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皇帝近日政务确实繁忙，那日去淑芳斋已是忙里偷闲的一遭。
永琪的伤养得好了些，便来给皇帝请安。见皇帝眉间愁容深锁，永琪敬上一杯茶语含担忧：“皇阿玛，您操劳国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又懊恼道，“儿臣不能为您分忧，实在是不孝。”
皇帝抬头看他。
他也是大病初愈，气色还没有养好，人也瘦了一圈，眼下的青灰瞧得皇帝心疼。
“永琪啊，你要朕保养身子，你的身体也要好好将养啊。”皇帝饮了一口茶，喟叹一声：“朕这里大事小事一直不断，方才鄂敏上折子，说缅甸近日又不太太平，频繁骚扰，阵势倒是不大，不像是真要打的样子，哼，这明摆着是想与大清要银子。可东边现在也是小战不断，要真与缅甸打起来，咱们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永琪急忙跪地道：“皇阿玛，咱们一定不能与他们签约纳贡啊，天朝上国岂有向一边境小国屈服的道理！”
皇帝情绪不变，叫他起来，“朕也知晓，不过如今即使有心有力，朝中可用的将领不多，容朕再好好思量思量。”
永琪并不起身，一字一句表明决心：“皇阿玛，如若真要与缅甸起兵，儿臣愿代皇阿玛领军出征，以正天威！”
“胡闹！”皇帝拧眉。
“儿臣并非胡闹！儿臣食君之禄、受天下百姓供养，就应替君分忧替百姓计生。皇阿玛，永琪已长大了，若有机会替您分忧，定当万死不辞！”
他字字恳切，皇帝心下感动，也觉欣慰。他绕过御桌亲自将永琪扶起，“永琪啊，你的孝心朕都明白，只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养好你的病，至于缅甸，还没到非要出征的地步，此事朕会好好斟酌。”
－
自养心殿出来，永琪心头沉重，却也有一丝雀跃。之前他就想过，额娘现下是完全接受不了小燕子，只有他自己挣得功名，待得皇阿玛赐亲王荣誉，他便可求一道恩典，娶小燕子为妻。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如若能领兵出征，既可替皇阿玛分忧，又可完成他的心愿，实乃一举两得。这么想着，他步子轻快了些，忽然很想见到小燕子，便直直奔向淑芳斋。
进了淑芳斋，班杰明也在。小燕子和紫薇与他一同聚在书桌边研究着什么，三人还时不时大笑两声。永琪好奇道：“你们干什么呢？”
抬头看见他，小燕子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她乌眸一转，道，“永琪，佛力士！”紫薇和班杰明瞬间破功，笑出声来。
她这奇奇怪怪的音调，又和班杰明在一块儿，永琪便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又学了英文拿他寻开心呢。永琪装听不懂，“哦？什么意思？”
小燕子诡计得逞地哈哈笑开，半晌才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是说你可爱呢！刚跟班杰明学的，佛力士，就是可爱的意思。”说完三人又抱头笑起来。
永琪双手背在身后，往前走了两步，“哦，是可爱的意思呀，那永琪在这里谢过还珠格格夸奖，礼尚往来，我也还格格一句。”
“还珠格格，you are so cute.”
