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当场签过欠条，女子带着侍女扬长而去，留下赵笙后怕的紧紧抱着萧蔷，放声哭泣。
萧蔷脸色难看，但事已至此，她不能人财两失，只能搂着赵笙轻声安抚。
人群渐渐散去，程芫看够了热闹，转身离开此地。
她一瘸一拐的跟着前方主仆三人，走出一截后，那人察觉到程芫，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程芫：“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姐想要什么品种的花？”
女子上下打量程芫：“你问这个做什么？看你也不像卖花人。”
程芫笑眯眯道：“那小姐可就看错了，我可是这十里八乡最会种花的花农，病死的花我都能救回来。”
她若有所指的看了眼侍女手上，被赵笙踩成枯枝的花。
女子将信将疑：“你是说这花你还能养好？”
程芫信誓旦旦：“没错，小姐若不信，便把花交给我，我也可以给小姐写一张欠条，待花恢复原样，小姐再把欠条还给我便好。”
那女子看程芫态度笃定，心下抱了些希望。
总之这花在她手中也是废了，不如让程芫试一试，若能起死回生，那是最好的，若不能，多了一张欠条她也不亏。
程芫毫无抗拒的写下欠条，接过侍女手中的花枝。
“在下程芫，乃是靠山村人，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那女子道：“我名唤齐莲，若是这花你真能养成，我不仅把欠条还你，还再多给你一百两银子。”
程芫美滋滋点头：“那我就等着齐小姐的一百两银子了。不过届时齐小姐也可以看看我养的其他花，若是有看得上的，可以一并拿走。”
齐莲来了兴致：“你那里都有什么花？”
程芫回想起昨日上山遇到的花种，随口道：“有石斛兰，文心兰，素心兰……”
“什么？你那里有素心兰？”
齐莲惊呼出声。
要知道素心兰乃兰中稀有品种，哪怕在京城也是不可多得，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便是这素心兰，用一花千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如今在这乡野之地陡然听到素心兰，齐莲怎能不惊讶。
程芫前世搜集物资时，顺手收了些书解闷，因着她的木系异能，她特意多看了些植物的书，对一些花的品种并不陌生。
前两日入深山时，她曾到过一处陡峭的山谷下，那里花卉种类繁多，程芫修炼时特意催生了一些，原本光秃秃的山谷中此刻已经是百花齐放，素心兰便是这其中之一。
程芫好似找到了致富的路子，笑眯眯道：“自然是有的，齐小姐想要这素心兰？”
见程芫煞有介事的模样，齐莲呼吸有些急促。
“素心兰在哪？能否容我确认一下。”
这花太过罕见，齐莲必须亲眼见到才能放心。
“齐小姐莫急，若是想要，便带着钱来靠山村找我，花就在那里，不会跑。”
齐莲滞了滞，盯着程芫看了半晌，决定相信她。
“我回去凑钱，两日后去靠山村购花，你可别骗我。”
“自然不敢欺瞒齐小姐，我相信齐小姐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
齐莲深深看了程芫一眼，一口应下，带着侍女脚步匆匆离开。
眼看着挣钱在即，程芫心情很好。
回村之前，她特意转去作坊买了一批栽花的陶盆，让店家将陶盆运到城西一处无人居住的宅院后门卸下。
待店家走后，她趁着四周无人，挥手将陶盆装进空间。
忙活完这些，程芫一路坐着牛车回村，准备歇息片刻就去林中搜寻花种。
只是刚踏进程家院门，她便察觉院内气氛异常。
院中，程家的几人都在，除了去县城学堂的程桂，连断了腿的程兰都站在院中，一脸阴鸷的注视着程芫。
除此之外，院中还有一个陌生人。
那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类似道袍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个布做的圆形巾帽，站在裹着黄布的桌子后，一脸肃穆。
见到程芫，那道士打扮的男子双眸一瞪，手中的木制长剑直指程芫，怒喝一声：“何方妖孽？光天化日竟敢在此地撒野。”
说完他长剑插起桌上的几张符纸，摇晃几下，那符纸立刻无火自燃，看得院中程家众人瞪大了双眼。
接着那男子大声吟诵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话，脚步腾挪，围着桌子比划着各种手势，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十分专业。
程芫没有打断他，拄着拐棍站在原地，看戏似的，待那男子动作结束，还鼓了鼓掌，叫了声好。
那道士打扮的男子嘴角抽了抽，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倒三角眼中眼珠一转，冷声道：“看来你这妖孽死不悔改，既然如此，金生木生水生！”
