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顾佳音难得的有些紧张，焦急的等待花满楼的回复。
花满楼也是愣了一下。
顾佳音的神奇之处，他已经见识到了。可话题一下子跳到鬼上面，着实超出他预期了。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这人的成分有点复杂，从小收到的教育，涵盖儒家、世家、江湖等多方面。
如果硬要划分的话，就是1/4的读书人，1/4的江湖人，1/4的大家贵公子，剩下的部分是他的善良吧。
可在对待鬼神方面，一直以来，他讲究的也是敬鬼神而远之。
不过心里，更多的其实是不相信。身为一个古人，他不信鬼神的存在。
不过，这种坚定的信念，早在认识顾佳音以后，慢慢坍塌了。
“你指的是？”他嗓音难得的有些干涩。
顾佳音也愁的厉害，难得安定下来，还有一个好邻居，可如果对方怕鬼的话，那就有些尴尬了。
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她是做不到完全无视对方想法，坚持做一个恶邻的。
“除了大师姐，我还从弃婴塔收养了很多的婴灵。”
她的语气起初有些坍塌，“被抛弃的那些婴灵无法自己去转世投胎，我要做泥塑，供养她们，再把她们送去地府。”她尽量简单的形容了一遍。
想到这一般人恐怕接受不了，她立刻接话说，“我会尽快找房子搬走的。”
她说的好像蛮不在意，但其实是有点难受的。装修的那么好的房子，才住没几天就要搬走，那可真是太亏了。
“需要我帮助吗？”
“不用，我会找房伢的。”
“不是，我说你照顾那些婴灵，需要我的帮助吗？”花满楼笑的一脸温和。
顾佳音的表情和见了鬼一样，这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那可是和一屋子的鬼做邻居啊。说好听点是婴灵，本质就是鬼魂。
“你不怕？”她犹豫一下问道。
“她们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吧？”花满楼反问道。
顾佳音顿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我都没察觉，这不是说明，她们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他接着说道，“并且送她们去轮回，是在行善。对吗？”
他缓缓说道。无神的目光看向顾佳音的脸。像是在等待她的一个肯定答复。
“对。”这次顾佳音没有迟疑，坚定的回了一个字。
她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有功德的，但她肯定，不会用利用她们来做坏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帮你一起。你一个人一定忙不过来。”
这会马车停下了，外面巨大的水声，在马车中都听得非常清楚。
还没下车，就能感觉到水汽扑面而来。这里果然是个小型的瀑布。
瀑布被大量的山石遮挡，从高空看下来并不明显，靠近才发现。
不过最吸引顾佳音的，却是其他的东西。
她感应到，谭水中有微弱的能量波动。又好像并不是来自潭水。
她把平安交给了花满楼，自己小心的靠近水潭。
“你注意安全。”花满楼想要代劳，被拒后，只能语言上支持。
顾佳音有时候比较固执。要做什么的时候，别人是劝不住的。相处那么久，花满楼对她，还是很了解的。
“嗯，我知道。”
水塘一侧长了不少的青草，鲜嫩欲滴，看着就让人舒服。她随意的拔下几根，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她下意识的就将这草送入了嘴中，比预想的要很多。
没有想象中的涩味，汁水丰盈，脆嫩。虽然没有甜味，可味道出人意料的好。
顾佳音露出享受的神色，她能感受到，有微量的能量再滋养身体。非常微弱，但真实存在。
“好东西啊。”她立刻想到，这东西对花满楼的眼睛，会不会有帮助。
顾佳音不是医生，但结合药盒的诊断。她推测，他是眼球的某些组织死亡。
如果在他刚受伤的时候，药盒也许可以产出对应的药物。可现在，让死亡的人体组织再生，简直是弱化版的活死人肉白骨。
