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四）
宫商阁，清风阵阵，荷花飘扬。
姜揽月怀中抱着太华，惊鸿的乐曲从她指尖流泻，这是《白雪歌》的第九曲。
面前是苏怀柔师姐，她听着姜揽月的琵琶曲，道：“师妹，你这进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能奏第九曲了。”
姜揽月谦虚道：“师姐过奖了，比不上师姐的古琴曲。”
苏怀柔笑了笑：“师妹太谦虚了，不如我们来合奏一曲如何？”
“好。”姜揽月自然没有拒绝。
“那就《白雪歌》吧。”
“嗯。”
一曲毕，姜揽月这才发现二人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修，是沈潜。
“师姐，沈师兄来了。”
“哦。”苏怀柔抬头，果然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今日给你送了玉露团，是你最喜欢的桂花味。”沈潜道，“但是师尊这几日很忙，我得一直跟着他，过几天抽不开身。”
苏怀柔接过篮子：“好，过几日我去找你。”
“嗯。”
“师妹，很勤奋呢。”沈潜对姜揽月道，他几乎每次来宫商阁都能看到姜揽月在练琴。
“无事可做，只能修炼。”姜揽月笑道。
“你们二人还真是相像。”沈潜调侃了一句。
“我没有他那么夸张吧。”
“差不了多少。”
沈潜走后，苏怀柔拿起一块玉露团给姜揽月：“师妹，来，这玉露团可好吃了。”
姜揽月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了玉露团，清新的桂花味在舌尖炸开，随后随着喉管进入胃中。
“真的很好吃！沈师兄这水平高啊！”姜揽月丝毫没有吝啬赞美之言。
“他平日就喜欢研究这些。”苏怀柔笑道，“一个医修却喜欢研究食物，倒像是个食修一样。”
“研究食物多好啊，苏师姐有福了，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姜揽月又吃了一个玉露团。
“对了，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苏怀柔问道。
“金丹。”姜揽月道。
“金丹的话，应该可以参加明年的青云盛会了。”
“我最近也在想这个，但是金丹弟子的胜算不如元婴期修士，希望我能在青云盛会前进阶至元婴期。”
苏怀柔道：“无事，肯定可以的，你每日和谢师兄在一起，修为一定晋升地很快。”
“再怎么厉害都是他自己厉害，也不是我的。”姜揽月道，“我要是修炼也可以像他那样就好了，他修炼就跟我们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苏怀柔安慰道：“他那种本就是少数，修仙至今，也就听说他一个人那样，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其实，能进入昆仑已经算是修仙之人中的佼佼者了。”
“确实，昆仑已经是修仙门派中很难进的一个门派了。”
但我其实是靠着谢思量的关系进来的，姜揽月在心中叹了一声。
“师姐，还练吗？”
“练。”
夜晚，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充满着梨花的清香。
迎着月光，姜揽月御着剑回到了云雪峰。只见少女稳稳当当地站在思君剑之上，裙裾在风中飘扬。如今她已经可以独自御剑了，长距离不敢说，但是在昆仑宗之内还是轻轻松松。
回到云雪峰之后，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的心中竟忽地生出了一丝落寞之情。
这几个月中，每日都能与谢思量相见，这好像已经成了一个习惯，如今几日不见，竟觉得有几丝陌生。
习惯这种事情真是有趣。不知不觉中，她居然习惯了谢思量的陪伴，明明两人说好只是纯粹的交易关系而已，她竟然贪图谢思量的陪伴。
思及此处，少女的眼中现出了几丝苦笑，她在想什么呢？
谢思量修的可是太上忘情道，还是太上忘情道的优秀弟子，十八岁便可化神，天生冷情，她一定不能习惯于他。
回到摘星阁，看了会之前在凡间买的话本子，姜揽月又感觉到无聊。她拿出太华，开始奏起乐来。
