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云汐的指尖仿佛带着某种令人胆寒的压迫力，被指着的胖哥当即一个哆嗦！
但小刘护士却只是环抱着双手，略抬眉梢：
“都说了，一场误会。你看楼里这么多人，唯独你最后进来，这一整天也行踪不明的。那我找人来问问你，也是为了大家好。不过汐汐，是吧？”
小刘护士暼了一眼垃圾桶周围的惨状：
“看来你也是个敢动手的，既然大家都是一路人，那完全是可以合作的嘛。”
这话一出直接把苏小满逗笑了：“嘿，你是怎么张得开这个嘴的？谁他妈就和你一路货色了？你少来碰——”
“行啊。”云汐却忽然开口。
……苏小满只能把自己的下半句话生生咽回去，好险没给当场呛死。
而背对着苏小满的云汐，此刻却眼神极冷：
“既然你说你这一天下来也‘有所收获’，那巧了，我也有。
“要不然，我们干脆直接一点，就现在，我和你。”
云汐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指指：
“我们两个，当场先死一个。
“活下来的那个就大大方方的，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搜尸验身。再把找到的‘收获’现场公布一下，就当是‘为了大家’，肝脑涂地了。
“怎么样？”
云汐语气平平，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她这个“肝脑涂地”，得是字面意义上的。
大厅里一时静得呼吸可闻。
而云汐说完看似只是平静地垂手站着，等着小刘护士的回应。但在无声的对峙中，她冰冷的眼底却有无穷的愤怒正在疯狂翻涌。
在某一瞬，疯狂似乎终于冲破了理智！云汐眼神微敛，一手伸向口袋，脚下微微一动，就要上前。
而小刘护士神色一凝，旋即嗤笑一声：
“……呵呵。”
云汐动作一顿，略微偏头。
而小刘护士却放开环抱的手，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一手随意拨弄着胸前的发稍，看着云汐，语气幽然：
“话要是这么说，那可就没意思了。”
“你不敢赌命，那也就没意思了。”
云汐一声冷笑。
大厅里不少明白人一时神色微妙。
其实云汐心里最清楚，她现在这个情况去正面挑衅别人，纯粹就是在摆空城计。
但云汐也同样早早识破了小刘护士的软弱。
对方并不知道她这一天的去向，不能确定此时的她手里，到底还有没有握着没来得及使出来的、超出所有人认知范围的“杀手锏”。
而这个靠着对襁褓里的婴儿下死手来存身的人，也并没有那种舍身赌命的勇气。
但生死之间，有时候靠的也就是一口气而已。
于是云汐一转头，眉宇间颇带讥讽地看向胖哥，准备对小刘护士身边的这群狗腿爪牙们，“点拨”上两句关于他们“刘姐”的“贴心话”。
但此时一阵诡异的、血肉蠕动的声音，却在大厅中清晰的响起。
云汐心中一惊，猛地转头看去。却见护士台上方，天花板正在蠕动！
原本的墙体不知何时已蜕化成了一层浑浊的、如同生物卵膜一样的东西，上面还爬着许多仿佛血管一样的黑色脉络。
此时卵膜正鼓胀着，向下隆起，那些黑色的脉络也各自蠕动起来，急速膨大，最终化为了一根根黑色的触腕。
而成百上千的触腕，在卵膜之间彼此穿插搅动，将那一团隆起的卵膜，裹成了一只巨大的卵囊。
仿佛一只硕大的蜘蛛卵巢，蠕动着，从天花板的卵膜上分娩下来。
“什、什么东西！”大厅中有人惊叫出声。
另一些人直接拔腿开跑了。
但也还有不少人还算冷静的在原地站定了，只面色难看地注视着这一幕。
云汐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同时将视线移到护士台的电子屏上。
电子屏果然已经自动亮起，并正反复滚动着一行红字提示：
【配餐中，请勿接触！】
而大厅中也有人陆续反应过来了：
“这是……晚饭？”
只见那只硕大的卵囊缓缓坠到了护士台上，盘绕的触腕旋即纷纷断裂、滑落在地，继而快速干涸成一道道灰痕。
而护士台上则留下了一串串，如蛙卵般密集堆积的浑浊卵泡。
卵泡里面包裹的，似乎正是……一份份打包好的盒饭。
云汐顿了顿，再抬头看向那块电子屏。
