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面对约翰的提问爱丽丝给出了理所当然的肯定回答。
卷轴这种东西有多少都不嫌多，能省就省。如果约翰不在，她还愿意试试检验一下最近魔女之心成熟度提升的成果，约翰在这里，还是不要依靠卷轴来得稳妥。
毕竟把别人当傻子的人一般自己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得到爱丽丝的首肯后，约翰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直到因为紧张而开始的打嗝停止才拾起他插在门缝里的剑。
然后他收剑入鞘，在暗门前方盘腿坐下。
镶嵌在木地板中的暗门是由厚重的木头构成，里面包着实心的铁板，再加上门板下方拴着的链子，重量非同一般。
面对这样的困难，约翰轻轻闭上了眼睛，把手掌放在了暗门上方。
在春歌城招募队友的时候，约翰曾经在爱丽丝身上展示过自己的治愈神术。现在他的行为和那个时候非常相似，同样有一团乳白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浮现。
难道他打算对暗门使用治愈神术吗？爱丽丝打量着约翰掌心的光团，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将魔力聚集在双眼之中。
魔力感知这个能力启动后，她在眼部使用躯体强化的能力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譬如现在，她能够相当清晰地看到约翰释出体外的圣光究竟在如何流动。爱丽丝有种预感，也许有一天当魔女之心完全成熟，她连人体内的圣光是如何流动和汇聚的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比起赫尔放出的只用肉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圣光来说，约翰释放出的圣光近乎稀薄。即使在强化视力的魔女眼里，那一簇由一簇乳白的光点组成的小小光团颜色还是暗淡得令人心碎。
如果将赫尔拥有的圣光比作星辉，那么约翰拥有的圣光就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但他操控圣光的方法的确非常精妙，这样才能精准地让圣光去到他希望去的地方。
首先是上层木板的缝隙里。爱丽丝不知道约翰是怎样在木板的结构中找到那些生长中自然留下的弱点的，但那些圣光很准确地铺开了。
然后它们沿着木板的生长的纹路继续游走，越过包覆金属的边缘里来到木板的下层。
当渗透结束，萌发就开始了。
只是眨眼之间，木板就苏醒为一颗植物，铺满空隙的圣光渗透在木板已经死亡的细胞中，治愈神术的效果在这里呈现出惊人的神奇效果。
那扇门活了过来，它开始抽条、发芽，长出一片片绿叶，隆起的根系歪七扭八地到处乱翘，生命的力量如此顽强，根须膨胀的程度甚至让地板都被顶得翘起来。
爱丽丝非常确定，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
“约翰先生。”爱丽丝的声音很轻，仿佛是试图叫醒一个梦游的人。
好在约翰虽然皱着眉，这种时候却并不是不能分心。他仍然闭着眼睛，掌心依旧有圣光不断喷吐，头倒是偏向了爱丽丝那边。
“爱丽丝小姐，您叫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做的事情简直像神迹一样嘛。”爱丽丝仰起头凝视着逐渐生长到能够触碰到一层天花板的树木，“让死去的植物重生为一棵新的树，这种事也不亚于让亡者复活吧。”
“那种事情我办不到的……”约翰露出了牙疼似的神情，连木门树的生长都放缓了，“爱丽丝小姐，千万别觉得我很强啊！植物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似乎是为了防止爱丽丝产生不该有的过度信任，约翰急得甚至睁开了眼睛，开始对爱丽丝解释他这样施展神术的原理。
治愈神术的本质是利用圣光刺激生物的自愈能力，并辅以圣光纯粹而神圣的能量，帮助伤口愈合，或者令疤痕消失。
如果一个人已经死去，或者生命力完全消耗殆尽，那么即便是治愈神术也不可能再引发任何奇迹。
不过植物的生命力有所不同。即使是被砍伐、折断，成为某种工具或物品，它们的残片里仍然会保留有一些残存的生命力。
藉由这些残存的生命力，治愈神术能够催发植物的新生。然而已死的植物拥有的生命力是有限的，当这些生命力在圣光的催化下彻底消耗殆尽的时候——
爱丽丝注视着树枝上忽然开始泛黄的叶子，知道了约翰没有说完的答案。
叶子在她面前簌簌落下。
迅速抽条的树木和发芽时一样迅速地枯萎了，它萎缩在暗门上，颜色枯黄，像未能成熟就被提前剥落出母体的胚胎。
约翰看着那颗已经死去的树，心头微微发堵，说不出是心虚还是伤感，只能低下眼睛去看暗门的内部。
如果可以，他真不喜欢这样使用治愈神术。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爱丽丝的声音。
“约翰先生这手很厉害，不过下次还是让我用卷轴炸门吧。”
“爱丽丝小姐？”
“这么厉害的招数要用在关键的地方，其他时间你省着点圣光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赫尔先生那么变态。”
爱丽丝轻快的语气让约翰的心情忽然平稳了很多。他谈了探头，被树根挤压变形的暗门倒是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了，地下室的情况能够映入爱丽丝和约翰眼中。
在他们面前是一条旋转向下的楼梯。
爱丽丝举起手里剩下的那一小截蜡烛，率先走了下去。
在地下室唯一的一张石板床上躺了一个人。
灯光照亮他的脸时，爱丽丝和约翰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只不过约翰的反应更激烈一些：“这是那个神甫？”