窗外梨花簌簌，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散着朦胧的光。
这次她奏的是《逢君》。
落花时节又逢君。
少女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当她弹完一曲后，忽然发现眼前有一道蓝色的影子。
居然是一只蝴蝶！
云雪峰哪来的蝴蝶？
来玉霄殿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蝴蝶。姜揽月有些奇怪，她伸出手，那蝴蝶竟直接落到了她的指尖之上。
她细细打量起这只蝴蝶来，翅膀是清透的琉璃蓝，边缘处有一圈紫色的纤细镶边，鬼魅异常，在烛火下散发出浅浅的光。
怎么有些眼熟呢？
！！！
姜揽月终于想了起来，原来这是当时在琅琊阁中见到的蝴蝶的缩小版。
少女双眼微咪，她依稀记得师尊说过太华还可以幻化出蝴蝶，难道就是眼前这个？
但是，这蝴蝶有什么用呢？
她知道很多修仙之人都有自己的灵宠，尤其是御兽宗的，难道这是太华给她的灵宠？
“小蝴蝶，你会说话吗？”
“小蝴蝶，你是我的灵宠吗？”
“小蝴蝶，你有意识吗？”
无人回答，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只有蝴蝶的翅膀在轻轻颤动。
姜揽月又戳了戳这只蝴蝶，依旧没有反应。
她疑惑了，太华幻化出来的蝴蝶是做什么的呢？她记得师尊之前提到过，但是也只说了太华可以幻化出蝴蝶，具体什么原因师尊也不知道，看来还得自己去找答案。
翌日，少女起后便直接去了藏书阁。
昆仑的藏书阁很大，几乎各种术法典籍都有，一应俱全。站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架前，姜揽月直接走到了武器的那一排书架前。
她翻了很多典籍，最终终于在一本《修仙界知名神武》中找到了太华。
“太华，琵琶也……其幻化之蝶，具传音之能也。”
传音？
姜揽月转念一想，这岂不就是电话？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她放下了书本，走出藏书阁。
回到云雪峰，她又弹起了太华，试着唤出那只蝴蝶。
一曲结束，蝴蝶终于出来了。
如同昨天晚上一样，蝴蝶静静地降落在了她的指尖之上，蓝色的翅膀轻轻颤动。
“小蝴蝶，我该对你说什么呢？又给谁传音呢？”姜揽月自言自语道，她碰了碰蝴蝶的翅膀，“原来你是个电话啊。”
思来想去，她发现她好像只能和谢思量传音。
一是因为她和谢思量比较熟悉，二是因为西北之巅在昆仑内算是距离她比较远的地方，她可以趁机练习一下。
走出摘星阁，拐个弯，就来到了谢思量的房间。姜揽月将手放在木门之上，不想，居然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谢思量居然不锁门？
震惊之后，她想到以谢思量的修为应该放了其他禁制，而且昆仑也没有人敢来谢思量房间啊，她真的是多虑了。
她需要一个有谢思量灵识的东西，来给蝴蝶做标记，这样蝴蝶才能找到谢思量。
谢思量的房间很整洁，也是非常标准的剑修房间，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目光落到前方的桌子之上，姜揽月发现自己之前送给他的荷花居然还没有落败，非常欣喜。
她走到桌前，道：“天哪，荷花居然还活着。”
那就这朵荷花吧，荷花在谢思量房间内放了这么久，应该有谢思量的灵识在这之上。
姜揽月将蝴蝶放于荷花之上，让它沾染上谢思量的灵识。
随后，少女从房间走出，来到了玉霄殿外。
她的指尖凝聚起灵力，试着操控这只蝴蝶。
反复几次后，她终于明白该如何传音。
“谢思量，你还好吗？”少女对着蝴蝶，声音脆生。
随后，她将灵力注入蝴蝶，蝴蝶便颤颤巍巍地飞走了。
可不想，片刻后，那只蝴蝶就不动了。
？
看来灵力还不够，姜揽月又将灵力注入蝴蝶中，不知道这次能飞多远。
在第五次蝴蝴蝶掉下来之后，姜揽月决定尝试最后一次。
“谢思量，你还好吗？”
说完这句话后，姜揽月担心谢思量一道剑气就把蝴蝶灭了，于是又补了一句：“这是太华幻化出来的蝴蝶，我发现它可以传音。”
