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岚惊喜道：“你知道了？”
柳眠：“我可以试试，你得先放我出去。”
“这是自然。”隐岚虚无的脸上涌现笑意，“不过出去以后我就不能出现了，也没法回答你的问题，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为什么选中了我和父......柳应？”柳眠疑惑道，“我和你口中说的迫切想要成仙的人，沾不上边吧？而且柳应也不像这种人。”
最想要成仙的，应该是万山和宗鎏，他们甚至为了成仙不择手段。
隐岚笑道：“但你们心中有大义。要抵达灵树，需得穿越魔沼。你不是也看见了吗，万山被魔气侵蚀，很快就会变得和那时候的我一样，敌我不分，脑子里只剩下，灵树两个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柳眠深吸一口气，“我来到这个世界，和你有关系吗？”
隐岚看了她半晌：“我不知道。或许是灵树将你从异界召唤来的吧。我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查看了你的记忆，假装成为你的系统。不过你的世界还挺有意思的，没有杀戮和争夺。”
“但都逃不过一死，不是吗？”柳眠道，“你也不知道成为神仙以后，你还会不会死。”
“我确实不知道。”隐岚道，“我是灵树的一部分，已经活了上百甚至上千年，成仙必然会长生。”
“永生之后呢？”柳眠追问，“你说是灵树想要成仙，可你和你妹妹本来只是灵树的一部分。怎么会是人形？不应该是魔兽的样子吗？”
隐岚：“不记得了。谁不想永生呢？你不想吗？”
柳眠想说不想，可妈妈死的时候，她真的没想过吗？
“你看，你也有你的执念。”隐岚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送你们出幻境。你没有答应我要找到灵树，别忘记，万拘可是答应了的。”
柳眠：“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进了天苔山以后，你就不常出现了？如果是因为你和魔气本源，那为什么你又能救下被小兽王伤害的万拘？”
“如你所说，灵力和魔气是本源，都从灵树内产生。我确实能救被魔兽伤害的人，但也无法对魔兽造成什么伤害。”
这大抵就是相生相克。
“你带我出去吧。”
柳眠心中有了答案。
隐岚：“闭眼。出去后，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柳眠依言闭上眼睛，最后一幕是幻境里的顾绥，融进了一块枯木里。
那画面显得有些诡异。
柳眠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身处何方。
渐渐的，她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
柳眠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她动了动手。
万拘的声音马上传来：“眠眠？”
“我出来了。”柳眠道。
她能感受到她和万拘在一个很封闭的空间里，无法动弹。
“你怎么样？”柳眠问。
万拘：“别担心，我现在积攒了些灵力，只是我们要上去的话，怕是又会遇到那些人。你在幻境中，有什么发现吗？”
“我一开始以为这个幻境是以你为中心的，后来才发现我想错了，是有人借你构建了幻境。”
“她似乎一直在暗中蓄力，然后将我从幻境中驱逐出去了。”
柳眠道：“她是震神木，她也是我的系统。”
“怎会如此.......”
“我们先上去。”柳眠道，“剩下的我有机会再跟你解释。”
万拘犹豫：“可是上面的人......”
“我心里有数。”柳眠道，“我知道灵树在哪了。”
万拘：“好。上去以后，你要小心。”
万拘低念法咒，两人自地底不断往上。
到达地面后，柳眠抖了抖身上的灰：“好了，你快放我下来。”
她还被万拘公主抱着。
万拘半蹲，将她安稳放在了地上。
“你......你的伤真的没事吗？”柳眠看着万拘的后背，几乎可以说是血肉模糊。
万拘：“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柳眠毫不留情在他背上一戳：“真的？”
万拘忍不住痛叫：“嘶......”