话音落下，从东厢房里走出两个膀大腰圆，身材高大健硕的女子。
院门也被缓缓闭上，露出门后藏着的身影。
道士打扮的男子看着程芫不怀好意道：“把这个妖孽给我抓起来！”
“是。”
三个身高体壮的女子缓缓将程芫围在中间，神色狰狞。
程芫看着程母阴狠的面容，挑衅地冲她笑了笑，满意看到程母变得难看的脸色。
她转了转手腕，看着逼近的三人，手中木棍倏然挥出，狠狠朝着其中一人砸去。
在木棍的掩饰下，空间刃凝聚，木棍刚触碰到对方身体，女子立刻皮开肉绽，几棍下去，女子已然是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程芫身手如此凌厉，那女子呆愣一瞬，后知后觉到身体的痛楚，直到程芫最后一棍狠狠砸在对方腿弯处，女子轰然倒地。捂着伤口不断哀嚎。
这时另外两人举着拳头已至身前，程芫身体后倾，躲过两只拳头，另一只手抬起稳稳接住前方的拳头。
随后她一个用力，咔嚓一声，对方的手腕无力垂下，程芫又是一棍，女子的腿同样被打断。
程芫迅速转身，身后女子眼睁睁看着大姐二姐被这个看似瘦弱无力的人打倒在地，对上对方视线，她心中一突，不等对方手中木棍砸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姐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错了！”
她边求饶边磕头，眨眼间额头上便是一片血色。
程芫顿了顿，收起木棍，整理一番凌乱的衣衫，语气平稳：“滚。”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那女子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远离程芫。
程芫回过神，对上院中众人惊恐的视线，挑眉道：“还有吗？继续跳啊。”
那道士身体一个颤抖，后退两步避开程芫视线，神色惊慌。
程芫一瘸一拐的上前，看着对方逐渐苍白的面容，笑了笑：“我是妖孽吗？”
那男子颤抖着道：“妖...妖...妖孽......”
程芫扬起手中木棍：“我是妖孽吗？”
那男子腿一软，跌坐在地：“不...不是...不是妖孽，你不是妖孽！”
程芫满意的放下手中木棍：“记住你说的话，若我是妖孽，第一个要的就是你的命，滚吧！”
男子闻言慌忙起身，胡乱收拾一番桌上的道具，拔腿就走。
“等等。”
听到程芫的声音，男人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程芫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程母和刘氏，问道：“她们请你来，应该给了不少银子吧？”
男子手忙脚乱的从衣襟中取出一个荷包，也顾不得数，直接将整个荷包都递给程芫：“钱...钱在这里。”
程芫接过荷包，垫了垫手中的重量，满意点头：“带着这两个人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下一个断腿的就是你。”
男子忙不迭应下，扶起还在地上打滚的两人，相互搀扶着快速离开程家。
待院内安静下来，程芫看向程母，有些苦恼。
“是不是一定要我把你的腿也敲断，你才能安分下来？”
程母身子颤了颤，面色苍白：“我是你娘，你怎能...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程芫嗤笑一声：“你连毒都敢给我下，我没弄死你也就是顾忌着大雍律法，不然你以为你几次三番给我找麻烦，还能完整的站在这里？”
程母身形踉跄，扶着身侧的墙壁闭了闭眼：“既然如此，那你分出去吧，以后你不再是程家的人，我也不用你养老，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程芫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那怎么行？我可是您的二女儿，我还要在家给您养老送终呢。”
她压低声音，凑到程母面前似笑非笑：“看你下毒的路子，以前做过这种事吧？你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程母闻言眼前一黑，仰头朝着一旁倒去。
“她娘，她娘，你怎么了？别吓我。”
刘氏扶着程母惊声叫喊，程兰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凑上来，语气带着焦急：“娘。”
程楠见连程母都压制不住程芫，缩了缩脖子，悄声回了屋。
刘氏坐在地上，搂着晕倒的程母，凄惨的哭嚎：“苍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你睁开眼看看啊，被欺负到这个地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天啊，你快收了这个妖孽吧，我不活了我......”
