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夜泠慵懒地倚在深棕色实木办公桌边,指尖轻转着一支暗红漆面钢笔,金纹在灯光下流淌如血。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墨迹晕染开"Vannia Terrence"的优雅弧线。

    "啧,二十一世纪了还得手签?"她掀起眼皮,扫向虚拟屏里正打滚的系统888,"你们主神空间连个精神力契约模板都懒得开发?"

    尖尖猫耳朵耷拉下来:"宿主,这是盖亚意志的规矩,祂说纸质文件更有仪式感......"

    话音未落,戴着白手套的管家已无声抽走签好的文件。格蕾丝女士灰西装袖口别着黑玛瑙袖扣,像台精密仪器般递上新契约。身后女仆们怀抱的文件堆投下阴影,雪白纸页间偶尔闪过防伪金线。

    "小姐,北境三座古堡的产权文件。"格蕾丝的声音像丝滑的天鹅绒一样柔和,"需要我为您朗读明确条款吗?"

    钢笔在谢夜泠指间倏然停住,18K金笔尖悬在"继承受益人"条款上方。会客室突然安静,骨瓷杯底碰触茶几的脆响格外清晰。

    "不必。"谢夜泠突然轻笑,笔尖丝滑滑过纸面,"难道迈克斯叔叔还会在上面做手脚吗?"

    银灰色西装的律师放下茶杯,杯底红茶叶梗竖立拼出吉兆般的丨字型。迈克斯·弗兰道尔像被谢夜泠的话逗笑般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瞥向女儿的视线。

    落地窗外,暮色中的橡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阿什林·弗兰道尔站在实木办公桌前,阳光透过纱帘在她利落的金色短发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她今天穿着剪裁考究的米色西装,七寸高的白色尖头皮鞋让她本就高挑的身形更显优雅。

    "这份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庄园,"阿什林微微俯身,指尖轻点文件上的条款,声音温柔而专业,"包括三个百年历史的酒庄,去年刚获得《葡萄酒观察家》的五星评级。"

    谢夜泠的钢笔在纸上流畅地划过。文件一份份翻过,阿什林耐心地解释着每项资产:瑞士银行的信托基金、挪威峡湾旁的私人岛屿、南非的钻石矿股权...她的声音平稳温和,时不时推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系统888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检索着:"宿主,光是那个最小的酒庄,去年就拍卖出一瓶价值五十万美元的1947年份葡萄酒!"

    谢夜泠嘴角微扬,继续签着文件。这些资产构成了一张庞大的商业网络,几乎涵盖了全球各个重要领域。

    盖亚精心捏造的"万妮娅·泰伦斯"身份确实无可挑剔。作为K国"黄金家族"泰伦斯与华国谢家的独女,她继承了双方最优质的资源。可惜由于母亲早逝,与父亲关系扭捏,反而与父亲的挚友迈克斯·弗兰道尔一家更为亲近一点。

    签完最后一页,谢夜泠轻轻合上钢笔。这支刻着家徽的金笔是去年生日时迈克斯叔叔送给她的礼物。

    "今天就到这里吧。"迈克斯站起身,灰白的鬓角让他看起来格外儒雅。他整理着文件,突然温和地说:"今天这些只是基础资产,等你成年礼后,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长辈特有的慈爱,"你母亲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

    阿什林在父亲身后悄悄对谢夜泠眨了眨眼——这是她们之间特有的小暗号,意思是"忙完记得找我"。自从谢夜泠以这个身份来到这个世界,阿什林就像亲姐姐一样照顾着她。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格蕾丝管家轻轻关上书房的门。谢夜泠走到窗前,望着远去的车队。系统888好奇地问:"宿主,他们是真的把你当家人呢。"

    谢夜泠看着夕阳下闪烁的车窗,轻声回应:"是啊,所以这个度假身份...确实很不错。"

    暮色渐沉时,劳斯莱斯车队缓缓驶离庄园。谢夜泠靠在真皮座椅上,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行道树在暮色中投下细长的影子,路灯一盏盏亮起,像是为车队引路的星辰。