柳眠抱怨：“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万拘笑了一声，笑到一半，脸色忽然变了。
他僵着脖子侧头往自己后背看了一眼。
柳眠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如她用‘穿越时空’道具之前那般，一个人发现了她，其他人便如恶犬扑食，也围了上来。
“你走开！柳眠是我们宗门的！”
“分明是我先看见的！”
“怎么了？不服气吗？”
柳眠什么都还没做，他们就先在路上打了起来。
“魔气入体。”柳眠观察了一会道。
“在幻境里，我看见了隐岚，也就是震神木。她也被魔气入体过，后来自废灵脉，跟顾绥一起下山了。”
“顾绥一开始应该是想利用她，在她身上找到成仙的办法，但是......”柳眠停顿了一下，“中途可能后悔了。”
应该是后悔了吧。柳眠看见顾绥看着隐岚被架在高台上，受烈焰焚烧，哭得面目扭曲。
后半生活得像个疯子，最后灵魂与隐岚融为一体，也算是相共一生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万拘牵住柳眠的手。
柳眠没动：“我想把语诗引出来。”
万拘错愕：“语诗在哪？”
“隐岚说，她感觉到语诗已经成仙了，并且还说过，成仙是灵树的执念。那说明，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所谓的成仙，或许只是语诗成为了灵树。”
“你要怎么把她引出来？”万拘道，“在幻境里，你都看见什么了？”
柳眠：“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去找万山。”
万拘虽然不懂，但无条件相信着柳眠。
“来这边。”
要找到万山很容易，他完全被魔气控制，整个人都被一团巨大的黑云笼罩。
宗鎏和几个宗门的掌门带领弟子正全力抵挡暴走的万山。
间或有几个宗门弟子注意到了柳眠，但无暇顾及他们。
“灵树生灵气，又滋养魔兽。千百年来，魔兽都没有从天苔山上下去过，我来到这里这么久，都没听说过哪里有魔兽作乱。”柳眠道，“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们修仙人不是非得在天苔山修仙，而魔兽却只存在于天苔山。”
“难道是山下没有魔气吗？可是那只小兽王被万山在山下养了十几年，还得防止它从禁地里逃出去，说明它在山下也不是不能存活。”
万拘：“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天苔山门口......”
话还没说完，万拘就自己闭上了嘴。
是啊，天苔山门口有禁制，每年都由各宗门的弟子派人看守，防止魔兽跑出。
然而若要拦住这些魔兽，凭十几个弟子和一个禁制，就能拦住吗？
那说明，魔兽能下山，却不下山，根本不需要看护。
魔兽对灵树都有种执念。
“所以眠眠是想，等万山彻底入魔，被魔气控制。通过他找到灵树？”
柳眠：“对。幻境里，隐岚和顾绥似乎很轻易就找到灵树了。如果隐岚和灵树之间有特殊的感应，那不至于现在找不到。那就命，不是灵体的她，已经失去了这种感应。”
话音刚落，那边万山已经力压众人，从黑气里隐约透出来的身形看，已经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了。
华长老捂着胸口：“他疯了！大家赶紧走！”
宗鎏喃喃：“这难道就是近仙之体的修为吗......”
如柳眠所料，万山击倒了众人，朝一个方向跑了。
柳眠握住万拘的手：“我们跟上去看看。”
万拘却没有动。
“怎么了？”柳眠疑惑。
万拘：“我受伤了。”
他抬手，之间溢出一缕黑气。
柳眠怔然——大抵是万拘看上去太过平静了，竟然让她忘记了这件事。
那么那些受伤的人，最后都会入魔。
“眠眠，要怎么办呢？”万拘红了眼眶，“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打算做什么？！”柳眠警觉道。
万拘：“我......我不想不受控制，我怕我会伤害你，所以我想送你出去。”
柳眠甩开万拘来牵她的手：“不可以！我们好不容易才......”
“但造化弄人不是吗？”万拘轻声道，“如果有幸的话，我真的找到了灵树，我还活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万拘往柳眠身上贴了一张符：“眠眠，很高兴认识你。”
柳眠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阵天旋地转，便身处别地了。
她不知道万拘把自己送哪了，但听见熟悉的喊声，她就知道了。
“柳姐姐？”陆瑶失声叫道，“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万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定位了陆瑶，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柳眠：“来不及了，你......”
