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妖灵被静娘说得一愣,耳朵都耷拉了下来,眼中满是疑惑,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也没有别的能力了呀。”

    静娘微微皱起眉头,就知道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假装愤懑,迈步向前,来到可以随时辖制这妖灵的位置,“我找你,是因为我那身为村老的爹,实在是冥顽不灵,根本说不通。他和那个老祭司,为了一己私欲,欺压村里的女子,还妄图永远把持权力。”

    杨婵听着静娘说话,这女子不糊涂,知道村里的问题所在。细细打量静娘的眉眼,牛郎生的像她。往昔岁月的磨砺并未掩盖住她的风华,反倒为她添了一抹独有的坚韧之美。

    摩昂见静娘的举动,微微抬头眯起眼睛。

    静娘深吸一口气,压制着自己从内心中对妖灵的厌恶,继续道:“你帮我,把我爹的村老之位给撤了,还有那个老祭司,把他的祭祀权收回来。让我来当村老和祭司,我定能带领村子走上正途,再现辉煌。”

    话音落下,静娘紧紧盯着九尾狐灵,等待着它的答复。

    又一只九尾狐妖灵,这一只貌似不需要栖息在桃花上。杨婵看着这只白狐狸外形的妖灵,它居然有能力撤换村老与祭司?

    九尾狐灵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似乎对静娘话中村老与祭司的行为毫不在意,尾巴轻轻甩动着,说道:“我都跟你说过了呀,你想当村老和祭祀,我完全可以帮你啊。只要你带我回村,我就能够迷惑村里所有的人,然后让你顺顺利利当上村老和祭祀。可你又偏偏不肯这么做,那你说,你让我还能怎么帮你呢?”

    它歪着头,粉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无奈,似乎实在不明白静娘为何拒绝这么简单有效的办法。“你只要寻一颗石榴来,让我钻进去就行了。”

    哦,这个是需要栖身石榴里。杨婵挥手,探查那只白狐狸妖灵,嗯,没有多少因果在身,没有冤孽,没有功德,和那只黑狐狸一样。看起来,也没多少道德。

    这其中,定然还有别的缘故。杨婵想的入神,不经意间露出几分本真,上手揉了一把脸。

    陈塘关太重要了,齐国太重要了,寸心姐姐的大计,哪吒一家的安危,还有爹娘也在这里,必须将潜在的隐患找出来。

    摩昂见她,如此,如此率真的举动,悄悄把拳头放在嘴边,无声轻咳,嘴角微翘。

    静娘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失望,缓缓开口道:“咱们涂山氏后裔,怎么就总是这样靠迷惑他人来达到目的?难道就不能走些正道,靠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去争取吗?”她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女娇先祖时,尚有青丘遗民持九尾狐图腾,可如今呢,精卫村精卫村,村中何曾还有一丝一毫与九尾狐有关的东西。你们就不反思反思,这么多年了,你们可曾做的对。”

    杨婵放下手,也放过自己的脸。她看向静娘,此女身上能够看得出曾经挣脱妖法的痕迹,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从妖灵的术法中解脱出来的,这太难了。

    似乎,人神之约的力量帮助了她,但只是一个诱因,她应该已经无数次从意志层面尝试冲破妖法了。

    也许正是因为静娘曾经挣脱了妖灵力量的控制,而今才能掌控大巫之力,反过来辖制妖灵。

    杨婵看着这个凡人女子,坚毅、聪慧、勇敢、正义,她传承了青丘国大巫一脉的能力。已知,可以召唤妖灵,可以引动因果,以十几年的艰苦为因,反噬牛郎的爹,给他一个瘫痪的果。但那柔弱的身躯,并未承载多么庞大的力量,仍然是凡人女子。

    也许是因为青丘国已经毁灭了,所以大巫的力量,也衰退的几近于无?

    巫,到底是什么?

    顶天立地,法天象地,还有什么?

    杨婵往边上一看,哟,这不是有一位五个会元理事经验的河神在嘛,“敢问河神,可曾见过巫?”