    华伦道夫酒店的金色门廊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泻而下,将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如同镜面。经理亲自引路,电梯直达顶层时,谢夜泠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白茶香氛——这是格蕾丝提前安排好的,她知道小姐偏爱这种清冽的气息。

    推开门,总统套房比想象中令人惊喜。冷绿色的丝绸窗帘随风轻拂,与窗外赛罗森河的波光相映成趣。谢夜泠径直走向卧室,整个人陷入那张铺着意大利真丝床单的大床。床垫恰到好处的支撑感让她想起圣庭的云朵舱,却又多了几分人间温度。

    "宿主,这个时代的网络太有趣了!"系统888在虚拟空间里打滚,"他们用平面屏幕看电影,用实体键盘打游戏,连社交都要打字发送!"

    谢夜泠在脑海中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枕套上的暗纹刺绣。这些精致的手工细节,是再先进的全息技术也无法复制的质感。

    "小姐,露台已经准备好了。"格蕾丝的声音从卧室外轻轻传来。管家站在光影交界处,银灰色的发髻一丝不苟,蓝眼睛里的慈爱让她看起来像是古典油画里走出的贵族保姆。

    谢夜泠起身时,发现床头不知何时多了一杯冰镇的接骨木花茶,玻璃杯上凝结的水珠在灯光下像碎钻般闪烁。她端起抿了一口,恰到好处的甜度让她眯起眼睛——这是阿什林上周才告诉格蕾丝的新喜好。

    推开落地窗,河风裹挟着初夏的暖意扑面而来。露台上,天鹅绒沙发旁摆着一个小冰桶,里面镇着1986年的沙龙香槟。远处,第一朵烟花正好在夜空中绽开,将赛罗森河染成流动的紫罗兰色。

    系统888突然安静下来,虚拟空间里只余烟花绽放的余韵。谢夜泠靠在栏杆上,看着火光倒映在河面的碎金,忽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凡人所说的"幸福时刻"。

    格蕾丝悄然递来一件羊绒披肩,上面还残留着衣柜里雪松木的香气,什么也没说,但谢夜泠从她微微湿润的眼角看出,这位看着"Vannia"长大的女士,此刻正在为小姐享受生活而欣慰。

    七时三十分,赛罗森河的晚风正宜人。

    谢夜泠推开露台玻璃门的瞬间,丝质裙摆掠过门框,在暮色中漾起一片鎏金波纹。这件V领吊带裙是米兰老师傅的手工杰作,十万针密织的丝线里掺着24K金丝,每一步都像踏在鎏金星河之上,仿佛可以抖落一个世纪的浮华。

    烛光晚宴早已就绪。水晶杯中的沙龙香槟泛着蜂蜜般的琥珀色,杯壁凝结的水珠沿着黄金杯脚缓缓滑落。米其林三星主厨亲自操刀的十二道式晚餐在烛光中宛如艺术品:北海道海胆配鱼子酱、黑松露鹅肝慕斯、慢烤和牛肋眼......每道菜都盛放在定制瓷器里,分量精巧得恰到好处。

    "1986年的年份香槟,"谢夜泠轻晃酒杯,气泡在杯底升腾成一条珍珠项链,"阿什林之前说这是她最喜欢的。"

    远处,赛罗森河正流淌着整座城市的光影。新古典主义建筑与玻璃幕墙大厦在河面交织,游船划过时带起碎银般的波纹。沿岸的悬铃木上缠绕着星星灯串,像是把银河拽入了人间。

    第一朵烟花炸开时,系统888在意识海里发出惊叹。金红色的光雨倾泻而下,倒映在香槟杯中,与气泡共舞。紧接着是蓝紫色的孔雀尾羽、银白色的流星雨......每一簇火花都精准地落在交响乐的节拍上。

    "敬新世界。"谢夜泠举杯,香槟的柑橘香在舌尖绽放。河风拂过她的锁骨,带着远处街头艺人演奏的小提琴旋律。

    露台角落,格蕾丝正在调整望远镜的焦距。小姐喜欢看烟花散落时的细节——那些坠入河面的火星,会像萤火虫般在水面漂浮片刻。她悄悄拍下谢夜泠仰头望天的侧影,准备明天冲洗出来,加入那本已经积攒了十八年的相册,上次被先生偷偷拿去复印还以自己没发现呢,给小姐放烟花看,却不敢回来陪伴,真是的。

