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抱着小黄油刚踏进农场大门,脚步猛地一顿。

    "……这什么情况?"

    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矿洞里的荧光苔藓闪瞎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一座豪华小鸡别墅?

    别墅圆顶设计,通风良好,内铺厚厚一层金黄色的干稻草,蓬松得像是刚被太阳晒过。

    角落里摆着个迷你陶瓷水槽,釉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旁边还有个精巧的小食盆,里面已经装好了碾碎的谷物,颗粒分明,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最离谱的是,鸡窝门口居然挂着块小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

    「小黄油的家」

    林小满:"......"

    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鸡窝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连根木刺都没有,显然是被人用砂纸细细处理过。

    "这是哪个土木工程系毕业生来扶贫了?"林小满蹲下来敲了敲木料,"啧啧,抛光得苍蝇站上去都得劈叉。"

    她盯着门框上疑似斧头劈砍的痕迹,突然冷笑:"该不会是某人半夜拿军刀硬凿的吧?"

    小黄油从她怀里跳下来,兴奋地"啾啾"两声,一头扎进稻草堆里,舒服地打了个滚。

    绒毛蹭得稻草沙沙作响,活像个刚住进五星级酒店的挑剔客人。

    "......"

    林小满嘴角抽搐,"这谁干的?田螺姑娘?魔法精灵?还是那个阴沉的塞巴斯蒂安?"

    她狐疑地环顾四周,农场静悄悄的,只有晚风吹过防风草苗的沙沙声,远处橡树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投在地上像一只伸出的手。

    "算了,先不管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累了一天林小满精疲力尽,只想抓紧休息。然而她刚准备进屋。

    "喂,小鬼。"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带着几分沙哑的醉意。

    "哇啊!"

    林小满吓得差点把小黄油扔出去,她猛地转身,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倚在栅栏边。

    那人正是刚才在玛妮农场见到过的谢恩。

    谢恩高大的身材,肩膀宽阔得几乎能挡住半边月光,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练出来的体格。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格子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还带着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刚干完农活不久。

    下巴上覆着一层青黑色的胡茬,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却意外地并不显得邋遢,反而有种粗犷的男性魅力。

    头发倒是修剪得干净利落,短而硬的黑发微微翘起,像是刚被他不耐烦地抓过。

    他手里拎着半瓶啤酒,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几滴酒液顺着下巴滑落,滴在皱巴巴的格子衬衫上。

    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即使在醉意朦胧的状态下,依然锐利得像把刀,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林小满,,这让她莫名有些发憷。

    "大叔!你吓死我了!"她捂着胸口,心跳快得像刚跑完八百米,"大晚上站这儿装什么稻草人啊!"

    谢恩没理她的吐槽,皱眉指了指她脚边的小黄油:"这么晚了还带鸡瞎逛,你脑子被门夹了?"

    林小满:"???"

    这人管得比教导主任还宽!

    "关你什么事啊!"她气得叉腰,"我爱带鸡去哪儿就去哪儿!就算带去蹦迪你也管不着。"

    谢恩嗤笑一声,仰头灌了口啤酒, "小黄油要是冻死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不可能冻死的!"林小满翻了个白眼,指尖戳了戳鸡窝里蓬松的干草,"看看这稻草厚度,北极熊来了都能冬眠!"

    谢恩的视线落在她指尖,喉结滚动了下:"……稻草会受潮。"

    "哈!"她夸张地摊手,"那要不要再给它配个电热毯?加湿器?24小时恒温空调?"

    "……"

    "哦对了——"她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您这么懂养鸡,该不会这鸡窝真是你搭的吧?"

    谢恩猛地呛了口啤酒,酒精染红的眼角微微抽搐:"……少自作多情。"

    林小满突然眯着眼凑近谢恩,鼻尖几乎要戳到他泛红的脸上:"哦?那你倒是说说,谁会对一只鸡这么上心?"

    在林小满凑近的瞬间,谢恩突然皱眉,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闻到了。

    那股混着泥土腥气的薄荷烟草味,还有她发丝间沾着的、荧光苔藓特有的碎屑,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蓝

    "……"

    他的视线从她凌乱的刘海移到领口松垮的衣襟,那里还挂着半片没拍干净的菌丝。

    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当土拨鼠?"

