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朱漆宫门上凝结着冰晶,却挡不住寝殿内蒸腾的暖意。沈昭妤斜倚在傅临渊怀中,指尖缠着他束发的金丝绦,在他锁骨处轻轻绕圈。太子妃的翟衣随意堆在绣榻边,凤冠上的东珠垂在沈昭妤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映得一室暧昧朦胧。

    "昭昭今日想吃什么?"傅临渊低头吻去她鬓角的汗珠,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沙哑。自大婚以来,他几乎将所有政务都挪到了东宫,每日与沈昭妤厮守,连早朝都时常缺席。

    沈昭妤仰起脸,眼尾的胭脂痣在烛光下艳若滴血:"要殿下亲手做的桂花糖糕。"她咬住他的耳垂,"还要殿下抱着我去膳房。"

    傅临渊立刻将人打横抱起,连外袍都顾不上披。廊下的宫娥们慌忙垂首,却仍能窥见太子妃雪白的足踝和太子殿下衣襟大开的胸膛。这样的场景,在东宫已见怪不怪——白日里,两人在御花园追逐嬉闹,沈昭妤的裙摆扫落满树红梅;深夜时,宫墙内时常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与琴弦叮咚。

    消息很快传遍朝堂。祁砚握着奏折的手青筋暴起,奏章上"太子耽于闺房,荒废朝政"的谏言刺得他眼眶发疼。他想起昨夜经过东宫时,看见沈昭妤倚在傅临渊怀里赏雪,那女子穿着他曾在江南见过的银狐斗篷,笑得比月光还要耀眼。

    "祁大人,该去文德殿议事了。"侍从的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祁砚起身时,袖中掉出半块碎玉——是那日在御书房,沈昭妤扯断他腰间的玉佩留下的。

    文德殿内,群臣吵作一团。礼部尚书捧着《内则》谏道:"太子妃日日与殿下厮混,不成体统!长此以往,恐损皇室威严!"此言一出,满朝哗然,骠骑将军连戚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而祁砚只是盯着殿外飘落的雪花,一言不发。

    次日清晨,沈昭妤正用银匙喂傅临渊喝莲子羹,却见东宫门被重重推开。祁砚带着御史台官员踏入,玄色朝服上还沾着雪粒。"太子殿下,"他的目光扫过沈昭妤半露的肩头,声音冷得像冰,"陛下宣召,即刻前往乾清宫。"

    傅临渊将沈昭妤护在身后:"祁首辅这是何意?擅闯东宫,是要谋反吗?"

    "臣不敢。"祁砚展开弹劾奏章,"只是满朝文武恳请太子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被女色......"

    "住口!"沈昭妤突然从傅临渊身后转出,翟衣未系,露出一抹雪色肌肤。她赤足踩过满地奏折,在祁砚面前站定,"祁大人这般义正言辞,可还记得三日前的御书房?"她凑近他耳畔,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那时大人压着我叫昭昭的模样,可比殿下还要......"

    "够了!"祁砚后退半步,耳尖通红。傅临渊却突然抽出佩剑,剑尖直指祁砚:"你竟敢对太子妃无礼!"

    朝堂风波愈演愈烈。每日早朝,弹劾太子与太子妃的奏章堆满御案。沈昭妤却愈发肆意,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在太子的怀里出席宫宴;故意将发簪掉在祁砚脚下,弯腰去拾时让他窥见乳白的春光;甚至在连戚进宫述职时,将绣帕塞进他的铠甲缝隙。

    大婚满月那日,沈昭妤身着大红色嫁衣,再次坐在鸾轿中。这次不是出嫁,而是奉旨去太庙祈福。她掀开轿帘,任由寒风掀起盖头,露出嘴角挑衅的笑。百官跪送的队伍里,祁砚的目光灼热,傅临渊的眼神痴迷,连戚的神情隐忍,而她,享受着这众星捧月般的快感。

    祈福结束后,沈昭妤故意拖延归程。她带着傅临渊躲进梅林,将人按在梅树上亲吻。雪落在他们交缠的发丝上,很快被体温融化。"昭昭,"傅临渊喘息着说,"他们都说你是祸水......"

    "那殿下怕吗?"沈昭妤咬他的下唇,胭脂染在他嘴角,"怕我把这江山搅得天翻地覆?"

    傅临渊将她搂得更紧:"就算与天下为敌,我也要护着你。"

    回宫的路上,沈昭妤倚在傅临渊怀里假寐。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但那又如何?看着祁砚隐忍的怒意、连戚克制的爱慕、傅临渊毫无保留的痴恋,这种掌控人心的感觉,远比任何东西都令人着迷。

    而在东宫之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祁砚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握紧了袖中的碎玉。沈昭妤,这场游戏,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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