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眼前人的声音又轻又柔，尾音还带着小小的颤音。
顾孟川不自觉咽了口水，往后退了半步。
温予宁立马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他比自己高出好多，她只能快速站起来，可这也只是刚到男人的肩膀附近。
“别走别走！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可以吗？”
片场人来人往，嘈杂声此起彼伏。
有夏风吹过，竹林也开始窸窸窣窣，一切都像是被拉长的慢镜头。
她的手还拉着自己的胳膊，好像是真的怕自己转身就走。
顾孟川饶有兴趣，“商量，怎么商量？”
温予宁迅速环顾了四周一眼，导演给了不到半小时休息，可这里显然也不是适合谈正事的地方，她凑近，压低声音，“小声些，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顾孟川挑眉。
她似乎还不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多容易让人浮想翩翩。
可如果她真是那种为达目标不择手段人，那算他看人不准，喜提人生第一个失败的投资产品。
但是，顾孟川低头看下来。
那双眼睛如同一汪清泉，晶莹剔透，彷佛能映出整个世界的光影。
算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温予宁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她跟在男人身后，穿过庭院的小竹林，几个转弯就来到一片闹中取静的水榭。
主人家似乎挺喜欢荷花，水榭四周成片荷花，散发淡淡的清香。
温予宁定了定神，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要商量，可现在冷静下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求求眼前人，这种事情她不擅长，也没经验。
顾孟川见状，也不着急，慵懒地靠着水榭的柱子。
整个人松弛闲散，只是一双眸子盯着眼前的温予宁。
温予宁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这是明显要自己给个说法了。
小哥看起来也不过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头上的鸭舌帽怎么看都像是剧组工作人员标配，脚底那双人字鞋除了造型奇特外，也不像是很贵的样子。
虽然他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矜贵感，但这肯定是颜值和身材的缘故。
毕竟她带着尼龙袋上学，都有人会误以为是某个驴牌。
既然同为底层工作的牛马，那温予宁心中有数了，她伸手比了个数字，“小哥，你帮我读台词，我给你三分之一的片酬怎么样？”
三分之一的片酬，这对她而言，已经是笔数目不小的财富了。
她如此诚心，小哥应该一定会答应吧？
温予宁满怀希望，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仅是期待，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跃动，就像小鹿在丛林中悄然探首，既谨慎又满怀希望地寻找着前方的路径与惊喜。
那是一双很会传递情绪的眼睛。
会用美丽吸引你，然后再慢慢将你感染。
最后，不知不觉坠入她的陷阱。
虽然一直觉得女人很麻烦，但顾孟川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的眼睛。
算了，读台词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不过，多待几天而已。
只是，他想看看那双眼睛，惊慌失措起来是不是也一样美丽动人。
顾孟川轻声笑了笑，眼神多了一丝淡淡笑意，眼角微微上扬。
“可我不想要钱，怎么办呢？”
不想要钱？温予宁第一反应是不理解，她诧异的看向对方，果不其然就捕捉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在开玩笑，并不是真的不爱钱。
温予宁微笑看向他，阳光洒进乌黑的眼眸，闪耀光芒，彷佛穿透一切虚伪，直达人性最柔软的地方。
“怎么会不想要钱？爱财又不是什么缺点。”
见她如此坦荡，顾孟川也不由点头，可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拿出了手机，温予宁正在扫他的微信二维码。
“那就这样说好了，先付定金，拍完再给尾款。”
顾孟川不由想，那双眼睛，果然是会说话。