此时屏幕微微一闪，新的大片字幕开始滚动，介绍起了当前时段供应的营养食谱，以及各种温馨提示。
……还真是晚饭。
“我、去！”
苏小满在后面咬着后牙槽痛骂了一声，显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送餐”的场景：
“这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
云汐也刚要转头说点什么，耳朵却又敏锐的捕捉到一声轻微的兹响。
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转头，目光稍微逡巡，便锁定了目标：那是一截滑落到垃圾桶旁的断裂触腕。
触腕的须尖已经有些干瘪了，但在彻底失去活力前，触腕最后抽搐的弹动了一下，却正好将略瘪的须尖给甩得，正搭在了垃圾桶旁那一滩血水中——那是酒糟鼻男人的尸首融化成的猩红尸水。
而在触腕须尖和尸水接触的地方，正在兹兹兹地扑噜起一串串细小的血沫。
这就是云汐听到的声音来源。
【它在……吸收那些血肉。】
几乎在云汐反应过来的同时，谢医生也压低声音急促开口：
“不对。”
他一把抓住云汐胳膊：
“快走。”
但已经晚了。
谢医生话音未落，数声尖锐的爆鸣响起，那姐吸饱了尸水的触腕猛地炸开！
刹那之间，浆肉横飞，猩红四溅。
而一团血块直直对着云汐的脸弹飞过来。
云汐甚至来不及抬手阻挡，强烈的腥味已冲入鼻中。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云汐甚至能看到那团血块上长出来的、黑色绒毛一般的细密触腕，如水草一般摇曳着，伸向她的眼睛。
而在那些触腕即将插入她眼中的一瞬，一股外力猛地将她一扯！
谢玄拽着云汐急步后退。
嗒、嗒、嗒、嗒、嗒……
血点如下雨般，洒溅在大厅各处。
而谢医生拽着云汐，依靠着触腕和护士台之间的角度，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一劫。再低头，却只见云汐正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左眼侧，整个人面无血色。
“别动。”
谢医生立刻上前强行拉开云汐的手，仔细检视她的左脸后，微微松口气，随即按着云汐肩膀，声音沉稳，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没事。没沾到。”
云汐只是有点呆的对谢医生点了点头。
谢医生随即拉着她，转身欲走，却发现他们已是进退不得！
那些炸开的血肉都在落地的一瞬，化作了一团团黑色的黏浆。随即无数黑色触腕便从中暴长而出，弹射般地向着周围铺开。
仿佛一朵朵腐败之花，陡然绽放，顷刻间便将整个大厅覆盖了大半！
只是万幸，在初起的急遽暴长后，触腕生长速度也陡然一缓，这才给大厅里的人留下了一点喘息之机。
大家回过神后，纷纷就近逃向出口！
但这并不包括云汐他们。
虽然他们四人借着护士台遮挡，及时躲过了炸开的血肉，但毕竟距离爆发点太近，周围暴长的触腕已大面积相连。
墙面、地面、天花板……到处都是蠕动的触腕。
谢医生只能继续拉着云汐，踩着空隙，尽量腾挪。但留给他们辗转的空间并不多。
“麻烦了。”苏小满一边跟着谢医生挪动，一边抬眼四顾。
但大片的触腕实际上已在前方的各个方向上，封住了他们的出路。
“要不然我们直接……”
苏小满话到一半，大厅一角又是一阵尖锐的兹鸣声传来。
这边几人猛地一齐转头，却见电梯间前也有数根触腕，正蠕动着搭入到了另一滩血水中——那是皮衣壮汉融化成的尸水。
而也就在云汐几人转头之际，那几根触腕接连炸开了！
谢医生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拽，将云汐扯到身前，抬手护住她的脑后。苏白露也在后面一把揪回苏小满，按着他的头。
四人一起俯身。
而电梯间前。
小刘护士和杀人帮那些人原本是距离事发点最近的，但他们也已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妥，早早躲入了电梯间内。
