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
“杀人啦——”
众鬼尖叫着四处奔逃。
剩些本地的想跑也跑不掉，只能躲进土包里。
段槐序回头，疑惑道：“咦？你们这些藏得够深，我竟然一直没发现。”
土包上一下多出了十几只，女男老少都有。
“多谢仙子。”
玉绣等胆大的躬身向她道谢。
“俺们没藏起来，是这贼道士把俺们抓走咧。”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抹着眼泪道：
“本来这儿有几十个兄弟姐妹，现在只剩俺们咧。”
“节哀节哀。”
段槐序没问消失的那些去哪儿了，以她以往捉妖修斩魔道的经验，多半是被炼掉了。
她在这道士身上搜罗了一圈，除了几两银子，罗盘符箓一类，就只有她看到的那些。
段槐序嫌弃道：“第一次见到这么穷的。”
她研究了一下这口袋，学着刚刚道士的样子结印，把袋口对准了他。
他的魂魄果然被吸了进去。
段槐序才懒得埋他，拿出化尸水浇到他身上，道士的尸体便化成了粉末。
众鬼见她这和年纪不相符的熟练手法，心中暗惊，留下来的这个也不是善茬儿啊！
段槐序把银子丢进那些瓶瓶罐罐里，把双鱼玉佩和口袋系自己腰上。
她拿起那把布包的大剑，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这剑比李观澜那把薄如蝉翼的软剑还要轻，轻到她觉得这布下面是空的。
她试着注入灵力强行破开布上面的咒印，也失败了。
段槐序向众鬼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那丑八怪使过这剑？”
“俺见过！”那中年男人一脸惧色，“那妖道用这剑点了点其他人，他们就都变色了！”
“变色？”
“有的变黑，有的变红，都变成了怨鬼，变得谁都认不得了。”
“是吗？”段槐序又看了看上面的符咒，是梵文，难不成这是把邪剑？
要是白业在就好了，她这样想着，把那把剑背在了身上。
“叮——”
“不羁”居然在她腰间颤动了一下。
“你怕它啊？”段槐序乐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然而这个安慰没有起到作用，“不羁”剧烈抖动起来，带得剑鞘都也开始发颤。
“行行行，我不背它。”
段槐序只好把这剑插在了李观澜旁边，这些鬼也怕这剑，刚好拿来驱邪。
李观澜这药力估计起码要消化个七天，期间不能挪动位置。
段槐序决定先在这乱葬岗休养生息。
她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守株待兔——蹲这道士的同门。
据秦婆说，元始真人是当今国师，那双鱼玉佩便是青玉派的道标。
雍城隶属大燕国，时任皇帝姓宋，是宋鸣鸾的亲戚。
她三师姐的这位亲戚年少时体弱多病，后被这位自称元始真人的道姑治好了，大燕国道士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仙子，你还是快走吧，听说那元始真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秦婆劝道，“要是她找上门来，仙子要照顾这位郎君，怕是不好应付。”
然而段槐序却品出了另一层信息——灵气如此稀薄的下界，这元始真人居然能筑基？说明她身上没有真本事也有好东西。
开启传送阵要庞大的灵力支撑，就靠下界的天然灵气，肯定是远远不够。
段槐序决定去燕京会会这位元始真人。
就这样，段槐序在这乱葬岗呆了七天，呆得百无聊赖，开始把辟谷丹当糖吃。
七天了，别说道士，连个活人都没见着。
“你怎么还不醒啊？”
段槐序用手指戳了戳李观澜的胸口。
他胸口的窟窿已经长好了，白皙如初，还非常有弹性。
“玉绣，你看这样好看吗？”
她又往李观澜腮上抹两把胭脂，把他化得马上就能登台唱戏。
“仙子好手艺~”玉绣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哗啦、哗啦。”
忽然，阵阵铁链在地上拖曳的声音响起，破坏了这和谐的氛围。
一阵阴风袭来，玉绣等鬼全部一溜烟钻进了土包里。
段槐序见到远处有一黑一白两抹身影在空中飘荡。
就她眼睛一睁一闭的工夫，这两位已经闪到了她面前。
穿白袍的女人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却面带笑容。
她戴着一个极高的帽子，上面写着“一生见财”。
穿黑袍的男人面容凶悍，个小面黑，他的高帽上写的是“天下太平”。
这两位莫不是师父游记上写的黑白无常？
听说凡界的鬼修多在地府任职，居然是真的。
段槐序觉着新鲜，便围着两人看了一圈。
黑白无常却并不理她，他们环顾四周，面露疑色。
黑无常手上拿着镣铐，中气十足道：
“赵大牛何在？”
他的声音自带回声，乱葬岗的野草被声波压倒一片。
段槐序问道：“赵大牛？他是不是个道士？”
白无常手上拖着铁链，用一双向外凸出，布满血丝的眼望向段槐序：
“他在你手上？”
“二位请看。”