就算再小心翼翼，还是会被蛊惑。
*
第二场戏后半部分，温予宁几乎一条就过，这让她再次确认了小哥对自己的作用，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其中原因，但她知道要记住台词，就一定离不开小哥。
片场再次忙碌起来，温予看向人群，寻找熟悉的身影。
说起来，对方好像对整个别墅非常熟悉，刚才开拍前还是他带自己走了小路抄近道，这才没耽搁时间，这会儿大家忙碌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看着大家拍摄。
温予宁想起对方冷漠疏远的气质，不像片场三三两两扎堆的工作人员，他总独来独往，双手插兜，晃晃悠悠，一副慵散闲适的派头。
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呢？
温予宁沉思着，却不知道，脑海里想的那个人正在对面二楼的露台上注视着她。
一双黑眸，完全不带任何情绪，如最初那般不惹尘埃，冷清淡漠。
张特助汇报完最近的工作，却没听到答复，他小心翼翼喊了声，“顾总？”
跟着顾孟川这么多年，张特助对这位启辉太子爷多少琢磨出了一些脾性，顾总虽然不喜欢呆在办公室工作，常年找不到人，但实际上，顾总每天要处理的工作并不少，而且效率还很高。
可今天，怎么总感觉顾总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张特助不理解，公司最近也没什么大问题，一切都挺好，就算是顾总前两天看上的那个项目不被董事们看好，但现在已经开始盈利，甚至还出现了暴涨的趋势。
根本不需要担心啊！
“嗯”，顾孟川声线慵散，听不出什么情绪。
“调查一下现在短剧市场，资料下班前给我。”
张特助虽然没看过短剧，但今年在社交平台上也刷到过那部大火到出圈的《我在八零年代当首富》片段，怎么说呢，不带脑子也是能看下去的。
现在听着顾总的意思，难道是要上桌？
还没等张特助再说什么，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转瞬即逝。
像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场面。
张特助警觉，他知道顾总不喜欢特助过多关注他的个人行程，随即领了任务便挂了电话。
虽然笑意极淡，但那双冷眸终究带了上了一点情绪。
顾孟川饶有兴趣看着下面，对方似乎并没有放弃，目光还在人群中穿梭，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放眼望去，手上还紧捏着台本。
自有一股坚韧的气质。
像荒原上吹过寂寥寒风时，瑟瑟发抖但勇敢向上的无名小花。
顾孟川动了动手指，不知名的歌曲声响起。
微信电话原来还会这样，听着陌生又新奇。
响了许久，没有人接。
顾孟川皱眉，想来也是，这场戏份刚结束，她并没有带手机在身边。
微风起，夏蝉鸣，竹林窸窣声里还夹杂着水榭荷花香。
没了心头担忧，连阳光都是惬意的，温予宁轻轻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这下不像是小白兔了，反倒像一只傲娇的小猫。
还是三花，猫中美人。
温予宁阖眼，不经意间仰头，轻嗅一口空气中清甜的荷香。
再睁眼，却对上了一双淡淡的黑眸。
无端的，温予宁想起那首古诗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不过，若是苦苦追寻后，得到的是这样一双冷淡疏远的眸，倒不如寻不到。
温予宁粲然一笑，朝露台挥了挥手。
阳光肆意铺洒，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但彷佛格外偏爱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璀璨，就算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顾孟川也能感受眼里那股纯粹的喜悦。
就因为见到了他。
顾孟川挑眉。
温予宁想，不知道为什么小哥看起来总是这么冷淡，但是，能施以援手的人有什么坏心思呢？也许，他只是性子冷了一些。
可，没关系，她就喜欢和这样冷性子的朋友。
毕竟等暖起来，他们就是交心的朋友了。
*
短剧拍摄的强度远远超过温予宁的想象，她想过会拍到很晚，但她没想到会晚到十二点多还不收工。
为了保证拍摄不NG，她和小哥约好，每次中途休息时，便溜出来和他对词，还好只要是他读过的台词，宁衿会有四五个小时都不会忘。
距离上次小哥给她读台词已经过了快四个小时，就算这场戏过了，可这个点她也不好意思再找小哥了。
毕竟，不少无关的工作人员，都早早休息了。
温予宁坐在座位上等待，场内有几处布景不得当，导演正带着人调整，她一边看着，一边捂着嘴，轻轻打了哈欠，眸光潋滟好似含水。