卷轴这种东西有多少都不嫌多，能省就省。如果约翰不在，她还愿意试试检验一下最近魔女之心成熟度提升的成果，约翰在这里，还是不要依靠卷轴来得稳妥。
毕竟把别人当傻子的人一般自己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得到爱丽丝的首肯后，约翰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直到因为紧张而开始的打嗝停止才拾起他插在门缝里的剑。
然后他收剑入鞘，在暗门前方盘腿坐下。
镶嵌在木地板中的暗门是由厚重的木头构成，里面包着实心的铁板，再加上门板下方拴着的链子，重量非同一般。
面对这样的困难，约翰轻轻闭上了眼睛，把手掌放在了暗门上方。
在春歌城招募队友的时候，约翰曾经在爱丽丝身上展示过自己的治愈神术。现在他的行为和那个时候非常相似，同样有一团乳白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浮现。
难道他打算对暗门使用治愈神术吗？爱丽丝打量着约翰掌心的光团，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将魔力聚集在双眼之中。
魔力感知这个能力启动后，她在眼部使用躯体强化的能力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譬如现在，她能够相当清晰地看到约翰释出体外的圣光究竟在如何流动。爱丽丝有种预感，也许有一天当魔女之心完全成熟，她连人体内的圣光是如何流动和汇聚的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比起赫尔放出的只用肉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圣光来说，约翰释放出的圣光近乎稀薄。即使在强化视力的魔女眼里，那一簇由一簇乳白的光点组成的小小光团颜色还是暗淡得令人心碎。
如果将赫尔拥有的圣光比作星辉，那么约翰拥有的圣光就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但他操控圣光的方法的确非常精妙，这样才能精准地让圣光去到他希望去的地方。
首先是上层木板的缝隙里。爱丽丝不知道约翰是怎样在木板的结构中找到那些生长中自然留下的弱点的，但那些圣光很准确地铺开了。
然后它们沿着木板的生长的纹路继续游走，越过包覆金属的边缘里来到木板的下层。
当渗透结束，萌发就开始了。
只是眨眼之间，木板就苏醒为一颗植物，铺满空隙的圣光渗透在木板已经死亡的细胞中，治愈神术的效果在这里呈现出惊人的神奇效果。
那扇门活了过来，它开始抽条、发芽，长出一片片绿叶，隆起的根系歪七扭八地到处乱翘，生命的力量如此顽强，根须膨胀的程度甚至让地板都被顶得翘起来。
爱丽丝非常确定，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
“约翰先生。”爱丽丝的声音很轻，仿佛是试图叫醒一个梦游的人。
好在约翰虽然皱着眉，这种时候却并不是不能分心。他仍然闭着眼睛，掌心依旧有圣光不断喷吐，头倒是偏向了爱丽丝那边。
“爱丽丝小姐，您叫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做的事情简直像神迹一样嘛。”爱丽丝仰起头凝视着逐渐生长到能够触碰到一层天花板的树木，“让死去的植物重生为一棵新的树，这种事也不亚于让亡者复活吧。”
“那种事情我办不到的……”约翰露出了牙疼似的神情，连木门树的生长都放缓了，“爱丽丝小姐，千万别觉得我很强啊！植物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似乎是为了防止爱丽丝产生不该有的过度信任，约翰急得甚至睁开了眼睛，开始对爱丽丝解释他这样施展神术的原理。
治愈神术的本质是利用圣光刺激生物的自愈能力，并辅以圣光纯粹而神圣的能量，帮助伤口愈合，或者令疤痕消失。
如果一个人已经死去，或者生命力完全消耗殆尽，那么即便是治愈神术也不可能再引发任何奇迹。
不过植物的生命力有所不同。即使是被砍伐、折断，成为某种工具或物品，它们的残片里仍然会保留有一些残存的生命力。
藉由这些残存的生命力，治愈神术能够催发植物的新生。然而已死的植物拥有的生命力是有限的，当这些生命力在圣光的催化下彻底消耗殆尽的时候——
爱丽丝注视着树枝上忽然开始泛黄的叶子，知道了约翰没有说完的答案。
叶子在她面前簌簌落下。
迅速抽条的树木和发芽时一样迅速地枯萎了，它萎缩在暗门上，颜色枯黄，像未能成熟就被提前剥落出母体的胚胎。
约翰看着那颗已经死去的树，心头微微发堵，说不出是心虚还是伤感，只能低下眼睛去看暗门的内部。
如果可以，他真不喜欢这样使用治愈神术。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爱丽丝的声音。
“约翰先生这手很厉害，不过下次还是让我用卷轴炸门吧。”
“爱丽丝小姐？”
“这么厉害的招数要用在关键的地方，其他时间你省着点圣光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赫尔先生那么变态。”
爱丽丝轻快的语气让约翰的心情忽然平稳了很多。他谈了探头，被树根挤压变形的暗门倒是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了，地下室的情况能够映入爱丽丝和约翰眼中。
在他们面前是一条旋转向下的楼梯。
爱丽丝举起手里剩下的那一小截蜡烛，率先走了下去。
在地下室唯一的一张石板床上躺了一个人。
灯光照亮他的脸时，爱丽丝和约翰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只不过约翰的反应更激烈一些：“这是那个神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