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转眼又是黄昏，被特普宁逼着读了一天《兰克国历史大事记》的晞尔终于借上班的借口逃出了家门。
“我也不是不爱读书，但是这种纯纪实的书籍是真的让人发困。”
“明天就是大会的第一场比赛，即使我真的走运杀到最后的笔试，那中间也不过三天时间……唉，不算今天还要值一个夜班……现在学也来不及了……”
“最多考些通识类知识吧，毕竟报的是武职。”
晞尔没什么精神地走进狭小的保安室：
“要是值班的时候能有精力学习就好了……但把感知扩散到三公里的范围且持续一夜已经是我身体的极限，在维持大范围的同时，我没有任何精力学习提高自己。”
“这几年的保安生涯逼着我不断使用能力，以前值夜班后都要靠特普宁拖着回家，现在已经能自己溜达回去了，也算进步不少。”
在当保安前，她在一家现在已经倒闭了的格斗训练管做过两年保安和陪练，也是因此才积累了点格斗技能。
“明天比赛时，我得将感知汇聚在场地内，缩小范围将会极大提升感知力量的传导速度。”
“我能和对手拼的也只有这点速度了……如果真遇到无法战胜的强者，还是得尽快投降。”
“受伤倒没什么，但要是因为受伤把现在的保安工作弄丢了，我就真没脸住在特普宁的房子里了！”
太阳彻底落山了，晞尔望向王城内，身着红蓝制服的哨兵正在交接，富兰多地下市场准备开市。
她静静地坐在保安室内，像巨树伸展根系一般缓慢地将感知弥漫出去，细密无形的触手穿过高大的建筑和低矮的房屋，彻底融入了皎洁的月色中。
……
面如死灰的高级督查佛拉特此时只想死。
甚至不必给他选择死法的机会，只要能当场了结他，只要能让他远离这位有着蓝绿色眸子的白皙殿下，他甚至不介意有没有完整的尸体。
太尴尬了，他佛拉特从警二十年，就没有做过这么愚蠢的事！
最可恶的是，他甚至不能骂人！
而且他还很困！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上午我要参加平民公职招募大会的仪式，下午……”
皮罗星顿了顿，考虑到可能要和母亲、姐姐共用午餐和下午茶，他改口说：“也许傍晚才能来警署。”
佛拉特毕恭毕敬地回答：
“好的，殿下。您的公务更为重要，不必为这起小案子特地抽出时间。”
——最好是再也别来了！
“案件无大小，佛拉特督查。”
皮罗星说完便登上了布提思家族专门接送、保护他的马车离开了。
佛拉特的家就在警署附近，他转身回家，没有换装吃饭便邋遢地躺在床上准备狠狠睡一觉，可刚一闭眼，下午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
出发前往东街失踪的面包师皮特·瑞恩家的路上，那位殿下“自信”地向他分享了自己的推理过程。他认为有三处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首先，现在不是斯沃奇郡的核桃果丰收期。
其次，即使皮特真回了斯沃奇郡，那也不至于匆忙到不跟面包店老板打个招呼。
最后，失踪前有不少邻居听到了瑞恩家深夜的争吵。
通过这三处疑点，皮罗星殿下认为他们应该立即将皮特的妻子抓捕归案，同时利用擅长追踪的警员能力，定位皮特的线索。
佛拉特当即礼貌而谦卑地向殿下阐述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现实：
报案初期，以他为首的、具有追踪系能力的警员已经寻找过一轮他的下落，但无人有收获。
邻居们也能证明，瑞恩夫妻二人关系和睦，虽然偶有争吵但没人相信瑞恩夫人会杀害丈夫。
最重要的一点是，瑞恩夫人是一位怀孕六个月的准妈妈……
唉……如果皮罗星殿下能听进去他的话，如果殿下在询问瑞恩夫人时能委婉点，如果殿下能在瑞恩夫人第三次请求他们离开时听从她的意见……
也不至于让整个东街都听到瑞恩夫人粗鲁的叫骂声。
她可是一位“咆哮者”，一位能逼迫整个东街市民听她说话的可怕女人……
佛拉特现在好困，但却一点也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瑞恩夫人如暴龙般怒吼般的咆哮声就在耳边回荡，他当时晕在了原地，还是皮罗星殿下将他拍醒。
之后，他们在整个东街市民的注视下来到了“美味多”面包店，又被迫听老板对皮特失踪案长达一小时的侃侃而谈。
——似乎是对皮特失踪前要求涨工资、以及被拒绝后多次偷懒的抱怨。
好在是那时候他的听力还没恢复，大部分话都没听清，脑袋里只单一回荡着瑞恩夫人最后一句呐喊：
“下流的老佛拉特，带着你比女人还白的金发姘头滚出我家！！！”