想来是没有熬过大夜，眼睛看起来已经红了。
男一号也在边上坐着，不动声色往这边看了一眼。
“要不要喝点咖啡？我看今晚还得要熬一会儿。”
赵彰递给她一杯没开封的咖啡，顺手帮她插上吸管。
赵彰也算短剧一哥，还是素人的时候就因长相俊美，身材比例好，在网络上收获不少粉丝，入行之后，更是堪称劳模，短剧内一姐搭了个遍，拍了不少小火的作品。
看见赵彰经验丰富的样子，温予宁便知道今晚注定要再熬一会儿。
所以，她狠狠吸了一大口咖啡，结果没想到这杯冰美式比她命还苦直接苦的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小小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挤在一起，生动有趣。
赵彰没忍住，笑了出来，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布景结束，他和温予宁一条过后，就被告知今天可以收工了。
他看着明显还有活力的温予宁，第一次替同事担心。
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温予宁没想到自己一个哈欠都打不出来了，她甚至有些精神抖擞，一口冰美式竟然这么有效，她真是哭笑不得。
赵彰凑过来，“要不，我请你吃夜宵？”
她长得美，比他合作过的所有女演员都好看。今天他们拍了三场对手戏，每次对视时，赵彰都能感受到自己那颗心跳的有些快，没办法，它喜欢看美女。
赵彰露出个标准的微笑，迷人但没真情实感。
温予宁仰头，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去了，谢谢赵老师。”
那口吻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和今天镜头下看着他深情款款的女主，判若两人。
赵彰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走了。
温予宁换了戏服，卸了妆，才得了空隙看一眼手机，没看到小哥的消息，倒是看到了师姐江月的微信消息。
【怎么样？拍摄顺利吗？】
顺利吗？不顺利，但有小哥在，好像也没那么不顺利。
她简单回复了几句，关了手机，闭眼准备入睡，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是先前那口冰美式惹的祸。
顾孟川不自觉咽了口水，往后退了半步。
温予宁立马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他比自己高出好多，她只能快速站起来，可这也只是刚到男人的肩膀附近。
“别走别走！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可以吗？”
片场人来人往，嘈杂声此起彼伏。
有夏风吹过，竹林也开始窸窸窣窣，一切都像是被拉长的慢镜头。
她的手还拉着自己的胳膊，好像是真的怕自己转身就走。
顾孟川饶有兴趣，“商量，怎么商量？”
温予宁迅速环顾了四周一眼，导演给了不到半小时休息，可这里显然也不是适合谈正事的地方，她凑近，压低声音，“小声些，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顾孟川挑眉。
她似乎还不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多容易让人浮想翩翩。
可如果她真是那种为达目标不择手段人，那算他看人不准，喜提人生第一个失败的投资产品。
但是，顾孟川低头看下来。
那双眼睛如同一汪清泉，晶莹剔透，彷佛能映出整个世界的光影。
算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温予宁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她跟在男人身后，穿过庭院的小竹林，几个转弯就来到一片闹中取静的水榭。
主人家似乎挺喜欢荷花，水榭四周成片荷花，散发淡淡的清香。
温予宁定了定神，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要商量，可现在冷静下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求求眼前人，这种事情她不擅长，也没经验。
顾孟川见状，也不着急，慵懒地靠着水榭的柱子。
整个人松弛闲散，只是一双眸子盯着眼前的温予宁。
温予宁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这是明显要自己给个说法了。
小哥看起来也不过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头上的鸭舌帽怎么看都像是剧组工作人员标配，脚底那双人字鞋除了造型奇特外，也不像是很贵的样子。