程芫掏了掏耳朵：“不活就去死，少在这儿哭丧，给你去县学的女儿哭灵呢。”
萧蔷脸色难看，但事已至此，她不能人财两失，只能搂着赵笙轻声安抚。
人群渐渐散去，程芫看够了热闹，转身离开此地。
她一瘸一拐的跟着前方主仆三人，走出一截后，那人察觉到程芫，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程芫：“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姐想要什么品种的花？”
女子上下打量程芫：“你问这个做什么？看你也不像卖花人。”
程芫笑眯眯道：“那小姐可就看错了，我可是这十里八乡最会种花的花农，病死的花我都能救回来。”
她若有所指的看了眼侍女手上，被赵笙踩成枯枝的花。
女子将信将疑：“你是说这花你还能养好？”
程芫信誓旦旦：“没错，小姐若不信，便把花交给我，我也可以给小姐写一张欠条，待花恢复原样，小姐再把欠条还给我便好。”
那女子看程芫态度笃定，心下抱了些希望。
总之这花在她手中也是废了，不如让程芫试一试，若能起死回生，那是最好的，若不能，多了一张欠条她也不亏。
程芫毫无抗拒的写下欠条，接过侍女手中的花枝。
“在下程芫，乃是靠山村人，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那女子道：“我名唤齐莲，若是这花你真能养成，我不仅把欠条还你，还再多给你一百两银子。”
程芫美滋滋点头：“那我就等着齐小姐的一百两银子了。不过届时齐小姐也可以看看我养的其他花，若是有看得上的，可以一并拿走。”
齐莲来了兴致：“你那里都有什么花？”
程芫回想起昨日上山遇到的花种，随口道：“有石斛兰，文心兰，素心兰……”
“什么？你那里有素心兰？”
齐莲惊呼出声。
要知道素心兰乃兰中稀有品种，哪怕在京城也是不可多得，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便是这素心兰，用一花千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如今在这乡野之地陡然听到素心兰，齐莲怎能不惊讶。
程芫前世搜集物资时，顺手收了些书解闷，因着她的木系异能，她特意多看了些植物的书，对一些花的品种并不陌生。
前两日入深山时，她曾到过一处陡峭的山谷下，那里花卉种类繁多，程芫修炼时特意催生了一些，原本光秃秃的山谷中此刻已经是百花齐放，素心兰便是这其中之一。
程芫好似找到了致富的路子，笑眯眯道：“自然是有的，齐小姐想要这素心兰？”
见程芫煞有介事的模样，齐莲呼吸有些急促。
“素心兰在哪？能否容我确认一下。”
这花太过罕见，齐莲必须亲眼见到才能放心。
“齐小姐莫急，若是想要，便带着钱来靠山村找我，花就在那里，不会跑。”
齐莲滞了滞，盯着程芫看了半晌，决定相信她。
“我回去凑钱，两日后去靠山村购花，你可别骗我。”
“自然不敢欺瞒齐小姐，我相信齐小姐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
齐莲深深看了程芫一眼，一口应下，带着侍女脚步匆匆离开。
眼看着挣钱在即，程芫心情很好。
回村之前，她特意转去作坊买了一批栽花的陶盆，让店家将陶盆运到城西一处无人居住的宅院后门卸下。
待店家走后，她趁着四周无人，挥手将陶盆装进空间。
忙活完这些，程芫一路坐着牛车回村，准备歇息片刻就去林中搜寻花种。
只是刚踏进程家院门，她便察觉院内气氛异常。
院中，程家的几人都在，除了去县城学堂的程桂，连断了腿的程兰都站在院中，一脸阴鸷的注视着程芫。
除此之外，院中还有一个陌生人。
那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类似道袍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个布做的圆形巾帽，站在裹着黄布的桌子后，一脸肃穆。
见到程芫，那道士打扮的男子双眸一瞪，手中的木制长剑直指程芫，怒喝一声：“何方妖孽？光天化日竟敢在此地撒野。”
说完他长剑插起桌上的几张符纸，摇晃几下，那符纸立刻无火自燃，看得院中程家众人瞪大了双眼。
接着那男子大声吟诵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话，脚步腾挪，围着桌子比划着各种手势，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十分专业。
程芫没有打断他，拄着拐棍站在原地，看戏似的，待那男子动作结束，还鼓了鼓掌，叫了声好。
那道士打扮的男子嘴角抽了抽，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倒三角眼中眼珠一转，冷声道：“看来你这妖孽死不悔改，既然如此，金生木生水生！”
话音落下，从东厢房里走出两个膀大腰圆，身材高大健硕的女子。
院门也被缓缓闭上，露出门后藏着的身影。
道士打扮的男子看着程芫不怀好意道：“把这个妖孽给我抓起来！”