以顾佳音的理解，它的再生，需要能量，大量充满生机的能量来推动。
这些青草，虽然不是药，但它蕴含微弱能量，且是富含生机的能量。量够了，也许会有奇迹。
对于药盒，顾佳音有了其它的猜想。需要回去后再实验。
“当心。”她正想再摘几根，让他们是吃一下，花满楼突然有些着急的一声大喝。同时他人也朝顾佳音这边奔来。
这听到声音，顾佳音菜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水中一道水箭激射而出，直刺她面门。
顾佳音到底是空有强大的功体，欠缺了战斗经验。意识到水箭接近，才反应过来。
躲闪明显是来不及了，身体微微测过去，同时挥手格挡。
内气附着在手，一击。
“嗯？”这是什么情况，水花飞溅，衣袖湿了一片。然后她整个人已经被花满楼拉到身后了。
他拉着顾佳音后退，警惕都写在脸上了，直到两人躲在马车后，“有受伤吗？”
他看起来脸色有些发白，那一瞬间，有些用脑过度了。
着急去救顾佳音，可这里的环境，对他这个瞎子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疯狂分析周边环境，大脑几乎是过载的。
可还是太慢了。
他听到的声音，到赶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
“没事的，别紧张，是水里的鱼吐的水。”好在一切平安。顾佳音安慰道。
其实这鱼吐的水箭，力度不算小。也就是顾佳音遇上了，普通人被刺这么一下是真的会痛上好一会。
怎么会这样？顾佳音靠近，小心观察水潭中的动静。
十多条大大小小的鱼在水面上游动。不时有水箭吐出，射向水潭边的那丛青草。
而鱼只是嘴普通的翘嘴。不过翘嘴不会这一手吧。
顾佳音猜测，那道水箭是为了收割青草，顺便攻击其它竞争对手而演化出来的能力。
又一束水箭射出，打在草叶上，叶片摇晃，但没有断裂。没想到，这草叶吃着脆嫩，可意外的还挺韧的。
“原来是鱼。”他总算是放松一些了，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当时他是真的以为，顾佳音被暗器击中了。紧张恐慌一下子上来，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在意层度，已经超过普通朋友的范畴。
顾佳音的注意力，现在都在鱼上了。
可是怎么看，这都只是一条普通的鱼。除了会喷水，好像并没有更聪明一些。
从她们所在的地方看去，水面上有7、8条，约莫有她手臂那么长。
一旦她靠近，就是一道水箭射出。看来这是它们霸占这从青草的途径。
她猜测，之前的小猴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阻止她们过来的的。
这水箭伤不到顾佳音她们，可用来打猴子，一打一个准，并且很疼。
远远的，她一道气劲打过去，一条鱼儿开始仰泳。其它的鱼则受到惊吓似的，纷纷潜入水底。
顾佳音没有斩尽杀绝。这些鱼虽然和她争夺青草，可也同样防住了其他觊觎的动物。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另一个原因。她推测这些鱼和草还有这地方，已经形成一个生态循环。
去掉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会导致这个奇迹的消失。
飘着的鱼被她捞了回来，顾佳音略一检查，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也没感受到能量的存在，不过也许味道会更好。
“花满楼，晚上回去炖鱼汤怎么样？”她一手拖着扣大鱼，鱼尾巴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甩下大颗水滴。
“好，佳音炖的鱼汤一直都是鲜美异常的。”这个夸奖有些过分了。至少顾佳音不敢认。她觉得自己做鱼的手艺，是远不如观潮楼的。
不过好话谁不爱听呢。
她满脸带笑，“行，那我们做一鱼两吃。”
花满楼笑着应下。然后左手抱娃，右手拿鱼，一副小媳妇大包小包回娘家的画面。
对这处潭水和青草，顾佳音收割了部分草叶，约莫有一篮子的量。还连根带泥的挖了一些，她打算移栽到院子里。