此时电梯间前方却还有一行七八个人。
他们都是跑过来乘电梯的，而冲在最前的一人，也听到了身后的异响。
但眼见电梯间就在跟前，这人满心想的都是只要冲进去，他就安全了。
却不料，他不管不顾地刚冲了一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猛地弹在了自己后背上。
这人浑身一僵，抬头，对上电梯间内的人看向他的惊悚眼神。随即他也在惊惧中带着一点茫然的，向后转头，想看看自己的后背。
但也不用转头了。
伴随着血肉蠕动的声音，此人胸前猛地隆出一块凸起。
继而“噗”地一声闷响，一根触腕的须尖，戳破他的胸腔，爬了出来。
“唔……”
此人闷哼一声，眼里的茫然都还没有散去。
但第二根触腕也随即破胸而出。然后是第三根……
那一团血块在他背上炸开，继而无数触腕在他背上疯狂暴长而出，将他整个人包了进去。
而刹那间，周遭的无数触腕也一齐暴起，向他扑来！
这是一场围猎。
待云汐他们几人起身，抬头，只见盘聚的触腕，已在电梯间前的地面和天花板之间，裹成了一只巨大的茧。
中间的触腕还在不停蠕动，盘绞着卡在其间的那些残肢断肉。
而伴随着类似于咀嚼血肉的声音，细碎的尸块很快被碾磨成了翻着血沫的肉糜。
最终，前后不到半分钟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被碾磨殆尽。
而那只触腕盘曲成的“人茧”，也在将血沫肉糜吸收干净后，瘪缩成了一根狰狞扭曲的“人柱”，静立在电梯间前方。
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陷入到极度的惊悚中，一时也无人敢动弹。
而猛然间，那根“人柱”竟然又开始有节律的抽动起来！
一阵阵低沉的咕噜声随之响起，如同心脏的搏动，将其中刚刚吸收到的血糜，不停向周围输送。
而得到了血肉的滋养，那根“人柱”周围触腕相互交叠的地方，快速融合成结，进而分化成了一枚枚黑色的卵囊。
地面、墙面、天花板……赘生的卵囊不停冒出，转瞬之间便已是密密麻麻！
【它在繁殖。】
云汐有些怔愣地想。
但小刘护士却只是环抱着双手，略抬眉梢：
“都说了，一场误会。你看楼里这么多人，唯独你最后进来，这一整天也行踪不明的。那我找人来问问你，也是为了大家好。不过汐汐，是吧？”
小刘护士暼了一眼垃圾桶周围的惨状：
“看来你也是个敢动手的，既然大家都是一路人，那完全是可以合作的嘛。”
这话一出直接把苏小满逗笑了：“嘿，你是怎么张得开这个嘴的？谁他妈就和你一路货色了？你少来碰——”
“行啊。”云汐却忽然开口。
……苏小满只能把自己的下半句话生生咽回去，好险没给当场呛死。
而背对着苏小满的云汐，此刻却眼神极冷：
“既然你说你这一天下来也‘有所收获’，那巧了，我也有。
“要不然，我们干脆直接一点，就现在，我和你。”
云汐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指指：
“我们两个，当场先死一个。
“活下来的那个就大大方方的，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搜尸验身。再把找到的‘收获’现场公布一下，就当是‘为了大家’，肝脑涂地了。
“怎么样？”
云汐语气平平，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她这个“肝脑涂地”，得是字面意义上的。
大厅里一时静得呼吸可闻。
而云汐说完看似只是平静地垂手站着，等着小刘护士的回应。但在无声的对峙中，她冰冷的眼底却有无穷的愤怒正在疯狂翻涌。
在某一瞬，疯狂似乎终于冲破了理智！云汐眼神微敛，一手伸向口袋，脚下微微一动，就要上前。
而小刘护士神色一凝，旋即嗤笑一声：
“……呵呵。”
云汐动作一顿，略微偏头。
而小刘护士却放开环抱的手，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一手随意拨弄着胸前的发稍，看着云汐，语气幽然：
“话要是这么说，那可就没意思了。”
“你不敢赌命，那也就没意思了。”
云汐一声冷笑。
