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想吃点什么？】
收到明远深消息的时候离事务所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方雅宁弯着眼睛笑了下，
她有时候都怀疑明远深到底有没有在认真上班，要不怎么每天准时准点地就想着问自己吃什么。
还没来得及回复，明远深的第二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想不想去小院？你上次不是没吃够吗？】
谁没吃够了！
方雅宁看到这行字，眼瞳里顿时闪过一丝羞赧，刚准备敲击键盘，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袁城手上拎着个文件夹，唇角挂着难掩的笑容，挑眉道：
“文化艺术馆的项目，拿下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欢呼起来。
方雅宁虽然来得晚，但也听王哥说过一些，文化艺术馆这个项目算是近两年名头前列的项目之一，从立项之初就有国内多家事务所在互相竞争，袁城带着三组前期为了做投标文件也是花了大功夫的，据说熬了好几个大夜，甚至把自己都给熬进医院打了几天吊瓶。
如今顺利通过，也难怪大家如此开心。
方雅宁一是被气氛感染，二是想到自己也能参与其中，自然是兴奋不已，所以袁城刚说完今天加班把项目书过一遍，她就给明远深发去消息：
【不用想了，我晚上要加班。】
【加班？】
明远深那边消息回得很快：【那你晚上吃什么？】
【要不定外卖，要么大家一起出去简单吃一点儿再回来开会。】
【你就不用担心啦。】
两句话发完之后过了好几十秒，明远深那边才回复道：
【好吧】
【快结束了给我发消息，去接你。】
方雅宁唇角往上扬了扬，挑了个OK的表情发过去。
项目书是在会议室过的，这个项目工期虽然不长，但客户要求高，而且考虑到艺术文化中心的定位，对设计的细节方面也有诸多要求，光是通读项目书，众人脸上就已经渐显倦色。
袁城坐在会议桌的尽头，轻笑着安慰了两句让他们别太紧张，然后又拿出手机给众人点了外卖，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很快缓和下来。
三个半小时之后，项目书的思维导图终于初见规模，大家互相调侃两句之后便收拾电脑往会议室外面走。
方雅宁和袁城落在最后。
“这是你第一个项目，别太有压力。”
袁城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松：“遇到任何困难就和大家说也行，和我说也行，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挺宽慰的话，配上真诚关切的语气，着实让方雅宁这个刚刚经受过一轮脑力风暴的打工人心里一暖，她郑重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袁城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个点儿事务所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一起结伴下楼，还没走出大门呢，王哥就在边上：“小方又是男朋友来接？”
自从上次在火锅店门口方雅宁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之后，大家平时总少不了调侃几句，好在也没有多问什么，杜绝了不少解释上的麻烦。
方雅宁略显腼腆地笑了下，点点头。
众人见她这样子，免不了多打趣两句，方雅宁来不及回应，就隔着玻璃门看见外面停在路边的车子。
明明是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才给他发的消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就好像和一直在楼下等着似的。
大家在门口互相告别之后，方雅宁便一路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带着早秋微凉的气息坐进副驾：“你怎么来这么快？”
“当然是怕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儿等，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明远深边说，边抬手将保温杯拧开递到方雅宁手上：“炖了点儿牛奶燕窝，尝尝怎么样。”
醇厚的香气飘进鼻腔里，方雅宁只觉得神经骤然放松下来，抿了口之后唇角不自觉上扬，轻声道：“好喝。”
“好喝就行，下次再给你做。”
明远深已经将车子并入车流，声音随意：“怎么突然要加班了？”
大概是心里对于初次接触大型项目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一听到明远深问，方雅宁便事无巨细地将项目的事儿讲了一遍。