这一句给小燕子说懵了，“他……他说的什么玩意儿？”她还没学到这些呢啊喂！小燕子气冲冲：“好你个永琪，你是不是在骂我？”
永琪挑眉：“怎么会是骂你？我说的跟你说的一个意思啊，你夸我可爱，我也说你可爱啊。”小燕子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捉弄意味，瞬间明白过来：“臭永琪！你听得懂是不是！你竟然骂我傻！”
“哈哈哈哈。”永琪抓住她锤上来的拳头，低头看她，“真是傻得可爱。”他忽然很深情的讲话，小燕子的脸蛋瞬间红起来，她挣开永琪的手，故意气呼呼转身问班杰明：“斑鸠，他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哭特，也是傻的意思是吗？怎么写啊，快教我。”
班杰明笑：“没有啦，永琪说的‘cute’是可爱的意思，‘you are so cute’，他是说你非常可爱。”
“真的吗？”小燕子不信。
班杰明笑了下，用笔在纸上落笔，c，u，t，e，cute。
“真的是可爱的意思。”班杰明拿给小燕子看，永琪也凑过去看，见纸上乱七八糟躺着一堆英文，他大概看懂了一些：“小燕子，你怎么又在学骂人的洋文？”上次那个“狗头锚脸”风暴，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后背发冷。他用眼神询问班杰明，这人怎么回事，这次还敢教，而且教的都是真骂人的。
班杰明也以眼神回他，分明就是，小燕子姑奶奶有命怎敢不从。
小燕子抢过那张写满了英文的纸，“我又不是特意学骂人的话，我跟紫薇只是正经跟着斑鸠学英语，刚好学到这里了而已，是吧紫薇？”
紫薇不接话，只宠溺一笑。
又看永琪：“五阿哥，你是从哪里过来的啊？”
永琪在椅子上坐下，答她的话：“我刚从皇阿玛那里过来。”
紫薇也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皇阿玛怎么样啊，这两天都没有见过他，前两天他来淑芳斋坐了坐，感觉很累的样子。”
“唉，”永琪收了笑，瘫倒在椅背：“皇阿玛最近操劳国事，呕心沥血，我想替他分忧都不能，真是不孝。”
小燕子和班杰明也过来，小燕子听说皇帝很累，当即道：“啊，皇阿玛不太好啊，紫薇，我们去看看皇阿玛吧！”说着就要拉着紫薇走。
紫薇扯住她，“你先别急。”她也想去看看皇阿玛，可现在皇阿玛那边在忙，她们去了也没什么用，“永琪说皇阿玛现在在忙，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那怎么办。”小燕子丧丧的。
几人互相交换眼神，都开始思考怎么能为皇帝分忧。
金锁和明月彩霞端着茶点进来，见屋里这么安静还有点奇怪，“怎么都不说话呢，五阿哥，班画师，令妃娘娘新赏赐了些茶叶，清香的不得了，您二位尝尝，还有这个点心，是小姐和还珠格格亲自做的。”
她们两个现在做糕点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永琪和班杰明捻了块尝了口，连连夸赞。紫薇道：“你们这两天出不出宫去啊，出去的话带一些给柳红还有赛娅，这两天天热了，我们做这个的时候加了茉莉花，清新败火，她们一定喜欢。”
班杰明道：“巧了，我们明天就要出去一趟，皇上让我跟五阿哥出去办点事。”
“那太好了。”紫薇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小燕子！我们去采荷露吧！去年没有让皇阿玛喝到你亲自采的荷露，今年我们补回来，而且我们还可以摘一点荷花回来做点心。”
小燕子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们明天就去，叫上晴儿一起去。”她还没忘记上次答应晴儿的事。
永琪忙道：“哎，改天再去吧，等我和班杰明回来了一起去啊，你们几个姑娘去我们也不放心啊。”
班杰明也接：“对啊，我们两个去也有人给你们摇橹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回来都什么时候了，皇阿玛还等着喝我们的茶呢，我们就明天去！划船我们自己也会，而且还有四大才子呢。”小燕子拍案决定，那兄弟两人也没话说，只能同意。
－
