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战场上的烽火渐息,李麟率领大军凯旋而归。他战甲未脱,便被急召至金銮殿,向皇帝李烈骜及满朝文武复命。
烛火通明而庄严的大殿,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皇帝高坐龙椅,俯瞰众人。
“此次东伐北征,我军共歼敌二十万,收复失地三百里,缴获粮草无数,彻底击溃了北狄的嚣张气焰,为我乾坤国赢得了数十年的和平与安宁。”李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让在场的官员无不心生敬畏,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此外,我军顺路清剿了江淮一带山贼□□,缴获白银十万两、兵器数万。还平息了通志县、大同县、安乐县的民乱,惩治了贪官污吏。此役,我军伤五千余人,亡七百余人。汇报毕。”
“这老二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耐,老大远不及他。长此以往,老大的威望不能很好让百官信服。朕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李烈骜点点头,然后说:“玄王,你此番立下赫赫战功,朕心甚安慰。但兵者,国之凶器,需谨慎用之。朕以为,你既已贵为天策上将,手握重兵,却无法让他军带兵建功,对忠于本国将领会感到时不利兮。你认为当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不少官员面露惊异之色,显然没有预料到皇帝会在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而李兼程与李积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似早料到会有这一幕。
“父皇此言差矣。”李麟不卑不亢,从容应对,“儿臣虽已贵为天策上将,但边境未稳,仍有残余势力蠢蠢欲动。加之图凡国近年来蠢蠢欲动,时有侵扰我国边境,儿臣以为,此时绝非削减兵权之时。”
“再者,”李麟目光如炬,扫视全场,继续说道,“儿臣心中有一宏图抱负,使我乾坤国成为真正的万邦来朝之国。此等伟业,非重兵难以成就。”
李烈骜闻言,眉头微皱,“哼!把皇位给你不是更好吗?还拒绝朕。”想到这里,李烈骜又看向李兼程那边。
“哼,宏图抱负?玄王此言未免过于夸大其词。”李积冷笑一声,站了出来,“你手握重兵,难道就不怕功高震主,引起朝野不安吗?”
“齐王此言差矣。”李麟微微一笑,然后淡然自若,“为国尽忠,何惧人言?况且,我乾坤国正值盛世,正需人才,共谋大业。若因区区兵权而心生猜忌,岂不寒了天下将士之心?”
李烈骜思前想后,然后说:“下周,玄王麾下的李道河,还有史嘉宝各率五万人到河北道清除图凡余孽。由李道河带兵为帅,齐王你去配合。”
李积心中一惊,暗自琢磨,“父皇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两名心腹带给我?而且刚好此二人彼此不对付...”想到这里的李积也不好表露自己的反应,“儿臣定必不负使命!”
李烈骜便宣布,“今日无其他事,便退朝。玄王留下。”
“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公公尖细嗓音落下,朝会结束,大臣纷纷退朝。
李烈骜留下李麟,由于从刚刚朝上三兄弟已经出现异心,而李麟更是手握重权,李麟的兵权必须分走,不然自己的帝位坐的不安心。
而李烈骜告知李兼程自归来便有谋反之心,与长林兵密谋,影响甚大。为了平息谋反及图凡国这两件事,李烈骜提出一个要求。
“麟儿,杨干与长林兵作恶,但其事涉及到你皇兄兼程,恐怕响应他的人有很多,你应该亲自去平定,等你回来后,朕就立你为太子。”
“父皇,儿臣无为太子之意,但如按你所说,皇兄又该如何是好?”
“朕不能效仿先帝诛杀骨肉,只好废黜封王。蜀地偏僻狭小,容易制伏,如他将来不臣服你,你也易制服他。”
李麟沉默一下,然后回答:“儿臣愿意前往。但是为何今日皇兄在朝会?”
“兼程未有实质性行为,不能动刑,朕单独处罚了他。而麟儿,你也不能效仿你皇兄一般,此行为只会削弱大臣对你的忠诚。如果明白,待探子归来你再出发。”
李麟领命,心中却五味杂陈。
回到王府,李麟稍作整顿,便匆匆前往陈沄娘家。
踏入陈府灵堂,李麟神色凝重,走到陈沄父亲神牌前,虔诚上香,深深鞠躬。
在二进庭院,陈风焦急地问:“沄沄,究竟那狗太子和你是如何一回事?为什么宫中军中传出你们的丑闻了?”
“阿兄!是老大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前几天还想邀我到他府上一坐。我拒绝了。不仅是他,还有老四也...”