段槐序把这口袋一打开，赵大牛的三魂七魄便如流星般飞出，逃向树林。
“大胆！”
白无常怒喝一声，手上铁链自动飞出。
随着一声惨叫，赵大牛的人魂便被铁链拴住了脖子。
“赵大牛~”
段槐序冲远方喊了一声，扔出一道黄符。
这黄符一碰到赵大牛的地魂，赵大牛的地魂便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黑无常见了，冲段槐序警告道：
“非是此间人，莫问此间事。”
“两位大人明鉴啊，是这妖女杀了我，我命不该绝啊！”
赵大牛的人魂拖着锁链在地上磕头大哭。
白无常悠悠道：
“六道轮转，自有新生。”
“大人，我跟你们走，但这妖女拘了我的地魂，不知要行什么有违天道的恶事！”
赵大牛恨恨道：
“请两位大人替天行道，诛杀这妖女！”
“我等如何行事，何须你来教？”
黑无常横眉怒目，把镣铐往赵大牛身上一扔，镣铐自动靠住了他的手脚。
段槐序看赵大牛这样，不觉得愤怒反觉得滑稽：
“人家只问阴间事，地魂到时间便会回归地府，碍不着你投胎，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铁链的另一端飞到空中把赵大牛牵了起来，白无常转身要走：
“他寿元未尽，你杀他，又拘他地魂，如此便是背了他的因果。你且好自为之吧。”
“二位且慢。”
段槐序掏出一瓶大补丹递给他们，笑道：
“赵大牛生前背了一把怪剑，二位见多识广，可否帮我一看？”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白无常问道：
“你说的是地上那把？”
“正是。”
黑白无常沉默地看着段槐序，倒退着飘远了。
直到段槐序已看不见他们，二人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们同根同源。”
“你们相生相克。”
话音甫落，那瓶丹便消失不见了。
“什么意思？”
这黑白无常和她一个路数啊，怕别人追问就先跑了。
“唔唔。”
赵大牛的地魂在原地动弹不得，远远瞪着段槐序，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差点儿把你给忘了。”
段槐序无视赵大牛的愤恨，把他又收回了囚魂袋。
许未霆要是知道她囚人魂魄，禁足个一年半载是跑不掉的，回到修真界之前就把这丑八怪放了。
“段槐序？”
李观澜沙哑的声音从段槐序身后传来。
“你终于醒了！”
段槐序大喜过望，小跑到他身边蹲下：
“你觉得怎么样？”
李观澜却没有回答她，他又问了一遍：
“段槐序？”
“我在这儿，你看哪儿呢？”
段槐序扯下他脑袋上的符，直起上半身，歪头打量着他。
嗯，这个妆容还可以再改进一下。
李观澜伸手摸向她的脸：
“段槐序？”
段槐序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恼怒道：
“你没长眼啊？往哪儿摸呢？”
但李观澜并未生气，他问道：
“这什么地方？怎么看不见人，只有些气团？”
“什么气团？你是说那群鬼？我这大活人就在你面前，你看不见？”
段槐序拿手在李观澜眼前晃了晃，李观澜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赶忙凑近了他，扒着他的眼睛看了起来。
坏了，李观澜的眼睛发灰像有层雾罩着，不会是瞎了吧？
二师兄不是说这药生死人肉白骨，药到病除吗？
二人近到鼻息可闻，李观澜分辨出了段槐序身上的香味。
他脸一热，挣开她的手，就要站起来，却因为掌握不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这里没有阵法，就是个凡界的普通山头。”
段槐序把他扶起来，把那把布包的大剑递给他当拐杖：
“你现在只能看到鬼，看不到人啦？你的阳眼瞎了？”
“不是鬼，是气。”
李观澜的双眼仍旧无神，但他居然精准地望向了段槐序：
“你是紫色的。”
他又环顾四周，胖丫和小妮儿正从土包里探出头好奇地望向他。
李观澜指着她们道：
“那里很多灰色的死气，大概二十团左右。”
他居然能看见土包下面藏着的鬼！
段槐序喜出望外：
“你居然能望气，这是开了天眼呀！”
“天眼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我看到的是什么，还有待商榷。”
李观澜说着往腰间一摸，问道：
“你看到我的剑了吗？”
“在我身上，”段槐序说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游螭’。”
李观澜不解道：
“你给我的剑起名字干什么？”
“因为现在这是我的剑了。”
段槐序叉腰道：
“我救了你，这恩情一把剑可报不了。”
“是你救了我？”
“那是，我拿我二师兄的特制药救的你，我们全宗门上下就那么一瓶呢！”
李观澜心头一暖，十分感动：“谢谢你。救命之恩，一把剑确实不足挂齿。”
“你小子很上道嘛~”
段槐序点点头，满意道：