    摩昂见她望过来,正色看过去,“不曾。”

    “河神于西海之时,可与人族亲善?”杨婵想了想,巫大概太久远了,问问普通人族的事吧。

    “不曾。”摩昂摇头,又补充了一句,“西海地处边陲,气候险恶,周边并无人族部落生息。”

    “原来如此,那河神于西海,可曾听过一些人族传说?”杨婵有点尴尬,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

    摩昂再次摇头,“家中,只有小妹对人族之事感兴趣。”

    原来,寸心姐姐是西海的异类啊。

    那边,静娘看向九尾狐灵,认真地说:“你要是实在想帮我,实在想光大九尾狐神之名,也不用去迷惑村里其他人。就把我爹那个村老,还有那个老祭司迷惑一下就够了。其他人,我有信心让他们真心支持我,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能带领村子变得更好。”说完,静娘挺直了脊背,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杨婵觉得,这静娘身上真的在发光。莫非,巫就是这样的人才能担任?毕方说过,巫是人族中顶天立地者也。

    静娘所为,如何不算改天换地之举,她改变的不只有自己,还有一村人,以后会惠及更多女子。

    摩昂再次看向杨婵,定了定,又移开视线。

    杨婵莫名感到劫数降临,诧异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黑龙河神,又移开视线。

    九尾狐灵耳朵轻轻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歪着头说道:“哟,你这么有信心呀?那也行。嗯,只要你爹和那个老祭司到我这儿来,我就按你说的,迷惑他俩。到时候让他俩乖乖退位,把村老和祭祀的权力都让渡给你。”它尾巴欢快地甩了甩,粉色的爪子轻轻刨了刨地,似乎已经在期待着那两个老家伙上钩,又像是对自己的迷惑能力充满了自信。

    妖灵有迷惑人心之能,看来不仅是能让女子逆来顺受,也能作用于男子身上。杨婵皱眉,这种能力凡人无从抵抗,若是监管不好,会出大事的。

    静娘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直视着九尾狐灵,认真地说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用不着你把他俩迷惑到那种程度。你只需让他们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像是什么远古时期祖上的荣光,上古时期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统统忘掉就行。让他们就把自己当成普普通通的村老和祭祀,不再执着于必须将权力传给男性继承人。这样,我自会凭借自己的本事让村民们信服,带领村子走上正途。”说罢,静娘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满是自信与坚毅。

    九尾狐灵耳朵“唰”地一下竖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诧异,九条尾巴也不安地晃动着:“把远古、上古的事都忘了?那可不行!那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九尾狐一族的祭祀重新发扬光大呀?没了那些,这祭祀的传统可就断啦!而且他们俩没把那些故事都告诉你吧?你要是不知道,以后这祭祀的事儿可怎么整?我不能就这么把他们的记忆抹了,这不是坏了规矩嘛!”它急得在原地直转圈,粉色的小爪子不停地刨着地,显然对静娘的提议十分抗拒。

    妖灵还能抹去人的记忆,杨婵觉得九尾狐本体的能力定然比这妖灵更强,那九尾狐不可小觑。

    她看向摩昂,传音询问水底封印之事。

    摩昂也不藏私,细细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看来,精卫村之事,静娘自己就能处理,杨婵便不准备再插手了。无论是妖灵还是村老,相信静娘能用自己的方式处置。只要在最后,帮她们与他们结算因果便是。能了结于这一世,总比追到下辈子去强。

    寸心姐姐重新撑开的人神之约,给了静娘机会,她抓住了,也将改变自己和许多女子的命运。

    但是那水底封印,还需要一探。

    摩昂面色凝重,沉声道,“神女,桃花水底封印诡谲非常。我为河神,本应于水域之中来去自由,然此封印隐匿殊深,竟不得入。”

    “这封印是何情况?”她神色专注。

    摩昂眉峰紧蹙,“彼时遭织女金梭一击,鲜血迸流,恰染于彼处水域。未料,向来平静之水底,骤然绽奇异光芒,封印遂现。若非此意外,难察其踪。”

    黑龙说话大概不是故意拿腔拿调,他就是惯常这么说话。杨婵微微颔首,右手托着左臂,左手轻触下颌,脑海中飞速梳理着种种可能,“如此看来,这封印与你的鲜血之间可能有某种隐秘联系,只是这联系究竟从何而来,着实令人费解。”

    静娘那边,还在吵嚷。她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只九尾狐灵,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慨,“怪不得九尾狐的传承都快断了,祭祀也没了踪影。你们这想法要是一直不改变,可怎么行?你一门心思想着让别人来祭祀九尾狐,可也得让人家看到祭祀的好处呀。光守着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一代就两人知道,有什么实际用处?”