“什么?”黄幼冰拍桌而怒,“那四皇子今日早上刚拿着陛下赐婚圣旨,要与思语定亲!莫非就是有何阴谋?”
“狗日的,居然连小妹也不放过!”
陈沄紧握拳头,而李麟走过来语重深长地说:“不仅如此,老四还曾经调戏过我家王妃。对吧?”
陈沄连忙站起来说:“他那是人品有问题,比老大还过分。反正我清白之身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你就不能避避嫌吗?躲开他们不行吗?”
听到李麟那不满的口吻,陈沄走近李麟:“二哥,我不是已经减少出门次数了吗?都躲到这里了,他们依然还是天天来王府纠缠。”
李麟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信任。“沄沄,我知你冰清玉洁,但这宫中人心难测。你减少出门次数,却仍未能完全避免是非,这让我如何放心?”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无奈。
陈沄闻言,眼眶微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委屈。“二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可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你怪我,难道我就不心痛吗?”
“我不是怪你,只是……”李麟欲言又止,他深知自己言重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这份因误会而生的裂痕,“我只是担心你。今非昔比,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我怕我保护不了你。你却三番四次到处跑,连守孝期间也是如此不安分。这...唉!”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你这样怀疑我,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罪人一样。”陈沄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我只是想帮你拉拢一些势力而已...”
看着陈沄真挚的眼神,李麟心中的坚冰渐渐融化。他意识到,自己的不信任不仅伤害了陈沄,也让自己陷入了情感的困境。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陈风走来,“不要被那些奸诈小人所迷惑,所闻未必为真。”
李麟深深呼吸一下,然后说:“你现在贵为王妃,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被所有人注视。不要再做让人误会之事。另外,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父皇许诺我为太子,皆因老大作乱。应该很快,便要去往平乱。”
“现太子陛下如何处理?”
“哼,还不是在朝廷上一起?怎样?现在得势之人是太子,不是我,对为夫失望吗?”
没有目视陈沄,却被那道刺骨的话语所刺痛,陈风用力拍去李麟手臂。陈风使劲向李麟使使眼色,可李麟何尝不知道。但是心中那不快还是无法豁达。
“你是疯了吗?那么我当时为何嫁给你了?”
听着陈沄那哀怨的声音,看着她那泪眼婆娑,李麟也不多说,独自离开。
陈沄回到位置坐下,无奈地摇摇头。
黄幼冰叹息一声,然后说:“沄儿,别怪为娘责怪你。你对男子的距离感还是太近了。哎,以前娘没好好跟你谈过男女有别之事。害得你现在被夫君误会。”
陈沄自责地问:“这样也算近吗?都拒之门外了。”
“沄儿,所说的距离,不是两人所处位置,还要实际做到杀人诛心,抗拒他的一切。没断得清,还是表明有依恋。”
“娘,孩儿该如何做?”
“你呀,就不要责怪你夫君了。如果他先让步,你就投其所好,做出特别的东西和事来顺他的意,如果不让步,你创造让步的条件。夫妻间,别因这点小事伤了感情。”
陈风接着问:“你捉住的凶手招了吗?”
“没证据证明是老大和老四所为,只有人口供是无力的。”
陈风拍拍她的肩膀说:“不要给太大压力自己。娘,我去休息一下。”
陈沄陷入了沉思。
陈沄陷入沉思。父亲陈路被夫君的兄弟杀害,她却无法报仇。如今又因被凶手调戏,引得夫君误会,心中满是苦涩。
“沄儿,将来你也要成为一个有智慧、有担当的人。”父亲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时的她还躲在昏暗的黄泥屋内,只有几缕外界微弱的光芒投射入内。
她只是懵懂地点点头,却未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父亲用他那宽厚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抬头便好奇望向父亲,那满是慈爱与期待却满脸沧桑,眼睛纹路让他显得苍老。他,已经是年纪很大的人。
虽无珍馐豪宅,也无家财万贯,但胜在家庭温暖。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陨落在黄昏的那一天。接到给陈沄的急报后,她报备后迅速回家,发现府上已经被烧得东一片西一片,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已无法住人。
她顺着哭泣声和哀嚎那处走入,便看到跪在地上哭着的家人,还有中间那烧焦的尸体。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已无法辨认,但那份熟悉的轮廓,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泪水如泉涌般涌出,她跪倒在父亲的遗体旁,泣不成声。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所有的美好回忆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如今,陈沄坐在曾经以太子妃身份赢下的府院,仰望向天空,长长叹息一声,响彻蓝天。
另一处,酒家之内,太子李兼程和四皇子李积聚在一起尝酒言欢。
“四弟,今日这番胜景,你我本应把酒言欢,共享天伦之乐。”李兼程举杯轻抿,言辞中带着几分客套与疏离。
李积冷笑一声,放下酒杯看向李兼程:“皇兄此言差矣,如今这局势,你我兄弟之间,哪还有真正的天伦之乐可言?你可知道吗?父皇有意立他为太子,你我岂能坐视不理?”