“这样吧，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众鬼尖叫着四处奔逃。
剩些本地的想跑也跑不掉，只能躲进土包里。
段槐序回头，疑惑道：“咦？你们这些藏得够深，我竟然一直没发现。”
土包上一下多出了十几只，女男老少都有。
“多谢仙子。”
玉绣等胆大的躬身向她道谢。
“俺们没藏起来，是这贼道士把俺们抓走咧。”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抹着眼泪道：
“本来这儿有几十个兄弟姐妹，现在只剩俺们咧。”
“节哀节哀。”
段槐序没问消失的那些去哪儿了，以她以往捉妖修斩魔道的经验，多半是被炼掉了。
她在这道士身上搜罗了一圈，除了几两银子，罗盘符箓一类，就只有她看到的那些。
段槐序嫌弃道：“第一次见到这么穷的。”
她研究了一下这口袋，学着刚刚道士的样子结印，把袋口对准了他。
他的魂魄果然被吸了进去。
段槐序才懒得埋他，拿出化尸水浇到他身上，道士的尸体便化成了粉末。
众鬼见她这和年纪不相符的熟练手法，心中暗惊，留下来的这个也不是善茬儿啊！
段槐序把银子丢进那些瓶瓶罐罐里，把双鱼玉佩和口袋系自己腰上。
她拿起那把布包的大剑，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这剑比李观澜那把薄如蝉翼的软剑还要轻，轻到她觉得这布下面是空的。
她试着注入灵力强行破开布上面的咒印，也失败了。
段槐序向众鬼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那丑八怪使过这剑？”
“俺见过！”那中年男人一脸惧色，“那妖道用这剑点了点其他人，他们就都变色了！”
“变色？”
“有的变黑，有的变红，都变成了怨鬼，变得谁都认不得了。”
“是吗？”段槐序又看了看上面的符咒，是梵文，难不成这是把邪剑？
要是白业在就好了，她这样想着，把那把剑背在了身上。
“叮——”
“不羁”居然在她腰间颤动了一下。
“你怕它啊？”段槐序乐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然而这个安慰没有起到作用，“不羁”剧烈抖动起来，带得剑鞘都也开始发颤。
“行行行，我不背它。”
段槐序只好把这剑插在了李观澜旁边，这些鬼也怕这剑，刚好拿来驱邪。
李观澜这药力估计起码要消化个七天，期间不能挪动位置。
段槐序决定先在这乱葬岗休养生息。
她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守株待兔——蹲这道士的同门。
据秦婆说，元始真人是当今国师，那双鱼玉佩便是青玉派的道标。
雍城隶属大燕国，时任皇帝姓宋，是宋鸣鸾的亲戚。
她三师姐的这位亲戚年少时体弱多病，后被这位自称元始真人的道姑治好了，大燕国道士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仙子，你还是快走吧，听说那元始真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秦婆劝道，“要是她找上门来，仙子要照顾这位郎君，怕是不好应付。”
然而段槐序却品出了另一层信息——灵气如此稀薄的下界，这元始真人居然能筑基？说明她身上没有真本事也有好东西。
开启传送阵要庞大的灵力支撑，就靠下界的天然灵气，肯定是远远不够。
段槐序决定去燕京会会这位元始真人。
就这样，段槐序在这乱葬岗呆了七天，呆得百无聊赖，开始把辟谷丹当糖吃。
七天了，别说道士，连个活人都没见着。
“你怎么还不醒啊？”
段槐序用手指戳了戳李观澜的胸口。
他胸口的窟窿已经长好了，白皙如初，还非常有弹性。
“玉绣，你看这样好看吗？”
她又往李观澜腮上抹两把胭脂，把他化得马上就能登台唱戏。
“仙子好手艺~”玉绣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哗啦、哗啦。”
忽然，阵阵铁链在地上拖曳的声音响起，破坏了这和谐的氛围。
一阵阴风袭来，玉绣等鬼全部一溜烟钻进了土包里。
段槐序见到远处有一黑一白两抹身影在空中飘荡。
就她眼睛一睁一闭的工夫，这两位已经闪到了她面前。
穿白袍的女人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却面带笑容。
她戴着一个极高的帽子，上面写着“一生见财”。
穿黑袍的男人面容凶悍，个小面黑，他的高帽上写的是“天下太平”。
这两位莫不是师父游记上写的黑白无常？
听说凡界的鬼修多在地府任职，居然是真的。
段槐序觉着新鲜，便围着两人看了一圈。
黑白无常却并不理她，他们环顾四周，面露疑色。
黑无常手上拿着镣铐，中气十足道：
“赵大牛何在？”
他的声音自带回声，乱葬岗的野草被声波压倒一片。
段槐序问道：“赵大牛？他是不是个道士？”
白无常手上拖着铁链，用一双向外凸出，布满血丝的眼望向段槐序：
“他在你手上？”
“二位请看。”
段槐序把这口袋一打开，赵大牛的三魂七魄便如流星般飞出，逃向树林。
