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千纸鹤落下。

    伊莎贝尔看着纸张上的如尼文符号,想到那道关于死亡的算式。她在巴布林教授办公室和小组成员用各种步骤演算了数次,可结果还是一成不变。

    1/125,灵魂,宿命。

    到底是什么意思?

    “休息吧,下次不用再来了。”巴布林教授靠着办公桌,通知伊莎贝尔和埃德加,她的手指轻敲桌面。

    “黑暗势力攻击了巫师古代如尼文研究委员会,主席被抓了。总之,那儿现在一团乱,我们也指望不上在委员会上发表新的研究报告。”

    古代魔文研究被迫暂停。伊莎贝尔和埃德加走出办公室,“爱米琳给我来信,她跑去了德姆斯特朗的研究部门,去和北欧巫师议会交涉。”

    “怎么样?”埃德加问,“我想情况肯定不会太乐观。”

    “是啊——她发现食死徒的势力已经渗透进去,他们肯定想要从中获得什么信息。但从那些人现在还没离开的情况来看,他们还没有掌握自己想要得到的。我叫她记得和我通信,随时告知我进展,还有她的安全。”

    他们来到楼梯间,他们一般都会在这里和彼此告别。伊莎贝尔往上走几步,在回到拉文克劳塔楼的路上遇见了西里斯。

    他在离休息室不远的地方等待她,见到伊莎贝尔,他走过来。

    “结束了吗?累不累。”

    “还好。”伊莎贝尔轻声说,西里斯打量她,“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

    他往前一步,“还记得你第一次夜游时候跟我说的,和莱姆斯打好关系吗?我觉得你在说谎。”

    伊莎贝尔呼吸一顿。

    “西里斯,如果你会选择穷途末路地追捕一个人,他会是怎样的人?”

    西里斯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跳跃到这里。

    “那可太多了。”他还是回答,想到什么笑起来。他搭着伊莎贝尔腰,把她拉近,“恨我的人很多,爱我的人也有很多。如果让我穷途末路地追杀一个人,大概是我最恨的人杀了我最爱的人?”

    “或许也是你最恨的人杀了最爱你的人。”伊莎贝尔这样说。

    “最爱我的人?”西里斯俯身将呼吸打在伊莎贝尔的脖颈,“首先排除所有布莱克姓氏,再排除大部分斯莱特林,金毛小鸟,你会是最爱我的人吗?”

    西里斯低下头,亲吻她,一面说,“谁会爱我呢,大部分人都爱我吗?”

    “西里斯,大部分都爱你。”

    西里斯觉得好笑,“你这样觉得?好吧,要我说,我爱你胜过于爱我自己。”

    “禁止花言巧语。”伊莎贝尔被吻得身子往后仰,西里斯将她半抱起来,“你会这样爱我吗?”她又问他。

    “我会。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惹你生气我就是狗。”西里斯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身体越来越烫,“和我约会吗?今天晚上。”

    他本来就是狗。伊莎贝尔用仅存的意识想到。

    伊莎贝尔被西里斯带到城堡八楼。西里斯松开她的手,在一段距离里来回走了三次。

    原本被激起的酥麻感在慢慢消失,而西里斯神色正经,似乎已经冷静下来。

    “我觉得我现在大脑里只有那一件事。”西里斯自说自话。

    你现在的行为可不像只有那件事的样子。伊莎贝尔暗自腹诽,一种类似于羞耻和懊恼的情绪逐渐占据上分,她觉得自己的魅力受到轻视和折损。

    她后退几步。又瞄见一幅奇特的画,一位骑士小人正神色谄媚地对巨怪行滑稽的邀舞礼。下方还写着:巴纳巴斯·巴尼先生试图教巨怪跳芭蕾。

    “好了!”西里斯异常兴奋地说,他几乎冲过来,伊莎贝尔被他抱着放在墙壁上亲吻,手贴着身躯向下收束。

    “?等等,我觉得这里不行。”伊莎贝尔躲开西里斯。

    西里斯和她拉开一点儿距离,恣意的笑从眼睛里冒出来,“我猜你肯定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小鹰。”

    “你又要搞些什....么?”伊莎贝尔瞬间警惕地看着他。可话语未落,石墙开始抖动,失重感袭来。伊莎贝尔身后的墙打开一条缝隙,将他们吞了进去。

    “吱呀——”的声音。

    原来的墙变成了一道门!