    酒精灼烧过的嗓音沙哑低沉,眼神却像刀子般刮过她发间的荧光碎屑。

    林小满后知后觉去摸头发,指尖蹭下一抹蓝绿色苔藓粉末。

    她猛地僵住,耳边突然回响起矿洞里那句低沉的"想死随你",顿时从耳根烧到锁骨。

    "要、要你管!"她一把拍掉头发上的碎渣,像拍掉某个不该存在的记忆,"总比某些人喝到烂醉闯入别人农场强!"

    "……"谢恩突然嗤笑一声,啤酒瓶在掌心转了个圈,"城里人就是会玩。"

    "什么?!那只是——"林小满刚要解释,声音却戛然而止。

    谢恩的身体突然晃了晃,灰蓝色的瞳孔涣散了一瞬,整个人向前栽去。

    "砰!"

    谢恩直接脸朝下砸进了她的防风草苗圃里。

    林小满:"喝醉了?......"

    小黄油:"啾?"

    世界安静了。

    三秒后。

    "谢!恩!"

    林小满的尖叫声响彻农场,惊飞了树梢上打盹的乌鸦。

    她扑过去,一把拽起醉醺醺的谢恩,崩溃地看着被他压得稀烂的苗圃。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种了四天的防风草苗!现在全扁了,像被坦克碾过的饼干,可怜巴巴地贴在泥土上。

    "我的苗!我的苗啊!!"

    她抓着谢恩的肩膀疯狂摇晃,"你知道我每天浇水多认真吗?!你知道我连做梦都在算生长周期吗?!"

    谢恩被她晃得眼皮半睁,含糊地嘟囔了句:"......吵死了。"

    然后——

    "咚!"

    又倒下了。

    林小满:"......"

    杀人是犯法的,杀人是犯法的......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把谢恩拖到一旁的空地,免得他再祸害其他作物。

    然后跪在苗圃前,颤抖着手指拨弄被压塌的小苗。

    "完了......全完了......"她欲哭无泪,"这下是真没钱了......"

    野葱被塞巴斯蒂安毁了,防风草苗被谢恩毁了,如果这是游戏,她恨不得立刻删除存档。

    你们鹈鹕镇的男人全都有病!!!

    小黄油凑过来,歪头看了看,突然啄了啄其中一株还顽强活着的苗。

    "别闹......"林小满把它拎开,"已经够惨了......"

    她回头瞪了眼睡得死沉的谢恩,越想越气,直接起身回屋,"砰"地关上门。

    不管他了!爱躺哪儿躺哪儿!冻死算了!

    半小时后。

    林小满坐在餐桌前,恶狠狠地嚼着面包,牙齿碾碎面包的力道像是要把谢恩的脑袋当面团揉。

    但眼神却不停地往窗外瞟。

    谢恩还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会冻死吧?"她嘟囔着,又咬了一大口面包,"冻死算了!谁让他压坏我的苗!"

    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

    九年制义务教育教她为人要友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宽容、互助、尊重。

    还有......那个精致得不像话的鸡窝。

    "......啧。"

    林小满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冲出门。

    特么的,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夜风凉飕飕的,她蹲在谢恩旁边,粗暴地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动作大得像是要把他闷死。

    然而当林小满正打算站起来的时候,衣角正好被谢恩压在了身体下,谢恩忽然翻身的动作让她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

    "!"

    掌心猝不及防按上赤裸的胸膛。透过单薄布料传来炙热的体温,像触碰一块被烈日晒透的岩石。

    她慌忙要缩手,却被谢恩无意识挥动的手臂拦住去路。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她手腕内侧,那片常年握枪的薄茧刮过敏感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

    呼吸突然变得困难。月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谢恩带着酒气的吐息近在咫尺。

    她僵着脖子不敢低头,却清晰感受到他起伏的腹肌线条正抵着自己小腿。

    "……小鬼……别把小黄油……冻着……"

    沙哑的呓语混着温热气流钻进耳蜗。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发梢正缠在他纽扣上,随着他呼吸的频率轻轻拉扯头皮。

    试图解开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他颈侧动脉,那里跳动的热度烫得她立即蜷起手指。

    "别……"

    醉梦中的谢恩突然皱眉,干燥的唇擦过她耳尖。

    林小满像被火燎到般弹起来,外套却还勾在他皮带扣上,扯开时金属脆响惊飞了树梢的夜莺。

    “那么大个鸡窝摆在那,冻着个屁!”

    林小满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然后回到了屋里。

章节目录

星露谷全员病娇:大型修罗场,种田哪有养鱼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满袖星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满袖星光并收藏星露谷全员病娇:大型修罗场,种田哪有养鱼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