“大胆！”
白无常怒喝一声，手上铁链自动飞出。
随着一声惨叫，赵大牛的人魂便被铁链拴住了脖子。
“赵大牛~”
段槐序冲远方喊了一声，扔出一道黄符。
这黄符一碰到赵大牛的地魂，赵大牛的地魂便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黑无常见了，冲段槐序警告道：
“非是此间人，莫问此间事。”
“两位大人明鉴啊，是这妖女杀了我，我命不该绝啊！”
赵大牛的人魂拖着锁链在地上磕头大哭。
白无常悠悠道：
“六道轮转，自有新生。”
“大人，我跟你们走，但这妖女拘了我的地魂，不知要行什么有违天道的恶事！”
赵大牛恨恨道：
“请两位大人替天行道，诛杀这妖女！”
“我等如何行事，何须你来教？”
黑无常横眉怒目，把镣铐往赵大牛身上一扔，镣铐自动靠住了他的手脚。
段槐序看赵大牛这样，不觉得愤怒反觉得滑稽：
“人家只问阴间事，地魂到时间便会回归地府，碍不着你投胎，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铁链的另一端飞到空中把赵大牛牵了起来，白无常转身要走：
“他寿元未尽，你杀他，又拘他地魂，如此便是背了他的因果。你且好自为之吧。”
“二位且慢。”
段槐序掏出一瓶大补丹递给他们，笑道：
“赵大牛生前背了一把怪剑，二位见多识广，可否帮我一看？”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白无常问道：
“你说的是地上那把？”
“正是。”
黑白无常沉默地看着段槐序，倒退着飘远了。
直到段槐序已看不见他们，二人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们同根同源。”
“你们相生相克。”
话音甫落，那瓶丹便消失不见了。
“什么意思？”
这黑白无常和她一个路数啊，怕别人追问就先跑了。
“唔唔。”
赵大牛的地魂在原地动弹不得，远远瞪着段槐序，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差点儿把你给忘了。”
段槐序无视赵大牛的愤恨，把他又收回了囚魂袋。
许未霆要是知道她囚人魂魄，禁足个一年半载是跑不掉的，回到修真界之前就把这丑八怪放了。
“段槐序？”
李观澜沙哑的声音从段槐序身后传来。
“你终于醒了！”
段槐序大喜过望，小跑到他身边蹲下：
“你觉得怎么样？”
李观澜却没有回答她，他又问了一遍：
“段槐序？”
“我在这儿，你看哪儿呢？”
段槐序扯下他脑袋上的符，直起上半身，歪头打量着他。
嗯，这个妆容还可以再改进一下。
李观澜伸手摸向她的脸：
“段槐序？”
段槐序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恼怒道：
“你没长眼啊？往哪儿摸呢？”
但李观澜并未生气，他问道：
“这什么地方？怎么看不见人，只有些气团？”
“什么气团？你是说那群鬼？我这大活人就在你面前，你看不见？”
段槐序拿手在李观澜眼前晃了晃，李观澜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赶忙凑近了他，扒着他的眼睛看了起来。
坏了，李观澜的眼睛发灰像有层雾罩着，不会是瞎了吧？
二师兄不是说这药生死人肉白骨，药到病除吗？
二人近到鼻息可闻，李观澜分辨出了段槐序身上的香味。
他脸一热，挣开她的手，就要站起来，却因为掌握不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这里没有阵法，就是个凡界的普通山头。”
段槐序把他扶起来，把那把布包的大剑递给他当拐杖：
“你现在只能看到鬼，看不到人啦？你的阳眼瞎了？”
“不是鬼，是气。”
李观澜的双眼仍旧无神，但他居然精准地望向了段槐序：
“你是紫色的。”
他又环顾四周，胖丫和小妮儿正从土包里探出头好奇地望向他。
李观澜指着她们道：
“那里很多灰色的死气，大概二十团左右。”
他居然能看见土包下面藏着的鬼！
段槐序喜出望外：
“你居然能望气，这是开了天眼呀！”
“天眼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我看到的是什么，还有待商榷。”
李观澜说着往腰间一摸，问道：
“你看到我的剑了吗？”
“在我身上，”段槐序说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游螭’。”
李观澜不解道：
“你给我的剑起名字干什么？”
“因为现在这是我的剑了。”
段槐序叉腰道：
“我救了你，这恩情一把剑可报不了。”
“是你救了我？”
“那是，我拿我二师兄的特制药救的你，我们全宗门上下就那么一瓶呢！”
李观澜心头一暖，十分感动：“谢谢你。救命之恩，一把剑确实不足挂齿。”
“你小子很上道嘛~”
段槐序点点头，满意道：
“这样吧，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