李兼程眉头微皱,似乎对李积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道:“四弟,你我都清楚,兵变失败,我自是理亏,不能多事。而老二毕竟是亲兄弟,手足相残之事,实难从命。”
李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哼,皇兄此言未免太过妇人之仁。自古以来,皇位之下,无亲情可言。他职位升无可升,虽说麾下仅有八百余人,但外力众多,此等威胁,皇兄应该心知肚明。”
李兼程沉默片刻,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深知李积所言非虚,李麟的拥有的权力确实对他的太子之位构成了巨大威胁。然而,内心的道德与亲情又在不断地提醒他,不能轻易踏上这条不归路。
李积见状,知道已经触动了李兼程的心弦,便继续加把劲:“皇兄放心,我自有妙计。只需你点头,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到时候,我们不仅可除去碍事的人,还能嫁祸给那些对父皇不满的朝臣,一举两得。”
李兼程闻言大喜,“哦?详细计划说说。”
“如今,你与陈沄之事闹得满城风雨,虽说陈沄经常通过善事得到功绩,但皇家颜面还是很重要。加上我已经让父皇赐婚迎娶她家三妹,届时我们无往不利。对吧,思语姑娘。”
李积看向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的人正是陈思语,她行过礼后,神色露出一丝丝不安的样子。
李积伸手握住陈思语的手柔声问:“思语,你日后作为本王妃子,虽不是正室,但应该会为我齐王府出一份力吧?”
“是。”
“甚至,你要以夫君为天,把家人放后面,一心向着本王,绝不能背叛,明白吗?”
陈思语咬咬牙,勉强点头。她心里清楚,自己即将与姐姐站在对立面,一场风暴,似乎在所难免。
烛火通明而庄严的大殿,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皇帝高坐龙椅,俯瞰众人。
“此次东伐北征,我军共歼敌二十万,收复失地三百里,缴获粮草无数,彻底击溃了北狄的嚣张气焰,为我乾坤国赢得了数十年的和平与安宁。”李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让在场的官员无不心生敬畏,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此外,我军顺路清剿了江淮一带山贼□□,缴获白银十万两、兵器数万。还平息了通志县、大同县、安乐县的民乱,惩治了贪官污吏。此役,我军伤五千余人,亡七百余人。汇报毕。”
“这老二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耐,老大远不及他。长此以往,老大的威望不能很好让百官信服。朕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李烈骜点点头,然后说:“玄王,你此番立下赫赫战功,朕心甚安慰。但兵者,国之凶器,需谨慎用之。朕以为,你既已贵为天策上将,手握重兵,却无法让他军带兵建功,对忠于本国将领会感到时不利兮。你认为当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不少官员面露惊异之色,显然没有预料到皇帝会在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而李兼程与李积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似早料到会有这一幕。
“父皇此言差矣。”李麟不卑不亢,从容应对,“儿臣虽已贵为天策上将,但边境未稳,仍有残余势力蠢蠢欲动。加之图凡国近年来蠢蠢欲动,时有侵扰我国边境,儿臣以为,此时绝非削减兵权之时。”
“再者,”李麟目光如炬,扫视全场,继续说道,“儿臣心中有一宏图抱负,使我乾坤国成为真正的万邦来朝之国。此等伟业,非重兵难以成就。”
李烈骜闻言,眉头微皱,“哼!把皇位给你不是更好吗?还拒绝朕。”想到这里,李烈骜又看向李兼程那边。
“哼,宏图抱负?玄王此言未免过于夸大其词。”李积冷笑一声,站了出来,“你手握重兵,难道就不怕功高震主,引起朝野不安吗?”
“齐王此言差矣。”李麟微微一笑,然后淡然自若,“为国尽忠,何惧人言?况且,我乾坤国正值盛世,正需人才,共谋大业。若因区区兵权而心生猜忌,岂不寒了天下将士之心?”