用过晚膳，淑芳斋两个格格出门消食，顺便去慈宁宫约晴儿明日一起去采荷露。
晴儿很高兴，立即应下，她也想收集一些荷露回来给老佛爷泡茶喝呢。三人在厅中笑了一会儿，小燕子和紫薇起身告辞。
晴儿送走她们两个，转身看见欣荣。
欣荣看了眼小燕子和紫薇离去的背影，柔柔道：“晴姐姐和她们两个关系真是好呢。”
想起当初，那位还珠格格还说要带她一起去采荷露，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晴儿淡淡道：“大家同在宫里，相处时日长了，彼此交心，便就成了好朋友，何况都是格格，本来就是姐妹。”
欣荣点头，“是，姐姐说得对。”
晴儿不欲再与她多说，“夜深了，欣荣，你也早些歇息吧。”说着就要走。
却听欣荣在背后道：“是，姐姐也早些休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她的话没有什么不妥，晴儿却总觉得奇怪。夜里躺在床上，她却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能当是应承的场面话。
明早还要早起去采荷露，她索性不再多想，沉沉睡去了。
－
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小燕子紫薇晴儿三人就碰了面，一同前去的，还有淑芳斋的小桌子小凳子和金锁。
大家碰了面，坐马车一起去上次采荷露去过的荷花池。
晨间的空气清爽极了，晴儿感叹：“‘仲夏流多水，清晨向小园’。好久没有这么早出过门了，空气好舒服啊。”
紫薇也道：“是啊，这里的空气都这么好，不知道荷花深处有多么清新。宋朝时有位才女，她写道‘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真是好美的词，今天我们也能体验一下了。”
小燕子掀起帘子：“你们说得都是什么呀，听都听不懂，要我说啊，出门采荷露，就是开心开心开心！一千个一万个开心！”马车内瞬间填满了笑声。
很快到了荷花池，负责的小太监给他们安排小舟，点着人数，却有些迟疑了：“格格们，园中荷花紧凑，大船进不去，只能乘小舟，小船坐不了这么多人，恐怕得分两拨进。”
太监都这样说了，她们再不想分开也只能分成两拨。
晴儿笑盈盈的：“分两拨也不错，咱们还可以比赛哪条船收的多。”
“好啊好啊，那我们来比赛！我和金锁有经验，那我们各带一队，紫薇跟我，你跟金锁好不好。小凳子和小桌子你们两个也分开，划船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遵命！”两大才子收到。
紫薇拉起小燕子的手：“小燕子船长的领导能力现在真是教人刮目相看呢。”
小燕子被夸赞，当即骄傲起来了：“谁叫我是小燕子呢！”
“哈哈哈哈哈。”
当下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荷花池中各花竞相绽放，两条小船慢悠悠摇进了池中。紫薇和晴儿都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她们从没想过这里竟然这么漂亮、这么大。
小燕子又开始船长附身，指挥着小桌子：“这边这边，你划快一点，我们一定赢！”
刚起步，紫薇有些害怕，她扯着小燕子的衣裳，“小燕子，你快坐下，好危险。”
晴儿和金锁看她们这边也担心得不得了，几番劝阻下，小燕子终于乖乖坐下了，大家的采荷露之行正式开始。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生疏，到后来，渐渐上了手，两边的瓶子也渐渐重了起来。
小燕子玩得高兴，连比赛的事都忘了，还带着大家一起唱起歌来。
藕花深处，笑声连串。
忽然，金锁疑惑道：“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感觉船里进水了？”
晴儿和小凳子低头瞧了瞧，“哎呀，真的进水了！”
木船不知什么时候破了洞，水已经进了一层。事发突然，小燕子和紫薇赶紧指挥小桌子划船过去，要他们三个先到他们这边的小船上。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三人终于移到了小燕子紫薇这边的船上。