    第三乐章烟花升起时,游船上的人们开始合唱。歌声混着香槟的芬芳飘上来,谢夜泠忽然想起圣庭的星穹大厅——那里的永恒极光,终究比不上此刻转瞬即逝的烟火来得动人。

    系统888正在虚拟空间里翻找资料:"宿主,他们用火药配方控制烟花色彩,铅盐产生蓝调,锶盐制造红色......"机械音突然放轻,"要我把新配方发给泰伦斯旗下的实验室吗?"

    谢夜泠笑着摇头,指尖划过杯沿。今夜她只想做个纯粹的观赏者,看人类如何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夜空这块画布上挥洒色彩。当最后一朵金色牡丹照亮整条河道时,她忽然理解了盖亚的用意——

    有些美好,正因为短暂,才值得倾尽所有去绽放。

    塞罗森河畔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映照在谢夜泠沉静的眼眸中。她仰起头,任由夜风拂过脸颊,丝毫不知此刻外面的世界正因为她的出现而天翻地覆。

    全球金融界掀起了一场惊天风暴。赫斯、帝巴佩、杜伯伦、莱休卡特——四大顶级投行的股权页面同时刷新,谢茵的名字被一个陌生的名字取代:Vannia Terrence(万妮娅·泰伦斯)。这个变化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花。

    从私人岛屿到豪华邮轮,从百年酒庄到私人飞机,无数资产的持有者信息在同一时刻完成了更迭。福布斯女性富豪排行榜的榜单在午夜时分突然更新,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名字空降前三:Vannia Terrence。

    社交媒体瞬间沸腾。"Vannia Terrence是谁"的词条如同野火般蔓延,推兔和大眼的热搜榜首在十分钟内被这个话题占领,浏览量突破十五亿。然而诡异的是,就在讨论达到白热化时,所有相关内容突然消失,词条被强制撤下。网友们惊恐地发现,任何提及这个名字的帖子都会被瞬间删除,Vannia Terrence成了真正的"you know who"。

    K国的豪门贵族们此刻却异常忙碌。一个个加密电话打进法鲁利斯·泰伦斯的私人专线,道贺声此起彼伏。"令爱的成年舞会请一定要邀请我们""泰伦斯小姐对艺术品投资有兴趣吗"——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权贵们,此刻却争相讨好一个从未露面的少女。

    而在大洋彼岸的华国,谢家的书房里,一份紧急报告被重重摔在红木桌上。"查!给我查清楚这个Vannia Terrence的所有底细!"谢志琛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二十年前那场真假千金的闹剧,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此刻如潮水将他吞没。

    与此同时,华伦道夫酒店内,格蕾丝正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监控所有社交媒体,任何不利于小姐的言论必须在三分钟内清除。"她望向那间亮着温暖灯光的卧室,眼神坚定。法鲁利斯先生的命令言犹在耳——"让Vannia 永远开心",这将成为她余生唯一的使命。

    窗外,塞罗森河的烟火表演达到高潮,绚丽的火花在夜空中绘出巨大的花朵。而在这片璀璨之下,一场席卷全球的暗流正在涌动,唯有事件中心的少女,依旧安静地欣赏着这场为她绽放的烟火。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将四柱床上的蚕丝被镀上一层金边。谢夜泠蜷缩在鹅绒枕间,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小姐,该起床了。"

    格蕾丝的声音像一泓清泉滑入梦境。她站在床畔,黑色制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银质怀表的链条在晨光中微微晃动。

    谢夜泠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丝绸睡袍滑落肩头,露出瓷白的肌肤。"再五分钟..."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格蕾丝将温热的毛巾展开轻轻擦拭谢夜泠迷蒙的睡醒唤醒她,"今早厨房做了您最爱的法式吐司配香草奶油。"她伸手拉开纱幔,带着花园芬芳的晨风顿时灌满房间。

    当谢夜泠慢悠悠地踱进餐厅时,阳光正洒在铺着亚麻桌布的餐桌上。格蕾丝为她拉开座椅,同时示意女仆端上冒着热气的早餐。

    "对了,"格蕾丝从一旁的桃花心木柜中取出一叠烫金请柬,"这些是昨天送来的邀请函。"她将请柬整齐地摆放在餐盘右侧,"小姐已经十八岁了,是时候该..."