    杨婵收回思绪,听静娘说话,是这个道理,神明不能只想吃香火,不给人办事啊。

    静娘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时代在变,咱们也得跟着变。要是不拿出点新东西,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益处,谁还愿意去祭祀九尾狐?祭祀王母娘娘不好吗?那些古老的故事,只能当作过去的辉煌,不能成为现在的倚仗。得让大家知道,祭祀九尾狐能给村子、给大家带来真正的福祉,这样传承才能延续下去。”说完,静娘微微皱着眉头,看向九尾狐妖灵。

    九尾狐灵的耳朵气得微微颤抖,尾巴也一下炸开,满脸委屈地反驳道:“我和那只黑狐狸,我们分工明确,一个管着繁衍,一个管着姻缘。怎么能说祭祀我们没有好处呢?好处明摆着的呀!你爹,你爷爷,你太爷爷,都从我们这儿得了大好处的。你可不能这么说,不能看不起我们!我们的本事可大着呢,能给大家带来多好的福气,只是你还没完全明白罢了。”它气鼓鼓地站在那儿,粉色的眼睛里甚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又生气又委屈。

    静娘怒目圆睁,气得双手都微微发颤,她心中已经知晓这妖灵全无善恶观念,声音拔高了几分,却只能拿自己的遭遇说事,“你不提那黑狐狸还好,一提它我就来气!它给我安排的是什么破姻缘?那牛郎他爹能算个人吗?啊?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还没找它算账呢,你倒好,还提起来了。你们管姻缘的,就这么办事儿?这哪是什么正经姻缘,哪有这么胡乱安排的!我爹让你们做,你们就做啊,你们有脑子吗?还我爷爷,我太爷爷,你们还有脸提,你们帮着他们祸害了多少风姓女啊,你们得赎罪!”

    九尾狐灵被静娘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身子,耳朵耷拉下来,结结巴巴地辩解:“那、那是你爹、你爷爷、你太爷爷要求的呀。你们涂山氏的那些男人,不都是这么要求的嘛,说女人就得三从四德。我也没办法呀,我只是按照祭司的吩咐来安排姻缘,又不能自己做主。我要求他们恢复九尾狐的祭祀,要用这些事积攒功德复活主人啊,那时候你们女子又看不到我们,我们只能和你们族里的祭司说话。”它可怜巴巴地望着静娘,尾巴也没了先前的活力,有气无力地垂着。

    静娘也是有苦难言,九尾狐灵虽然做事颠三倒四,导致族中女子代代受苦。但是这么多年封印还能支撑,全靠它们维持。可悲哀的是,付出代价的也是她的族人。精卫村长寿者不多,皆因于此。

    九尾狐灵见静娘还是怒气冲冲,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前爪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忙不迭地解释道:“我、我也不管姻缘的事儿呀,你可别冲我发脾气嘛。我是负责管繁衍的呀,你想想看,你生的牛郎不是挺好的吗?那孩子多招人喜欢,品性好,模样也俊俏,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来。所以呀,这事儿真不能怨我,我在繁衍这方面可没出错呀。”说着,它小心翼翼地瞅着静娘的脸色,尾巴不安地在身后扫来扫去,生怕静娘的怒火又烧到自己身上。

    想起牛郎那孩子,静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算了,跟你发火也没用。以后要是让我逮到那只黑狐狸,我再跟它好好理论理论,看看它给我安排的都是什么‘福气’,这福气要是给你,你要不要啊,哼!”她轻哼一声,眼神中仍透着些许不满。

    九尾狐妖灵讨好的笑,不敢言语了。

    随即,静娘正色道:“现在说正事,你得把我爹和老祭司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旧事记忆都抹掉,别让他们一天到晚总记着那些没用的东西。人啊,都得往前看,老抱着过去不放,村子怎么能发展得好。你就按我说的做,成不?”

    九尾狐灵耳朵轻轻一动,尾巴晃了晃,连忙点头:“行,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说到做到,答应我的祭祀可不能少。你说说,这么多年了,你爹还有那个老祭司,老是推三阻四的,就是不愿意光明正大地祭祀九尾狐,你爷爷,你太爷爷也一样。我们每天累得够呛,可得到的功德却没多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啦。”它说着,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粉色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希望静娘能信守承诺。

    静娘轻轻叹了口气,想当年九尾狐神即便打输了神战,也死的壮烈。竟不知是受了谁的蛊惑,留下这么两只黑白不分、善恶不辨的倒霉妖灵,生生让后辈女子受了无数的苦,平白把远古姻缘与繁衍之道搞的失了传。这两只妖灵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她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无奈地说:“嘿,你和那只黑狐狸啊,就是两个小傻蛋,被人家骗了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察觉。唉,也不跟你们细说了,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你们只需要知道,只要我当上了祭司和村老,肯定会把九尾狐的祭祀大典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到时候,不光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会祭拜你们,我还要想办法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祭拜。”毕竟,你们两个也撑不到我办大典的那一天了。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你们俩掌管的道得变一变,不能再只局限于姻缘和繁衍了。时代不同了,得顺应变化,多为大家做些实事,让大家真正得到好处,这样才会有人愿意一直祭拜你们,九尾狐的传承也才能长久下去。能做到吗?”静娘目光炯炯地看着九尾狐灵,等着它的回应。

    九尾狐灵一脸迷茫,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着,可怜巴巴地说道:“可我们俩真的只会这些呀,别的我们也不会弄啊,你说说,让我们管些啥嘛?”