……
天色微凉，王城哨兵换防，晞尔下班了。
她疲倦地收回感知，打了个哈欠，拿出出门前特普宁塞给她的提神植物药水——据她说是结合了多位动物朋友推荐的复合配方。
晞尔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呕！——呕！
连续干呕几次，果然清醒多了！怪不得特普宁叮嘱她要早饭前饮用……
去市场管理办公室的盥洗室稍微收拾下自己，晞尔便出发去王城准备参加平民公职招募大赛的第一轮格斗比赛。
精力不怎么充足的她决定奢侈一次，乘坐公共马车前往王城，花5兰克币休息一会，顺便也能节约点体力。
……
皮罗星一早就知道姐姐海拉今天回家，于是安排仆人早早叫醒自己，打算抓紧机会跟难得一见的姐姐说说话。
自从五年前现任女王要求其他两大家族将长女送到王都奥伊斯市的宅邸内生活后，他便和海拉聚少离多。
从前在领地时两人结伴的玩耍的场景犹在眼前，现在连和姐姐说话的机会都要靠争取才能得来。
姐姐远离布提思家族的领土后万群没有停滞脚步：这五年她向家族推荐了极多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还进入了帝国的议政枢，为国家的发展提出了不少实用建议。
当皮罗星见到他视为榜样的姐姐海拉后，却发现姐姐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亲切”了……
“你来了。”端坐在长桌尽头的海拉神情凝重地思考着什么，甚至懒得抬眼看一下弟弟。
“姐姐，您访友回来了，一切还顺利吗？”
金色的长发顺着她扶额的手垂落下来，这位有着和弟弟同样瞳色的女殿下冷淡地问：
“嗯，你最近做的怎么样？”
最近……是指他当实习警官这两天吗？皮罗星回想了一下，说：
“还不错，我已经融入到了奥伊斯署的警察队伍中，目前在调查一起失踪案。”
海拉闻言，略感兴趣的抬头看向弟弟：
“是吗？今天选拔会仪式后，我会向凯莉亚了解情况的。”
“我现在有事务要处理。”海拉说完又一头扎进面前的厚摞纸张中，再没抬头看弟弟。
……
奥伊斯市王城内，平民公职选拔大会现场。
晞尔原本以为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人人都能来选拔比赛现场参加仪式和观战。直到她查验身份进入王城时，才发现大门有两条队伍：
一条是专供王城外贵族进出的宽阔大道，足以同时并排行进三辆豪华马车；另一条则是仅供两三平民同时进入的小道，非参赛选手还要另外支付20兰克币的观赛费用。
晞尔向王城护卫出示报名缴费时收到的单据，之后跟着人流走了好久，才终于到达待会格斗的场地。
“参与比赛的选手向左走，观战的市民向右走！”
“格斗选拔比赛对手名单已张贴在选手候场区下的告示栏，选手们请自行查阅。”
“如有任何问题，请前往场地入口处咨询。”
王城里的护卫中也有咆哮者啊……晞尔将这反复重复的声音与昨天下午瑞恩太太的怒吼声比较起来：
“这位咆哮者的声音更好听，但远不如瑞恩太太的叫骂声具有穿透力。”
“我今天的对手是……”她浏览着告示栏上的名单，终于在角落中找到自己的名字：
“啊？怎么是他？！”
“晞尔？你也报名公职选拔了？”
沉浸在震惊中的晞尔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去：
“道恩医生……你怎么会在这？”
道恩医生是在给她安装源能关节的黑医生，晞尔完全没想到，这位戴着比酒瓶底还厚的眼镜、看起来瘦弱斯文的地下医生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道恩医生顺了顺在风中凌乱的咖色卷毛，小声说：
“别嚷嚷，我是负责急救的医生……别把……”他四周看了看，谨慎道：
“别把……咳咳……的事情说出去！”
不要暴露他当地下医生的事呗，她随即点头表示明白。
待两人走到无人处，晞尔压低声音问：
“原来你是有执业资格的医生啊，正规医生的收入不是很高吗，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到地下市场接活？”
“唉，你们外行不知道。”道恩·莱尔深深叹息说：
“正规医院的医生也是靠诊费生活的，我是平民出身，没几个讲究的贵族找平民出身的医生看病。”
道恩没有说出口，但言外之意是贵族们嫌脏。
“那你没考虑过降低诊费给平民看病吗？我们虽然穷，但是你多收几个病人，走量也能挣不少钱。”
“拿医师执业证书的前提是要加入医师协会，医师协会有固定的诊费下限……这是只有业内人才知道的，别说出去。”