李烈骜思前想后,然后说:“下周,玄王麾下的李道河,还有史嘉宝各率五万人到河北道清除图凡余孽。由李道河带兵为帅,齐王你去配合。”
李积心中一惊,暗自琢磨,“父皇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两名心腹带给我?而且刚好此二人彼此不对付...”想到这里的李积也不好表露自己的反应,“儿臣定必不负使命!”
李烈骜便宣布,“今日无其他事,便退朝。玄王留下。”
“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公公尖细嗓音落下,朝会结束,大臣纷纷退朝。
李烈骜留下李麟,由于从刚刚朝上三兄弟已经出现异心,而李麟更是手握重权,李麟的兵权必须分走,不然自己的帝位坐的不安心。
而李烈骜告知李兼程自归来便有谋反之心,与长林兵密谋,影响甚大。为了平息谋反及图凡国这两件事,李烈骜提出一个要求。
“麟儿,杨干与长林兵作恶,但其事涉及到你皇兄兼程,恐怕响应他的人有很多,你应该亲自去平定,等你回来后,朕就立你为太子。”
“父皇,儿臣无为太子之意,但如按你所说,皇兄又该如何是好?”
“朕不能效仿先帝诛杀骨肉,只好废黜封王。蜀地偏僻狭小,容易制伏,如他将来不臣服你,你也易制服他。”
李麟沉默一下,然后回答:“儿臣愿意前往。但是为何今日皇兄在朝会?”
“兼程未有实质性行为,不能动刑,朕单独处罚了他。而麟儿,你也不能效仿你皇兄一般,此行为只会削弱大臣对你的忠诚。如果明白,待探子归来你再出发。”
李麟领命,心中却五味杂陈。
回到王府,李麟稍作整顿,便匆匆前往陈沄娘家。
踏入陈府灵堂,李麟神色凝重,走到陈沄父亲神牌前,虔诚上香,深深鞠躬。
在二进庭院,陈风焦急地问:“沄沄,究竟那狗太子和你是如何一回事?为什么宫中军中传出你们的丑闻了?”
“阿兄!是老大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前几天还想邀我到他府上一坐。我拒绝了。不仅是他,还有老四也...”
“什么?”黄幼冰拍桌而怒,“那四皇子今日早上刚拿着陛下赐婚圣旨,要与思语定亲!莫非就是有何阴谋?”
“狗日的,居然连小妹也不放过!”
陈沄紧握拳头,而李麟走过来语重深长地说:“不仅如此,老四还曾经调戏过我家王妃。对吧?”
陈沄连忙站起来说:“他那是人品有问题,比老大还过分。反正我清白之身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你就不能避避嫌吗?躲开他们不行吗?”
听到李麟那不满的口吻,陈沄走近李麟:“二哥,我不是已经减少出门次数了吗?都躲到这里了,他们依然还是天天来王府纠缠。”
李麟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信任。“沄沄,我知你冰清玉洁,但这宫中人心难测。你减少出门次数,却仍未能完全避免是非,这让我如何放心?”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无奈。
陈沄闻言,眼眶微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委屈。“二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可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你怪我,难道我就不心痛吗?”
“我不是怪你,只是……”李麟欲言又止,他深知自己言重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这份因误会而生的裂痕,“我只是担心你。今非昔比,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我怕我保护不了你。你却三番四次到处跑,连守孝期间也是如此不安分。这...唉!”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你这样怀疑我,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罪人一样。”陈沄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我只是想帮你拉拢一些势力而已...”
看着陈沄真挚的眼神,李麟心中的坚冰渐渐融化。他意识到,自己的不信任不仅伤害了陈沄,也让自己陷入了情感的困境。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陈风走来,“不要被那些奸诈小人所迷惑,所闻未必为真。”
李麟深深呼吸一下,然后说:“你现在贵为王妃,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被所有人注视。不要再做让人误会之事。另外,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父皇许诺我为太子,皆因老大作乱。应该很快,便要去往平乱。”
“现太子陛下如何处理?”
“哼,还不是在朝廷上一起?怎样?现在得势之人是太子,不是我,对为夫失望吗?”
没有目视陈沄,却被那道刺骨的话语所刺痛,陈风用力拍去李麟手臂。陈风使劲向李麟使使眼色,可李麟何尝不知道。但是心中那不快还是无法豁达。
“你是疯了吗?那么我当时为何嫁给你了?”