虽然他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矜贵感，但这肯定是颜值和身材的缘故。
毕竟她带着尼龙袋上学，都有人会误以为是某个驴牌。
既然同为底层工作的牛马，那温予宁心中有数了，她伸手比了个数字，“小哥，你帮我读台词，我给你三分之一的片酬怎么样？”
三分之一的片酬，这对她而言，已经是笔数目不小的财富了。
她如此诚心，小哥应该一定会答应吧？
温予宁满怀希望，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仅是期待，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跃动，就像小鹿在丛林中悄然探首，既谨慎又满怀希望地寻找着前方的路径与惊喜。
那是一双很会传递情绪的眼睛。
会用美丽吸引你，然后再慢慢将你感染。
最后，不知不觉坠入她的陷阱。
虽然一直觉得女人很麻烦，但顾孟川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的眼睛。
算了，读台词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不过，多待几天而已。
只是，他想看看那双眼睛，惊慌失措起来是不是也一样美丽动人。
顾孟川轻声笑了笑，眼神多了一丝淡淡笑意，眼角微微上扬。
“可我不想要钱，怎么办呢？”
不想要钱？温予宁第一反应是不理解，她诧异的看向对方，果不其然就捕捉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在开玩笑，并不是真的不爱钱。
温予宁微笑看向他，阳光洒进乌黑的眼眸，闪耀光芒，彷佛穿透一切虚伪，直达人性最柔软的地方。
“怎么会不想要钱？爱财又不是什么缺点。”
见她如此坦荡，顾孟川也不由点头，可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拿出了手机，温予宁正在扫他的微信二维码。
“那就这样说好了，先付定金，拍完再给尾款。”
顾孟川不由想，那双眼睛，果然是会说话。
就算再小心翼翼，还是会被蛊惑。
*
第二场戏后半部分，温予宁几乎一条就过，这让她再次确认了小哥对自己的作用，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其中原因，但她知道要记住台词，就一定离不开小哥。
片场再次忙碌起来，温予看向人群，寻找熟悉的身影。
说起来，对方好像对整个别墅非常熟悉，刚才开拍前还是他带自己走了小路抄近道，这才没耽搁时间，这会儿大家忙碌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看着大家拍摄。
温予宁想起对方冷漠疏远的气质，不像片场三三两两扎堆的工作人员，他总独来独往，双手插兜，晃晃悠悠，一副慵散闲适的派头。
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呢？
温予宁沉思着，却不知道，脑海里想的那个人正在对面二楼的露台上注视着她。
一双黑眸，完全不带任何情绪，如最初那般不惹尘埃，冷清淡漠。
张特助汇报完最近的工作，却没听到答复，他小心翼翼喊了声，“顾总？”
跟着顾孟川这么多年，张特助对这位启辉太子爷多少琢磨出了一些脾性，顾总虽然不喜欢呆在办公室工作，常年找不到人，但实际上，顾总每天要处理的工作并不少，而且效率还很高。
可今天，怎么总感觉顾总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张特助不理解，公司最近也没什么大问题，一切都挺好，就算是顾总前两天看上的那个项目不被董事们看好，但现在已经开始盈利，甚至还出现了暴涨的趋势。
根本不需要担心啊！
“嗯”，顾孟川声线慵散，听不出什么情绪。
“调查一下现在短剧市场，资料下班前给我。”
张特助虽然没看过短剧，但今年在社交平台上也刷到过那部大火到出圈的《我在八零年代当首富》片段，怎么说呢，不带脑子也是能看下去的。
现在听着顾总的意思，难道是要上桌？
还没等张特助再说什么，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转瞬即逝。
像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场面。
张特助警觉，他知道顾总不喜欢特助过多关注他的个人行程，随即领了任务便挂了电话。
虽然笑意极淡，但那双冷眸终究带了上了一点情绪。
顾孟川饶有兴趣看着下面，对方似乎并没有放弃，目光还在人群中穿梭，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放眼望去，手上还紧捏着台本。