顺便也是检验下，这东西特备是因为植物自身，还是环境带来的。
不够更大的可能，还是环境造就的。
他检查了这下面的土，是毋土。毋土特殊，但它本身不具备这种能量。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将它保护起来，慢慢实验，总能搞明白的。
哦，这地方其实处在深山，人迹罕至。不过为了保险，顾佳音还是动了些手脚。
利用傀儡戒指，在附近布下困人的阵法。不论是谁来到这里，都会不知不觉的远离。
顾佳音忙活，但在花满楼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
“佳音，这草有什么不对吗？”她看起来，就像是抱着一篮杂草发呆。他虽然看不到，可鼻子很灵敏，早就闻到这青草的气味了。
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清爽感觉，也没有普通草叶带来的青涩味道。非常的好闻。
“是啊，你不觉得它的气味闻着特别舒服吗，要不要把它制成茶叶？”
她递过去几根，“味道也不错的。”花满楼没有接，直接弯腰轻嗅，然后毫不在意的咬了一口。
“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丝毫不比任何一种茶叶来的差。”他嘴角露出笑，心却不是很平静。
着举动，有些轻浮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呢，希望佳音不要介意。
“呀，这都没洗过。”顾佳音没想到，他会直接吃了。她没多想，只是觉得这公子哥有点不讲究。
可是佳音也吃了，他心情莫名的愉悦。“那我们试下自己制茶如何。试试这种没人喝过的特殊茶叶。”
“诶，”她顾不得对方的回答了，慌里慌张的收回手，因为平安小宝贝也凑过来，要吃草了。“也行吧。”
“妈，好吃吗？你也要吃。”他先是盯着顾佳音收回去的手，又看看花满楼的嘴。
可这么点草叶，早咽下去了。“平安，是我也要吃，不是你也要吃。”
他慢条斯理的纠正。
才学说话的小孩，还是很有意思的。当然，小平安尤其可爱。
平安狐疑的看向他，犹豫一会才说道，“你吃，平安，吃。”
“不对的，我吃，才是平安吃。”
顾佳音无奈，从背包中取出水壶，简单的清洗后，给平安手里塞了一节鲜嫩的草叶，才算结束了这一场，你吃还是我吃的辩论。
“佳音，你要找的土，找到了吗？”
“哎，算是找到了吧，不过不能在这里挖。”她没解释原因，反而说起了她需要的毋土的特性。
“这里的土，也是毋土，但是不适合用来制陶……，沿着溪流再去看看。”
毋土是一个大类，符合一定条件的土，都可以被成为毋土。而她需要的，是可以用来制陶的毋土。
这里的土，明显不太行。不过就算可以，她也没打算在这边开挖。
这上面长着的草明显更有价值。她需要保持这里的生态，让它长期产出这种草叶。
这次她们没有上马车，而是沿着水潭往下，一条溪流蜿蜒着穿梭在林间。
顾佳音从背包里掏出了工兵铲，走一段路，就挖掘一部分淤泥检查情况。直到遇到一个还算平缓的河段，她找到了符合要求的泥土。
“行了，就是这里了。”
“你带孩子边上去吧，我要挖土了。”
花满楼很想帮忙，他绝的他可以的。可是顾佳音不要你觉得，她要他觉得。
所以花满楼还是抱着孩子，默默的去了一边等待。
表情看起来平静，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波澜。虽然自己日常行动不受影响，可目盲，终归是有些……
“发，花不哭，”小平安说话很还不是很连贯。小手摸上他的脸，像是有些担忧。
花满楼下意识的触碰自己的眼睛，并没有眼泪。
“花花没有哭。”小平安歪头，不是很理解，在他的感应中，这个人刚刚好像很难过。
“花花不哭，”他坚持重复了一遍。“可是花花难过。”
花满楼露出一个笑，学着顾佳音的样子，在平安脑门上亲了一口。
这感觉可真不错，难怪佳音总抱着平安亲。
“谢谢平安的安慰，花花不难受了。”
顾佳音已经挖完一大筐的泥土，框是之前杂货铺买的。想着这次出来挖土，就都带上了，结果还真用上了。
看到这一大一小站在边上，一时觉得有些恍惚，感觉跟父子一样的。
而她这个孩子的亲妈，则跟个疯婆子一样，沾了一身的泥。