少女的指尖松开蝴蝶，蝴蝶再次颤颤巍巍地飞走。
看着那只蝴蝶在视线中慢慢变小，然后变成一个蓝色的点，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姜揽月回到了摘星阁，希望这只蝴蝶能够真的飞到谢思量那里。
七杀结界在西北之巅，应该只要一直往西北飞就好了。
若是真的能飞到谢思量那，就证明她这个术法成功了。
*
七杀结界。
青年站在巨大的剑阵之上，罡风呼啸，他乌黑的发丝与雪白的袍子在风中飘扬。
今日是他第三次修习断情剑法了。
蓦然之间，他在风声之外又听到了一道声音，是什么东西扇动翅膀的声音。
七杀结界怎么会有其他生物？
谢思量手中白光一闪，一道剑气猛然向蝴蝶打去。
“谢思量，你还好吗？”
谁知，下一秒，蝴蝶居然出了声音，而且居然还是姜揽月的声音？
谢思量心下一惊，那道剑光又凭空调转了方向，斜斜擦着蝴蝶翅膀飞过，落到了地上的白雪之中。
“这是太华幻化出来的蝴蝶，我发现它可以传音。”少女的声音又传来。
原来是一只蝴蝶。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蝴蝶便顺势停留在了他的指尖。
不知为何，他竟然期待着这只蝴蝶再次发出声音。
但是，黑暗中，等待他的只有风的呼啸声和雪落下的声音。
没有其他的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这只蝴蝶的翅膀。
就在这一刻，他感到好像抚摸到了姜揽月的神魂，因为这只蝴蝶之上满是姜揽月的灵力印记。
好想再碰一碰。
但是，他动作一滞，他在这只蝴蝶中发现了一丝自己的灵识。
青年发出一声轻笑，他知道这只蝴蝶是怎么找到他的了。
他指尖灵力闪过，在蝴蝶的翅膀上标记满了自己的灵识。
这样，这只蝴蝶以后就不会再找不到他了。
*
翌日，姜揽月醒来，便看到蝴蝶在自己床头歇着，蓝色的翅膀微微颤动。
蝴蝶回来了。
她戳了戳蝴蝶，蝴蝶一动不动。
奇怪，按理说蝴蝶应该带着谢思量的话回来啊，但是这只蝴蝶怎么没声呢？
难道她的蝴蝶没有飞到七杀结界，它认错路了？或是她的灵力不足以让蝴蝶飞到到七杀结界？
姜揽月决定过几日再试一次。
姜揽月怀中抱着太华，惊鸿的乐曲从她指尖流泻，这是《白雪歌》的第九曲。
面前是苏怀柔师姐，她听着姜揽月的琵琶曲，道：“师妹，你这进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能奏第九曲了。”
姜揽月谦虚道：“师姐过奖了，比不上师姐的古琴曲。”
苏怀柔笑了笑：“师妹太谦虚了，不如我们来合奏一曲如何？”
“好。”姜揽月自然没有拒绝。
“那就《白雪歌》吧。”
“嗯。”
一曲毕，姜揽月这才发现二人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修，是沈潜。
“师姐，沈师兄来了。”
“哦。”苏怀柔抬头，果然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今日给你送了玉露团，是你最喜欢的桂花味。”沈潜道，“但是师尊这几日很忙，我得一直跟着他，过几天抽不开身。”
苏怀柔接过篮子：“好，过几日我去找你。”
“嗯。”
“师妹，很勤奋呢。”沈潜对姜揽月道，他几乎每次来宫商阁都能看到姜揽月在练琴。
“无事可做，只能修炼。”姜揽月笑道。
“你们二人还真是相像。”沈潜调侃了一句。
“我没有他那么夸张吧。”
“差不了多少。”
沈潜走后，苏怀柔拿起一块玉露团给姜揽月：“师妹，来，这玉露团可好吃了。”
姜揽月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了玉露团，清新的桂花味在舌尖炸开，随后随着喉管进入胃中。
“真的很好吃！沈师兄这水平高啊！”姜揽月丝毫没有吝啬赞美之言。
“他平日就喜欢研究这些。”苏怀柔笑道，“一个医修却喜欢研究食物，倒像是个食修一样。”
“研究食物多好啊，苏师姐有福了，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姜揽月又吃了一个玉露团。
“对了，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苏怀柔问道。