大厅里不少明白人一时神色微妙。
其实云汐心里最清楚，她现在这个情况去正面挑衅别人，纯粹就是在摆空城计。
但云汐也同样早早识破了小刘护士的软弱。
对方并不知道她这一天的去向，不能确定此时的她手里，到底还有没有握着没来得及使出来的、超出所有人认知范围的“杀手锏”。
而这个靠着对襁褓里的婴儿下死手来存身的人，也并没有那种舍身赌命的勇气。
但生死之间，有时候靠的也就是一口气而已。
于是云汐一转头，眉宇间颇带讥讽地看向胖哥，准备对小刘护士身边的这群狗腿爪牙们，“点拨”上两句关于他们“刘姐”的“贴心话”。
但此时一阵诡异的、血肉蠕动的声音，却在大厅中清晰的响起。
云汐心中一惊，猛地转头看去。却见护士台上方，天花板正在蠕动！
原本的墙体不知何时已蜕化成了一层浑浊的、如同生物卵膜一样的东西，上面还爬着许多仿佛血管一样的黑色脉络。
此时卵膜正鼓胀着，向下隆起，那些黑色的脉络也各自蠕动起来，急速膨大，最终化为了一根根黑色的触腕。
而成百上千的触腕，在卵膜之间彼此穿插搅动，将那一团隆起的卵膜，裹成了一只巨大的卵囊。
仿佛一只硕大的蜘蛛卵巢，蠕动着，从天花板的卵膜上分娩下来。
“什、什么东西！”大厅中有人惊叫出声。
另一些人直接拔腿开跑了。
但也还有不少人还算冷静的在原地站定了，只面色难看地注视着这一幕。
云汐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同时将视线移到护士台的电子屏上。
电子屏果然已经自动亮起，并正反复滚动着一行红字提示：
【配餐中，请勿接触！】
而大厅中也有人陆续反应过来了：
“这是……晚饭？”
只见那只硕大的卵囊缓缓坠到了护士台上，盘绕的触腕旋即纷纷断裂、滑落在地，继而快速干涸成一道道灰痕。
而护士台上则留下了一串串，如蛙卵般密集堆积的浑浊卵泡。
卵泡里面包裹的，似乎正是……一份份打包好的盒饭。
云汐顿了顿，再抬头看向那块电子屏。
此时屏幕微微一闪，新的大片字幕开始滚动，介绍起了当前时段供应的营养食谱，以及各种温馨提示。
……还真是晚饭。
“我、去！”
苏小满在后面咬着后牙槽痛骂了一声，显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送餐”的场景：
“这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
云汐也刚要转头说点什么，耳朵却又敏锐的捕捉到一声轻微的兹响。
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转头，目光稍微逡巡，便锁定了目标：那是一截滑落到垃圾桶旁的断裂触腕。
触腕的须尖已经有些干瘪了，但在彻底失去活力前，触腕最后抽搐的弹动了一下，却正好将略瘪的须尖给甩得，正搭在了垃圾桶旁那一滩血水中——那是酒糟鼻男人的尸首融化成的猩红尸水。
而在触腕须尖和尸水接触的地方，正在兹兹兹地扑噜起一串串细小的血沫。
这就是云汐听到的声音来源。
【它在……吸收那些血肉。】
几乎在云汐反应过来的同时，谢医生也压低声音急促开口：
“不对。”
他一把抓住云汐胳膊：
“快走。”
但已经晚了。
谢医生话音未落，数声尖锐的爆鸣响起，那姐吸饱了尸水的触腕猛地炸开！
刹那之间，浆肉横飞，猩红四溅。
而一团血块直直对着云汐的脸弹飞过来。
云汐甚至来不及抬手阻挡，强烈的腥味已冲入鼻中。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云汐甚至能看到那团血块上长出来的、黑色绒毛一般的细密触腕，如水草一般摇曳着，伸向她的眼睛。
而在那些触腕即将插入她眼中的一瞬，一股外力猛地将她一扯！
谢玄拽着云汐急步后退。
嗒、嗒、嗒、嗒、嗒……
血点如下雨般，洒溅在大厅各处。
而谢医生拽着云汐，依靠着触腕和护士台之间的角度，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一劫。再低头，却只见云汐正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左眼侧，整个人面无血色。