明远深就安静地边开车边听，时不时应和几分，偶尔插问几句细节上的东西，以便让方雅宁能够尽情描述。
一直等她说完，明远深才开口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段时间估计加班不会少了？”
方雅宁也有些拿不准，思索片刻才犹犹豫豫道：“可能吧。”
她本来以为明远深这一问是出自某种老板的本能，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边上那人悠悠地一句：
“那你晚饭怎么办啊？”
这话说的虽然短促，但的确是在认真思考的语气，方雅宁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不由自主地无奈一笑：
“你怎么...怎么总是在关心我吃什么啊？”
这个问题真的很不贴明远深的脸，总有种莫名的割裂感。
就像上次提到的吃醋一样，明明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关心的问题，可他却偏偏表现得异常在意。
明远深勾唇笑了下，正好车窗外的霓虹打进来，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点儿惑人的光，看得方雅宁愣了下。
“我又不能替你画图，又不能替你加班，可不就是关心关心这种问题，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工作啊。”
虽说她两这段日子相处和对话都直白许多，但听到对方将关心二字不加任何掩饰的说出口，方雅宁呼吸还是不免空了半拍，咬了下嘴唇，声音很轻：
“没有饿着肚子。”
说完，她还怕明远深不信，补充道：
“我那阵不是告诉过你说我们老板人很好嘛，虽说晚上食堂不营业，但他给大家都提供了加班餐补，再加上我们组长自己也会出一部分钱，所以我们晚上不仅没有饿着肚子，而且还吃得挺好的呢。”
正巧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光线变化间方雅宁似乎看见明远深短促地挑了下眉，声音不咸不淡地：
“那你觉得，是你们老板好，还是组长好？”
？
这是什么话？
方雅宁一下没反应过来，侧过身愣愣地看着明远深，偏这人一脸平静，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么奇怪。
“这...这怎么比啊？”
方雅宁硬着头皮：“要是从宏观的角度来说，那肯定是老板好，毕竟工资是他在发，公司大大小小的东西也都是他置办的。但要是从我个人职业发展的角度，”
她话锋一转：“可能还是组长好吧，毕竟我能参与到这个项目是靠袁城带着他们加班加点做标书，在工作上也帮了我很多，也很信任我拿出的东西。”
明远深看着对这个问题一脸忧郁作答的方雅宁，只觉得自己算是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方雅宁的回答不仅一点儿问题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但是，
他就是事务所的老板啊！
可偏偏又是他自己决定先不把这事告诉方雅宁的。
兜兜转转一圈，挖坑的是自己，踩坑的也是自己，可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想到这儿，明远深只觉得心内一阵无奈，但这股情绪又不知道该如何向方雅宁表明，只能轻叹一声，半咬着牙地嗯了声。
车子在停车位上停下，两人下车朝电梯间走去。
方雅宁走在明远深左侧，低着头还在思索刚才的对话，脚步不自觉地慢了半拍，直到明远深站在电梯门口有些好奇地回头看，她才匆匆赶过去。
刚进电梯，她便抬手扯了扯明远深的袖子，眼睛一闪一闪地，真挚又好奇：
“你这次，是吃醋吗？”
电梯间里传来细微的马达声响，明远深单侧眉尾挑了下，侧过身看她，嘴角明明扬了起来，但语气却依旧故作平静：“你觉得呢？”
方雅宁抿了抿唇，视线在明远深的脸上轻快地扫了下，然后往下垂了半分：
“我觉得...是吧。”
毕竟自己刚说完袁城的好话，那边明远深就明显变了脸色，以上次的经验类推，可不就是吃醋吗？
明远深轻咳一声，掩饰住嘴角的上扬，柔和的目光里添了几分谑弄的味道，往方雅宁的方向靠了两步，压着声音：
“是呀，我吃醋了，”
“吃醋你当着我的面，说别的男人好。”
方雅宁虽然提前做了心里准备，但等明远深真的承认下来，心跳还是忍不住快了几分。
她都记着呢，上次说完吃醋之后就要哄明远深，至于怎么哄得，不用她细想，感官记忆就已经先一步复苏。
方雅宁呼吸抖了下，连忙抬起胳膊，手掌撑在明远深的胸膛上，给两人中间预留出大半个呼吸的距离。
恰巧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清新的空气涌起来，但并未冲散其间暧昧又微妙的氛围。
方雅宁咽了下嗓子，抬起脸盯着明远深的眼睛，咬着唇，神情说不上是委屈，还是羞赧：
“只许亲一下。”