    伊莎贝尔被吓一跳,西里斯一只手搂住她,她才没就这样摔进门内。

    伊莎贝尔很懵。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

    温馨的暖色系装饰,她看见天花板垂下熄灭的吊灯,很普通。看见飘动的白纱窗帘,很普通。隐约有晒过的棉被气息,是太阳光的味道。还有,一张实木四柱床,上面铺盖着蓬松的羽绒被和针织毛毯。

    都很普通,却散开自然而平淡的生活气息。

    “这个房间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我想些什么它就会给我变出些什么。我和叉子他们在躲费尔奇的时候发现了这间屋子。”西里斯解释,手捧起伊莎贝尔的脸,放低声音,“看来它真的懂什么是真正有需要的时候。”

    伊莎贝尔被他高高抱起,一起倒在柔软的被褥上,西里斯吻住她。伊莎贝尔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仰头回应。

    西里斯手心划过她的肌肤,烫意掩盖了衣物滑落暴露在空气里而感受到冰冷。

    她将手放在西里斯的领带上,西里斯想要解开她后背的肩带,但一直失败。

    “怎么解?”他真诚地询问,伊莎贝尔故意不告诉他。西里斯手从后面往前伸,伊莎贝尔说,“求我我就告诉你。”

    “求你。”西里斯吻她的脖颈,轻点而过,又偏头吻她的下巴和耳尖。触感像快速飞过而飘飘然的羽毛。

    “我是谁?”伊莎贝尔呼吸紊乱。

    “你是最好的女孩。”西里斯直起身,扯下自己的领带,目光一直在身下女孩的唇间,衬衫纽扣在急切的动作下崩开。

    ......

    ......

    “而你是最坏的男孩,”伊莎贝尔声音也变得和羽毛一样轻飘飘。她的眼睛向上望见暗下来的吊灯,有昏黄的月光飘洒进来,在两人间产生起青涩的情欲。

    伊莎贝尔的手向下,将西里斯的下巴抬高。他的眼皮抬起,动作不停,就这样看她,像狼又像狗。

    “你承认吗?你是个坏男孩。”她喘着气,伸手轻拍了一下西里斯的脸。

    伊莎贝尔愣住,她好像打得有点重。

    微小但清脆的响声。西里斯偏头,呆了一会,随后笑起来,张扬而狂妄。

    “我是,”他吻起伊莎贝尔的手心,又凑上来吻她的唇,“我总在惹恼你,惹恼这么漂亮而可爱的女孩,我真该死,我真讨厌。”

    伊莎贝尔将手放在西里斯的下颚,短促的胡茬给她的手间带来痒意,西里斯的手向上危险地掐握她纤长而脆弱的脖颈。

    “如果我不原谅你呢?”

    西里斯的力度收紧,“不原谅我,我就会一直缠着你,和你道歉,和你说我喜欢你。我才不想和你分手。”

    “说多久?”

    “说到你原谅我为止。”

    伊莎贝尔无奈地扬唇,“你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将自己的手和西里斯的手重叠,交叉缠绕。

    她用湿润的眼睛问西里斯,“那你爱我吗?”

    ......

    伊莎贝尔剥落西里斯敞开的衬衫,就像他对自己干的那样。尖锐的指尖在男孩结实而滚烫的后背留下一道红印,她用鼻尖顶着西里斯的喉结。

    西里斯哑声告诉她答案,热气完全包裹住伊莎贝尔,她快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她听见西里斯在她耳边深刻且清晰的:“我爱你。”

    “我爱你,我在学会认真地爱你。”

    动作渐渐变大,床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的声音。突然间,西里斯停下动作,伊莎贝尔重重吐出一口气,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胸膛起伏。

    ......