真是诡异的感觉。
花满楼也是愣了一下。
顾佳音的神奇之处，他已经见识到了。可话题一下子跳到鬼上面，着实超出他预期了。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这人的成分有点复杂，从小收到的教育，涵盖儒家、世家、江湖等多方面。
如果硬要划分的话，就是1/4的读书人，1/4的江湖人，1/4的大家贵公子，剩下的部分是他的善良吧。
可在对待鬼神方面，一直以来，他讲究的也是敬鬼神而远之。
不过心里，更多的其实是不相信。身为一个古人，他不信鬼神的存在。
不过，这种坚定的信念，早在认识顾佳音以后，慢慢坍塌了。
“你指的是？”他嗓音难得的有些干涩。
顾佳音也愁的厉害，难得安定下来，还有一个好邻居，可如果对方怕鬼的话，那就有些尴尬了。
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她是做不到完全无视对方想法，坚持做一个恶邻的。
“除了大师姐，我还从弃婴塔收养了很多的婴灵。”
她的语气起初有些坍塌，“被抛弃的那些婴灵无法自己去转世投胎，我要做泥塑，供养她们，再把她们送去地府。”她尽量简单的形容了一遍。
想到这一般人恐怕接受不了，她立刻接话说，“我会尽快找房子搬走的。”
她说的好像蛮不在意，但其实是有点难受的。装修的那么好的房子，才住没几天就要搬走，那可真是太亏了。
“需要我帮助吗？”
“不用，我会找房伢的。”
“不是，我说你照顾那些婴灵，需要我的帮助吗？”花满楼笑的一脸温和。
顾佳音的表情和见了鬼一样，这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那可是和一屋子的鬼做邻居啊。说好听点是婴灵，本质就是鬼魂。
“你不怕？”她犹豫一下问道。
“她们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吧？”花满楼反问道。
顾佳音顿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我都没察觉，这不是说明，她们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他接着说道，“并且送她们去轮回，是在行善。对吗？”
他缓缓说道。无神的目光看向顾佳音的脸。像是在等待她的一个肯定答复。
“对。”这次顾佳音没有迟疑，坚定的回了一个字。
她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有功德的，但她肯定，不会用利用她们来做坏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帮你一起。你一个人一定忙不过来。”
这会马车停下了，外面巨大的水声，在马车中都听得非常清楚。
还没下车，就能感觉到水汽扑面而来。这里果然是个小型的瀑布。
瀑布被大量的山石遮挡，从高空看下来并不明显，靠近才发现。
不过最吸引顾佳音的，却是其他的东西。
她感应到，谭水中有微弱的能量波动。又好像并不是来自潭水。
她把平安交给了花满楼，自己小心的靠近水潭。
“你注意安全。”花满楼想要代劳，被拒后，只能语言上支持。
顾佳音有时候比较固执。要做什么的时候，别人是劝不住的。相处那么久，花满楼对她，还是很了解的。
“嗯，我知道。”
水塘一侧长了不少的青草，鲜嫩欲滴，看着就让人舒服。她随意的拔下几根，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她下意识的就将这草送入了嘴中，比预想的要很多。
没有想象中的涩味，汁水丰盈，脆嫩。虽然没有甜味，可味道出人意料的好。
顾佳音露出享受的神色，她能感受到，有微量的能量再滋养身体。非常微弱，但真实存在。
“好东西啊。”她立刻想到，这东西对花满楼的眼睛，会不会有帮助。
顾佳音不是医生，但结合药盒的诊断。她推测，他是眼球的某些组织死亡。
如果在他刚受伤的时候，药盒也许可以产出对应的药物。可现在，让死亡的人体组织再生，简直是弱化版的活死人肉白骨。
以顾佳音的理解，它的再生，需要能量，大量充满生机的能量来推动。