听着陈沄那哀怨的声音,看着她那泪眼婆娑,李麟也不多说,独自离开。
陈沄回到位置坐下,无奈地摇摇头。
黄幼冰叹息一声,然后说:“沄儿,别怪为娘责怪你。你对男子的距离感还是太近了。哎,以前娘没好好跟你谈过男女有别之事。害得你现在被夫君误会。”
陈沄自责地问:“这样也算近吗?都拒之门外了。”
“沄儿,所说的距离,不是两人所处位置,还要实际做到杀人诛心,抗拒他的一切。没断得清,还是表明有依恋。”
“娘,孩儿该如何做?”
“你呀,就不要责怪你夫君了。如果他先让步,你就投其所好,做出特别的东西和事来顺他的意,如果不让步,你创造让步的条件。夫妻间,别因这点小事伤了感情。”
陈风接着问:“你捉住的凶手招了吗?”
“没证据证明是老大和老四所为,只有人口供是无力的。”
陈风拍拍她的肩膀说:“不要给太大压力自己。娘,我去休息一下。”
陈沄陷入了沉思。
陈沄陷入沉思。父亲陈路被夫君的兄弟杀害,她却无法报仇。如今又因被凶手调戏,引得夫君误会,心中满是苦涩。
“沄儿,将来你也要成为一个有智慧、有担当的人。”父亲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时的她还躲在昏暗的黄泥屋内,只有几缕外界微弱的光芒投射入内。
她只是懵懂地点点头,却未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父亲用他那宽厚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抬头便好奇望向父亲,那满是慈爱与期待却满脸沧桑,眼睛纹路让他显得苍老。他,已经是年纪很大的人。
虽无珍馐豪宅,也无家财万贯,但胜在家庭温暖。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陨落在黄昏的那一天。接到给陈沄的急报后,她报备后迅速回家,发现府上已经被烧得东一片西一片,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已无法住人。
她顺着哭泣声和哀嚎那处走入,便看到跪在地上哭着的家人,还有中间那烧焦的尸体。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已无法辨认,但那份熟悉的轮廓,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泪水如泉涌般涌出,她跪倒在父亲的遗体旁,泣不成声。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所有的美好回忆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如今,陈沄坐在曾经以太子妃身份赢下的府院,仰望向天空,长长叹息一声,响彻蓝天。
另一处,酒家之内,太子李兼程和四皇子李积聚在一起尝酒言欢。
“四弟,今日这番胜景,你我本应把酒言欢,共享天伦之乐。”李兼程举杯轻抿,言辞中带着几分客套与疏离。
李积冷笑一声,放下酒杯看向李兼程:“皇兄此言差矣,如今这局势,你我兄弟之间,哪还有真正的天伦之乐可言?你可知道吗?父皇有意立他为太子,你我岂能坐视不理?”
李兼程眉头微皱,似乎对李积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道:“四弟,你我都清楚,兵变失败,我自是理亏,不能多事。而老二毕竟是亲兄弟,手足相残之事,实难从命。”
李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哼,皇兄此言未免太过妇人之仁。自古以来,皇位之下,无亲情可言。他职位升无可升,虽说麾下仅有八百余人,但外力众多,此等威胁,皇兄应该心知肚明。”
李兼程沉默片刻,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深知李积所言非虚,李麟的拥有的权力确实对他的太子之位构成了巨大威胁。然而,内心的道德与亲情又在不断地提醒他,不能轻易踏上这条不归路。
李积见状,知道已经触动了李兼程的心弦,便继续加把劲:“皇兄放心,我自有妙计。只需你点头,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到时候,我们不仅可除去碍事的人,还能嫁祸给那些对父皇不满的朝臣,一举两得。”
李兼程闻言大喜,“哦?详细计划说说。”
“如今,你与陈沄之事闹得满城风雨,虽说陈沄经常通过善事得到功绩,但皇家颜面还是很重要。加上我已经让父皇赐婚迎娶她家三妹,届时我们无往不利。对吧,思语姑娘。”
李积看向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的人正是陈思语,她行过礼后,神色露出一丝丝不安的样子。
李积伸手握住陈思语的手柔声问:“思语,你日后作为本王妃子,虽不是正室,但应该会为我齐王府出一份力吧?”
“是。”
“甚至,你要以夫君为天,把家人放后面,一心向着本王,绝不能背叛,明白吗?”
陈思语咬咬牙,勉强点头。她心里清楚,自己即将与姐姐站在对立面,一场风暴,似乎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