“是。”
三个身高体壮的女子缓缓将程芫围在中间，神色狰狞。
程芫看着程母阴狠的面容，挑衅地冲她笑了笑，满意看到程母变得难看的脸色。
她转了转手腕，看着逼近的三人，手中木棍倏然挥出，狠狠朝着其中一人砸去。
在木棍的掩饰下，空间刃凝聚，木棍刚触碰到对方身体，女子立刻皮开肉绽，几棍下去，女子已然是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程芫身手如此凌厉，那女子呆愣一瞬，后知后觉到身体的痛楚，直到程芫最后一棍狠狠砸在对方腿弯处，女子轰然倒地。捂着伤口不断哀嚎。
这时另外两人举着拳头已至身前，程芫身体后倾，躲过两只拳头，另一只手抬起稳稳接住前方的拳头。
随后她一个用力，咔嚓一声，对方的手腕无力垂下，程芫又是一棍，女子的腿同样被打断。
程芫迅速转身，身后女子眼睁睁看着大姐二姐被这个看似瘦弱无力的人打倒在地，对上对方视线，她心中一突，不等对方手中木棍砸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姐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错了！”
她边求饶边磕头，眨眼间额头上便是一片血色。
程芫顿了顿，收起木棍，整理一番凌乱的衣衫，语气平稳：“滚。”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那女子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远离程芫。
程芫回过神，对上院中众人惊恐的视线，挑眉道：“还有吗？继续跳啊。”
那道士身体一个颤抖，后退两步避开程芫视线，神色惊慌。
程芫一瘸一拐的上前，看着对方逐渐苍白的面容，笑了笑：“我是妖孽吗？”
那男子颤抖着道：“妖...妖...妖孽......”
程芫扬起手中木棍：“我是妖孽吗？”
那男子腿一软，跌坐在地：“不...不是...不是妖孽，你不是妖孽！”
程芫满意的放下手中木棍：“记住你说的话，若我是妖孽，第一个要的就是你的命，滚吧！”
男子闻言慌忙起身，胡乱收拾一番桌上的道具，拔腿就走。
“等等。”
听到程芫的声音，男人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程芫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程母和刘氏，问道：“她们请你来，应该给了不少银子吧？”
男子手忙脚乱的从衣襟中取出一个荷包，也顾不得数，直接将整个荷包都递给程芫：“钱...钱在这里。”
程芫接过荷包，垫了垫手中的重量，满意点头：“带着这两个人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下一个断腿的就是你。”
男子忙不迭应下，扶起还在地上打滚的两人，相互搀扶着快速离开程家。
待院内安静下来，程芫看向程母，有些苦恼。
“是不是一定要我把你的腿也敲断，你才能安分下来？”
程母身子颤了颤，面色苍白：“我是你娘，你怎能...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程芫嗤笑一声：“你连毒都敢给我下，我没弄死你也就是顾忌着大雍律法，不然你以为你几次三番给我找麻烦，还能完整的站在这里？”
程母身形踉跄，扶着身侧的墙壁闭了闭眼：“既然如此，那你分出去吧，以后你不再是程家的人，我也不用你养老，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程芫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那怎么行？我可是您的二女儿，我还要在家给您养老送终呢。”
她压低声音，凑到程母面前似笑非笑：“看你下毒的路子，以前做过这种事吧？你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程母闻言眼前一黑，仰头朝着一旁倒去。
“她娘，她娘，你怎么了？别吓我。”
刘氏扶着程母惊声叫喊，程兰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凑上来，语气带着焦急：“娘。”
程楠见连程母都压制不住程芫，缩了缩脖子，悄声回了屋。
刘氏坐在地上，搂着晕倒的程母，凄惨的哭嚎：“苍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你睁开眼看看啊，被欺负到这个地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天啊，你快收了这个妖孽吧，我不活了我......”
程芫掏了掏耳朵：“不活就去死，少在这儿哭丧，给你去县学的女儿哭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