只是小船承受力有限，摇摇晃晃，前行也艰难。
慌乱中，小桌子又跳回了那条进水的船，“格格们，我先回去找救兵，你们撑住啊！”
说罢，头也不回地划着船走了。剩下的几人没有法子，只能等人划船来接。
日头渐渐升起来了，众人在小船上等了许久，小桌子终于带着一个太监划着船来接人了。
“来了来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小燕子抱着两瓶荷露开心道，只是下一刻，她忽然扔了手中的瓶子往前扑去：“晴儿！”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她惊惧的呼喊声中，晴儿已经落入了水中。
永琪的伤养得好了些，便来给皇帝请安。见皇帝眉间愁容深锁，永琪敬上一杯茶语含担忧：“皇阿玛，您操劳国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又懊恼道，“儿臣不能为您分忧，实在是不孝。”
皇帝抬头看他。
他也是大病初愈，气色还没有养好，人也瘦了一圈，眼下的青灰瞧得皇帝心疼。
“永琪啊，你要朕保养身子，你的身体也要好好将养啊。”皇帝饮了一口茶，喟叹一声：“朕这里大事小事一直不断，方才鄂敏上折子，说缅甸近日又不太太平，频繁骚扰，阵势倒是不大，不像是真要打的样子，哼，这明摆着是想与大清要银子。可东边现在也是小战不断，要真与缅甸打起来，咱们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永琪急忙跪地道：“皇阿玛，咱们一定不能与他们签约纳贡啊，天朝上国岂有向一边境小国屈服的道理！”
皇帝情绪不变，叫他起来，“朕也知晓，不过如今即使有心有力，朝中可用的将领不多，容朕再好好思量思量。”
永琪并不起身，一字一句表明决心：“皇阿玛，如若真要与缅甸起兵，儿臣愿代皇阿玛领军出征，以正天威！”
“胡闹！”皇帝拧眉。
“儿臣并非胡闹！儿臣食君之禄、受天下百姓供养，就应替君分忧替百姓计生。皇阿玛，永琪已长大了，若有机会替您分忧，定当万死不辞！”
他字字恳切，皇帝心下感动，也觉欣慰。他绕过御桌亲自将永琪扶起，“永琪啊，你的孝心朕都明白，只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养好你的病，至于缅甸，还没到非要出征的地步，此事朕会好好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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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养心殿出来，永琪心头沉重，却也有一丝雀跃。之前他就想过，额娘现下是完全接受不了小燕子，只有他自己挣得功名，待得皇阿玛赐亲王荣誉，他便可求一道恩典，娶小燕子为妻。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如若能领兵出征，既可替皇阿玛分忧，又可完成他的心愿，实乃一举两得。这么想着，他步子轻快了些，忽然很想见到小燕子，便直直奔向淑芳斋。
进了淑芳斋，班杰明也在。小燕子和紫薇与他一同聚在书桌边研究着什么，三人还时不时大笑两声。永琪好奇道：“你们干什么呢？”
抬头看见他，小燕子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她乌眸一转，道，“永琪，佛力士！”紫薇和班杰明瞬间破功，笑出声来。
她这奇奇怪怪的音调，又和班杰明在一块儿，永琪便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又学了英文拿他寻开心呢。永琪装听不懂，“哦？什么意思？”
小燕子诡计得逞地哈哈笑开，半晌才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是说你可爱呢！刚跟班杰明学的，佛力士，就是可爱的意思。”说完三人又抱头笑起来。
永琪双手背在身后，往前走了两步，“哦，是可爱的意思呀，那永琪在这里谢过还珠格格夸奖，礼尚往来，我也还格格一句。”
“还珠格格，you are so cute.”