    忍耐让他的额角和手臂的青筋鼓起。离开片刻,西里斯从校袍口袋里翻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

    里面装有淡粉色的魔药,在黑夜里发出稀薄糖浆般的光泽,微微闪烁。

    避孕魔药的瓶塞被他用拇指掰开,西里斯仰头,一饮而尽。伸手把掉落在额前的碎发向上捋,黑卷发变得凌乱不羁,又随着他接下来的动作重新垂落到肩头。

    ......

    ......

    直到伊莎贝尔发出小声闷哼,他才发现女孩的唇被她咬出了血。于是他沉下肩膀,吮吸起伊莎贝尔的下唇,尝到血液混合避孕魔药的腥甜。

    西里斯一只手从她的脸颊抚摸到脖间。放置于伊莎贝尔脖颈处的那道力量也随之收紧,红潮往上走,伊莎贝尔的脸和眼尾晕染开。

    床脚摩擦地面,在这间封闭的卧室里发出暧昧的撞击声。闷热与潮湿,窒息和眩晕感,伊莎贝尔仿佛再次回到黑湖的水下,她拒绝主动亲吻西里斯,西里斯看向她高高在上且戏谑的眼神。

    凭什么?

    ......

    阿尔忒弥斯终究被他扯下了神坛,拽入欲望的深渊。

    黑发丝遮住燃烧兴奋和浓烈情欲的瞳孔,低眸俯视她,像一个高傲的神明,而她则是受限于困窘委身于傲慢之下的虔诚信徒。

    凭什么?

    这次她不再置身于风声郎朗的天文塔,她被带到密闭的空间。

    一切都是西里斯带给她的。

    凭什么?

    她置身于熔浆,炎热的波浪侵袭着她,她发狠地咬起西里斯的手指,直至冒出血。

    “咬人的是小猫。”西里斯调笑道,他放缓动作。

    “讨厌你,”伊莎贝尔落泪,“你凭什么....”

    西里斯吻去她掉落的泪水,和她道歉,“我在赎罪,伊莎贝尔,我在赎罪。“

    他拉起伊莎贝尔捂住眼睛的手,一齐向下探去。

    ......

    “你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我心里,你让我快乐又痛苦。”

    “你永远这么肆意妄为,让我恼怒,又让我想要原谅。”

    西里斯听见她撕裂性的声音,有横亘在两人间的东西被她突兀且生硬地打碎,露出安好无恙表面下复杂缠绕着,满是尖刺的荆棘。

    “我要和你分手。”

    伊莎贝尔说,西里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她是伊莎贝尔,他宁愿她不是伊莎贝尔。

    时间变得缓慢。西里斯掐住她脖颈的力气陡然增重,女孩闷哼一声,他才松开。深呼吸后,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说什么?”

    伊莎贝尔好似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神智逐渐从混沌猛烈的欲望里回笼,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就这样提了分手。

    “我就当没听到。”西里斯说道,声调没有起伏,就像真的没听见那样。

    世界除了西里斯以外,什么都不剩,什么都被他热烈的温度燃烧殆尽。

    西里斯将她翻身,手强硬地握住她的后颈,将她压进枕头。

    “你要是不喜欢,就咬我肩膀。但我不会停下来的。”

    ......

    ......

    她给了西里斯一巴掌,但力道约等于没有。

    西里斯将她塞进怀里。黎明破晓的时分,这个房间才平静下来,西里斯望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孩,欲望得到释放,但他没有感到丝毫快乐。

    因为情事里的那句话,因为无法弥补的过错。

    西里斯觉得悔恨,又觉得气恼。趁伊莎贝尔无知无觉的时候,他咬了一下伊莎贝尔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道显眼的吻痕。西里斯打量一会,才决定接受疲惫,满意地跟着伊莎贝尔进入梦乡。

章节目录

HP和好日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balabbal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balabbal并收藏HP和好日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