“我们现在在哪？”
倘若万拘能把她送那么远，也不会被万山压着打了。
这里安全，但是一定离刚刚的位置不会太远！
陆瑶激动道：“柳姐姐，你突然消失，把我们吓死了，然后我们继续往里走，碰上了几个宗门人。我和陆照就跟着他们，来到这里了。”
“柳姑娘，你为何出现在此？”陆照神情凝重。
柳眠：“万山入魔冲着灵树去了，其他人都受了伤。”
谁说受伤了就一定会魔化，倘若真是这样，怎么还会有人活着离开天苔山？
万拘这个傻子！
柳眠：“我可以试试，你得先放我出去。”
“这是自然。”隐岚虚无的脸上涌现笑意，“不过出去以后我就不能出现了，也没法回答你的问题，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为什么选中了我和父......柳应？”柳眠疑惑道，“我和你口中说的迫切想要成仙的人，沾不上边吧？而且柳应也不像这种人。”
最想要成仙的，应该是万山和宗鎏，他们甚至为了成仙不择手段。
隐岚笑道：“但你们心中有大义。要抵达灵树，需得穿越魔沼。你不是也看见了吗，万山被魔气侵蚀，很快就会变得和那时候的我一样，敌我不分，脑子里只剩下，灵树两个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柳眠深吸一口气，“我来到这个世界，和你有关系吗？”
隐岚看了她半晌：“我不知道。或许是灵树将你从异界召唤来的吧。我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查看了你的记忆，假装成为你的系统。不过你的世界还挺有意思的，没有杀戮和争夺。”
“但都逃不过一死，不是吗？”柳眠道，“你也不知道成为神仙以后，你还会不会死。”
“我确实不知道。”隐岚道，“我是灵树的一部分，已经活了上百甚至上千年，成仙必然会长生。”
“永生之后呢？”柳眠追问，“你说是灵树想要成仙，可你和你妹妹本来只是灵树的一部分。怎么会是人形？不应该是魔兽的样子吗？”
隐岚：“不记得了。谁不想永生呢？你不想吗？”
柳眠想说不想，可妈妈死的时候，她真的没想过吗？
“你看，你也有你的执念。”隐岚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送你们出幻境。你没有答应我要找到灵树，别忘记，万拘可是答应了的。”
柳眠：“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进了天苔山以后，你就不常出现了？如果是因为你和魔气本源，那为什么你又能救下被小兽王伤害的万拘？”
“如你所说，灵力和魔气是本源，都从灵树内产生。我确实能救被魔兽伤害的人，但也无法对魔兽造成什么伤害。”
这大抵就是相生相克。
“你带我出去吧。”
柳眠心中有了答案。
隐岚：“闭眼。出去后，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柳眠依言闭上眼睛，最后一幕是幻境里的顾绥，融进了一块枯木里。
那画面显得有些诡异。
柳眠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身处何方。
渐渐的，她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
柳眠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她动了动手。
万拘的声音马上传来：“眠眠？”
“我出来了。”柳眠道。
她能感受到她和万拘在一个很封闭的空间里，无法动弹。
“你怎么样？”柳眠问。
万拘：“别担心，我现在积攒了些灵力，只是我们要上去的话，怕是又会遇到那些人。你在幻境中，有什么发现吗？”
“我一开始以为这个幻境是以你为中心的，后来才发现我想错了，是有人借你构建了幻境。”
“她似乎一直在暗中蓄力，然后将我从幻境中驱逐出去了。”
柳眠道：“她是震神木，她也是我的系统。”
“怎会如此.......”
“我们先上去。”柳眠道，“剩下的我有机会再跟你解释。”
万拘犹豫：“可是上面的人......”
“我心里有数。”柳眠道，“我知道灵树在哪了。”
万拘：“好。上去以后，你要小心。”
万拘低念法咒，两人自地底不断往上。
到达地面后，柳眠抖了抖身上的灰：“好了，你快放我下来。”
她还被万拘公主抱着。
万拘半蹲，将她安稳放在了地上。
“你......你的伤真的没事吗？”柳眠看着万拘的后背，几乎可以说是血肉模糊。
万拘：“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柳眠毫不留情在他背上一戳：“真的？”
万拘忍不住痛叫：“嘶......”