“金丹。”姜揽月道。
“金丹的话，应该可以参加明年的青云盛会了。”
“我最近也在想这个，但是金丹弟子的胜算不如元婴期修士，希望我能在青云盛会前进阶至元婴期。”
苏怀柔道：“无事，肯定可以的，你每日和谢师兄在一起，修为一定晋升地很快。”
“再怎么厉害都是他自己厉害，也不是我的。”姜揽月道，“我要是修炼也可以像他那样就好了，他修炼就跟我们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苏怀柔安慰道：“他那种本就是少数，修仙至今，也就听说他一个人那样，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其实，能进入昆仑已经算是修仙之人中的佼佼者了。”
“确实，昆仑已经是修仙门派中很难进的一个门派了。”
但我其实是靠着谢思量的关系进来的，姜揽月在心中叹了一声。
“师姐，还练吗？”
“练。”
夜晚，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充满着梨花的清香。
迎着月光，姜揽月御着剑回到了云雪峰。只见少女稳稳当当地站在思君剑之上，裙裾在风中飘扬。如今她已经可以独自御剑了，长距离不敢说，但是在昆仑宗之内还是轻轻松松。
回到云雪峰之后，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的心中竟忽地生出了一丝落寞之情。
这几个月中，每日都能与谢思量相见，这好像已经成了一个习惯，如今几日不见，竟觉得有几丝陌生。
习惯这种事情真是有趣。不知不觉中，她居然习惯了谢思量的陪伴，明明两人说好只是纯粹的交易关系而已，她竟然贪图谢思量的陪伴。
思及此处，少女的眼中现出了几丝苦笑，她在想什么呢？
谢思量修的可是太上忘情道，还是太上忘情道的优秀弟子，十八岁便可化神，天生冷情，她一定不能习惯于他。
回到摘星阁，看了会之前在凡间买的话本子，姜揽月又感觉到无聊。她拿出太华，开始奏起乐来。
窗外梨花簌簌，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散着朦胧的光。
这次她奏的是《逢君》。
落花时节又逢君。
少女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当她弹完一曲后，忽然发现眼前有一道蓝色的影子。
居然是一只蝴蝶！
云雪峰哪来的蝴蝶？
来玉霄殿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蝴蝶。姜揽月有些奇怪，她伸出手，那蝴蝶竟直接落到了她的指尖之上。
她细细打量起这只蝴蝶来，翅膀是清透的琉璃蓝，边缘处有一圈紫色的纤细镶边，鬼魅异常，在烛火下散发出浅浅的光。
怎么有些眼熟呢？
！！！
姜揽月终于想了起来，原来这是当时在琅琊阁中见到的蝴蝶的缩小版。
少女双眼微咪，她依稀记得师尊说过太华还可以幻化出蝴蝶，难道就是眼前这个？
但是，这蝴蝶有什么用呢？
她知道很多修仙之人都有自己的灵宠，尤其是御兽宗的，难道这是太华给她的灵宠？
“小蝴蝶，你会说话吗？”
“小蝴蝶，你是我的灵宠吗？”
“小蝴蝶，你有意识吗？”
无人回答，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只有蝴蝶的翅膀在轻轻颤动。
姜揽月又戳了戳这只蝴蝶，依旧没有反应。
她疑惑了，太华幻化出来的蝴蝶是做什么的呢？她记得师尊之前提到过，但是也只说了太华可以幻化出蝴蝶，具体什么原因师尊也不知道，看来还得自己去找答案。
翌日，少女起后便直接去了藏书阁。
昆仑的藏书阁很大，几乎各种术法典籍都有，一应俱全。站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架前，姜揽月直接走到了武器的那一排书架前。
她翻了很多典籍，最终终于在一本《修仙界知名神武》中找到了太华。
“太华，琵琶也……其幻化之蝶，具传音之能也。”
传音？
姜揽月转念一想，这岂不就是电话？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她放下了书本，走出藏书阁。
回到云雪峰，她又弹起了太华，试着唤出那只蝴蝶。