    静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它一眼,提高了些音量道:“嘿!你们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延伸延伸吗?就说管姻缘的,要是想让女子都来祭拜,那你就该管管不让她男人打她,让夫妻双方都相互体谅。哪能光盯着女人,不管男人呢?得对双方都有约束和限制,这样姻缘才能美满,大家才会信服你,主动来祭拜。懂了不?”静娘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九尾狐灵明白她的意思,“你们得区别于其他神明的特色,才能吸引信徒啊。”

    杨婵听着,觉得静娘仿佛是在说真的,又仿佛是在讲笑话。

    静娘看着九尾狐灵,继续振振有词地说道:“还有你这个负责管繁衍的,一天天就知道生孩子。难道就不晓得优生优育这回事儿吗?你得把那些关于优生优育的好措施、好办法都告诉大家呀。要是有人来拜你,你就把这些给人家用上,让生下来的孩子健健康康、聪明伶俐的。这样一来,大家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会更愿意来祭拜你,也会更相信你的能力。你光靠老一套可不行,得跟上时代的步伐,明白不?”静娘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九尾狐灵能听进去她的这番话。

    九尾狐灵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我觉得我也没错呀,你瞧瞧你们村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个个都又聪明又漂亮的,我这管繁衍也没出啥问题呀。”

    静娘皱着眉头,着急地说:“你就知道盯着孩子,怎么就不看看产妇呢?生孩子,死了多少产妇啊!你就不能保佑一下产妇的身心健康,让她们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吗?只关注孩子可不行,产妇同样重要啊!你得把这方面也重视起来,这样大家才会真正感激你,九尾狐的威望也才能更高呀。”

    杨婵在一旁静静听着静娘和九尾狐灵的争论,总觉得这个场面不太正经。她突然想起了那只安排坏姻缘的黑狐狸,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手轻轻一挥,一道灵力闪过,那只黑狐狸便被“提溜”了出来。

    村中,敖丙化作一缕清风,悄然无息地飘落在村老的宅邸之上。

    宅邸内,隐隐约约传来交谈之声。

    敖丙身形一闪,隐匿在窗棂之外,凝神细听。

    屋内,村老之子风平正与邻居之子对坐而谈。

    风平眉头紧蹙,满脸愤懑之色,重重地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道:“我妹妹在董家村,从没过一天舒心日子!我爹也真是糊涂,对妹妹那般苛刻,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和我家娘子都打心眼里支持妹妹留在家里,凭她的本事,定能带领大伙致富,可爹就是固执己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语气中满是对父亲行为的不认同。

    邻居之子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怅惘,缓缓说道:“风平啊,我可是从小看着静娘长大的。自她小时候起,我就知道这姑娘不一般,聪慧过人,心地又善良。那时,我还曾厚着脸皮向你爹求娶静娘,满心想着能与她携手一生,可你爹硬是不肯,还狠下心把她远嫁。如今静娘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丧妻。本想着再次求娶,能与静娘有个结果,哪晓得你爹还是百般阻拦,非要逼迫静娘再次外嫁,唉,真是造化弄人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言语间满是无奈与遗憾。

    风平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爹到底是怎么想的。静娘这么好的妹子,能干又善良,为村里做了那么多事,可爹就像被蒙蔽了双眼,天天在家骂她带坏了风气,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两人沉默片刻,话题一转,又聊到了村子的现状。

    风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急切,“你说我爹和老祭司,他俩合起来管着全村,定出些莫名其妙的规矩,不许咱们年轻人去草堂读书。你看看邻村,人家村子里有人学了法术回来,呼风唤雨,厉害得很。还有人学了技术,回来开作坊、搞营生,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咱们眼巴巴地看着,心里能不着急、能不眼热吗?”

    邻居之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就是啊,咱们年轻人也想有出息,想为村子做点实事,可他们却处处限制我们。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被困在这村子里,无所作为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现状的无奈,声声叹息在屋内回荡,久久不散。

    敖丙听着他们说话,感觉这村里对村老和老祭司的不满,已经快压不住了。毕竟,说话之人是村老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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