诊费下限？宁愿让穷人看不起病，也不能突破的下限？
“我也不是不爱读书，但是这种纯纪实的书籍是真的让人发困。”
“明天就是大会的第一场比赛，即使我真的走运杀到最后的笔试，那中间也不过三天时间……唉，不算今天还要值一个夜班……现在学也来不及了……”
“最多考些通识类知识吧，毕竟报的是武职。”
晞尔没什么精神地走进狭小的保安室：
“要是值班的时候能有精力学习就好了……但把感知扩散到三公里的范围且持续一夜已经是我身体的极限，在维持大范围的同时，我没有任何精力学习提高自己。”
“这几年的保安生涯逼着我不断使用能力，以前值夜班后都要靠特普宁拖着回家，现在已经能自己溜达回去了，也算进步不少。”
在当保安前，她在一家现在已经倒闭了的格斗训练管做过两年保安和陪练，也是因此才积累了点格斗技能。
“明天比赛时，我得将感知汇聚在场地内，缩小范围将会极大提升感知力量的传导速度。”
“我能和对手拼的也只有这点速度了……如果真遇到无法战胜的强者，还是得尽快投降。”
“受伤倒没什么，但要是因为受伤把现在的保安工作弄丢了，我就真没脸住在特普宁的房子里了！”
太阳彻底落山了，晞尔望向王城内，身着红蓝制服的哨兵正在交接，富兰多地下市场准备开市。
她静静地坐在保安室内，像巨树伸展根系一般缓慢地将感知弥漫出去，细密无形的触手穿过高大的建筑和低矮的房屋，彻底融入了皎洁的月色中。
……
面如死灰的高级督查佛拉特此时只想死。
甚至不必给他选择死法的机会，只要能当场了结他，只要能让他远离这位有着蓝绿色眸子的白皙殿下，他甚至不介意有没有完整的尸体。
太尴尬了，他佛拉特从警二十年，就没有做过这么愚蠢的事！
最可恶的是，他甚至不能骂人！
而且他还很困！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上午我要参加平民公职招募大会的仪式，下午……”
皮罗星顿了顿，考虑到可能要和母亲、姐姐共用午餐和下午茶，他改口说：“也许傍晚才能来警署。”
佛拉特毕恭毕敬地回答：
“好的，殿下。您的公务更为重要，不必为这起小案子特地抽出时间。”
——最好是再也别来了！
“案件无大小，佛拉特督查。”
皮罗星说完便登上了布提思家族专门接送、保护他的马车离开了。
佛拉特的家就在警署附近，他转身回家，没有换装吃饭便邋遢地躺在床上准备狠狠睡一觉，可刚一闭眼，下午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
出发前往东街失踪的面包师皮特·瑞恩家的路上，那位殿下“自信”地向他分享了自己的推理过程。他认为有三处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首先，现在不是斯沃奇郡的核桃果丰收期。
其次，即使皮特真回了斯沃奇郡，那也不至于匆忙到不跟面包店老板打个招呼。
最后，失踪前有不少邻居听到了瑞恩家深夜的争吵。
通过这三处疑点，皮罗星殿下认为他们应该立即将皮特的妻子抓捕归案，同时利用擅长追踪的警员能力，定位皮特的线索。
佛拉特当即礼貌而谦卑地向殿下阐述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现实：
报案初期，以他为首的、具有追踪系能力的警员已经寻找过一轮他的下落，但无人有收获。
邻居们也能证明，瑞恩夫妻二人关系和睦，虽然偶有争吵但没人相信瑞恩夫人会杀害丈夫。
最重要的一点是，瑞恩夫人是一位怀孕六个月的准妈妈……
唉……如果皮罗星殿下能听进去他的话，如果殿下在询问瑞恩夫人时能委婉点，如果殿下能在瑞恩夫人第三次请求他们离开时听从她的意见……
也不至于让整个东街都听到瑞恩夫人粗鲁的叫骂声。
她可是一位“咆哮者”，一位能逼迫整个东街市民听她说话的可怕女人……
佛拉特现在好困，但却一点也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瑞恩夫人如暴龙般怒吼般的咆哮声就在耳边回荡，他当时晕在了原地，还是皮罗星殿下将他拍醒。
之后，他们在整个东街市民的注视下来到了“美味多”面包店，又被迫听老板对皮特失踪案长达一小时的侃侃而谈。
——似乎是对皮特失踪前要求涨工资、以及被拒绝后多次偷懒的抱怨。
好在是那时候他的听力还没恢复，大部分话都没听清，脑袋里只单一回荡着瑞恩夫人最后一句呐喊：
“下流的老佛拉特，带着你比女人还白的金发姘头滚出我家！！！”
……
天色微凉，王城哨兵换防，晞尔下班了。
她疲倦地收回感知，打了个哈欠，拿出出门前特普宁塞给她的提神植物药水——据她说是结合了多位动物朋友推荐的复合配方。