一曲结束，蝴蝶终于出来了。
如同昨天晚上一样，蝴蝶静静地降落在了她的指尖之上，蓝色的翅膀轻轻颤动。
“小蝴蝶，我该对你说什么呢？又给谁传音呢？”姜揽月自言自语道，她碰了碰蝴蝶的翅膀，“原来你是个电话啊。”
思来想去，她发现她好像只能和谢思量传音。
一是因为她和谢思量比较熟悉，二是因为西北之巅在昆仑内算是距离她比较远的地方，她可以趁机练习一下。
走出摘星阁，拐个弯，就来到了谢思量的房间。姜揽月将手放在木门之上，不想，居然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谢思量居然不锁门？
震惊之后，她想到以谢思量的修为应该放了其他禁制，而且昆仑也没有人敢来谢思量房间啊，她真的是多虑了。
她需要一个有谢思量灵识的东西，来给蝴蝶做标记，这样蝴蝶才能找到谢思量。
谢思量的房间很整洁，也是非常标准的剑修房间，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目光落到前方的桌子之上，姜揽月发现自己之前送给他的荷花居然还没有落败，非常欣喜。
她走到桌前，道：“天哪，荷花居然还活着。”
那就这朵荷花吧，荷花在谢思量房间内放了这么久，应该有谢思量的灵识在这之上。
姜揽月将蝴蝶放于荷花之上，让它沾染上谢思量的灵识。
随后，少女从房间走出，来到了玉霄殿外。
她的指尖凝聚起灵力，试着操控这只蝴蝶。
反复几次后，她终于明白该如何传音。
“谢思量，你还好吗？”少女对着蝴蝶，声音脆生。
随后，她将灵力注入蝴蝶，蝴蝶便颤颤巍巍地飞走了。
可不想，片刻后，那只蝴蝶就不动了。
？
看来灵力还不够，姜揽月又将灵力注入蝴蝶中，不知道这次能飞多远。
在第五次蝴蝴蝶掉下来之后，姜揽月决定尝试最后一次。
“谢思量，你还好吗？”
说完这句话后，姜揽月担心谢思量一道剑气就把蝴蝶灭了，于是又补了一句：“这是太华幻化出来的蝴蝶，我发现它可以传音。”
少女的指尖松开蝴蝶，蝴蝶再次颤颤巍巍地飞走。
看着那只蝴蝶在视线中慢慢变小，然后变成一个蓝色的点，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姜揽月回到了摘星阁，希望这只蝴蝶能够真的飞到谢思量那里。
七杀结界在西北之巅，应该只要一直往西北飞就好了。
若是真的能飞到谢思量那，就证明她这个术法成功了。
*
七杀结界。
青年站在巨大的剑阵之上，罡风呼啸，他乌黑的发丝与雪白的袍子在风中飘扬。
今日是他第三次修习断情剑法了。
蓦然之间，他在风声之外又听到了一道声音，是什么东西扇动翅膀的声音。
七杀结界怎么会有其他生物？
谢思量手中白光一闪，一道剑气猛然向蝴蝶打去。
“谢思量，你还好吗？”
谁知，下一秒，蝴蝶居然出了声音，而且居然还是姜揽月的声音？
谢思量心下一惊，那道剑光又凭空调转了方向，斜斜擦着蝴蝶翅膀飞过，落到了地上的白雪之中。
“这是太华幻化出来的蝴蝶，我发现它可以传音。”少女的声音又传来。
原来是一只蝴蝶。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蝴蝶便顺势停留在了他的指尖。
不知为何，他竟然期待着这只蝴蝶再次发出声音。
但是，黑暗中，等待他的只有风的呼啸声和雪落下的声音。
没有其他的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这只蝴蝶的翅膀。
就在这一刻，他感到好像抚摸到了姜揽月的神魂，因为这只蝴蝶之上满是姜揽月的灵力印记。
好想再碰一碰。
但是，他动作一滞，他在这只蝴蝶中发现了一丝自己的灵识。
青年发出一声轻笑，他知道这只蝴蝶是怎么找到他的了。
他指尖灵力闪过，在蝴蝶的翅膀上标记满了自己的灵识。
这样，这只蝴蝶以后就不会再找不到他了。
*
翌日，姜揽月醒来，便看到蝴蝶在自己床头歇着，蓝色的翅膀微微颤动。
蝴蝶回来了。
她戳了戳蝴蝶，蝴蝶一动不动。
奇怪，按理说蝴蝶应该带着谢思量的话回来啊，但是这只蝴蝶怎么没声呢？
难道她的蝴蝶没有飞到七杀结界，它认错路了？或是她的灵力不足以让蝴蝶飞到到七杀结界？
姜揽月决定过几日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