自有一股坚韧的气质。
像荒原上吹过寂寥寒风时，瑟瑟发抖但勇敢向上的无名小花。
顾孟川动了动手指，不知名的歌曲声响起。
微信电话原来还会这样，听着陌生又新奇。
响了许久，没有人接。
顾孟川皱眉，想来也是，这场戏份刚结束，她并没有带手机在身边。
微风起，夏蝉鸣，竹林窸窣声里还夹杂着水榭荷花香。
没了心头担忧，连阳光都是惬意的，温予宁轻轻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这下不像是小白兔了，反倒像一只傲娇的小猫。
还是三花，猫中美人。
温予宁阖眼，不经意间仰头，轻嗅一口空气中清甜的荷香。
再睁眼，却对上了一双淡淡的黑眸。
无端的，温予宁想起那首古诗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不过，若是苦苦追寻后，得到的是这样一双冷淡疏远的眸，倒不如寻不到。
温予宁粲然一笑，朝露台挥了挥手。
阳光肆意铺洒，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但彷佛格外偏爱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璀璨，就算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顾孟川也能感受眼里那股纯粹的喜悦。
就因为见到了他。
顾孟川挑眉。
温予宁想，不知道为什么小哥看起来总是这么冷淡，但是，能施以援手的人有什么坏心思呢？也许，他只是性子冷了一些。
可，没关系，她就喜欢和这样冷性子的朋友。
毕竟等暖起来，他们就是交心的朋友了。
*
短剧拍摄的强度远远超过温予宁的想象，她想过会拍到很晚，但她没想到会晚到十二点多还不收工。
为了保证拍摄不NG，她和小哥约好，每次中途休息时，便溜出来和他对词，还好只要是他读过的台词，宁衿会有四五个小时都不会忘。
距离上次小哥给她读台词已经过了快四个小时，就算这场戏过了，可这个点她也不好意思再找小哥了。
毕竟，不少无关的工作人员，都早早休息了。
温予宁坐在座位上等待，场内有几处布景不得当，导演正带着人调整，她一边看着，一边捂着嘴，轻轻打了哈欠，眸光潋滟好似含水。
想来是没有熬过大夜，眼睛看起来已经红了。
男一号也在边上坐着，不动声色往这边看了一眼。
“要不要喝点咖啡？我看今晚还得要熬一会儿。”
赵彰递给她一杯没开封的咖啡，顺手帮她插上吸管。
赵彰也算短剧一哥，还是素人的时候就因长相俊美，身材比例好，在网络上收获不少粉丝，入行之后，更是堪称劳模，短剧内一姐搭了个遍，拍了不少小火的作品。
看见赵彰经验丰富的样子，温予宁便知道今晚注定要再熬一会儿。
所以，她狠狠吸了一大口咖啡，结果没想到这杯冰美式比她命还苦直接苦的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小小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挤在一起，生动有趣。
赵彰没忍住，笑了出来，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布景结束，他和温予宁一条过后，就被告知今天可以收工了。
他看着明显还有活力的温予宁，第一次替同事担心。
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温予宁没想到自己一个哈欠都打不出来了，她甚至有些精神抖擞，一口冰美式竟然这么有效，她真是哭笑不得。
赵彰凑过来，“要不，我请你吃夜宵？”
她长得美，比他合作过的所有女演员都好看。今天他们拍了三场对手戏，每次对视时，赵彰都能感受到自己那颗心跳的有些快，没办法，它喜欢看美女。
赵彰露出个标准的微笑，迷人但没真情实感。
温予宁仰头，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去了，谢谢赵老师。”
那口吻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和今天镜头下看着他深情款款的女主，判若两人。
赵彰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走了。
温予宁换了戏服，卸了妆，才得了空隙看一眼手机，没看到小哥的消息，倒是看到了师姐江月的微信消息。
【怎么样？拍摄顺利吗？】
顺利吗？不顺利，但有小哥在，好像也没那么不顺利。
她简单回复了几句，关了手机，闭眼准备入睡，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是先前那口冰美式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