    "格蕾丝,"谢夜泠用银叉戳着盘中的莓果,慵懒地打断道,"至少让我先喝完这杯牛奶。"她随手从请柬堆中抽出一张黑底烫金的,看都没看就递了过去,"就这个吧。"

    格蕾丝接过请柬,优雅地展开。VL奢侈品集团旗下高奢品牌的夏季时装秀邀请函——这是兰伯特家族向泰伦斯家族下一代递出的橄榄枝。她嘴角微微上扬,这个选择恰到好处。

    早餐过后,格蕾丝亲自将谢夜泠送到了黄金大道上那家专为泰伦斯家族服务的私人定制店。店内装潢低调奢华,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谢夜泠捧着茶杯,看着格蕾丝与裁缝们忙碌的身影。

    格蕾丝的手指在布料样品间游走,原本堆成小山的样品很快被缩减到只剩四分之一。谢夜泠悄悄瞥了眼正沉迷于泰拉星影视剧的系统888,明智地选择了保持沉默——上次她对一件礼服表示兴趣后,格蕾丝硬是拉着她试穿了三个小时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

    "小姐,这款黑色礼服配金色或绿色的配饰会更合适。"终于选定礼服后,格蕾丝又转向珠宝柜,"我记得夫人的收藏中有一套哥伦比亚顶级祖母绿首饰,正好可以搭配。"

    谢夜泠和系统888在审美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一个觉得穿什么都无所谓,一个作为智能生命根本理解不了人类对服饰的执着。在之前的攻略世界里,谢夜泠能穿着白大褂一整年不换,直到安雅实在看不下去接管了她的衣柜。安雅离开后,伽百列又接过了这个重任。现在,轮到格蕾丝来操这份心了。

    七天后,夏季时装秀发布会现场。

    谢夜泠从贵宾通道悄无声息地进入会场。她身着那件量身定制的黑色礼服,领口和袖口绣着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祖母绿项链在她修长的颈间闪烁着低调奢华的光芒。当她落座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时,周围的名流们不约而同地投来探究的目光。

    会场灯光渐暗,T台的音乐响起。谢夜泠优雅地交叠双腿,目光平静地望向舞台。

    182cm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墨色绸缎抹胸礼服如第二层肌肤般贴合着她曼妙的曲线。裙摆在小腿处戛然而止,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肌肤,足下那双Jimmy Choo定制高跟鞋让她的脚踝显得愈发纤细优雅。海藻般的黑色卷发垂落在肩头,每一缕发丝都闪烁着健康的光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那张被金色翎羽面具半掩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冰绿色的眼眸——那眼神如阿尔卑斯山巅的湖泊般清冷深邃,比颈间那枚价值连城的哥伦比亚祖母绿更加摄人心魄。当她轻抿红唇时,整个会场的灯光仿佛都为之一黯。这不是寻常的美貌,而是经过数个世纪贵族血统淬炼出的、权力与财富共同浇灌出的绝世风华。

    系统888早已沉迷于全息游戏中的星际战场,徒留谢夜泠独自面对这场纸醉金迷的盛宴。轻快的旋律响起,各国超模身着最新季高定鱼贯而出。那些或飘逸或华美的裙裾从谢夜泠面前迤逦而过时,却意外成就了一场奇妙的美学对比——模特们刻意营造的时尚张力,在她浑然天成的贵气面前,反倒显得刻意而单薄。

    会场内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至少有半数镜头悄悄调整角度,将第一排那道黑色身影纳入取景框。宾客们交换着探究的眼神,窃窃私语如涟漪般扩散——这个占据最佳位置的陌生美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格蕾丝敏锐地注意到这些小心机。她微微侧首,对VL的会场负责人低语几句。不过三分钟,所有宾客都收到了主办方的温馨提示:今晚所有影像资料均需经过审核方可发布。与此同时,谢夜泠身后的助理正认真记录着她目光停留超过三秒的每一套设计——泰伦斯家的衣帽间又将迎来一批新成员。