这一句给小燕子说懵了，“他……他说的什么玩意儿？”她还没学到这些呢啊喂！小燕子气冲冲：“好你个永琪，你是不是在骂我？”
永琪挑眉：“怎么会是骂你？我说的跟你说的一个意思啊，你夸我可爱，我也说你可爱啊。”小燕子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捉弄意味，瞬间明白过来：“臭永琪！你听得懂是不是！你竟然骂我傻！”
“哈哈哈哈。”永琪抓住她锤上来的拳头，低头看她，“真是傻得可爱。”他忽然很深情的讲话，小燕子的脸蛋瞬间红起来，她挣开永琪的手，故意气呼呼转身问班杰明：“斑鸠，他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哭特，也是傻的意思是吗？怎么写啊，快教我。”
班杰明笑：“没有啦，永琪说的‘cute’是可爱的意思，‘you are so cute’，他是说你非常可爱。”
“真的吗？”小燕子不信。
班杰明笑了下，用笔在纸上落笔，c，u，t，e，cute。
“真的是可爱的意思。”班杰明拿给小燕子看，永琪也凑过去看，见纸上乱七八糟躺着一堆英文，他大概看懂了一些：“小燕子，你怎么又在学骂人的洋文？”上次那个“狗头锚脸”风暴，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后背发冷。他用眼神询问班杰明，这人怎么回事，这次还敢教，而且教的都是真骂人的。
班杰明也以眼神回他，分明就是，小燕子姑奶奶有命怎敢不从。
小燕子抢过那张写满了英文的纸，“我又不是特意学骂人的话，我跟紫薇只是正经跟着斑鸠学英语，刚好学到这里了而已，是吧紫薇？”
紫薇不接话，只宠溺一笑。
又看永琪：“五阿哥，你是从哪里过来的啊？”
永琪在椅子上坐下，答她的话：“我刚从皇阿玛那里过来。”
紫薇也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皇阿玛怎么样啊，这两天都没有见过他，前两天他来淑芳斋坐了坐，感觉很累的样子。”
“唉，”永琪收了笑，瘫倒在椅背：“皇阿玛最近操劳国事，呕心沥血，我想替他分忧都不能，真是不孝。”
小燕子和班杰明也过来，小燕子听说皇帝很累，当即道：“啊，皇阿玛不太好啊，紫薇，我们去看看皇阿玛吧！”说着就要拉着紫薇走。
紫薇扯住她，“你先别急。”她也想去看看皇阿玛，可现在皇阿玛那边在忙，她们去了也没什么用，“永琪说皇阿玛现在在忙，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那怎么办。”小燕子丧丧的。
几人互相交换眼神，都开始思考怎么能为皇帝分忧。
金锁和明月彩霞端着茶点进来，见屋里这么安静还有点奇怪，“怎么都不说话呢，五阿哥，班画师，令妃娘娘新赏赐了些茶叶，清香的不得了，您二位尝尝，还有这个点心，是小姐和还珠格格亲自做的。”
她们两个现在做糕点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永琪和班杰明捻了块尝了口，连连夸赞。紫薇道：“你们这两天出不出宫去啊，出去的话带一些给柳红还有赛娅，这两天天热了，我们做这个的时候加了茉莉花，清新败火，她们一定喜欢。”
班杰明道：“巧了，我们明天就要出去一趟，皇上让我跟五阿哥出去办点事。”
“那太好了。”紫薇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小燕子！我们去采荷露吧！去年没有让皇阿玛喝到你亲自采的荷露，今年我们补回来，而且我们还可以摘一点荷花回来做点心。”
小燕子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们明天就去，叫上晴儿一起去。”她还没忘记上次答应晴儿的事。
永琪忙道：“哎，改天再去吧，等我和班杰明回来了一起去啊，你们几个姑娘去我们也不放心啊。”
班杰明也接：“对啊，我们两个去也有人给你们摇橹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回来都什么时候了，皇阿玛还等着喝我们的茶呢，我们就明天去！划船我们自己也会，而且还有四大才子呢。”小燕子拍案决定，那兄弟两人也没话说，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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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淑芳斋两个格格出门消食，顺便去慈宁宫约晴儿明日一起去采荷露。
晴儿很高兴，立即应下，她也想收集一些荷露回来给老佛爷泡茶喝呢。三人在厅中笑了一会儿，小燕子和紫薇起身告辞。
晴儿送走她们两个，转身看见欣荣。
欣荣看了眼小燕子和紫薇离去的背影，柔柔道：“晴姐姐和她们两个关系真是好呢。”