“这次哄你，只许亲一下。”
收到明远深消息的时候离事务所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方雅宁弯着眼睛笑了下，
她有时候都怀疑明远深到底有没有在认真上班，要不怎么每天准时准点地就想着问自己吃什么。
还没来得及回复，明远深的第二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想不想去小院？你上次不是没吃够吗？】
谁没吃够了！
方雅宁看到这行字，眼瞳里顿时闪过一丝羞赧，刚准备敲击键盘，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袁城手上拎着个文件夹，唇角挂着难掩的笑容，挑眉道：
“文化艺术馆的项目，拿下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欢呼起来。
方雅宁虽然来得晚，但也听王哥说过一些，文化艺术馆这个项目算是近两年名头前列的项目之一，从立项之初就有国内多家事务所在互相竞争，袁城带着三组前期为了做投标文件也是花了大功夫的，据说熬了好几个大夜，甚至把自己都给熬进医院打了几天吊瓶。
如今顺利通过，也难怪大家如此开心。
方雅宁一是被气氛感染，二是想到自己也能参与其中，自然是兴奋不已，所以袁城刚说完今天加班把项目书过一遍，她就给明远深发去消息：
【不用想了，我晚上要加班。】
【加班？】
明远深那边消息回得很快：【那你晚上吃什么？】
【要不定外卖，要么大家一起出去简单吃一点儿再回来开会。】
【你就不用担心啦。】
两句话发完之后过了好几十秒，明远深那边才回复道：
【好吧】
【快结束了给我发消息，去接你。】
方雅宁唇角往上扬了扬，挑了个OK的表情发过去。
项目书是在会议室过的，这个项目工期虽然不长，但客户要求高，而且考虑到艺术文化中心的定位，对设计的细节方面也有诸多要求，光是通读项目书，众人脸上就已经渐显倦色。
袁城坐在会议桌的尽头，轻笑着安慰了两句让他们别太紧张，然后又拿出手机给众人点了外卖，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很快缓和下来。
三个半小时之后，项目书的思维导图终于初见规模，大家互相调侃两句之后便收拾电脑往会议室外面走。
方雅宁和袁城落在最后。
“这是你第一个项目，别太有压力。”
袁城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松：“遇到任何困难就和大家说也行，和我说也行，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挺宽慰的话，配上真诚关切的语气，着实让方雅宁这个刚刚经受过一轮脑力风暴的打工人心里一暖，她郑重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袁城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个点儿事务所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一起结伴下楼，还没走出大门呢，王哥就在边上：“小方又是男朋友来接？”
自从上次在火锅店门口方雅宁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之后，大家平时总少不了调侃几句，好在也没有多问什么，杜绝了不少解释上的麻烦。
方雅宁略显腼腆地笑了下，点点头。
众人见她这样子，免不了多打趣两句，方雅宁来不及回应，就隔着玻璃门看见外面停在路边的车子。
明明是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才给他发的消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就好像和一直在楼下等着似的。
大家在门口互相告别之后，方雅宁便一路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带着早秋微凉的气息坐进副驾：“你怎么来这么快？”
“当然是怕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儿等，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明远深边说，边抬手将保温杯拧开递到方雅宁手上：“炖了点儿牛奶燕窝，尝尝怎么样。”
醇厚的香气飘进鼻腔里，方雅宁只觉得神经骤然放松下来，抿了口之后唇角不自觉上扬，轻声道：“好喝。”
“好喝就行，下次再给你做。”
明远深已经将车子并入车流，声音随意：“怎么突然要加班了？”
大概是心里对于初次接触大型项目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一听到明远深问，方雅宁便事无巨细地将项目的事儿讲了一遍。
明远深就安静地边开车边听，时不时应和几分，偶尔插问几句细节上的东西，以便让方雅宁能够尽情描述。
