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王府

    魏长引昏死在床榻上,瑾帝得知连忙召来宫中医师为他医治。却都纷纷摇头。

    “楚平王的症状着实奇怪,我们也无法断定楚平王是何病症。”时太医说道。

    “那这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王爷去死吧。”常煜惊呼道,“能不能开些药先让王爷服下?”

    陈去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他。

    “只有找到王爷的病症,我们才能对症下药,不然,会把王爷治死的。”太医苦口婆心的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是否缺了什么药?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寻来。”陈去似乎看到了希望。

    “王爷如今状况,可以说是与死人无差,但方才把脉的时候,王爷的脉搏时而有力时而微弱,你们昨晚可是给王爷服了什么药,若是再服一次,便有可能救得了王爷了。”

    常煜和陈去面面相觑,常煜开口道,“不曾,王爷连水都喝不进去,哪里能喂药呢。”

    被太医那么一提醒,陈去忽然想起来,那祁夜容给王爷喂了她的血,他猛地抓住了常煜的手,“祁夜娘子!”

    “她?”

    常煜也回想起来了,他离开前祁夜容曾经交给他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你拿着,若是王爷哪里需要我帮忙,你只管把这个交于他。”

    他连忙从怀中拿出那个香囊,里面赫然静静躺着一颗药丸。

    陈去和常煜四目相对。

    “太医你看,这个丸药可能救得了王爷吗?”

    太医接过来抬手将这丸药的味道扇道鼻尖闻了闻,顿时瞪大了眼睛,“它这里面含有雄黄和附子,这可是一颗毒药啊,王爷若是服下,必死无疑!”

    三日后。

    在十里亭外的酒肆发现了被劫狱出逃的崔庸临,竟然毫无征兆的横死于此,双眼被剐,口中牙齿全被活生生拔掉,鲜血淋漓,死相残忍,现场如罗刹再现吃人般的惨象。

    因为乌鸦漫天吸引了附近的村夫过来,他的尸体才得以让人发现。

    死无对证,祁夜容也没有了人证。

    幸得那口水井并未连通周围村庄,不然凭借这个蛊毒残害百姓之事,双方各有挑衅,瑾沂两国必然开战。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县令刘慰也松了一口气,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

    一个王爷,一个丞相之女,险些在他这里出事,可不是掉了乌纱帽那么简单了。

    崔家堂屋内,崔颦被搀扶着忽地下跪,“崔家之女崔颦在此多谢这位女公子出手相助,救了我和我腹中孩儿的性命。”

    “崔夫人不必多礼。”她将崔颦扶起来,“此事无崔夫人的协助,也办不成,你无须多谢。”

    崔颦被扶起身,欲言又止。

    “崔夫人可还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小女斗胆一问,这崔庸临是做了何事,你和王爷都想要杀他?”

    “只有我想他死,王爷估摸着,他闲得无聊罢了想杀个人解解闷,至于这崔庸临。”祁夜容淡声开口,眸光中掠过一丝阴鸷,隐隐透着一股杀意,“自然是做了死不足惜的事,今日的局面,倒是便宜他了。”

    但最该死的是崔庸临身后之人,竟然想要把这罪名扣到魏长引的头上,借此由头引起战事,若非她能够解开这蛊毒,怕是今日死的不只是崔庸临。

    只是看来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

    她必须快点进宫去与魏长引寻出那背后之手,否则......

    “若非我那车辕被人为割断,我也不会遇到女公子和王爷,说到底,也是那崔庸临的报应!”崔颦咬牙切齿的说道。

    祁夜容目光凝重的看着她。

    那日她其实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断掉的车辕,切口整齐,确实是人为割断,可却是一刀斩,只是留了力气,没有彻底断掉。

    单凭崔庸临所为,是不可能的。

    只是见崔颦又呼了一口气,微微笑道,“今日一别,还望女公子多加保重。”

    “嗯,崔夫人多家保重。”

    那陈去倒是特意给她留了一匹马,但是她还是让刘慰派人将她护送回去,以免难云仙起疑心。

    丞相府,祁夜滢还未梳妆,满脸憔悴,忙不迭的跑去了堂屋,“阿母,阿母,可有阿姊的消息了?”

    难云仙正在处理家务,见祁夜滢只穿着单衣跑出来连忙起身,“你这是作甚!身子才刚好些便要胡来?你这条命可是不要了!”

    那日祁夜容被掳走之后,她回到家中便高烧不退,一直昏睡,满口胡话,今日才好了一些,慢慢清醒过来。

    祁夜滢握着难云仙的手,“阿母,阿姊如今可有消息了!”

    难云仙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不成气候的女儿,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我与你阿父已经想尽了办法去找,还未见有消息,如今你阿父也亲自去找了,你不用担心,只管养好身子,莫要胡来!”

    没有听到想要听到的,祁夜滢再次担忧起来,眼尾渐渐泛红含着泪,自责道,“阿姊......都怪我,如果我没带阿姊出去,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自家女公子自责成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阿青看着也心痛起来,“女公子......”

    难云仙也不明白这两姐妹明明才见面不多,为什么这丫头如此在意。

    不过也是,当初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女君!”一个家仆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何事如此急躁,还有没有规矩了!”难云仙怒斥道。

    “女君。”家仆先行礼,“女公子,女公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祁夜滢先愣了一下,立马便冲了出去。

    只见门外,祁夜容刚下了马车进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祁夜滢冲过去就是一个熊抱,彻底哭了出来,“阿姊!啊....呜呜呜”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祁夜容的整个身子顿时僵住了,这双手抱也不是,放也不是。

    忽地,她立马便与面前走出屋的一副威严的难云仙对上了目光。

    很明显,在她眼中,难云仙并不高兴。

    祁夜容的喉咙动了动,动作僵硬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等到情绪缓了过来,祁夜滢这才放开了她,双眼通红的看着她,满眼担心,“阿姊,那贼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可有受伤?可有哪里不舒服?”

    祁夜容倒是注意到了她身上穿着单薄,“我无事,倒是你,为何穿着那么少?可是病了?”

    阿青连忙插嘴,“女公子受了惊吓,一直发高烧,今日才好些,听到娘子你平安回来了,都顾不上好好穿衣服。”

    “阿姊对不起,若是那日我不曾带你出去,你便不会遭遇这些,都怪我。”祁夜滢自责道。

    “你无须自责,此事与你无关,你且放心,你好好养身子,等身子养好了,我带你出去。”祁夜容惯不会安慰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只是难云仙那呵斥的声音再次传进耳边,“是嫌麻烦事惹得不够多?还想着出去?这次还不足以给你长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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