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琴酒突突两枪把我的平板给干报废了,我抱着平板流泪,他握着手/枪冷笑。

    “赔钱,”我吸了吸鼻子,愤恨地一抹脸,“不然免谈。”

    “闭嘴,小家伙。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赔钱。”我面无表情地朝他伸出手。

    “哦?”琴酒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尾,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口移到我的眉心。

    “你开枪也没用,”我把手往前伸了一点,“一分钱都不能少。”

    他扣下保险。

    我抬头直视他,他低头盯着我,僵持了大概三两分钟,他的手指缓缓压下扳机。

    “……嗤。”半响,琴酒笑了,收起手/枪,喊了一声,“伏特加。”

    伏特加仿佛琴酒肚子里的蛔虫,充分领悟对方的意思,十分上道地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叠纸币递给我。

    我点了一下,这钱足够我买两三个最新款平板了,才叠好塞进旁边的手提包,又拿湿纸巾把手擦干净后慢悠悠地把自己塞回被窝里,抱着枕头扬起下巴:“说吧,找我干嘛。”

    伏特加一顿解说,中心意思就是,我的老父亲现在一心扑在我身上,已经严重耽误了工作。经过组织高层研究,决定由他们担任保姆照看我,让我的老父亲安心重回职场。

    你们担任保姆才更让我的老父亲焦心吧。

    我斜眼睨他:“你看起来不像是这么闲得没事干的人,你们公司给你涨了多少工资才让你答应这种事情。”

    琴酒完全没有理会旁边「禁止吸烟」的标识,缓缓吐出一口香烟,慢悠悠地哼笑道:“我说过,你的眼神很漂亮。”

    我:???

    “你不乐意?”琴酒瞥了我一眼,“我不喜欢强求,小家伙。”

    “我为什么要答应呢?”我实在不懂这人的自信从何而来,“我为什么要抛弃我温柔可爱的老父亲,选择你们这些狗男人?”

    “那几个小鬼转学了,我看过她们的伤口,手法太过青涩,”琴酒的目光略过我的指尖落在我脸上,“我可以教导你自保的手段。”

    我耸了耸肩:“我暂时不打算打出铁窗泪的结局,下手自然有所克制。”

    “那么,”他说话总是带着莫名的优雅与从容,像是在玩/弄猎物的毒蛇,“你想要什么?”

    我托着腮看他:“如果我说,我想要嘎掉你。”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他身后的伏特加顿时捧脸作呐喊状,连墨镜都掩盖不住他的惊恐。但银发男人只是低低笑了一声,单手撑在我的床铺上,注视着我的目光带着病态的愉悦:“随时欢迎。小家伙,我很期待你的成长。”

    我发现这人是个脑残,而且还企图养/成我。

    但我答应了他。

    谁知道这辈子太宰治还会不会杀过来,学习一点保命手段也方便我和老父亲跑路。

    第二天我就和我的老父亲商量了这件事情,预料之中他坚决表示反对,顶着一张嫌弃脸把琴酒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批判了一遍,死活不肯让他们来照顾我。在我的努力劝说下才勉强松了口,但他的条件是我起码得再养上个一两个月,伤口恢复得透透才允许我轻度运动。

    也行,这已经是他质的让步了。

    一周后我拆了线,在医院里也实在待得无聊透顶,经由医生的同意后准备回桐皇继续我的高中生涯。不得不说,这里要感谢那几位被我划花脸的小女孩,我的校园生活重回平静。

    字面意义上的平静。

    比如说,我才轻轻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班委要收什么作业,对方立马跟我说没写完也没关系,他可以等我写完再上交给老师。或者我才拉开凳子站起来准备上洗手间,整间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会主动和我搭话的只有那位黑皮同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醒的,单手托腮看着我:“你这家伙还挺厉害的嘛。”

    “还行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诚恳地询问他,“你知道青峰同学是谁吗?”

    黑皮同桌:“……嗯?”

    “啊……在这之前我应该先问一下你的名字,”看着对方一脸难以言喻的神情,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是前不久刚转学过来的插班生小林莉娅,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黑皮同桌瞅了我一眼,懒洋洋地开口:“青峰。”

    “……啊?”

    “青峰大辉,”他敲了敲书桌上的作业本,“就是你口中那位青峰同学。”

    “哦豁。”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发出一个莫得意义的感叹词。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看来你挺受欢迎的,是校园偶像,”我摸摸下巴,默默打量他,“听说我们班还有一位篮球ACE,难不成就是你?”