“别动。”
谢医生立刻上前强行拉开云汐的手，仔细检视她的左脸后，微微松口气，随即按着云汐肩膀，声音沉稳，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没事。没沾到。”
云汐只是有点呆的对谢医生点了点头。
谢医生随即拉着她，转身欲走，却发现他们已是进退不得！
那些炸开的血肉都在落地的一瞬，化作了一团团黑色的黏浆。随即无数黑色触腕便从中暴长而出，弹射般地向着周围铺开。
仿佛一朵朵腐败之花，陡然绽放，顷刻间便将整个大厅覆盖了大半！
只是万幸，在初起的急遽暴长后，触腕生长速度也陡然一缓，这才给大厅里的人留下了一点喘息之机。
大家回过神后，纷纷就近逃向出口！
但这并不包括云汐他们。
虽然他们四人借着护士台遮挡，及时躲过了炸开的血肉，但毕竟距离爆发点太近，周围暴长的触腕已大面积相连。
墙面、地面、天花板……到处都是蠕动的触腕。
谢医生只能继续拉着云汐，踩着空隙，尽量腾挪。但留给他们辗转的空间并不多。
“麻烦了。”苏小满一边跟着谢医生挪动，一边抬眼四顾。
但大片的触腕实际上已在前方的各个方向上，封住了他们的出路。
“要不然我们直接……”
苏小满话到一半，大厅一角又是一阵尖锐的兹鸣声传来。
这边几人猛地一齐转头，却见电梯间前也有数根触腕，正蠕动着搭入到了另一滩血水中——那是皮衣壮汉融化成的尸水。
而也就在云汐几人转头之际，那几根触腕接连炸开了！
谢医生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拽，将云汐扯到身前，抬手护住她的脑后。苏白露也在后面一把揪回苏小满，按着他的头。
四人一起俯身。
而电梯间前。
小刘护士和杀人帮那些人原本是距离事发点最近的，但他们也已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妥，早早躲入了电梯间内。
此时电梯间前方却还有一行七八个人。
他们都是跑过来乘电梯的，而冲在最前的一人，也听到了身后的异响。
但眼见电梯间就在跟前，这人满心想的都是只要冲进去，他就安全了。
却不料，他不管不顾地刚冲了一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猛地弹在了自己后背上。
这人浑身一僵，抬头，对上电梯间内的人看向他的惊悚眼神。随即他也在惊惧中带着一点茫然的，向后转头，想看看自己的后背。
但也不用转头了。
伴随着血肉蠕动的声音，此人胸前猛地隆出一块凸起。
继而“噗”地一声闷响，一根触腕的须尖，戳破他的胸腔，爬了出来。
“唔……”
此人闷哼一声，眼里的茫然都还没有散去。
但第二根触腕也随即破胸而出。然后是第三根……
那一团血块在他背上炸开，继而无数触腕在他背上疯狂暴长而出，将他整个人包了进去。
而刹那间，周遭的无数触腕也一齐暴起，向他扑来！
这是一场围猎。
待云汐他们几人起身，抬头，只见盘聚的触腕，已在电梯间前的地面和天花板之间，裹成了一只巨大的茧。
中间的触腕还在不停蠕动，盘绞着卡在其间的那些残肢断肉。
而伴随着类似于咀嚼血肉的声音，细碎的尸块很快被碾磨成了翻着血沫的肉糜。
最终，前后不到半分钟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被碾磨殆尽。
而那只触腕盘曲成的“人茧”，也在将血沫肉糜吸收干净后，瘪缩成了一根狰狞扭曲的“人柱”，静立在电梯间前方。
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陷入到极度的惊悚中，一时也无人敢动弹。
而猛然间，那根“人柱”竟然又开始有节律的抽动起来！
一阵阵低沉的咕噜声随之响起，如同心脏的搏动，将其中刚刚吸收到的血糜，不停向周围输送。
而得到了血肉的滋养，那根“人柱”周围触腕相互交叠的地方，快速融合成结，进而分化成了一枚枚黑色的卵囊。
地面、墙面、天花板……赘生的卵囊不停冒出，转瞬之间便已是密密麻麻！
【它在繁殖。】
云汐有些怔愣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