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在屋里别出来,我还不信他能来搜屋。”傅冉冉拉着傅昭昭便迎了出去。

    程朝和程暮自然不能就这么在屋中耽误时间,此时孙良来别院拜会,那正是去探查的好机会,程朝道:“没事,我们出去探查一番,他若是想派人查看,便让他查,记着,不着痕迹些。”

    傅昭昭侧过脸,微点了一下头。

    傅昭昭没让碧桃和迎兰跟着,二人独自去了前院。

    小厮得了命,早将孙良请进了前厅看座,礼也抬了进来,却是无人上茶,把他晾在那了,让孙良好生尴尬。

    “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做事的?客人来了却不上茶,如此没规矩!”孙良没说话,倒是身边跟着的小厮开了口,教训起人来了。

    这时,一道沉稳又气势十足的女声传来,“孙府好规矩,竟由的个下人指手画脚。”

    紧接着,另一道明亮又悦耳的女声传来,“是啊,孙府下人都是如此规矩,恐怕府中主子必定更胜,姐姐,明日的饮茶宴可是不能去啊。”

    孙良一听这话,本来还有些恼怒,以为是哪个丫鬟胆子如此之大,敢妄议官员,他直接站了起来,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确实是两名女子,可这两名女子身着锦缎丝绸,头戴金玉发簪,举手投足间都是富贵之相。

    他暗道不好,定是二位夫人到了,这帖子已经下了,二位夫人若是不来,那孙家可成了热脸贴屁股的笑话了。他随即瞪了一眼那说话的小厮,那小厮连忙低头不敢出声了。

    孙良俯身施礼,“下官见过二位夫人,家中下人不懂规矩,惊扰了夫人,是下官的不是,内人精通茶道,还请二位夫人赏脸前去。”

    要说程家两位公子确实年少有为,小小年纪便做了高官,他二人的夫人自是应当敬重,更何况,这二位夫人也不简单,那是刑部尚书的两位千金,身份更是抬了不知多少。

    傅昭昭和傅冉冉来了,便一点儿面子也没给孙良,直接坐在了对面,她们没说话,孙良也没敢起身,就这么施着礼。

    程暮正趴在不远处的墙头上,听了一会儿便一跃而下,看向他哥道:“她俩倒是会演。”

    “好了,看也看过了,走吧。”程朝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良见二人不说话,于是便又开口训斥边上的小厮,“口出狂言,还不赶紧向二位夫人赔罪。”

    那小厮直接跪在地上,连忙磕头,直道:“小的知错,二位夫人恕罪。”

    “孙大人怎么还施着礼呢,快坐吧。”傅昭昭开口道。

    孙良微微起身,缓缓坐在了椅子上,斜睨了那小厮一眼,那小厮连忙连滚带爬地出了院子。

    “孙大人此来可是有事?”傅昭昭道。

    孙良向二人来的方向看了看,怎么也没看见程朝和程暮的身影。

    傅冉冉见这孙良这左顾右盼的就是不回话,便起了身直接挡在孙良面前,弯了腰道:“孙大人看什么呢,那边可是后院,孙大人是对女眷的后院感兴趣?再者,我姐姐问你话呢。”

    孙良连忙收回视线,讪笑两声,“夫人多虑了,下官只是听说程指挥使和程同知来了福州,便想着来拜访,只是,怎么不见二位大人的身影?”

    傅冉冉坐了回去,手臂搭在椅子的把手上,嘴角挂着笑,眼中却尽是嘲讽,她懒洋洋地道:“孙大人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此行却是夫君陪我二人到庙中祭祖,可夫君和姐夫早就回去了,大人不知?”

    孙良装傻道:“二位大人的行踪哪是下官能知晓的。”

    傅昭昭道:“那你今日是如何知道来这儿来拜访的?我们先前可从未说过此行是与夫君同行。”

    孙良眼睛都不敢抬,只含糊道:“下官、下官也是猜的。”

    傅冉冉突然提高音量,“猜的啊,那孙大人可真是玲珑心思。”

    孙良点着头,陪笑几声。

    傅冉冉注意到,门口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厮,朝孙良摇了摇头,孙良虽是低着头,但目光却向那处瞥去。

    傅冉冉勾了勾嘴角,趁着孙良眼神还没收回来,突然开口,“孙大人。”

    孙良吓了一跳,眼睛差点儿没抽筋了,连忙起身回话道:“夫人有何吩咐?”

    傅冉冉直接笑出声,“孙大人这是怎么了,吓这么一跳,做什么亏心事了?”