想起当初，那位还珠格格还说要带她一起去采荷露，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晴儿淡淡道：“大家同在宫里，相处时日长了，彼此交心，便就成了好朋友，何况都是格格，本来就是姐妹。”
欣荣点头，“是，姐姐说得对。”
晴儿不欲再与她多说，“夜深了，欣荣，你也早些歇息吧。”说着就要走。
却听欣荣在背后道：“是，姐姐也早些休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她的话没有什么不妥，晴儿却总觉得奇怪。夜里躺在床上，她却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能当是应承的场面话。
明早还要早起去采荷露，她索性不再多想，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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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小燕子紫薇晴儿三人就碰了面，一同前去的，还有淑芳斋的小桌子小凳子和金锁。
大家碰了面，坐马车一起去上次采荷露去过的荷花池。
晨间的空气清爽极了，晴儿感叹：“‘仲夏流多水，清晨向小园’。好久没有这么早出过门了，空气好舒服啊。”
紫薇也道：“是啊，这里的空气都这么好，不知道荷花深处有多么清新。宋朝时有位才女，她写道‘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真是好美的词，今天我们也能体验一下了。”
小燕子掀起帘子：“你们说得都是什么呀，听都听不懂，要我说啊，出门采荷露，就是开心开心开心！一千个一万个开心！”马车内瞬间填满了笑声。
很快到了荷花池，负责的小太监给他们安排小舟，点着人数，却有些迟疑了：“格格们，园中荷花紧凑，大船进不去，只能乘小舟，小船坐不了这么多人，恐怕得分两拨进。”
太监都这样说了，她们再不想分开也只能分成两拨。
晴儿笑盈盈的：“分两拨也不错，咱们还可以比赛哪条船收的多。”
“好啊好啊，那我们来比赛！我和金锁有经验，那我们各带一队，紫薇跟我，你跟金锁好不好。小凳子和小桌子你们两个也分开，划船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遵命！”两大才子收到。
紫薇拉起小燕子的手：“小燕子船长的领导能力现在真是教人刮目相看呢。”
小燕子被夸赞，当即骄傲起来了：“谁叫我是小燕子呢！”
“哈哈哈哈哈。”
当下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荷花池中各花竞相绽放，两条小船慢悠悠摇进了池中。紫薇和晴儿都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她们从没想过这里竟然这么漂亮、这么大。
小燕子又开始船长附身，指挥着小桌子：“这边这边，你划快一点，我们一定赢！”
刚起步，紫薇有些害怕，她扯着小燕子的衣裳，“小燕子，你快坐下，好危险。”
晴儿和金锁看她们这边也担心得不得了，几番劝阻下，小燕子终于乖乖坐下了，大家的采荷露之行正式开始。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生疏，到后来，渐渐上了手，两边的瓶子也渐渐重了起来。
小燕子玩得高兴，连比赛的事都忘了，还带着大家一起唱起歌来。
藕花深处，笑声连串。
忽然，金锁疑惑道：“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感觉船里进水了？”
晴儿和小凳子低头瞧了瞧，“哎呀，真的进水了！”
木船不知什么时候破了洞，水已经进了一层。事发突然，小燕子和紫薇赶紧指挥小桌子划船过去，要他们三个先到他们这边的小船上。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三人终于移到了小燕子紫薇这边的船上。
只是小船承受力有限，摇摇晃晃，前行也艰难。
慌乱中，小桌子又跳回了那条进水的船，“格格们，我先回去找救兵，你们撑住啊！”
说罢，头也不回地划着船走了。剩下的几人没有法子，只能等人划船来接。
日头渐渐升起来了，众人在小船上等了许久，小桌子终于带着一个太监划着船来接人了。
“来了来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小燕子抱着两瓶荷露开心道，只是下一刻，她忽然扔了手中的瓶子往前扑去：“晴儿！”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她惊惧的呼喊声中，晴儿已经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