晞尔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呕！——呕！
连续干呕几次，果然清醒多了！怪不得特普宁叮嘱她要早饭前饮用……
去市场管理办公室的盥洗室稍微收拾下自己，晞尔便出发去王城准备参加平民公职招募大赛的第一轮格斗比赛。
精力不怎么充足的她决定奢侈一次，乘坐公共马车前往王城，花5兰克币休息一会，顺便也能节约点体力。
……
皮罗星一早就知道姐姐海拉今天回家，于是安排仆人早早叫醒自己，打算抓紧机会跟难得一见的姐姐说说话。
自从五年前现任女王要求其他两大家族将长女送到王都奥伊斯市的宅邸内生活后，他便和海拉聚少离多。
从前在领地时两人结伴的玩耍的场景犹在眼前，现在连和姐姐说话的机会都要靠争取才能得来。
姐姐远离布提思家族的领土后万群没有停滞脚步：这五年她向家族推荐了极多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还进入了帝国的议政枢，为国家的发展提出了不少实用建议。
当皮罗星见到他视为榜样的姐姐海拉后，却发现姐姐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亲切”了……
“你来了。”端坐在长桌尽头的海拉神情凝重地思考着什么，甚至懒得抬眼看一下弟弟。
“姐姐，您访友回来了，一切还顺利吗？”
金色的长发顺着她扶额的手垂落下来，这位有着和弟弟同样瞳色的女殿下冷淡地问：
“嗯，你最近做的怎么样？”
最近……是指他当实习警官这两天吗？皮罗星回想了一下，说：
“还不错，我已经融入到了奥伊斯署的警察队伍中，目前在调查一起失踪案。”
海拉闻言，略感兴趣的抬头看向弟弟：
“是吗？今天选拔会仪式后，我会向凯莉亚了解情况的。”
“我现在有事务要处理。”海拉说完又一头扎进面前的厚摞纸张中，再没抬头看弟弟。
……
奥伊斯市王城内，平民公职选拔大会现场。
晞尔原本以为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人人都能来选拔比赛现场参加仪式和观战。直到她查验身份进入王城时，才发现大门有两条队伍：
一条是专供王城外贵族进出的宽阔大道，足以同时并排行进三辆豪华马车；另一条则是仅供两三平民同时进入的小道，非参赛选手还要另外支付20兰克币的观赛费用。
晞尔向王城护卫出示报名缴费时收到的单据，之后跟着人流走了好久，才终于到达待会格斗的场地。
“参与比赛的选手向左走，观战的市民向右走！”
“格斗选拔比赛对手名单已张贴在选手候场区下的告示栏，选手们请自行查阅。”
“如有任何问题，请前往场地入口处咨询。”
王城里的护卫中也有咆哮者啊……晞尔将这反复重复的声音与昨天下午瑞恩太太的怒吼声比较起来：
“这位咆哮者的声音更好听，但远不如瑞恩太太的叫骂声具有穿透力。”
“我今天的对手是……”她浏览着告示栏上的名单，终于在角落中找到自己的名字：
“啊？怎么是他？！”
“晞尔？你也报名公职选拔了？”
沉浸在震惊中的晞尔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去：
“道恩医生……你怎么会在这？”
道恩医生是在给她安装源能关节的黑医生，晞尔完全没想到，这位戴着比酒瓶底还厚的眼镜、看起来瘦弱斯文的地下医生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道恩医生顺了顺在风中凌乱的咖色卷毛，小声说：
“别嚷嚷，我是负责急救的医生……别把……”他四周看了看，谨慎道：
“别把……咳咳……的事情说出去！”
不要暴露他当地下医生的事呗，她随即点头表示明白。
待两人走到无人处，晞尔压低声音问：
“原来你是有执业资格的医生啊，正规医生的收入不是很高吗，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到地下市场接活？”
“唉，你们外行不知道。”道恩·莱尔深深叹息说：
“正规医院的医生也是靠诊费生活的，我是平民出身，没几个讲究的贵族找平民出身的医生看病。”
道恩没有说出口，但言外之意是贵族们嫌脏。
“那你没考虑过降低诊费给平民看病吗？我们虽然穷，但是你多收几个病人，走量也能挣不少钱。”
“拿医师执业证书的前提是要加入医师协会，医师协会有固定的诊费下限……这是只有业内人才知道的，别说出去。”
诊费下限？宁愿让穷人看不起病，也不能突破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