柳眠抱怨：“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万拘笑了一声，笑到一半，脸色忽然变了。
他僵着脖子侧头往自己后背看了一眼。
柳眠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如她用‘穿越时空’道具之前那般，一个人发现了她，其他人便如恶犬扑食，也围了上来。
“你走开！柳眠是我们宗门的！”
“分明是我先看见的！”
“怎么了？不服气吗？”
柳眠什么都还没做，他们就先在路上打了起来。
“魔气入体。”柳眠观察了一会道。
“在幻境里，我看见了隐岚，也就是震神木。她也被魔气入体过，后来自废灵脉，跟顾绥一起下山了。”
“顾绥一开始应该是想利用她，在她身上找到成仙的办法，但是......”柳眠停顿了一下，“中途可能后悔了。”
应该是后悔了吧。柳眠看见顾绥看着隐岚被架在高台上，受烈焰焚烧，哭得面目扭曲。
后半生活得像个疯子，最后灵魂与隐岚融为一体，也算是相共一生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万拘牵住柳眠的手。
柳眠没动：“我想把语诗引出来。”
万拘错愕：“语诗在哪？”
“隐岚说，她感觉到语诗已经成仙了，并且还说过，成仙是灵树的执念。那说明，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所谓的成仙，或许只是语诗成为了灵树。”
“你要怎么把她引出来？”万拘道，“在幻境里，你都看见什么了？”
柳眠：“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去找万山。”
万拘虽然不懂，但无条件相信着柳眠。
“来这边。”
要找到万山很容易，他完全被魔气控制，整个人都被一团巨大的黑云笼罩。
宗鎏和几个宗门的掌门带领弟子正全力抵挡暴走的万山。
间或有几个宗门弟子注意到了柳眠，但无暇顾及他们。
“灵树生灵气，又滋养魔兽。千百年来，魔兽都没有从天苔山上下去过，我来到这里这么久，都没听说过哪里有魔兽作乱。”柳眠道，“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们修仙人不是非得在天苔山修仙，而魔兽却只存在于天苔山。”
“难道是山下没有魔气吗？可是那只小兽王被万山在山下养了十几年，还得防止它从禁地里逃出去，说明它在山下也不是不能存活。”
万拘：“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天苔山门口......”
话还没说完，万拘就自己闭上了嘴。
是啊，天苔山门口有禁制，每年都由各宗门的弟子派人看守，防止魔兽跑出。
然而若要拦住这些魔兽，凭十几个弟子和一个禁制，就能拦住吗？
那说明，魔兽能下山，却不下山，根本不需要看护。
魔兽对灵树都有种执念。
“所以眠眠是想，等万山彻底入魔，被魔气控制。通过他找到灵树？”
柳眠：“对。幻境里，隐岚和顾绥似乎很轻易就找到灵树了。如果隐岚和灵树之间有特殊的感应，那不至于现在找不到。那就命，不是灵体的她，已经失去了这种感应。”
话音刚落，那边万山已经力压众人，从黑气里隐约透出来的身形看，已经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了。
华长老捂着胸口：“他疯了！大家赶紧走！”
宗鎏喃喃：“这难道就是近仙之体的修为吗......”
如柳眠所料，万山击倒了众人，朝一个方向跑了。
柳眠握住万拘的手：“我们跟上去看看。”
万拘却没有动。
“怎么了？”柳眠疑惑。
万拘：“我受伤了。”
他抬手，之间溢出一缕黑气。
柳眠怔然——大抵是万拘看上去太过平静了，竟然让她忘记了这件事。
那么那些受伤的人，最后都会入魔。
“眠眠，要怎么办呢？”万拘红了眼眶，“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打算做什么？！”柳眠警觉道。
万拘：“我......我不想不受控制，我怕我会伤害你，所以我想送你出去。”
柳眠甩开万拘来牵她的手：“不可以！我们好不容易才......”
“但造化弄人不是吗？”万拘轻声道，“如果有幸的话，我真的找到了灵树，我还活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万拘往柳眠身上贴了一张符：“眠眠，很高兴认识你。”
柳眠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阵天旋地转，便身处别地了。
她不知道万拘把自己送哪了，但听见熟悉的喊声，她就知道了。
“柳姐姐？”陆瑶失声叫道，“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万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定位了陆瑶，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柳眠：“来不及了，你......”
“我们现在在哪？”
倘若万拘能把她送那么远，也不会被万山压着打了。
这里安全，但是一定离刚刚的位置不会太远！
陆瑶激动道：“柳姐姐，你突然消失，把我们吓死了，然后我们继续往里走，碰上了几个宗门人。我和陆照就跟着他们，来到这里了。”
“柳姑娘，你为何出现在此？”陆照神情凝重。
柳眠：“万山入魔冲着灵树去了，其他人都受了伤。”
谁说受伤了就一定会魔化，倘若真是这样，怎么还会有人活着离开天苔山？
万拘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