这些青草，虽然不是药，但它蕴含微弱能量，且是富含生机的能量。量够了，也许会有奇迹。
对于药盒，顾佳音有了其它的猜想。需要回去后再实验。
“当心。”她正想再摘几根，让他们是吃一下，花满楼突然有些着急的一声大喝。同时他人也朝顾佳音这边奔来。
这听到声音，顾佳音菜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水中一道水箭激射而出，直刺她面门。
顾佳音到底是空有强大的功体，欠缺了战斗经验。意识到水箭接近，才反应过来。
躲闪明显是来不及了，身体微微测过去，同时挥手格挡。
内气附着在手，一击。
“嗯？”这是什么情况，水花飞溅，衣袖湿了一片。然后她整个人已经被花满楼拉到身后了。
他拉着顾佳音后退，警惕都写在脸上了，直到两人躲在马车后，“有受伤吗？”
他看起来脸色有些发白，那一瞬间，有些用脑过度了。
着急去救顾佳音，可这里的环境，对他这个瞎子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疯狂分析周边环境，大脑几乎是过载的。
可还是太慢了。
他听到的声音，到赶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
“没事的，别紧张，是水里的鱼吐的水。”好在一切平安。顾佳音安慰道。
其实这鱼吐的水箭，力度不算小。也就是顾佳音遇上了，普通人被刺这么一下是真的会痛上好一会。
怎么会这样？顾佳音靠近，小心观察水潭中的动静。
十多条大大小小的鱼在水面上游动。不时有水箭吐出，射向水潭边的那丛青草。
而鱼只是嘴普通的翘嘴。不过翘嘴不会这一手吧。
顾佳音猜测，那道水箭是为了收割青草，顺便攻击其它竞争对手而演化出来的能力。
又一束水箭射出，打在草叶上，叶片摇晃，但没有断裂。没想到，这草叶吃着脆嫩，可意外的还挺韧的。
“原来是鱼。”他总算是放松一些了，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当时他是真的以为，顾佳音被暗器击中了。紧张恐慌一下子上来，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在意层度，已经超过普通朋友的范畴。
顾佳音的注意力，现在都在鱼上了。
可是怎么看，这都只是一条普通的鱼。除了会喷水，好像并没有更聪明一些。
从她们所在的地方看去，水面上有7、8条，约莫有她手臂那么长。
一旦她靠近，就是一道水箭射出。看来这是它们霸占这从青草的途径。
她猜测，之前的小猴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阻止她们过来的的。
这水箭伤不到顾佳音她们，可用来打猴子，一打一个准，并且很疼。
远远的，她一道气劲打过去，一条鱼儿开始仰泳。其它的鱼则受到惊吓似的，纷纷潜入水底。
顾佳音没有斩尽杀绝。这些鱼虽然和她争夺青草，可也同样防住了其他觊觎的动物。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另一个原因。她推测这些鱼和草还有这地方，已经形成一个生态循环。
去掉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会导致这个奇迹的消失。
飘着的鱼被她捞了回来，顾佳音略一检查，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也没感受到能量的存在，不过也许味道会更好。
“花满楼，晚上回去炖鱼汤怎么样？”她一手拖着扣大鱼，鱼尾巴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甩下大颗水滴。
“好，佳音炖的鱼汤一直都是鲜美异常的。”这个夸奖有些过分了。至少顾佳音不敢认。她觉得自己做鱼的手艺，是远不如观潮楼的。
不过好话谁不爱听呢。
她满脸带笑，“行，那我们做一鱼两吃。”
花满楼笑着应下。然后左手抱娃，右手拿鱼，一副小媳妇大包小包回娘家的画面。
对这处潭水和青草，顾佳音收割了部分草叶，约莫有一篮子的量。还连根带泥的挖了一些，她打算移栽到院子里。
顺便也是检验下，这东西特备是因为植物自身，还是环境带来的。
不够更大的可能，还是环境造就的。