一直等她说完，明远深才开口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段时间估计加班不会少了？”
方雅宁也有些拿不准，思索片刻才犹犹豫豫道：“可能吧。”
她本来以为明远深这一问是出自某种老板的本能，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边上那人悠悠地一句：
“那你晚饭怎么办啊？”
这话说的虽然短促，但的确是在认真思考的语气，方雅宁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不由自主地无奈一笑：
“你怎么...怎么总是在关心我吃什么啊？”
这个问题真的很不贴明远深的脸，总有种莫名的割裂感。
就像上次提到的吃醋一样，明明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关心的问题，可他却偏偏表现得异常在意。
明远深勾唇笑了下，正好车窗外的霓虹打进来，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点儿惑人的光，看得方雅宁愣了下。
“我又不能替你画图，又不能替你加班，可不就是关心关心这种问题，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工作啊。”
虽说她两这段日子相处和对话都直白许多，但听到对方将关心二字不加任何掩饰的说出口，方雅宁呼吸还是不免空了半拍，咬了下嘴唇，声音很轻：
“没有饿着肚子。”
说完，她还怕明远深不信，补充道：
“我那阵不是告诉过你说我们老板人很好嘛，虽说晚上食堂不营业，但他给大家都提供了加班餐补，再加上我们组长自己也会出一部分钱，所以我们晚上不仅没有饿着肚子，而且还吃得挺好的呢。”
正巧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光线变化间方雅宁似乎看见明远深短促地挑了下眉，声音不咸不淡地：
“那你觉得，是你们老板好，还是组长好？”
？
这是什么话？
方雅宁一下没反应过来，侧过身愣愣地看着明远深，偏这人一脸平静，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么奇怪。
“这...这怎么比啊？”
方雅宁硬着头皮：“要是从宏观的角度来说，那肯定是老板好，毕竟工资是他在发，公司大大小小的东西也都是他置办的。但要是从我个人职业发展的角度，”
她话锋一转：“可能还是组长好吧，毕竟我能参与到这个项目是靠袁城带着他们加班加点做标书，在工作上也帮了我很多，也很信任我拿出的东西。”
明远深看着对这个问题一脸忧郁作答的方雅宁，只觉得自己算是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方雅宁的回答不仅一点儿问题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但是，
他就是事务所的老板啊！
可偏偏又是他自己决定先不把这事告诉方雅宁的。
兜兜转转一圈，挖坑的是自己，踩坑的也是自己，可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想到这儿，明远深只觉得心内一阵无奈，但这股情绪又不知道该如何向方雅宁表明，只能轻叹一声，半咬着牙地嗯了声。
车子在停车位上停下，两人下车朝电梯间走去。
方雅宁走在明远深左侧，低着头还在思索刚才的对话，脚步不自觉地慢了半拍，直到明远深站在电梯门口有些好奇地回头看，她才匆匆赶过去。
刚进电梯，她便抬手扯了扯明远深的袖子，眼睛一闪一闪地，真挚又好奇：
“你这次，是吃醋吗？”
电梯间里传来细微的马达声响，明远深单侧眉尾挑了下，侧过身看她，嘴角明明扬了起来，但语气却依旧故作平静：“你觉得呢？”
方雅宁抿了抿唇，视线在明远深的脸上轻快地扫了下，然后往下垂了半分：
“我觉得...是吧。”
毕竟自己刚说完袁城的好话，那边明远深就明显变了脸色，以上次的经验类推，可不就是吃醋吗？
明远深轻咳一声，掩饰住嘴角的上扬，柔和的目光里添了几分谑弄的味道，往方雅宁的方向靠了两步，压着声音：
“是呀，我吃醋了，”
“吃醋你当着我的面，说别的男人好。”
方雅宁虽然提前做了心里准备，但等明远深真的承认下来，心跳还是忍不住快了几分。
她都记着呢，上次说完吃醋之后就要哄明远深，至于怎么哄得，不用她细想，感官记忆就已经先一步复苏。
方雅宁呼吸抖了下，连忙抬起胳膊，手掌撑在明远深的胸膛上，给两人中间预留出大半个呼吸的距离。
恰巧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清新的空气涌起来，但并未冲散其间暧昧又微妙的氛围。
方雅宁咽了下嗓子，抬起脸盯着明远深的眼睛，咬着唇，神情说不上是委屈，还是羞赧：
“只许亲一下。”
“这次哄你，只许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