    这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学着我说话:“还行吧。”

    看不出来我的班级卧虎藏龙,如此牛逼人物竟然就坐在我的身边。

    下周是桐皇的校运会,每个人最多可以报名三个项目。班委正在积极动员大家,特别是我身旁这边夺冠热门,一到下课时间班长就逮住对方,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企图让对方参赛。

    黑皮同桌大概是烦了,我正收拾课本的时候就听到他不耐烦的打断:“你怎么不问这家伙。”

    闻言,我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正好对上班长的视线。白白净净的少年神情一滞,一个激灵似乎还下意识退后半步,尬笑道:“小林同学,你有兴趣吗?当然当然,我们都是自愿原则,你要是不参加也没问题。”

    “不好意思,我柔弱不能自理,”我收回目光,拿出下一节课的课本,“天赋全数点在划花脸上了。”

    “没关系没关系,”班长应得很快,“我们不强求,小林同学你注意身体。”

    这就是身为校霸的寂寞。

    上课铃声打断了热情似火的班长,他只能亦步亦趋地离开,没忘让黑皮同桌考虑一下,报名时间本周五截止。同桌不耐烦地低骂一声“麻烦”,偏头看着我感慨:“不就是划花施暴者的脸,你明明就是正常反击而已,他们怎么这么怕你。”

    “划花脸不是关键,重点是发疯,”我好心地提议,“下次他再来烦你,你就咆哮一声猛地一头槌把课桌拦腰劈断。别说是班委,保证连班主任和你说话都温声细语,非必要绝对不会找你。”

    黑皮同桌:“……滚。”

    “那我也莫得办法了。”我直接一摊手。

    临近放学的时候,老父亲给我发了短信,说他今晚要加班,让我放学后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特别是上某个留长发、穿黑衣、一看就不怀好意的家伙的车。

    爸爸,你可以直接点名琴酒的。

    我无奈地回了句「知道啦」,说好的训练还没开始,琴酒可不会闲得没事干来接我放学。

    刚下教学楼,我隐约听到拐角处有人在争吵,下意识扭头看过去,看到我的黑皮同桌和一个青春靓丽的粉毛少女拉拉扯扯,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该说真不愧是校园偶像呢,果然十分受欢迎。

    我在内心感慨了一句,拎着书包往外走也没准备理会,就听到黑皮同桌不耐烦地拔高声音:“如果你能邀请她参观,我就去训练。就那边那个金毛,叫小林,小林什么来着。”

    我:???

    青峰同学,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拉我下水了。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面对恶名在外的我,看起来就真·柔弱不能自理(bushi)的粉毛少女咬咬牙竟然真的朝我走过来,用着微颤的声线邀请我观看他们的训练。

    “我为你的勇气鼓掌。”我忍不住感叹。

    粉毛少女似乎被我这番表现吓着了,明明就怕得很,但还是坚定地站在我面前,又重复了一遍:“如果小林同学放学后没有其他安排的话,可以来参观我们篮球部的训练吗?”

    我瞅了那边的黑皮同桌一眼,扬起下巴应了下来:“可以啊。事先说明,我不喜欢太过吵闹的环境,要是你们训练吵得厉害,我会直接离开。”

    粉毛少女猛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几乎都要兴奋得一跃而起:“太好了!谢谢你,小林同学。”

    “对了,我还没作自我介绍,”她抿了抿唇角压下欢悦,露出一个柔善的笑,“我叫桃井五月,是篮球队的经理。”

    “嗯。”我随口应了一句,也没有在意。

    黑皮同桌大概没料到我会同意,对此表达十足的不满。他紧紧皱着眉,配上他这张恶人相的黑脸和充满威压的高大身材,显得凶恶得很:“喂!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人还挺好的,”我一脸深沉地点点头,“勇敢的少女需要嘉奖,我这是在鼓励她。”

    黑皮同桌:“……算了吧。”

    “说话算数,”粉毛少女得意洋洋地用手肘撞了一下黑皮同桌,热情地走到我身旁,“小林同学还没去过篮球队吧,我来带路。”

    路上,粉毛少女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篮球队的构成和战绩。简单总结就是过去很垃圾现在很牛逼,目标是全国大赛第一,有着「新锐的暴君」之称。

    这个称号可以说是十分中二病了。

    体育馆谈不上十分宽敞,粉毛少女和一个眼镜眯眯眼打了声招呼,就把我领到外围的观众席上,让我有事情的话随时喊她。

    说实话,我不懂篮球,一窍不通的那种不懂。但看着同桌轻轻松松运球穿过四五个人,随随便便投中篮筐,大概也能看出对方很厉害。

    这是单方面的虐杀。

    我打了个哈欠,已经开始感到无聊了。

    “小心!!!”猛地一声不和谐的惊恐尖叫把我瞌睡吓醒了一半,我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颗篮球以光速划破空气径直朝我飞来,正中我的脑门。

    我呱的一声,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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