    按照上流社会不成文的规矩,未在成年舞会正式亮相的贵族子女,其隐私受到严格保护。今晚这场时装秀,不过是Vannia Terrence对浮华世界的惊鸿一瞥,如同爱丽丝踏入仙境前的序幕。

    秀场结束后,宾客们移步至水晶大厅。巴卡拉水晶吊灯将光线折射成万千星辰,Christofle银器与Limoges瓷器在长桌上交相辉映。米其林三星主厨现场烹制的鹅肝酱配黑松露,在舌尖绽放出奢华的味觉交响曲。

    VL集团总裁的三女儿瓦伦蒂娜·兰伯特亲自担任引荐人,她游刃有余地带着谢夜泠穿梭于名流之间。格蕾丝如影随形,在每次寒暄前低声提示:"这位是莫奈集团继承人,偏爱印象派绘画,切勿提及他去年离婚的事";"旁边那位夫人对香槟过敏,她丈夫正在竞选议员"。

    而瓦伦蒂娜则适时补充些鲜为人知的秘辛:"看见那位穿紫裙的女士了吗?她手上那枚钻戒其实是她挽着的狗男人原配的嫁妆……"

    “这位是General News的CEO 汤普森·格勒,他旁边是他三十六岁的妻子索菲亚,利益联姻双方各有情人还偶尔交换。”

    “Vanity Fair的魔头凯拉·威尔逊,平民出身白手起家,做事雷厉风行,最近在和第三丈夫打离婚官司争夺小女儿的抚养权。小女儿是他前妻的孩子……”

    在这场精心编排的社交聚会中,谢夜泠唇角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面具下的目光却渐渐飘向露台外深沉的夜色——那里,没有算计的眼神,没有伪装的热情,只有一片真实的黑暗。

    "本该由我哥哥布鲁斯来接待你的,"瓦伦蒂娜轻晃着香槟杯,水晶杯沿映出她精致的侧脸线条,"可惜他的风流韵事扰了法鲁利斯先生清净的耳朵。"

    说到这里她唇角勾起一抹艳丽却诡异的弧度,像朵浸了蜜糖的毒蔷薇,"甜心,你被保护得这样好,真叫人嫉妒。"

    她垂眸抿了口酒,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微酸的滋味。兰伯特家的大小姐不过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而眼前这个女孩——法鲁利斯·泰伦斯的掌上明珠,她哥哥那个风流艳闻沾身的人想靠近都被法鲁利斯先生一个电话换成她来接待这位巨龙珍宝。

    谢夜泠的酒杯与她的轻轻相碰,水晶相击发出清越的声响。"所以这是你的幸运。"谢夜泠的嗓音带着凉意,冰绿色眼眸在面具后若隐若现。

    瓦伦蒂娜怔了怔,忽然笑出声来。"你说得对。"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时想,在这名利场中,同性别何尝不是种先天优势?未来能不能成为盟友还未可知,至少此刻,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凝视对方锁骨处那枚价值连城的祖母绿,而不必担心被当作别有用心。

    三米开外,格蕾丝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训练有素的助理团队立刻筑起人墙,将那些跃跃欲试的攀附者拦在安全距离之外。有个珠宝商人的妻子不死心地往前挤了挤,立刻被两位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礼貌而强硬地请去了甜品区。

    香奈儿五号的芬芳与雪茄的醇厚在空气中交织,觥筹交错间,谢夜泠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像颗裹着金箔的松露巧克力——华美的糖衣之下,是更为复杂的滋味。瓦伦蒂娜正俯身为她介绍某位伯爵夫人的收藏癖好,少女耳畔的钻石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将灯光折射成细碎的星子。

    这一刻,整个宴会厅仿佛在围绕她旋转。小提琴手特意将琴弓转向她所在的方向,香槟塔折射出的虹光为她加冕,连窗外曼哈顿的灯火都成了陪衬的星河。谢夜泠轻轻按住胸口,那里有种陌生的悸动——原来这就是让世界为我而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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