扑到怀里的人。她总是安静的，可下一秒堵住他唇瓣的动作又是那样热烈又莽撞。
阳光就在这时尽数倾洒进来。四周扬起的粉尘形成了丁达尔效应，她浅棕色的发丝被映照成发着光的金色。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因这个充盈的拥抱而合在一起，无声宣告世界上最亲密的誓言。
西里斯甚至有一瞬间在她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个十几岁时心比天高，怀揣一腔孤勇就敢挑战全世界的少年，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早就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了她的身体里。
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吻，除了触碰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要。”
“是你给的我都照单全收。”
她弯眼笑着，轻声细语像一阵温柔的风，在西里斯心里埋下了一个永不消逝的晴天。
“我说过我永远会给你肯定的回答——”
“结婚吧，西里斯。”
卡罗尔和他对视了一会，缓缓放开拥着他的双手，又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隔着咫尺之间的距离，两个人用眼神做了最后的告别，然后在下一秒同时背过身子，在对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