    孙良头更低了。

    傅昭昭却是开口道:“云蝉,不许胡说,孙大人那是正直的好官,能做什么亏心事。”

    孙良连忙道:“夫人谬赞。”

    “既然没别的事了,孙大人不如先回,这天色也晚了,宅中不便留客。”傅昭昭直接下了逐客令。

    孙良就等这个台阶呢,见傅昭昭开口了,直接道:“下官告退。”

    刚要走,只听傅冉冉又道:“那些个礼,孙大人还是带回去吧,宅中什么都不缺。”

    此时孙良也顾不上礼不礼的了,应了话便叫人将礼又抬了出去。

    等孙良走远了,宅门一关,傅冉冉直接笑得更大声了,“姐,你看他那个样子。”

    傅昭昭轻点了一下傅冉冉的脑门,“你啊。”

    傅昭昭拉起傅冉冉道:“行了,既然没什么事,便再练会儿功吧。”

    傍晚,程朝和程暮回了宅中,见傅冉冉和傅昭昭正在用晚膳,便叫下人拿了碗筷,坐了下来。

    “查着什么了?”傅冉冉见他二人回来,看向程暮道。

    “那筛选完的矿石都送上船了,等着往京城运呢。”程暮道。

    本来从京城到福州可以直接乘船,耗时少些,但观灵寺在福州以北偏西,坐船反倒远了,因此四人才坐马车来的,但矿石运输从来都是从海上走。

    “从海上走?”傅冉冉第一次听说。

    “对啊,那么多矿石,靠马车得累死几匹马才能送到?”程暮道。

    傅冉冉问道:“矿石已经被调换了?”

    “嗯,我们查过了,看来就是这个孙良无疑了。”程暮用手指点了点桌子。

    “他要这么多矿石干什么?我没搞明白,他想怎么用那个矿石?”傅冉冉只知矿石可以建造房屋、制作武器。

    “这就不知了,许是做些器物首饰,又或是有机会开出好的玉石,那可是能卖上好价钱。”程暮猜测道,“明日是个调查的好时机。”

    “会不会再大胆一些?”傅昭昭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这是程朝问的。

    傅昭昭低声开口:“若只是私藏矿石,他那点儿数量罪不至死,可若是私铸铜币呢?”

    程朝眯起眼睛,看向傅昭昭,“你倒是敢说。”

    傅昭昭笑道:“明日孙府可热闹了。”

    傅冉冉虽然对刑罚不了解,但也学过历史,在古代私铸铜币那是死罪。

    晚间,二人躺在床上,傅冉冉问道:“姐,你才说过程朝是个城府深的,可我怎么见你顶风而上呢。”

    傅昭昭道:“他确实城府深,可不是个恶人,也是讲理的,查案而已,我又没跟他对着干。”

    “好吧,明日又要演戏了。”傅冉冉望着天花板。

    “是啊,不然怎么找证据。”说到这儿,傅昭昭便道:“你那个生命值怎么样?”

    傅冉冉抬手看去,眉心一紧,抱起胳膊,叹了口气,“掉了。”

    “怎么回事?”傅昭昭立刻紧张起来,“掉的多吗?”

    “没事,之前钱广被捕之后,我见数字是37,现在36,身体也没什么异样。”

    “别担心,这次破案之后,应当会涨些。”傅昭昭安慰道。

    “好。”傅冉冉看得出来,这件事,傅昭昭比自己紧张。

    次日一早,二人便起来打扮,这次到孙府去,不能就干坐着,又不是真的去品茶的。

    这次出来二人一直穿的简朴,布料虽好,但款式并不新颖,昨日特意遣迎兰和碧桃到街上去买了两身回来。

    傅昭昭身着青色上袄长衣,云纹绣样,下裙白色马面,青韵流芳;傅冉冉则是一身桃色长衣,灵芝纹绣样,下裙则是鹅黄马面,玉缕金纹。

    福州地界不大,服饰也不比京城绣样繁多,这已经是两个小丫鬟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带着两个小丫鬟,二人便坐着马车到孙府去了。

    孙夫人王氏早早便等在门口,不管二位夫人来不来,她的态度要摆出来,在福州,孙良虽不是品阶最高的官,上头还有个福州知州,但就连福州知州魏自谦见了他也是摆不出架子的。

    马车上虽然没挂牌,但王氏也是京城出来的,自然看得出这马车的不同,见马车停下,便直接迎到了马车前。

    两位丫鬟先下了车搀扶,傅昭昭先行下车,紧跟着的就是傅冉冉。

    她们一出来,直叫围观的百姓和还未进府的宾客惊叹。

    两个人生的美,在原世界这种美虽然也会被成为美女,可到底人们更喜欢高鼻梁、眼眶深邃的长相,她二人属于淡颜,因为身材较好,所以脸上也很紧致,显得骨相突出。

    二人长相都大气,端庄,傅冉冉与傅昭昭不同的是,傅冉冉的眼睛更灵动,睫毛又长又翘,像两只蝴蝶似的扑闪。

    王氏连忙笑脸相迎,要说同是已经嫁作人妇,相比王氏来说,二位夫人像她的小辈似的,这让她颇为嫉妒。

    “二位夫人万福,二位夫人光临寒舍,是我孙家的荣幸。”王氏低头施礼,卑顺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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