他检查了这下面的土，是毋土。毋土特殊，但它本身不具备这种能量。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将它保护起来，慢慢实验，总能搞明白的。
哦，这地方其实处在深山，人迹罕至。不过为了保险，顾佳音还是动了些手脚。
利用傀儡戒指，在附近布下困人的阵法。不论是谁来到这里，都会不知不觉的远离。
顾佳音忙活，但在花满楼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
“佳音，这草有什么不对吗？”她看起来，就像是抱着一篮杂草发呆。他虽然看不到，可鼻子很灵敏，早就闻到这青草的气味了。
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清爽感觉，也没有普通草叶带来的青涩味道。非常的好闻。
“是啊，你不觉得它的气味闻着特别舒服吗，要不要把它制成茶叶？”
她递过去几根，“味道也不错的。”花满楼没有接，直接弯腰轻嗅，然后毫不在意的咬了一口。
“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丝毫不比任何一种茶叶来的差。”他嘴角露出笑，心却不是很平静。
着举动，有些轻浮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呢，希望佳音不要介意。
“呀，这都没洗过。”顾佳音没想到，他会直接吃了。她没多想，只是觉得这公子哥有点不讲究。
可是佳音也吃了，他心情莫名的愉悦。“那我们试下自己制茶如何。试试这种没人喝过的特殊茶叶。”
“诶，”她顾不得对方的回答了，慌里慌张的收回手，因为平安小宝贝也凑过来，要吃草了。“也行吧。”
“妈，好吃吗？你也要吃。”他先是盯着顾佳音收回去的手，又看看花满楼的嘴。
可这么点草叶，早咽下去了。“平安，是我也要吃，不是你也要吃。”
他慢条斯理的纠正。
才学说话的小孩，还是很有意思的。当然，小平安尤其可爱。
平安狐疑的看向他，犹豫一会才说道，“你吃，平安，吃。”
“不对的，我吃，才是平安吃。”
顾佳音无奈，从背包中取出水壶，简单的清洗后，给平安手里塞了一节鲜嫩的草叶，才算结束了这一场，你吃还是我吃的辩论。
“佳音，你要找的土，找到了吗？”
“哎，算是找到了吧，不过不能在这里挖。”她没解释原因，反而说起了她需要的毋土的特性。
“这里的土，也是毋土，但是不适合用来制陶……，沿着溪流再去看看。”
毋土是一个大类，符合一定条件的土，都可以被成为毋土。而她需要的，是可以用来制陶的毋土。
这里的土，明显不太行。不过就算可以，她也没打算在这边开挖。
这上面长着的草明显更有价值。她需要保持这里的生态，让它长期产出这种草叶。
这次她们没有上马车，而是沿着水潭往下，一条溪流蜿蜒着穿梭在林间。
顾佳音从背包里掏出了工兵铲，走一段路，就挖掘一部分淤泥检查情况。直到遇到一个还算平缓的河段，她找到了符合要求的泥土。
“行了，就是这里了。”
“你带孩子边上去吧，我要挖土了。”
花满楼很想帮忙，他绝的他可以的。可是顾佳音不要你觉得，她要他觉得。
所以花满楼还是抱着孩子，默默的去了一边等待。
表情看起来平静，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波澜。虽然自己日常行动不受影响，可目盲，终归是有些……
“发，花不哭，”小平安说话很还不是很连贯。小手摸上他的脸，像是有些担忧。
花满楼下意识的触碰自己的眼睛，并没有眼泪。
“花花没有哭。”小平安歪头，不是很理解，在他的感应中，这个人刚刚好像很难过。
“花花不哭，”他坚持重复了一遍。“可是花花难过。”
花满楼露出一个笑，学着顾佳音的样子，在平安脑门上亲了一口。
这感觉可真不错，难怪佳音总抱着平安亲。
“谢谢平安的安慰，花花不难受了。”
顾佳音已经挖完一大筐的泥土，框是之前杂货铺买的。想着这次出来挖土，就都带上了，结果还真用上了。
看到这一大一小站在边上，一时觉得有些恍惚，感觉跟父子一样的。
而她这个孩子的亲妈，则跟个疯婆子一样，沾了一身的泥。
真是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